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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洛旎旎皺眉,小臉直接別開,“很苦,昨晚上,我的舌頭都麻了。我不要!” “這次的不苦,你試試?”邵予璟耐心的哄著,“你喝了,我給你糖飴?!?/br> “我不要,你昨晚就騙我!”洛旎旎身子往外傾著,那苦藥味兒分明比昨晚的還要重。“你說,今天我說了算的,那我不想喝?!?/br> 邵予璟看著皺作一團的小臉,就是一碗藥而已,能把她嚇成這樣? “旎旎不聽話?”他嘆了口氣,效果明顯的感覺到那小身子一僵,“本來還想讓喬章去一趟晉王府的?!?/br> “三舅舅?”洛旎旎收回想挪開的身子,想了想,便試探的看著邵予璟,“你找他做什么?” “洛旎旎,以后守點兒規(guī)矩,叫夫君。”邵予璟道,手中的藥盅放到桌上。 他就是有辦法拿住她,只要摸到她的小心思,這丫頭就無所遁形。 洛旎旎瞅瞅邵予璟沒有表情的臉,在看看桌上的藥盅。她深吸一口氣,伸手端起。 喝藥的表情簡直比昨晚上還要痛苦,她干脆心一橫,直接仰起脖子,將苦藥倒進口中。 “呀,苦!”洛旎旎趴去小幾上,想要倒一杯水漱漱口。 突然,身邊的人拉住了她,她皺著眉頭看過去,給她喝苦藥,現(xiàn)在連口水都不讓喝嗎? 只見邵予璟打開了小幾上的一個瓷罐,手指捏出一粒什么,然后塞進洛旎旎的嘴里。 被苦藥麻木的舌頭上,落下了甜甜的糖飴。 “一會兒就不苦了?!鄙塾璀Z抬起手指,拭去了軟軟櫻唇上的藥漬。 洛旎旎坐去軟毯上,嚼了下糖飴,終于好受了些。她不明白,為什么邵予璟一定要逼她喝這些苦藥,當日齊零道長說過,只要養(yǎng)養(yǎng)身子就行,沒說一定要喝藥??! 她趴去窗邊,伸手卷了珠簾,從露出來的地方看出去。 所以他說的帶她看整座京城,就是乘著船沿著永安河漂流?不過從船上看著,岸邊倒是在一片煙雨朦朧中,搖曳多姿的楊柳,長長的紙條落在水中,河邊坐著垂釣的老人,一身蓑衣,不懼風雨…… 以前真的沒見過這種風景,也不會有人專門帶她出來玩耍。就算有事出來一次,也要征得老夫人和洛凌安的同意,并在指定的時辰內(nèi)回府。 “我這里還有糖飴。”邵予璟見人趴在欄桿上看風景,只留了個背影給他,他便用手敲了敲小幾。 洛旎旎回頭,手臂依舊支在木欄上,袖口滑下,露出白玉一樣的小臂,上面套著金絲纏玉的手環(huán),襯得手腕越發(fā)細巧。 她盯著邵予璟手中的糖罐,眼睫微顫,口中小舌試了試還未散盡的藥苦,抬手伸了過去,“我要一……兩個?!?/br> “好。”邵予璟取了兩顆糖飴,送進小小的掌心。 “這船不用撐嗎,不怕丟了?”洛旎旎道了聲,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現(xiàn)在邵予璟也不撐船,就任由小船胡亂的飄蕩,一點點的向前。 “你丟不了就好?!鄙塾璀Z在小幾上收拾了下,擺上了棋盤,黑白兩色的棋子分在兩邊,“過來?!?/br> 洛旎旎頭疼,“我不太會的?!?/br> “記得你我第一次說話,是在昭陽觀的竹林,當時你故意輸棋給我?!鄙塾璀Z手中抓著棋子,“今天重新來一局。” “騙人!”洛旎旎嘟噥了句,“還說今天我說了算,你根本就瞎說的。” “瞎說嗎?”邵予璟不在意的笑笑,“那你還不是跟著來了,是不是證明你很好騙?” 洛旎旎垮了肩頭,磨磨蹭蹭的到了小幾前,百無聊賴的捏起一個棋子,“夫君,是不是拿錯棋子了?” “并未!”邵予璟的黑子落在棋盤上,“我先行,你來絞殺?!?/br> “等我殺你個片甲不留!”洛旎旎的白子放上了棋盤,雖說體力她不怎么行,但是沒準下棋能贏呢?平時每次都被他壓住,這一把一定要翻身。 有了這難得的好勝心,她也認真做到棋盤前。她回憶著洛倪召下棋時用的招數(shù),想如法炮制的用在邵予璟身上。 船篷上被雨滴打得嘩嘩作響,小船停在水中,隨著微微水波起伏著。 洛旎旎托腮,看著棋盤上的一團紛雜,眼睛開始發(fā)花,她打了個哈欠。 “趕緊,你就快贏了?!鄙塾璀Z笑著催促。 洛旎旎的眼神卻落到了糖罐上,“我想要糖飴?!?/br> “贏了就給你?!鄙塾璀Z的手指敲著棋盤。 “我能贏嗎?”洛旎旎干脆扔了棋子,什么她就快贏了,他都說了很多遍了,可是結(jié)果就是她被他圍得透不過氣?,F(xiàn)在連塊糖飴都不給! 她繃著臉,直接轉(zhuǎn)身,重新回到木欄上趴著。 邵予璟放下棋子,坐去洛旎旎身后,手指纏上柔軟的發(fā)絲,“給你。 洛旎旎瞥見邵予璟手心中的糖飴,直接將臉別開,看著河面。 “有那么好看?”邵予璟的手臂也搭上木欄,然而他看的是她,“是很好看,好看的讓人覺得心里寧靜,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覺得心中滿足。” “你在說什么?”洛旎旎對上那雙眼睛。 邵予璟伸手將人拉來自己身邊,他在她的軟唇上啄了下。讓她枕著他的腿邊,乖乖軟軟的,像只小貓。 “夫君在說,和旎旎在一起,就覺得很美好,愿意這這樣一直下去,一直到老,地老天荒。這是否就是所謂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