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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不談此事了?!?/br> 陸時(shí)鄞臉上浮起淡淡笑容:“師兄難得下山,不如在京城逗留段時(shí)日,我好帶你到各處逛逛?!?/br> 容毓卻是搖搖頭:“我此次下山耽擱實(shí)在太久,該是時(shí)候回去了,我明日便走。” 陸時(shí)鄞沉默了半晌,有些不舍:“師兄不多留幾日了?” 見著容毓搖頭,他也不為難只輕聲道:“我知師兄不是這紅塵之人,不強(qiáng)留師兄在欽天監(jiān)。穆冠儒必會一路追殺,我會派人送師兄你安全離開?!?/br> “我回到山上便可安然無恙,可是你……” 容毓一雙清亮的眸中涌著無限擔(dān)憂:“今后便是要活在重重危機(jī)、陰謀詭譎的日子里了?!?/br> 下一瞬他又是一笑:“不過今后便是有人陪著你了,那沈小姐當(dāng)真不錯。” 陸時(shí)鄞抬眸與他相視一笑,話語間帶著淡淡得意。 “我瞧上的人,豈會有差?” —— 攝政王府外 一個身穿著蘭色襖袍,長相秀麗的婢女在門口焦急等待著,時(shí)不時(shí)地便到處張望著街角有沒有攝政王的身影。 她是穆宜萱的貼身婢女,漣漪。 從宮中出來,小姐便將自己鎖在房門中不吃不喝,如今已是一天一夜,這屋中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無,她害怕小姐想不開,便只能在門口守著攝政王回來。 小姐父母雙亡,除了穆太后這個姑母,也就聽攝政王這個兄長的話了。 可是左等右等卻是怎么也等不來攝政王的回來,瀲滟幾乎要急哭,剛巧陸箐然拎著采買來的物件回來,見她眼圈紅紅忙是遞了帕子給她。 “漣漪,你這是怎么了?” 漣漪看了眼她,見著她眼生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是?” 陸箐然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唐突了,她認(rèn)得漣漪也是夢中的事,現(xiàn)實(shí)中她們倆是互不相識的。 她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對方只是淡淡地點(diǎn)了下頭。 陸箐然追問道:“你可是在等攝政王回來?是二小姐出什么事了嗎?” 漣漪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沈小姐封皇后的事全京城都傳遍了,二小姐不開心也實(shí)屬正常。” 一心認(rèn)定自己能成為皇后,幻想?yún)s是一朝破滅的痛處,陸箐然能想象的到。 在夢里,選秀大典上皇帝突然駕崩,按照祖規(guī)穆宜萱被列入了殉葬名單內(nèi),雖然攝政王偷偷用旁人換下了她,她雖是生命保住,可皇后之位與她便再無瓜葛。 想到此,她竟然想不開…… 陸箐然猛地抬起頭,急聲道:“快回院子看看,二小姐恐怕會想不開!” “怎么會?!”漣漪驚聲道。 但還是同陸箐然一道急速跑回了二小姐的院子,在喚了幾聲“小姐”后,她只能叫侍衛(wèi)撞開了門。 門“砰——”地一聲被撞開,就瞧見一個纖細(xì)身影懸掛在屋中,腳下的小板凳倒在了一邊。 幾人嚇得忙是將穆宜萱抱下來,她長睫一顫滾下淚來,沙啞著嗓音嘶吼道:“你們救我做什么,還不如讓我死了!丟了如此大人,我不活了!” 全京城都知曉她即將成為皇后,皆是提前送來了賀禮,如今竟是沒成,要她如何還有臉面出去見人,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漣漪也后怕地哭了起來:“小姐,您又何必呢。再怎般您也不能死呀,你死了奴婢可怎么辦……” 穆宜萱猛地推開眾人,伸手去勾落在桌角的剪子,沒有片刻猶豫便要刺進(jìn)胸口,然而想象中的痛楚并未襲來,手上卻是感受到溫?zé)岬囊后w噴濺。 她睜開眼瞧見是個長相陌生的丫鬟,蒼白著一張俏臉用手掌擋住了那一刺,對方的手掌幾乎被扎穿,正汩汩地流下鮮紅的淚來。 穆宜萱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有反應(yīng),卻是聽見陸箐然虛弱地道:“二小姐若是就這般死了,此生便再沒了讓大小姐刮目相看的機(jī)會了。” 穆宜萱長睫一顫,緊握著剪刀的手送了開來。 對方一語正中她的心坎。 長姐自小獨(dú)得父親青睞,無論是長相還是才華皆是一絕,是穆家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 在長姐的光環(huán)照耀下,她顯得黯淡無光。若說長姐是嬌艷的牡丹,她便是一旁的綠葉,永遠(yuǎn)是陪襯的角色。 后來長姐進(jìn)宮做了皇后,成了母儀天下的一宮主位。 她心中艷羨不已,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感匯聚成藤蔓生長纏繞,可是此生注定是比不過長姐了。 她原本都已放棄,直到先皇去世,先皇的弟弟陸時(shí)鄞回宮繼承皇位,她又重燃了希望,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成為皇后,就算一次也好,她要讓眾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長姐身上。 可如今希望破碎了…… 若是就這般死了,在旁人的回憶中,她便注定是那個失敗者,那個陪襯。 可光是想想,她便能猜到天底下是如何將她當(dāng)笑柄談得,她就呼吸不上來。 陸箐然急聲勸道:“二小姐,只要你活著,一切便有希望、有轉(zhuǎn)機(jī)。你不可以就這般放棄??!” 漣漪也在一旁泣不成聲:“就是啊小姐您可千萬別做傻事。” 好在這個時(shí)候攝政王穆冠儒也趕了回來,他身上還沾染著外頭的寒氣,隨手將大氅解了扔到屬下手中,便彎腰抱起了癱坐地上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