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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黛有些沮喪,叫歌七給她斟滿了酒,準(zhǔn)備作出絞盡腦汁卻思索不出來后無奈喝下的模樣。 耳畔傳來皇帝低沉動(dòng)聽的聲音:“皇后這是打算不戰(zhàn)而逃?” 沈初黛扁了扁唇,聲音有些低落:“臣妾倒是想戰(zhàn),可臣妾也得有一戰(zhàn)之力不是。” 陸時(shí)鄞笑得極是胸有成竹:“誰說皇后沒有?” 沈初黛迷茫地望了他一眼,陸時(shí)鄞一向喜歡高估她,但這回她是真不會(huì),若是打架她打遍御花園無敵手,可說起字謎游戲來。 這么說吧,每逢元宵節(jié),她的花燈都是買的。 這輩子她算是與猜字謎的游戲無緣了。 字謎游戲很快開始,首先便是從皇后沈初黛這邊開始。 她瞇瞪著一雙清盼瀲滟的眸,聽著太監(jiān)口中緩慢說出字謎的題目:“一片孤帆系芳心,打一字?!?/br> 唉,果不其然,每個(gè)字她都認(rèn)得,連在一起就不知道在說什么了。 沈初黛輕嘆一口氣,剛想抬起手去拿酒杯飲下,然而還未來得及動(dòng),一只溫涼如細(xì)瓷的指尖卻捏了下她的手心。 通過寬大袖袍的遮掩,陸時(shí)鄞肆無忌憚地與她指尖相纏。 下一瞬那指尖輕輕在她手心中勾畫著筆畫,慢慢地這筆畫形成了個(gè)字。 沈初黛眨了下眼,輕聲答道:“集市的‘市’?” 太監(jiān)笑容燦爛,彩虹屁張嘴就來:“皇后娘娘果然蕙質(zhì)蘭心,一猜便中!” 咦,真的對了。 沈初黛看向陸時(shí)鄞,只見他輕勾了唇,墨色瞳仁中氤氳上淡淡笑意,他壓低聲音:“我可從來沒有看錯(cuò)過?!?/br> 第47章 第四十七回 有了陸時(shí)鄞這個(gè)“人形外掛機(jī)”后,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沈初黛過得極是順暢。 “一片花飛減卻春,打一字?!?/br> “旨意的‘旨’?!?/br> “一人舉首望蟾宮,打一字?!?/br> “臉頰的‘臉’?!?/br> “一彎殘?jiān)掠澈校蛞蛔??!?/br> “居住的‘住’。” 趁著游戲間隙,沈初黛不由扭了頭,輕聲地問陸時(shí)鄞:“皇上,您怎么記得這么多字謎答案?” 陸時(shí)鄞云輕描淡寫道:“答案顯然易見,何須要記?!?/br> 這個(gè)回答太欠扁了。 沈初黛扭回頭認(rèn)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幾輪下來,大部分嬪妃都受罰喝了酒,看著頭彩得不到,參與的勁頭便小了些。唯有沈初黛、穆宜萱、夏江琴還未答錯(cuò)過,這三人中除了沈初黛,都是京城有名望的才女,這字謎對她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輕輕松松就能答對。 眼見著字謎的題目全部用盡,都未能決出勝者,穆太后只能提出以投壺三人加試一場。 投壺的規(guī)則很簡單,每人各八只箭,最后投中箭多者獲勝。 這是京中宴席中投擲游戲,就連在女子中也極為盛行。 陸時(shí)鄞微側(cè)了頭,輕聲詢問道:“可曾玩過?” “不曾?!鄙虺貅炜粗O(jiān)布置著笑瞇瞇地道,“不過同射箭異曲同工,難不倒我?!?/br> 她后知覺地側(cè)頭去瞧他,見他唇角微勾,臉龐浮起淡淡笑意。 陸時(shí)鄞這般幫她,是希望今晚留宿于她宮中嗎? 不遠(yuǎn)處,穆冠儒端坐在位置上,淡漠的眸光落在沈初黛明艷動(dòng)人的臉龐上,見著兩人時(shí)不時(shí)悄聲言語的恩愛模樣,心頭的酸澀更是濃重。 他低聲吩咐道:“于直,我不希望沈初黛贏?!?/br> 于直微頜首輕聲回道:“是?!?/br> 游戲很快開始,沈初黛、穆宜萱、夏江琴三人從坐席上起身,站到太監(jiān)所劃的線處,而壺離她們不過半丈遠(yuǎn)。 沈初黛很是不滿意,這般簡單豈不是又要多加試,便讓太監(jiān)將壺又往后挪了半丈遠(yuǎn)。 夏江琴見了有些緊張,平日里同姐妹玩的都是半丈遠(yuǎn),現(xiàn)在一口氣又多加了半丈,想必很難投中。不過她偷偷看了眼其他的兩人,皇后娘娘是從邊境來的,對這游戲想必不是很熟悉,她便只需同宜妃相爭。 穆宜萱早已不在乎最后博得頭彩的人是誰,反正皇帝就算留宿于她宮中,不碰她又有何用,能得到的除了后宮中那些艷羨的目光還能有什么。 她一心想著自己的籌謀,投壺也未認(rèn)真,最后八只中了四只。 夏江琴比她好些,八只中了五只,最后到了沈初黛。 沈初黛掂了掂手中的箭矢,看了眼箭壺的方向,沒有片刻猶豫便往箭壺中投去。然而就在箭飛到一半地時(shí)候,突然一只極小的石子從不知名方向,撞上箭桿使它微微傾斜了一些。 玩不起竟然使詐! 沈初黛有些惱了,微擰眉朝那石子擲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那兒并無人。 “哐當(dāng)”一聲把她的注意力又吸引了回來,太監(jiān)的彩虹屁相繼而至:“沒想到皇后娘娘不僅文采蓋世,就連這投壺也極為精通,不愧是沈國公之女,真當(dāng)文武雙全?!?/br> 誒?怎么中了。 沈初黛朝箭壺方向看去,只見箭壺的位置相較于一開始也往旁傾斜了一些。 她下意識看了眼首座上的陸時(shí)鄞,他依舊是病殃殃地淡著一張精致臉龐,暗沉眸底深處卻是氤氳起淡淡笑意。 果然又是他相幫。 想是方才察覺出有人耍詐將箭往左砸傾斜了些,便索性將箭筒也一道往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