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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菱聲音輕細(xì):“可阿姐從未昏迷這么長時間呀……” 沈初蔓沉默下來,對阿姐的擔(dān)憂戰(zhàn)勝了對沈初菱的敵意,贊同了沈初菱的決定:“那我去叫人喚太醫(yī)來。” “不必了。” 沈初黛出聲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低啞,喉嚨干燥微痛。 兩姐妹聽得阿姐聲音,忙是撩了帷裳進(jìn)來,蹲在床邊面上皆是擔(dān)憂神色:“阿姐,您總算醒了?!?/br> 沈初黛接過沈初菱遞來的茶水,猛地灌了幾口,這才在她們臉上掃了眼開口問道:“你們怎么進(jìn)宮來了?”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非常默契地沉默了下來,還是沈初蔓率先打破了沉默:“皇上政事太忙,無法一直照看阿姐,又擔(dān)憂阿姐傷心,便喚我二人進(jìn)宮陪著阿姐?!?/br> 平日里沈初黛都是同陸時鄞一道商議政事,彼時四海升平、一派和睦景象,改革進(jìn)程也十分順利,政務(wù)忙完他們還有不少空閑時間用來對弈。 突然這般忙……是因為梁谷蕾之死嗎。 沈初黛眼前閃過梁谷蕾臨死的畫面,那平日英氣嬌美的臉龐藏蒼白得宛若一張薄薄的紙,她的眸閃著淚光,然后一點一點黯淡下去,直至了無生息。 她歷經(jīng)數(shù)次戰(zhàn)役,見過太多人的生死,他們皆是死于敵人之手,可梁谷蕾卻是被當(dāng)成政治棋子,死于平日敬重的同胞兄長之手。 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死的時候該是有多不甘心、多絕望呀。相同的經(jīng)歷她也曾經(jīng)歷過,全身無力地被宦官扶上那張木床,腦袋被輕輕推進(jìn)白綾中,眼睛閉上痛苦與黑暗襲來。 這就是她們的命運嗎。 沈初黛微垂著眼睫,開口問道:“皇上在忙什么?” 兩姐妹顯然有些遲疑,擔(dān)心沈初黛剛從昏迷中醒來,再聽這些消息接受不了刺激。 沈初黛又開口:“我大抵能猜得到,你們便告訴我吧。” “雖然皇上將宅院中所有大梁人看押,要將消息封鎖住,可‘阿姐您殺了大梁公主,破壞和親的謠言’還是在外頭傳的沸沸揚揚,昨日晚間便有不少大臣連夜進(jìn)宮問詢此事真假,甚至有人趁此上奏打壓忠國公府、妄圖廢除您的皇后之位?!?/br> “不少百姓被有心煽動得群情激憤,圍堵在忠國公府與大理寺門口討要說法。攝政王那邊以保護(hù)忠國公府的名頭,調(diào)了幾百精兵將府外圍得水泄不通,名為保護(hù)、實則禁足……” “皇上力排眾議、安撫群臣一晚未合眼,方才又親自去了大理寺。皇上擔(dān)心您睜開眼瞧不見他會多想,便特地喚了我們倆進(jìn)宮陪伴您?!?/br> 見沈初黛神色不明,沈初蔓安慰道:“阿姐,只要真相查出來,皇上必定能還您個清白,您不必太過憂慮。” 沈初菱也附和道:“就是,阿姐。您好好養(yǎng)病,皇上待您這般好,定會替您妥善解決?!?/br> 她們終究是未出閣的少女,心思單純,尚且不知這流言的可怕。大梁是鐵了心地要同大鄴開戰(zhàn),而由頭便是梁谷蕾之死,想是在她踏進(jìn)宅院里的那一瞬,便有人在外頭開始散布謠言。 他們既是如此布局,必定是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讓他們根本查不出這幕后兇手。一旦大梁與大鄴開戰(zhàn),戰(zhàn)事波及無辜百姓,群情激憤之下朝局動蕩,不要說是她就連沈家也定要一起獲罪,到了那般地步便是皇上有心庇護(hù),也是有心無力了。 直到傍晚夕陽西下,陸時鄞才從大理寺回返宮中,聽說沈初黛醒了,顧不得接見在養(yǎng)心殿門口等候良久的重臣們,便坐了龍輦到達(dá)坤寧宮看她。 陸時鄞清亮的眼眸有幾道紅血絲,眉間是盡力想掩飾卻不斷浮出的疲憊之色,縱使勞累如此他依舊溫聲而又堅定道:“相信我,一切會好的?!?/br> 第64章 第六十四回 一切真的會好起來嗎? 沈初黛明知曉后果已經(jīng)不可回轉(zhuǎn),可當(dāng)她的目光觸及到陸時鄞堅定而柔和的目光,她慌亂不安定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我相信皇上?!?/br> 簡單說了幾句,陸時鄞沒有歇息的時間,便趕去養(yǎng)心殿接見早已等候多時的重臣。 臨走前,他溫聲囑咐道:“阿黛,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不必傷心?!?/br> 沈初蔓拍了拍胸膛,長呼了口氣,開心地道:“阿姐,姐夫都這般說了,應(yīng)當(dāng)是沒事了吧!” 沈初菱也松了口氣,想起元力身為梁勛的貼身護(hù)衛(wèi),一定也被抓了起來,她不由有些擔(dān)心。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姐,皇上會怎般處置大梁和親使團(tuán)的人?” “梁谷蕾之死,他們逃不了干系。” “這么多人,總有些是無辜地,那些無辜地又該如何處置呢?” 說實在地,沈初黛也不知曉,大梁與大鄴終有一戰(zhàn),雖然有“不斬來使”的不成名規(guī)定,可公主已然死去,剩下的人生死已不再重要。 她將這情況同沈初菱說,卻是瞧見她清秀臉頰難掩憂愁之色。 沈初黛不禁開口問道:“三meimei,大梁和親使團(tuán)之中,難不成有你非常掛懷的人?” 沈初菱垂下長長的眼睫,她本是該擔(dān)心梁勛的,可眼前卻是忍不住出現(xiàn)了旁人的影子。 元力此人雖然狡猾多端,又愛捉弄人,可她覺得他本心不壞,絕不是作出此事的人。 她突地想起已是,長睫微揚:“阿姐,我覺得箐然公主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