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諾斯那雙墨藍(lán)色的眼睛, 看了好一會兒臺下那名學(xué)生, 又戲謔似地將它收回去。

    弗朗西斯被盯得有些怕了，畏縮了下身體，被奧拉諾斯一覽無遺收進(jìn)目光里。

    下了課后, 弗朗西斯在揀著借來的書, 一只手搭上了肩膀, 把弗朗西斯嚇得抬頭一看, 連忙手上動作把書都塞進(jìn)了抽屜口里。

    “你，你……”

    “奧拉諾斯?！睂Ψ讲痪o不慢地呈上自己的名字，好像是沒有看見弗朗西斯藏起來的書，看著座位上那抬起了頭的簡，“你血味好濃, 整節(jié)課教室飄著都是你的味道?！?/br>
    聽完這句話的弗朗西斯把帶有傷口的手往身后藏，順帶把衣袖捋了捋，結(jié)巴著, “是，是嗎？沒，沒有吧。”

    “巴斯蒂安那家伙還在吸你的血？”

    弗朗西斯被突然直擊真相的話嚇了一愣，不知作何回答。現(xiàn)在是放學(xué)時間, 教室沒有多少人, 或者都在收拾著書包離開。

    奧拉諾斯把弗朗西斯提了起來，弗朗西斯不得不跟上了奧拉諾斯的腳步, 被推進(jìn)了教室里的一處雜物儲存室。

    弗朗西斯被推倒在地上, 委屈的小臉還沒來得及害怕, 奧拉諾斯就抓起了他那只咬痕被包扎著的手。“是這里嗎？”

    弗朗西斯一臉怖恐，想要縮回那只手，卻抽不出來?！胺?，放開我。”越發(fā)用力間，就覺得手臂纖細(xì)得要折斷。

    眼淚從眼眶里濕潤著，叫奧拉諾斯看了不由好奇，“巴斯蒂安都是喜歡這種小可憐的人類嗎？”

    弗朗西斯抽著鼻子，想用強(qiáng)硬一點(diǎn)的口吻告訴他，“巴、巴斯蒂安不，不是讓你不要咬我嗎？”你怎么說話不算話，大壞蛋。

    話出來，在奧拉諾斯耳中只不過是蚊子軟綿綿的聲音，只有維諾的提醒，沒有警告作用。

    “為什么巴斯蒂安可以喝到你的血，而我不能？”奧拉諾斯抓住了那只像是小雞崽在地上想要撲哧的人的脖子，捏在手里，不發(fā)力的。

    弗朗西斯被嚇怕了，冰冷的手貼在他軟熱的脖子間，就像是針口抵在了他的死xue上?！皠e、別這樣……”

    “為什么？告訴我。”奧拉諾斯另一只手，鉗起了弗朗西斯的手臂，扯開了那布紗，只看見上面密麻的咬孔，還帶著用力咬下去殘留的淤青。

    “巴斯蒂安答應(yīng)你的，我也一樣可以做到?！闭T惑的語氣說道。

    弗朗西斯弱雞般地?zé)o法反抗，淚水淌在了一臉，哭唧唧，“不，不要?！?/br>
    “你除了說不要，你還會說些什么？”奧拉諾斯盯緊他脖子上的那快愈合的傷口，捏著他脖骨，試圖地用力。

    換來的是弗朗西斯那張窒息得發(fā)白的小臉，慘白的膚色，晶瑩著的黑色眼睛，那張求情又驚恐在泫然著的臉。

    淚水還是帶著溫?zé)?，落在他手指上，濕漉漉的?/br>
    奧拉諾斯突然間像是知道了，為什么巴斯蒂安會這么維護(hù)眼前這個的人了。

    哭起來還真是賞心悅目呢。

    就像是被雨水打落的細(xì)瓣薔薇，粉白的，像是無力垂落的。

    又像是在砧板上戲弄的羔羊，拿捏在手里的游戲般愉悅。

    看了好一會兒，吸血鬼的殷紅色的嘴唇，貼在了弗朗西斯那張慘白的臉頰上，慢慢滑落，移動在了他耳下的脖子上。

    那一雪白的脖子，露了一截在黑色的短發(fā)下。

    感受手里那獵物的顫栗和恐懼，張開牙齒，要咬斷這恐懼——

    倏忽脖子被冰冷的手握上，似要發(fā)動著擰斷的力氣！一張熟悉不過的臉映入了奧拉諾斯的視線里。

    兩人飛出去般地打斗起來！

    弗朗西斯倒在地上，哭得渾身沒有力氣，一旁的巴斯蒂安和奧拉諾斯正打得激烈，整個儲物室都要被兩人掀翻，柜子倒塌的時候，巴斯蒂安把地上的弗朗西斯撿了起來帶出去。

    “奧拉諾斯，你當(dāng)我的話真是放屁啊?！卑退沟侔舱f道。

    外面正是正午，明晃晃的太陽的光線刺眼地射入眼睛。

    奧拉諾斯不太適應(yīng)這么強(qiáng)烈的白天日光，擋了下陽光，瞇著眼看住了抱住了那個剛才要成為他腹中之物人的巴斯蒂安，“不就是一個人類嗎，值得施你這么生氣？”

    “他是我的人，這不是我第一次告訴你了?！卑退沟侔彩掷锬壑α?，一束異樣與太陽光不同的光在手心下形成了十字的形狀。

    奧拉諾斯看見簡在巴斯蒂安的懷里，像是失血過多虛弱得不行的一樣，可是他分明沒咬過他一口。

    “我們交情被狗吃了嗎，施，你居然為了一個人類要得罪我？”奧拉諾斯的話沒有說完，被對方手里的光打斷了。

    奧拉諾斯跳開了一邊，“好好好，我不碰他了可以吧，施，別用十字架對我?！?/br>
    “奧拉諾斯你轉(zhuǎn)過我們班是要干什么？”巴斯蒂安還有一點(diǎn)不解。

    “你呢，你是為什么？”奧拉諾斯已經(jīng)跳上了屋頂，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頭頂曬著的太陽此時把他的背脊都灼焦來。

    巴斯蒂安：“別想搞事情。”

    “除了不碰你的小羊羔，其他的任何一點(diǎn)我都做不到?！闭f完了奧拉諾斯就跳下了屋頂，消失在視覺里。

    顧沉沉被巴斯蒂安打橫抱了起來，找到了一個擋蔽太陽光的地方，將懷里的人放下來，檢查他身上，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了的傷口。

    弗朗西斯躺在地上，少年的軀干包裹在了灰色的毛衫里，淺色的襯衫袖子露在了手間，那件大衣的扣子早不知道掉在哪兒，敞開著。

    巴斯蒂安俯身下去，弗朗西斯立馬手腳掙扎起來，怎么也推不開身上的巴斯蒂安。

    “巴、巴斯蒂安?！?/br>
    任由著小羊羔在懷下怎么得掙著，巴斯蒂安牙尖貼著他脖子摩`挲著，不知道是咬還是吮舔著他的脖子，弗朗西斯都快要瘋掉，對方死死地按著他，頭顱抵在了他脖子上，上下撕咬著。

    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嚇得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別，我……”我要死了。大壞蛋。

    巴斯蒂安壓在他身上的力氣，比起以前任何一起都要重，弗朗西斯手腳并起地推掙，但是于事無補(bǔ)，對方就像是撲在了鹿羊身上的花豹，咬斷氣前不撒口。

    弗朗西斯的頭顱在地上被摁得摩擦著，身上的衣領(lǐng)也被扯開，露出了更多的脖子皮膚，甚至都能感受到了對方牙齒在脖下皮rou里穿過，劃在里面的尖銳——

    “不，巴斯蒂安……”

    把地上的弗朗西斯抓起來，押在了墻上，脖子依舊被咬著，吸血鬼咬在了他的肩上，弗朗西斯又是顫抖又是掙動著，哭聲斷續(xù)，極度驚恐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經(jīng)歷什么。

    弗朗西斯在自己身下那沒有用的反抗，巴斯蒂安扳起了他的下顎，牙齒摸在了他下頜骨邊緣，弗朗西斯哭得更是瘋狂。

    “不，不，不要…”

    “弗朗西斯，”對方低低地叫著他，在弗朗西斯的耳中聽起來，卻像是野獸發(fā)出低沉的可怕。

    抽搐的弗朗西斯被鉗固鎖在了墻邊和自己懷下，發(fā)著撕心的哭聲，“弗朗西斯，”依舊是低低的喚聲。

    弗朗西斯此刻慘哭沒有多余心思讓他想到這是吸血鬼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平時都是嬉皮笑臉地喚他甜心寶貝親愛的。

    “弗朗西斯，”巴斯蒂安捏起了對方垂下的黑發(fā)，嘴唇帶有著血漬，輕輕地吻在了弗朗西斯蒼白的嘴唇上。

    “我好想把你也變成吸血鬼，弗朗西斯?！?/br>
    巴斯蒂安吻著對方干涸的唇瓣，眼睛看見那近在咫尺的那雙閉上了在流淚的眼睛，愈發(fā)被浸得發(fā)黑的睫毛，纖細(xì)脆弱。

    “把你留在身邊，弗朗西斯?！卑涯阕兂晌恚悴拍芘阍谖疑砼?，誰也傷害不了。

    不，不要，弗朗西斯手臂被鉗了一段時間后發(fā)麻起來。

    “我喜歡你，”吸血鬼在面前說著，“好喜歡你，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拒絕地?fù)u頭，淚水淌流在那張臉上。

    “我控制不了自己，弗朗西斯?！卑退沟侔驳慕廾查L，掃落在眼前，只看住懷下的人。懷下的人脖子上全是被齒尖劃花了以及被普通咬過的痕跡，雪白上帶著絲絲的血色。

    把懷里的滑下去不少弗朗西斯像是兔子一樣提了起來一下，低頭再次去親吻他的嘴，“我不是故意的，”

    弗朗西斯那柔美的臉上，落下了巴斯蒂安淺色的頭發(fā)，掃在了他的眼角處。弗朗西斯微微睜開了朦朧的淚眼，對方眼睛閉上，溫柔地用手掌抵住自己的腦勺后貼在墻上，一下一下地像是咬，又像是親昵游戲一樣，親在自己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