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被提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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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被張濱州委托,假扮他女朋友,參加同學(xué)聚會?”徐舟不敢置信的詢問。 “沒錯,不過這只是表面上的委托。” 溫遙淡定解釋,假扮女朋友隨便找人就可以完成,沒必要花大價錢去找私人偵探。 張濱州的目的,自然是別的。 只是溫遙當(dāng)時也沒想到,他知道了結(jié)果以后,會展開鋪天蓋地的報復(fù),否則她一定不會接受委托。 “可就算張濱州委托你有別的目的,為什么他要放一場大火燒死六個人?”邢朝年皺眉。 他無法理解張濱州的目的,將所有怨恨的人聚集起來,集中殺死? “因為他要用這場大火遮掩?!?/br> 溫遙吐出一口濁氣,她也差一點(diǎn)喪生于大火之中。 在逃出生天后,她基本明白了張濱州的一整套計劃,都是什么目的。 “遮掩什么?” 邢朝年握緊拳頭,心里有了一點(diǎn)聲音,可他還是想聽溫遙說出來。 “那六個人,根本不是被大火燒死的,他們是在國慶假期這七天里,接連死去的!” “張濱州放火,就是為了將一切證據(jù)都燒毀。這是一次有計劃的殺人案,張斌是幕后真兇!” 溫遙一字一句,堅定的說出這一切。 “天??!” 觀察室里一片sao動,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短短國慶假期中,湖邊別墅里居然會發(fā)生這么荒誕離奇的事情。 徐舟坐在溫遙對面,已經(jīng)不會說話了,饒是他辦過這么多案件,也是第一次經(jīng)歷如此費(fèi)心巧妙的情況。 怪不得張濱州會表現(xiàn)的那么奇怪,他也許是認(rèn)定了一切證據(jù)都在大火里喪失,才敢跟警察對抗。 只可惜溫遙沒死,她是唯一存在的活證據(jù)。 “……繼續(xù)!” …… “她是溫遙,我的……女朋友?!?/br> 張濱州低著頭,小聲說著。 周圍大家起哄,讓他的臉更紅了。 溫遙只是安靜的站在旁邊,沒有什么窘迫,好像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為什么會在一起?” “你喜歡張濱州哪一點(diǎn)?” “你是做什么的,在哪里上班?” 大家的問題鋪天蓋地的襲來,哪怕是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溫遙也沒想到會成為人群中的焦點(diǎn)。 這跟張濱州一開始承諾的,可不一樣。 “你們夠了,別嚇到張濱州女朋友!”徐乾無奈說著,三個女人一臺戲,吵的他心煩意亂。 他都不知道是他本來心情就如此,還是被這些人硬生生弄成這個地步。 那個計劃,果然還是不應(yīng)該開始吧?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姚,安姚還是不依不饒的拉著張濱州的袖子,質(zhì)問張濱州愛情經(jīng)歷。 明明張濱州的女朋友就在旁邊,安姚也沒有任何要收斂的意思。 這個女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放蕩。 他還是不能跟這個女人結(jié)婚! 焦躁的情緒,再次侵蝕著他。 “你們干什么呢,這么熱鬧?” 不知道什么時候,客廳內(nèi)又多出來兩個人。這次是兩個男人,一個還勉強(qiáng)可以用英俊來形容,另一個就只能用矮小來修飾。 方旭是長的英俊的那個,周禹則是矮小的那個。 至此除了還沒有從超市回來的班長,一年一度的同學(xué)聚會,成員們已經(jīng)都到齊了。 “班長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兩個多小時了,還沒回來?” 大家圍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看著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對班長的遲遲不歸,都不太滿意。 好在梁欣桐跟溫遙的出現(xiàn),可以好好的分散大家的目光,他們忙著對第一次出現(xiàn)的兩人詢問,反而也沒有人在意班長的延遲。 “欣桐,這可是第十年的同學(xué)聚會,前面九次你都不參加,幸虧這次你來了,否則我們就要有意見了?!?/br> 方旭笑呵呵的說著,所有人都看著梁欣桐跟宋遠(yuǎn),目光里帶著好奇跟試探。 這兩夫妻的感情究竟如何,他們確實很好奇。 好在有一周的時間可以探究,國慶假期他們所有人的時間,都會耗費(fèi)在這棟別墅里。 “這些年一直忙著上學(xué),生孩子照顧家里,確實沒時間跟大家見面,是我的不是,我這不是來賠禮道歉了?” 梁欣桐溫柔的說著,手臂挽著宋遠(yuǎn)的,頭輕輕靠在宋遠(yuǎn)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安姚坐在徐乾身邊,正好對著他們兩夫妻。 “我還真是羨慕宋遠(yuǎn)啊,高中一畢業(yè)就跟欣桐私定終身,一晃十年過去了,不像我還是孤身一人,這副尊榮根本找不到對象。早知道我在高中的時候,就先哄騙個妹子在一起了。” 周禹感慨的說著,逗的大家發(fā)笑。 “我怎么聽你的意思不對啊,難道你是說宋遠(yuǎn)當(dāng)年是哄騙我的?”梁欣桐笑著開口,宋遠(yuǎn)的臉色可不怎么好看。 “要騙也是你騙了宋遠(yuǎn)啊,高中那時候,宋遠(yuǎn)喜歡的可是許璐,不是你?。 卑惨γ摽诙?。 在許璐的名字被說出的瞬間,整個房子都寂靜了。 就好似一個詛咒,只要提起這名字,一切的聲音都會被淹沒,所有人將一起回到十年前的那個雨夜。 驚雷,驟雨。 以及掉落在地上的尸體,和飛濺起的淤泥。 溫遙在這樣的氣氛中,看著每個人的反應(yīng),所有人臉上的驚恐都是相似的。 就好似一場持續(xù)了十年的噩夢,在用同樣的方式圍繞著每一個人,噩夢不曾褪去,只是被隱藏在心底。 可只要被提起,這噩夢的恐怖感,則會成倍的增加。 許璐,就是噩夢開啟的鑰匙。 “好好地,你提起她做什么?” 梁欣桐坐正身體,用不似她性格一般冰冷的聲音對安姚質(zhì)問,眼神里的厭惡那么清晰。 “不可以提起嗎?” 安姚的聲音顫抖,卻還故作鎮(zhèn)定。 “你們不會忘了,我們十年前第一次同學(xué)聚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能夠好好的緬懷她?十年過去了,你們就都忘了嗎?” “夠了!” 張濱州忽然喊著,從溫遙的身邊站起。 他的聲音里包含著絕望,如此的清晰。 在大家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快速的沖上樓,不想繼續(xù)留在這樣的寂靜里,沒有人阻止他,反而隨他去了。 這么多年,每一次提起那個名字。 他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