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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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跑出了劍冢, 不停歇地繞著楚家尋找蛛絲馬跡,最后終于撞上了行色匆匆的管家。 “少爺,您這是在找什么呢?”管家忙上前問安。 楚弈抬頭,猶豫了一瞬后問道:“劉叔, 大伯說小結(jié)巴被找到了?” 管家微愣,旋即又恍然大悟道:“哦,你說之前走丟的那個小男孩?哎喲, 找到他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這小孩子太淘氣了,凈往沒人的地方走?!?/br> “……那,他被誰領(lǐng)走了?”楚弈蹙眉,語氣咄咄。 管家吞吐了一會兒后回道:“讓……讓分家的一位老爺給帶走了?!?/br> “分家?大伯昨天還說是分家的一位夫人沒有子嗣, 要走了小結(jié)巴?!背淖咧凉芗颐媲? 一字一頓地問道:“到底是誰領(lǐng)走了他?” “那……哦對,是位夫人!是位夫人,您看我這記性……”管家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因心虛而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楚弈登時心涼了半截, 微微搖頭道:“我在誆你,大伯說的確實是位老爺……其實你們在騙我吧?小結(jié)巴根本就沒找著,也沒有被人領(lǐng)走?!?/br> “哎喲, 老爺怎么會騙您呢!那孩子確確實實被人領(lǐng)走了!”管家惶恐地比劃著:“就這么湊巧。剛找著那孩子,分家的老爺正好來拜訪。瞧那娃娃機靈, 就……就要走了?!?/br> “就算如此, 也不至于不讓我見一面就帶走吧?”楚弈強忍怒氣, 抬高聲音喊道:“七個了!都是在夜里失蹤!我夜里不敢合眼, 一直守著,結(jié)果總是莫名其妙地睡著,醒來后人就沒了。問你們?nèi)ツ膬毫?,說辭都大差不離。先說走丟了,又說被人帶走了。想去見一見送些東西,又道家有家規(guī),我作為主家少爺不能隨意離家。我就是個外室子,哪兒來的這些規(guī)矩!” “楚弈,何事如此喧嘩,不成體統(tǒng)?!背掖蟛h(yuǎn)遠(yuǎn)呵斥道。 楚弈微驚:“大伯……我,我就是想見見小結(jié)巴。他喜歡的玩具都沒拿走……我……” “楚弈,楚家有楚家的規(guī)矩。”大伯面露不悅,走近后貼著他的耳朵壓低聲音道:“別把外室子這三個字掛在嘴上。你也知道的,大伯沒有孩子,一心把你當(dāng)?shù)丈贍旔B(yǎng),你這么說,多傷大伯的心!” “大伯……”楚弈局促地低下頭,心中說不出是感激還是疑惑:“可我,確實是……” “傻孩子,不要管旁人怎么說,大伯早就把你當(dāng)親生骨rou了?!背掖蟛恼Z氣慈祥又和藹,眼睛卻若有若無地瞪了一下管家。 楚弈鼻子一酸險些落淚:“大伯,能不能,讓我見他們一眼……就一眼。我就放心了……” “楚弈,大伯知道你舍不得。但,有父母疼愛終歸是件好事,對不對?”楚家大伯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剩下的三個孩子,大伯也尋了好去處。分家的一位少夫人久未子嗣,想把這三個孩子一并帶走悉心撫育。這位少夫人十分賢淑,會養(yǎng)好他們的?!?/br> 楚弈大驚失色,使勁兒搖著頭:“剩下的三個孩子年紀(jì)尚幼,我想讓他們在我身邊多呆幾年……” “楚弈,你該為他們的前途著想。”楚家大伯掰著手指:“你看,他留在你身邊,終究連個像樣的身份都沒有。去了分家,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少爺。等他們長大了,都會高人一等。你琢磨琢磨,是不是這個道理?!?/br> “可是,可是……”楚弈隱隱不安,潛意識里想拒絕,卻被接下來的一句話磨滅了愿望。 “大伯已經(jīng)派人送他們走了。” “大伯!你說過能養(yǎng)他們的,怎么都送走了!”楚弈痛心,扭頭便跑,想把孩子們搶回來。 楚家大伯面色一凜,一把將他扭了回來,按著肩膀厲聲道:“楚家這一代枝葉凋零,全看你能不能撐起來了!你若想見他們,等個兩三年就到了離家的年紀(jì),何必急于一時!大伯耗費心血培養(yǎng)你,是想讓你出人頭地。你怎這么不聽話!” 楚弈登時恨不得把頭埋在地上,細(xì)聲細(xì)氣地回答道:“大伯,您別生氣……我……我聽話。我……我把東西給他們送過去,好不好……” “大伯派人給他們送去。你悉心修煉便好?!贝蟛寐晞裰?,復(fù)指了指正遠(yuǎn)遠(yuǎn)眺望的幾位門客:“今天你的修行還沒做完呢。讓他們指點指點你?!?/br> “大伯,我……”楚弈焦急地抬起頭想再爭辯幾分。楚家大伯卻無心再聽,拂袖便走,不忘扔下一句: “楚弈,別讓大伯失望。更別讓你爹娘的在天之靈合不上眼。” 一日修行下來,楚弈筋疲力盡,癱在地上問向幾位門客:“為什么只要我煉體,不煉旁的東西?比如劍術(shù)。” “老爺吩咐的。”門客們敷衍地回答道,轉(zhuǎn)身收拾好行李離開了。 楚弈強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向某個屋子。寬大的房間并排放著十幾張床鋪,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孩子們曾經(jīng)用過的被子與枕頭整齊地擺放在床頭,音容笑貌似是就在眼前。 楚弈默默地蹲在地上,捂著臉落了淚。他始終想不明白大伯為什么非要把孩子們送走,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地不好嗎? 然而楚家大伯的話到底扎進(jìn)了他心里。確實,有爹娘疼總比當(dāng)一輩子的孤兒強。他不能太自私,斷了大家的前途。 正想著,床底下的一個物件闖入他的眼中,那是小結(jié)巴最喜歡的花皮球,被落在床底忘記帶走了。 楚弈忙扒出皮球,抱在懷里去尋管家。此時已近深夜,院中燃起了燈簍,照得樹影隴隴,屋外罕有人跡。待他跑到偏院管家所住的小屋門前,赫然發(fā)現(xiàn)管家正在院中燒著什么東西。火盆里的火焰紅彤彤地映在他臉上,在這深更半夜里顯得有些駭人。 “唉……你們都走好吧。冤有頭債有主,以后可別來找我尋仇……”管家嘀咕著,又往盆中扔了個物件。 楚弈瞪大雙眼,心臟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清楚楚地看見,剛剛被扔進(jìn)火盆里的東西是條黃色的發(fā)繩,正是小結(jié)巴戴過的! 忽有一陣風(fēng)吹散云彩,月光大盛,驚得管家縮了縮脖子四下瞻望。楚弈藏在樹后捂住嘴巴不敢出聲,緊盯著地上攤開的一堆東西,手指幾乎摳進(jìn)了自己的面頰。 嶄新的小鞋,衣服,小木劍,以及他親手刻制的木馬……孩子們的東西他一樣都沒帶走,全在這里。 “你們要明白,當(dāng)了祭品是件頂光榮的事……待老爺達(dá)成夙愿,你們也算功德圓滿,會有個好來生的……”管家依舊在喋喋不休,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貪婪的笑容:“待老爺統(tǒng)領(lǐng)六界,全天下的寶物盡收囊中,許我榮華富貴,到時候我好好供奉你們,給你們奉香火,塑廟宇?!?/br> 楚弈頓感一陣暈厥,往后一退踩在樹枝上發(fā)出一聲脆響。管家頓時呼地起身喝道:“誰在那!” 楚弈腦子一熱,撈起身邊一根樹枝,一個箭步飛了出去,對準(zhǔn)他當(dāng)頭一棒,爾后趁他痛呼倒地時反手將其按在了地上。 “說!那些孩子都去哪兒了?!” “哎喲,哎喲少爺……”管家疼出了眼淚,膽戰(zhàn)心驚地聽著自己肩胛脫臼的聲音,張嘴要喊:“救……”卻被又一棍子呼在后腦勺上昏了過去。 楚弈起身,愣愣地看著地上的管家,咬了咬牙將他拖進(jìn)屋里捆了起來。爾后心有余悸地試了試他的鼻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余光瞥見角落里似乎有個身影,登時打了個激靈。 塵觴就站在那里,隔著無法跨越的界限看向他,看著少年迷茫的淚眼與一閃而逝的驚恐,甚至不能靠近,任由其孤零零地站在彌天大謊編織的網(wǎng)上,一點點陷了進(jìn)去。 楚弈揉了揉眼睛,剛踏了半步,后勃頸突然遭了重重一擊,身子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廢物,一個孩子你都打不過?!背掖蟛嫔幚涞乜聪蚬芗遥瑩]劍幫他砍開了繩索。 裝暈的管家將手中的一枚傳音玉牌揣進(jìn)懷里,忙不迭地告罪道:“老爺,少爺他這煉體真是沒白煉,手勁兒大得很?!?/br> “少廢話。本想多留他幾日悉心煉體,省得死在半路上。既然已經(jīng)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也沒必要再瞞下去了……帶走!”楚家大伯冷哼,大步跨出屋門。屋外則是密密匝匝一片人影,或激動或緊張地看了過來。 只聽他道:“祭壇已備好,只是還需些時日養(yǎng)成傀儡。各位宗老先隨我去劍冢吧!” “傀儡的人選已經(jīng)確定了?可別再像之前那幾個中途死了?!币晃焕险邠嶂殤n心忡忡。 “放心,這是個龍玉天賦的男童,而且是我楚家的血脈……”楚家大伯側(cè)眼看向被拖出來的楚弈,見其眼睛半睜著并未完全昏過去,彎下腰低聲道: “楚弈,你不是喜歡那柄劍嗎……它缺個劍鞘,你且去當(dāng)它的劍鞘吧?!?/br> ※※※※※※※※※※※※※※※※※※※※ 小學(xué)期把三個月的課壓縮成一個月,而且是數(shù)學(xué)……感覺自己要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