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 對話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他人設(shè)突變了、宿主他演技奇差[穿書]、病美人師尊洗白了嗎[穿書]、穿書后反派裝窮了[娛樂圈]、豪門盛寵:重生嬌妻惹人疼、在都市怪談里談戀愛[快穿]、穿書后我嫁給了殘疾反派、貓系被迫攻略的反應(yīng)是、湛少,你老婆有毒、全校大佬都想標(biāo)記我
他坐在皮椅里,看著緊閉的抽屜,他拿來鑰匙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照片來。 他緩緩摩挲著照片,照片已經(jīng)發(fā)黃了,照片上的少男少女,笑得那么陽光,仿佛已經(jīng)是上世紀(jì)的事。他沉沉一嘆,將照片放回去,他點燃一根煙,用力吸了一口。如果不是這股執(zhí)念支撐著他,或許他早就死在了那場幫派老大易主的動蕩里。 他付出了那么多代價,就是想要知道一個真相,得到一個答案,從而解脫出來。 可是舒雅,為什么你避不見面,我們曾經(jīng)那么相愛,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池斯年愁腸百結(jié),煙灰缸里煙蒂越積越多,最后書房里都變得霧蒙蒙的了。 蘇東寧突然推門進(jìn)來,被里面的煙霧熏得直咳嗽,“姐夫,你怎么抽這么多煙?剛才我從門前過,還以為里面著火了。” 池斯年透過煙霧看著他,“沒事,你去睡吧?!?/br> 蘇東寧反而走進(jìn)來,合上門,“姐夫,你有心事?不如,我們來一場男人與男人的談話吧。” “男人?”池斯年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道,“等你毛長齊了再說。” “姐夫,你太打擊人了,要不要我現(xiàn)在脫給你看,我毛早長齊了?!碧K東寧作勢要脫褲子。 池斯年被他打敗了,連忙舉起雙手投降,“好好好,我服了你了,你想談什么?” 蘇東寧住在這里這么久,他心里跟明鏡似的,jiejie在姐夫面前,永遠(yuǎn)是處于劣勢的那一方,所以他要幫jiejie說幾句話。 蘇東寧搬來一張椅子,在池斯年面前坐下,一本正經(jīng)道:“談我姐?!?/br> 他的直白令池斯年訝異,或許沒爹的孩子,從小就很敏感,他住在這里,一定也感覺到了些什么,他亦一本正經(jīng)道:“請說。” 池斯年對他的尊重,讓他感動了一把,他至少不會覺得他是毛孩子胡鬧,“姐夫,你愛我姐嗎?” 一天內(nèi),兩姐弟同時問了他這個問題,難道說是他給的安全感不夠?“你覺得呢?” “姐夫,其實那天jiejie用吉他給你彈唱《相思風(fēng)雨中》時,我在場,我知道你心里裝著一個人,那個人在你心里無可取代,我想問你,在你心里,給我姐留下了一席之地嗎?”蘇東寧嚴(yán)肅的看著他。 池斯年眸色深遠(yuǎn),“東寧,我愛她,但是在我心里還有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責(zé)任與道義?!?/br> “也就是說,你對你心里頭裝著的那個女人是責(zé)任與道義,對我姐是愛情?姐夫,你可想過,責(zé)任與道義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去履行,但是愛情,卻只有一種方式可以對待。我姐很愛你,并且愛得很卑微,她幾乎失去了自我。我每次看見她發(fā)呆,我就難過,我就會忍不住想,她是不是也在難過。你不會知道,我姐幼時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曾發(fā)過誓,要讓她幸福。姐夫,如果你給不起她要的幸福,就請放她走?!碧K東寧堅定地看著池斯年,要他給一個承諾。 池斯年閉上眼睛,他臉上掠過痛苦與掙扎,許久,他睜開眼睛,看著蘇東寧,鄭重道:“東寧,如果有一天,我再也給不起她要的幸福,我會放她走?!?/br> 蘇東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而池斯年,卻坐在書房里,一夜無眠到天亮。 他們誰也不知道,在他們進(jìn)行這場男人與男人的對話時,蘇雪惜正赤腳站在門外…… 天邊的晨曦照亮?xí)康哪且粍x那,池斯年從迷怔中清醒回過神來。他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書房里,他站起身來,坐得久了,雙腿有些僵麻,他伸展四肢,僵著腿試著往前走了幾步,等那股麻痛慢慢過去。 他走出書房,家里安靜極了,連鐘上指針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他上樓回到臥室,一眼就看到淹沒在被子里小小身影,他緩步走過去,輕輕在床邊坐下。 床蹋陷下去,床上的人兒被驚了一下,不安地翻了一個身,又睡沉了。池斯年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她剛才是面向他的,現(xiàn)在卻是背對他的。 他緩緩捏緊拳頭,然后又舒展開來,按在她的肩膀上,掌下的身體輕顫了一下,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他微擰緊了眉,“惜兒,你醒了對不對?” 雪惜閉緊眼睛,她確實沒有睡著。睡到半夜,她就渴醒了,一摸床的另一側(cè),才發(fā)現(xiàn)池斯年不在身邊。 她撐身坐起,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空落落的。她穿好衣服下樓去倒水,就看到蘇東寧走進(jìn)書房。不知怎么的,仿佛有一股魔力牽引著她,她緩緩向書房走去。 然后她聽到了蘇東寧與池斯年的對話,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嘴里聽他說愛她,她心里激動不已,甚至想立即撲進(jìn)他的懷里。然而下一秒,他的話就將她扔進(jìn)了冰天雪地里。 她只覺得那股涼意從腳心一直漫延到全身,他說他愛她,但是在他心里,道義與責(zé)任卻更重要。 池斯年知道她是清醒的,他將她扳過來面向她,蹙著眉頭看著她,嘆道:“你又在鬧什么?” 雪惜一整夜沒睡著,翻來覆去都在想一個問題,她該何去何從?她原以為只要她愛他,就能夠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可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擋在她前面的,除了舒雅,還有一個孩子。 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只是一個因為跟舒雅長得有幾分相似,就誤闖進(jìn)池斯年視線的女人,因為他忘不了初戀,才寄情于她。 她怎么還妄想跟他的感情能夠開花結(jié)果?舒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他們團(tuán)聚是遲早的事,到時候她夾在他們中間,是第三者。 “池斯年,你放我走吧,我要的幸福,你給不起?!毖┫Р桓铱此?,怕看到他的臉,她就再也說不出這番話了。她太懦弱了,好了傷疤忘了疼,只要他哄幾句,她就能拋棄一切。 手臂忽然傳來銳痛,池斯年一把將她扯了起來,她驚得張大眼睛,就看到他臉色鐵青,目光銳利地盯著她,“昨晚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對。”雪惜也不隱瞞,再說也沒什么好隱瞞。她聽到了,因此她更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池斯年心頭一緊,剛要說話,卻聽她繼續(xù)說:“池斯年,我還知道你跟她有個孩子,孩子的名字就叫小吉他,對不對?” 池斯年瞳孔一陣緊縮,她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該死的,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瞞你小吉他的存在?!背厮鼓陳琅氐芍?,原來昨晚她突然反常,是因為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小吉他的存在。 雪惜沒有理他,自言自語道:“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真的很可笑,我那么努力想要跟你在一起,邁過了千山萬水,終于能夠到達(dá)你的心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不過都是我的自以為是。我自以為是你終究會愛上我,我自以為是我們之間能開花結(jié)果。然而,現(xiàn)實卻一次又一次的擊碎我的自以為是,池斯年,你不愛我!你只是還沒有找到舒雅,你的感情還沒找到寄放之處,所以你不放我走。但是我不想當(dāng)一個替身了,也不想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如果舒雅回來,你會毫不猶豫的送我走。既然如此,分手就由我來說吧,至少我還能保住一點尊嚴(yán)?!?/br> “蘇雪惜,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池斯年氣得心都痛了,他對她怎么樣,難道她真的完全體會不到嗎? 雪惜語塞,他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他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就是因為如此,他才猶豫不決,舒雅他放不下,他也不想辜負(fù)她。 “池斯年,正因為你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你才放不下我。其實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接近我的原因,我更知道,你放不下我,是因為你覺得你毀了我。虧欠不是愛情,池斯年,你為我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了,你不用再覺得對不起我。”雪惜冷靜地看著他,她簡直都要佩服自己此時的狀態(tài),并且還能條理分明的說這么多。 “誰說我覺得虧欠你了?蘇雪惜,當(dāng)喬震威將你送上我的床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告訴你,要讓我放你走,不可能?!背厮鼓晁﹂_她的手,憤怒地瞪著她。 她說得對,對付喬震威,他從未想過要利用她來達(dá)到目的,但是他的行為,還是間接毀了她。他無法坐視不理,除了將她安排在身邊,他想不出別的辦法彌補(bǔ)她。 “池斯年,我不是跟你商量,我去意已決,你留不住我的?!毖┫лp聲道。 池斯年氣得抓狂,瞧她一臉堅決,他忽然笑了,“蘇雪惜,你可以走,也可以不管你mama的死活,不管你弟弟的前程,但是,不管你走多遠(yuǎn),我都會用我的方式將你逼回來。” “你不會?!毖┫ШV定地看著他,他不會不管她mama,更不會不管她弟弟,因為他是一個重情義的男人。 “你大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背厮鼓昀淅涞?。 雪惜知道她輸了,因為她連試都不敢試,mama的病經(jīng)不起折騰,弟弟的前程不能讓她冒險。她知道,只要他手里捏住這兩張王牌,就捏住了她的命。 “池斯年,你跟我弟弟承諾過,你給不起我要的幸福,你就會放了我,我現(xiàn)在很不幸福,很不幸福!”雪惜捂著耳朵尖叫。 “是么?昨晚你躺在我身下時,不性~福?”池斯年看見她被逼到極致,像個小孩子一樣耍賴,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他彎腰拍了拍她的臉,“蘇雪惜,不要妄想離開我,我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 “池斯年,你太自私了,你給不了我未來,你憑什么留住我?”雪惜生氣地?fù)]開他的手,他的動作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