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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承不好意思地沖她笑:“怎么挎著小臉,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我哪敢生哥哥的氣?”至秀閉嘴不言,望著窗外的風景顧自出神。 清清冷冷的側(cè)顏,完美的面部線條,美人安靜坐在她對面,一聲不吭,也不理人。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春承抱著藥罐子起身,巴巴地挨著她坐下,兩人肩碰肩,淡淡的藥香味混入鼻息之間,她正襟危坐,腰桿挺得直:“真不理我了?” “嗯?!敝列惆l(fā)出冷淡的鼻音,再開口字字清晰,溫軟悅耳:“不理你了?!?/br> 到了飯點所有人都在嗷嗷待哺,排隊的人很多,陳燈和徐學姐往另一頭打飯,周綰別別扭扭跟在王零身邊。兩人排在隊伍最末,滿肚子話沒人分享也怪難受。 思來想去,周綰還是捅了捅王零胳膊:“哎,你看到?jīng)],原來至秀那樣和誰都有距離感的冷美人,還能笑成那樣?你說……是阿秀好看,還是徐學姐好看?” 王零嘖了一聲:“這樣沒營養(yǎng)的話不愧是你想出來的,我真懷疑你怎么進的京藤?!?/br> “怎么了?再沒營養(yǎng)你倒是回答啊,你敢不敢答?”周綰瞪她,半晌瞪得眼疼都沒得來一句回應(yīng)。 她小聲道:“你不覺得怪怪的嘛。” “哪里怪?” “就……”話到嘴邊周綰說不出一二三四五,摸著下巴感嘆:“阿秀和她哥哥感情真好?!?/br> 想著方才見識的一幕,王零第一次沒和她反著來,贊同道:“是挺好。” “那你說,是我好看,還是徐學姐好看?” 王零沉默,眼神復雜地瞥她:“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哎呦,你這什么眼神?實話實話,有膽子你就說??!” 沒兩句,千金貴小姐的驕縱脾氣就要壓不住,王零無聊地吹了吹額前劉海:“你和徐學姐,壓根都沒有春同學好看?!?/br> 本以為這話會引來強烈反撲,誰曉得周小姐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有道理。春同學那張臉,嘖嘖,小白臉,我喜歡?!?/br> 王零再次被她的恬不知恥打倒,有些后悔為何要理一個腦子有疾的室友,板著臉不吱聲。 眼看唯一的同伴都不理自己了,周綰想著早點回去和春同學說句話,爭取哪天把人拐回家。稍微尋思,財大氣粗的周小姐從兜里掏出一把銀元,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同學……” 有錢能使鬼推磨,就差在腦門貼著‘我不差錢’的千金小姐,憑著一把銀元從末尾沖到頭名,對此,王零毫不吝惜地送她四字——人傻錢多。 一頓豐盛的中飯,七人分別就座,餐桌之上眾人安靜用飯,至秀說不理人,真就沒再理她。春承夾了菜過去,至秀很給面子的都吃了,卻沒分給她多余的目光。 唯一曉得真相的徐浣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早聽爺爺說春承從凜都帶來一位未婚妻,所料不錯,便是眼前這位了。醫(yī)藥系橫空出世的才女,貌美秀雅,身段窈窕,可看樣子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學弟或許連怎么招惹了人家都不清楚。 爺爺看重春承,但婚姻大事徐浣從來都不是肯聽之任之的人。她有自己的氣節(jié)傲骨,她欣賞春承,也僅僅是欣賞。 優(yōu)秀的人,本身就具有吸引更多人靠近的魅力,春承就有這種魅力。 周綰率先落筷,幾乎同時,其他等人也跟著落筷。 一頓中飯,至秀吃的不多,好在她不是情緒慣常擺在臉上的人,她看向春承,春承慢條斯理地放好長筷,從褲兜里掏出錦帕擦拭唇角,笑問:“都吃好了嗎?” “吃好了,多謝春家哥哥款待?!标悷粜ζ饋韼е兇獾奶煺?,和她暴脾氣上來時判若兩人。 在鮮嫩可口的男色面前,周綰掐滅了所有能惹人討厭的臭脾氣,和聲細語竟也溢出三分嬌柔:“謝過春家哥哥?!?/br> 王零離她最近,不可避免地起了身細皮疙瘩,從從容容揚起笑:“多謝二位?!?/br> “諸位無需客氣,我與秀秀不分你我,秀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br> “甚好。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兄妹二人團聚了?!?/br> 徐浣促狹一笑:“二年輕的學生和你們新生沒法比,我得趕著去午休了,不然下午上課沒精神。學校風景不錯,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多逛逛?!?/br> 她目光輕掃,清聲道:“先走一步,改天再聚?!?/br> 一人走,其他人也要走。周綰傻呆呆愣在那,被王零一句話震醒:“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像極了咱們學校水塘邊的呆頭鵝。” “……”豈有此理!找茬是不是?! 呆頭鵝小姐一股悶氣堵在胸.口,憋得臉色漲.紅,不敢在俊俏的春同學面前暴露本性,拽著王零手腕邁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308寢舍的室友們蜂擁而散。 出了食堂大門,春承和至秀極有默契地往人少的林蔭小路走。 一個醫(yī)藥系風頭正盛的才女,一個設(shè)計系自帶光環(huán)的才子,但凡她們出現(xiàn)的地方,周遭總免不了竊竊議論聲。 新生入學前三天,學校不急著授課,是以校園處處都是游覽春景的閑人,偌大的cao場還有人悠哉地放風箏。 春風柔軟,春意正濃,抱著藥罐子的春同學試探著碰了碰女同學的肩膀:“秀秀真不打算理我了?” “我理你?!敝列慊仨此骸澳悄阒e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