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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用過早飯從食堂出來的至秀,看著面前忐忑的男同學(xué),不久前剛見過,她記得,這是設(shè)計系學(xué)生。 看到他們,她又想起春承連著兩天不理她,卻是在為徐學(xué)姐忙碌。 酸澀、委屈,想哭的感覺。 “至秀同學(xué),我…我們剛才有事騙了你,還請原諒!”男同學(xué)彎腰鞠躬,態(tài)度十分誠懇。 至秀素來冰雪聰明,心思一動,問:“你們,騙了我什么?” 第40章 【4 0】 “就…就春同學(xué)的事啊?!蹦型瑢W(xué)原本緊張地說話不利索, 被漂亮的女孩子清冽的眼神直視著,更是連話都說不清。 吞吞吐吐的一句話, 說話那人難受, 聽的那人心尖也跟著一顫:“麻煩告訴我,她怎么了?” 男同學(xué)被看得心跳加速,身邊的同伴實在沒眼看下去, 伸手將人推開, 干脆道:“設(shè)計圖那事是我們胡謅的, 春同學(xué)病了,不好教你擔(dān)心所以委托我們保密?!?/br> 至秀呼吸一滯, 掌心攥緊, 一字一句道:“這次, 你們沒騙我?” “沒!絕對沒有!春同學(xué)病得連早課都沒去, 楊政同學(xué)為他請了兩天假, 不信的話, 可以去問我們林指導(dǎo)員。至秀同學(xué), 騙你是我們不對, 但請相信, 身為同學(xué), 我們絕不會拿春同學(xué)身體健康開玩笑……哎?至秀同學(xué)?” 憑著一口氣走出三五步,至秀合上眼眸, 而后睜開,頓了頓,身子倒回去, 對上男同學(xué)疑惑擔(dān)憂的視線,她溫聲道:“多謝你們告訴我。告辭。” 頭也不回地走開。 回想女同學(xué)和風(fēng)細(xì)雨的態(tài)度,男同學(xué)恍惚地按著心口:“你說,我們之前騙了她,她是不是生氣了?” “看樣子是生氣了,可是,明明走了,還記得折回來和咱們道謝……早知如此,何必騙她?這樣溫柔有涵養(yǎng)的人,誰舍得教她傷心?” 兩人面面相覷,一抹嘆息同時散在風(fēng)中。 至秀抱著飯盒疾步走在回寢室的路上,途中碰到不少人,行色匆匆,來不及打招呼人就擦肩而過,走進宿舍樓,推開308寢室的門,放下飯盒,她坐在桌前仔細(xì)整理思緒。 春承病了,病得沒法上課。她一個人,病得糊里糊涂哪曉得照顧自己? “阿秀,你怎么了?看起來臉色不大好?!?/br> “我沒事。春承病了,我得去看看她。”話從嘴里說出來,至秀那顆不安的心忽然就有了盼望。 乍然聽到春承病了,陳燈擔(dān)憂道:“可你怎么去?那是男生宿舍樓,難不成你要擅闖?” “不試試怎么知道進不去?”至秀快速整斂妝容:“她病了,需要人照顧,莫說男生宿舍樓,就是再去不得的地方,不也得去嗎?” 寢室的門被關(guān)閉,留下三位室友風(fēng)中凌亂! 周綰眼睛都瞪圓了:“她、她怎么去?真要闖男生宿舍樓?” “你莫不是忘了,她們還有層‘兄妹’關(guān)系。” “再是兄妹關(guān)系,那也是男生宿舍樓,她怎么進去?況且要進去的話,該怎么證明春同學(xué)是她哥哥?” “如此,就要看阿秀的本事了……” 王零手里捧著課本,考慮的卻比其他人都要長遠(yuǎn):“你們想沒想過,阿秀這一去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女子清譽何其重要,真兄妹還好說,可阿秀和春同學(xué)并不是親兄妹啊。到時候謠言甚囂塵上,春同學(xué)若不愿娶她,阿秀的處境會有多難?” 陳燈心里咯噔一下,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我看誰敢!誰要敢亂造謠,我讓我姑姑削他!” 人早就跑遠(yuǎn)了,追是追不上了。 周綰長吐出一口氣:“對!誰要敢說阿秀不好,本小姐拿錢砸他!” 說完這句仍不解氣,她重重跺腳:“春承如果不曉得護著阿秀,我罵死他!” 至秀一腳踏進設(shè)計系大樓,身后跟著早些時候來京藤做雜工的桂娘。 名為做雜工,實為暗中守護。作為少爺?shù)挠白樱芏鄷r候,桂娘就是春承的另一條命。聽聞人病了,桂娘丟下掃帚,亦步亦趨跟了過來。 院長室。 聽完學(xué)生陳述,設(shè)計系的江院長瞇了瞇眼睛:“至同學(xué)不必?fù)?dān)心,春同學(xué)自有人照顧,稍后我?guī)送?01……” “江院長!”至秀懇切道:“我請求您,陪我往男生宿舍樓走一趟?!?/br> “那怎么可以?女生進男生寢室,成何體統(tǒng)?你以后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的清譽,本來也是她的?!敝列銖囊骂I(lǐng)取出系著紅繩的軟玉:“江院長您看,這是春家世代傳下來的古玉,是象征春家嫡少的身份玉牌。 我先前不是在以京藤學(xué)子的身份和您說話,而是以春家家屬名義向校方提出申請。 我是春承未婚妻,若您不信,盡管派人去凜都打聽打聽,春至兩家締結(jié)婚約,我未婚夫病了,我有義務(wù)前去看望?!?/br> “什么?”江院長擰著眉,震驚道:“他不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嗎?怎么成你未婚夫了?” 至秀柔柔一笑:“她愛玩,我也只能縱著。” “……” “江院長,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春承身嬌體弱,少時幾度生死徘徊,京藤向來惜才,您身為一院之長,亦不愿見學(xué)生有半分折損吧?” 不知哪句話觸動了江院長心事,他從座位起身,無可奈何地笑了兩聲:“行,本院答應(yīng)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