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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尸兩命?”云漾臉色白了又白,握信的手連連顫抖:“阿、阿承,你…你告訴我,她到底怎么了?” “你還有臉問我怎么了?你稱病在家久不返校,柳同學(xué)擔(dān)心得食不下咽,昨兒個魂不守舍差點從樓梯滾下去,樓梯那么高,她一個孕婦,跌下去豈不是要命? 阿漾,你究竟要我怎么說你,做朋友做到這份上你能不能爭點氣?柳同學(xué)已有三個月身孕,你一不娶她,二不露面,她鐵了心要為你把孩子生下來,但你要她怎么生? 她一個沒嫁人的女孩子,時間久了,不說人言可畏,學(xué)校人來人往總歸不是養(yǎng)胎之地。京藤,她待不下去了,要么她退學(xué),要么你把人娶回來! 遲遲沒個說法,柳家已經(jīng)在為女兒尋覓夫婿了!”春承目光如電,一字一頓問他:“阿漾,你不會反悔了吧?” “怎么可能!”激動之下云漾一頓急咳。 良久,他穩(wěn)住心神:“阿承,我、我知道了,你回去先穩(wěn)住你嫂子,她人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不娶?你讓她等我三天,不,一天!你讓她等我一天,我風(fēng)風(fēng)光光去她家下聘!” 從云家走出來,春承眉眼藏著小壞:“秀秀,你說我這么嚇?biāo)?,是不是不厚道??/br> “有嗎?我覺得挺厚道。” 春承淺笑:“估摸著我做什么,秀秀都覺得厚道?!?/br> 俯身進了轎車,后背靠在真皮座椅,至秀愜意地瞇了眸子,不停閑地把玩某人手指。 她笑了笑:“云漾這性子,不逼到絕路永遠看不到他全部的潛能。公子哥愛玩無可厚非,玩出了人命哪能再慢悠悠不知如何安頓? 事是他做出來的,柳同學(xué)有你我照顧自然安然無恙,可誰都抵不了云漾在她心里的位置?!?/br> 小轎車勻速向前行駛,行至拐角,春承修長的指在她腿部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叩,至秀心思微動,抬手將她不安分的手按住,眼里笑意盈盈:“別鬧?!?/br> 趕上周末,往柳家看望了同學(xué),轉(zhuǎn)達了云漾那番話,柳弦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她身材纖細,三個月,看起來像是胖了一圈,倒不至于教人聯(lián)想到有身孕。 處理好此事,剩下的春承不愿再管,驅(qū)車帶至秀回了自家小院。 傍晚,深秋落葉飄零,天邊暈染開好看的金色。 春花杏花等人極有眼色地退出去,桂娘盡職盡責(zé)守在院門口。 房間靜悄悄,春承解了領(lǐng)帶倚在窗前回眸一笑,眼神漫著紛亂的桃花色,襯著她秀美身段,頗有幾分風(fēng)流勾.引的意味。 至秀被她看得腿腳發(fā).軟,微微抿唇,移步上前從身后抱住她,一顆心悸.動得厲害。 春承喉嚨微癢,抬手關(guān)好窗,轉(zhuǎn)身抱她入懷:“明天開學(xué)咱們就又要回到同學(xué)關(guān)系了,一個月統(tǒng)共三四次,秀秀想不想我?” 哪能不想呢?至秀極其愛她,紅著臉輕.咬她下巴,尾音藏笑:“我想……可你行嗎?” 瞧不起誰呢!春承臉色一沉,當(dāng)即將人抵.在窗前:“行不行試試就知道了?!?/br> 急切之余手碰.到不該.碰的地方,至秀依著本能發(fā)出短促哼.聲,眼波流轉(zhuǎn),簡簡單單的音節(jié)聽得春承小鹿亂撞。 對上那雙清亮純凈的眼睛,瞬息之間全部心神.都被吸引。 泥人還有三分氣性,她被秀秀嘲笑了好些日子,哪能服輸? 何況從蜷蜷山歸來,秀秀尋了不少藥材。這段時間春承乖乖喝藥,自問身體補得比剛成婚時好了點,身子剛好轉(zhuǎn),就想找補回來。 她不服輸?shù)臉幼舆^于可愛,至秀喜歡極了,抬手輕.撫她柔軟的發(fā),一顆心滿了憐.愛。 眸光寵溺,雙手環(huán)過她的腰,柔順地依偎在她身前,紅唇輕啟似滿足似感嘆,嗓音甜膩,呼吸發(fā).顫:“春承,要.我……” 第100章 【100】 早八點, 陽光明媚,春花和杏花大著膽子敲開了少爺和少夫人的房門。 至秀醒的早,溫聲軟語把人從被窩撈出來,沐浴后用過早飯, 距離上課還有四十分鐘。為免遲到, 春伯開車將人送到學(xué)校。 站在京藤十字路口, 至秀不放心地囑咐道:“好好聽課,天氣轉(zhuǎn)涼,便是困也不要在課上睡覺?!?/br> 她抬手為春承整斂衣領(lǐng), 不經(jīng)意撞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心下一顫,勾起莫名羞澀:“我……我先走了?!?/br> 兩人要去的方向一南一北,春承靜靜地看她轉(zhuǎn)身,沒忍住開口:“秀秀?!?/br> “嗯?”至秀回頭看她, 水潤的眸子閃爍著異樣神采,在晨光映照下, 分外好看。 一身藏青校服的春同學(xué)雙手抄著褲兜,漫不經(jīng)心地沖她眨眨眼:“放學(xué)了我去百草樓接你, 你不要亂跑?!?/br> 我哪有亂跑?至秀心底不服氣, 面上嫣然淺笑:“知道了,你快去吧?!?/br> 春承扭頭便走。 望著她毫不留戀的身影,至秀唇角笑意微滯,小聲自言自語:“走得這么快,看都不看我一眼呀……” 壓著內(nèi)心深處泛上來的淡淡失落, 再抬頭,視野之內(nèi)已尋覓不到那人身影。她輕撫心口,悵然地吐出一口氣,邁著步子走開。 秋風(fēng)蕩起,她緊了緊系在脖頸的淡藍絲巾,俏臉微紅。 至秀明眸倏爾綻開笑,她想,春承還是愛極了她的。念頭閃過,那些小沮喪隨風(fēng)散開。 在她沒有留意的地方,早該離去的某人從角落現(xiàn)出身影,清俊的眉眼生出點點溫情,看著她背影漸漸遠去,春承愉悅地揚起笑,悠哉悠哉地朝教學(xué)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