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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若非殿下提醒,本座還真不知下卷就藏在渡雁臺。”鮮鈺玉臂一抬,丹紅袖口滑至肘間,素白的五指朝面前的人抓了過去。 這寢宮雖不算小,可若是動起手來,略顯狹窄了一些。 厲青凝蹙起眉,依舊克制收斂,連連后避。 “那你最初裝作小孩兒上島,又接近本宮,究竟圖本宮什么?!彼寄块g似籠著濃云,見鮮鈺絲毫不客氣,這才震去外厲內(nèi)虛的一掌。 一陣掌風(fēng)襲來,鮮鈺微微側(cè)頭,這才發(fā)覺這一道掌著實(shí)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強(qiáng)勁。 像極了厲青凝本人。 掌風(fēng)掃過鏡臺,玉器和瓷盒齊齊落地。 啪一聲響起,十分響亮。 這聲響引得芳心和當(dāng)值的宮女連忙走近,芳心貼在門外喚道:“殿下?” 無人回應(yīng),只有唰唰風(fēng)過之聲。 那小宮女看不清也聽不明,可芳心卻隱隱瞅見了屋里似有兩人的身影,她倒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眼睛有點(diǎn)兒辣,連忙捂起了小宮女的眼,一邊道:“不用問了,殿下無事?!?/br> 小宮女不明所以,仍緊張得不了,“為、為何?” 芳心裝作不在意地道:“殿下整日勞心費(fèi)神,有些喜好也好,屋里……不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罷了?!?/br> 小宮女更不明白了。 屋內(nèi)。 鮮鈺哂笑了一聲,卸去周身靈氣迎了上去,低聲道:“說了這么多,殿下還是不信?!?/br> 厲青凝怎么也料不到這人說收手就收手,還不要命地撞了過來。 她連忙收斂了鋒芒,免得這人直直撞來會被傷著。 紅衣人身形一頓,雙眸直勾勾地看她,眸光凜凜,咬牙切齒地說:“我圖殿下?!?/br> 厲青凝怔了一瞬,連忙后退了一步。 如此劍拔弩張的形勢,怎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她一言難盡地看向面前那薄紗遮面的紅衣美人,仍是不敢相信島上時仍年紀(jì)輕輕的小孩兒會說得出這樣的話。 冷靜了片刻,她才蹙眉道:“本宮不能告訴你,丹陰殘卷在哪里。” “你究竟怕什么!”鮮鈺厲聲道。 厲青凝看她執(zhí)意于此,沉思了一會才道:“丹陰卷霸道至極,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心性年歲尚小者萬不能練?!?/br> “莫非殿下比本宮更懂此卷?況且本座也不小?!滨r鈺險些咬碎一口皓齒。 “那你年歲究竟幾何?!眳柷嗄龁枴?/br> 年歲幾何? 鮮鈺倒吸了一口氣,還真掰起手指細(xì)數(shù)了一番,過了一會才冷聲道:“不知?!?/br> 厲青凝看她反反復(fù)復(fù)點(diǎn)了兩輪手指,兩次都是點(diǎn)了七個手指就止住了,這不是七歲還能是什么! 她額角一跳,“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本宮要?!?/br> “可我現(xiàn)在非要不可?!滨r鈺蹙眉。 厲青凝不動于衷。 鮮鈺冷笑了一聲,斜了一眼這狼心狗肺的玩意兒。 只一眼便狠狠把目光撕了下來,推門便出了陽寧宮,驚得門外的芳心和小宮女猛地退了一大步。 她騰身落在了飛檐上,踩著檐上青瓦走了許久才恍然回神,練丹陰卷關(guān)年歲什么事! 況且她真的不知道她如今算是幾歲啊。 這厲青凝,著實(shí)可惡。 陽寧宮里,厲青凝拿起玉筷又放下,最后只是抿了一口茶。 她心緒全被攪亂,似是所有勾心斗角的事全被放在了一頭,另一頭被壓低的翹板上儼然站著一個風(fēng)鮮鈺。 方才屋里吵鬧得很,如今忽然靜下來竟有些不適應(yīng)了。 總覺得似是少了點(diǎn)什么。 鮮鈺恨恨離開的背影映在她的腦海中,經(jīng)久不去,連一個背影也引得她回想連連。 背那么單薄,肩若如削成,腰如約束。 走得決絕且未曾回頭,這一幕似曾相識。 恍惚中,她似是又看見了一些未曾經(jīng)歷過的事。 隱隱約約,那嬌囀般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那人咬牙切齒地問她:“厲青凝,本座為你赴湯蹈火、肝腦涂地,你如今坐上這位置后倒好,竟讓我走?” “賜你一座城池,還不好么。”她聽見自己這般冷冰冰開口。 “好,好。”紅衣人雙眸通紅,眼里布滿了血絲,即便是生得瓊姿花貌,也依舊像是惡鬼一樣。 “無需進(jìn)獻(xiàn)歲貢,也不用按時進(jìn)京朝見,應(yīng)當(dāng)很是快活。”她又冷淡開口。 紅衣人哼笑了一聲,“快活,你當(dāng)真想讓我快活?” 這話語似是在質(zhì)問一般,如刀子一樣在她的心口上劃上了兩刀。 可這刀是她遞的,她心甘情愿被剖開胸膛,再被掏出心來。 只是如今,即便是她雙手將心捧起,面前的人恐怕連看也不愿看了。 “待過些時日,朝中事務(wù)處理完了,你命人將城門打開,宮中的御馬會拉著攆車駛進(jìn)去。”她心潮涌動,可話音卻平淡無奇。 紅衣人冷笑:“過些時日就去看我,當(dāng)真?” “當(dāng)真。”她垂眸說。 “本座不要你的城池,回停火宮去了?!奔t衣人衣袂一揚(yáng),那如火的身影漸漸行遠(yuǎn)。 走了,她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人走了,還是她自己開口將人趕走了。 心如刀剜也不過如此。 厲青凝只覺得自己渾身微微一顫,氣血猛地上涌,似是悲怒至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