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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安樂窩在線閱讀 - 第2章

第2章

    好可怕,這下是真的不敢想了。

    煙抽完,也快到家了。

    老小區(qū)里沒有地下車庫,大家向來隨便停,我幸運地在樓棟前的樹間隙里找到空位,倒進去,熄火,一時間就坐在駕駛位里不想動彈了。

    夜雨淅淅瀝瀝,我降下車窗,散散味道。

    群里還是很熱鬧,好多照片,每個人都笑得挺開心的,似乎都生活得很好,沒有煩惱一樣。

    我看了一會兒,然后退出群聊。

    爬三樓,回到家,脫了鞋子我就往浴室里沖,關門前指揮聞聲迎來的何祎給我拿居家服。

    何祎在門外喊:“哥,你咋了啊?”

    我站在花灑下被熱水澆得毛孔都張開了,舒服得要命:“淋雨而已,忘拿傘了?!?/br>
    “就從車里出來到家里這點兒路,能把你淋成這樣嗎?”

    我不吭聲了,揉自己滿頭泡沫,裝聾作啞。

    洗完,穿好衣服,再把換下來的拿到陽臺里扔洗衣機。

    何祎就坐在沙發(fā)里玩手機,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碗香噴噴的餛飩面。

    我不客氣地坐下就吃,一口湯進肚兒,胃里立刻就暖和起來了。

    “說說唄,今天這么易燃易爆炸的,發(fā)生什么事了?”何祎踢踢我的小板凳,“窩著火吃飯,當心打嗝兒?!?/br>
    我瞥他一眼,還是那個問題:“今晚不回校的理由是什么?”

    “沒理由,我手賤就想過來給你煮面吃?!?/br>
    “既然如此,那就賤到底,等會兒把碗也洗了?!?/br>
    何祎被我懟住,一把扔了手機,一屁股從沙發(fā)上滑下來,也坐到小板凳里:“到底,哥,誰惹你生氣了?”

    “干嘛?你幫我出氣?”

    “我?guī)湍懔R他!”

    我失笑道:“得了吧,再說也沒人惹我生氣,你就當我是——”

    何祎認真地等著我的下文,這張臉也挺帥氣的,瞳仁是茶色的,從小到大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同學。

    “——當我是思春成疾了吧?!?/br>
    何祎不信,他當然不信。

    他驚訝道:“你終于喜歡那個霸總了嗎?那也不對啊,明明是人家上趕著你,思春也是霸總思才對?!?/br>
    我樂不可支:“說多少遍了,不是霸總,就是一采購部門的經(jīng)理?!?/br>
    何祎很不贊同,眉毛都豎起來了,比長著黑痣的媒婆還八卦:“急死我了,你為什么就看不上他?他哪里不好嗎?”

    “沒哪兒不好,倒是你,”我舀起一只小餛飩,邊嚼邊問,“你激動什么?你也彎了?”

    “還不是怕你孤老終生,希望有人愛你唄!”何祎伸出食指對我指指點點,仿佛隔空戳著我眉心,“你不要爸媽,爸媽不要你,就我,為這個家cao碎了心?!?/br>
    我樂呵一聲,懶得理他。

    相顧無言半分鐘,果然這小子按捺不住。

    “誰!”何祎叫喚,“是誰!”

    我把吃空的碗推給他,說:“一個愛喝橙汁的男的,有一天突然消失了,你能幫我找到他嗎?”

    感謝!

    第2章 要去找他

    曾經(jīng)突然消失的人,會不會有一天又突然出現(xiàn)?

    曾經(jīng)突然消失的人,至少昨天沒有出現(xiàn)。

    今天應該也不會出現(xiàn)。

    不過沒關系,要不是這次突然來襲的聚會,我大概已經(jīng)挺久沒想起過遲潮了,暗戀不多是無疾而終的嗎?我還沒有長情到八年了都念念不忘。

    上一次想起他,好像是沈錄跟我示好,把我嚇到了,那一瞬間我在想:那萬一我以后遇到遲潮了怎么辦?總不能把沈錄踹了去追求遲潮吧?

    可見我對沈錄是真的不來電,即便就像昨晚我對何祎說的,沈錄他沒哪兒不好。

    窗外天還沒亮,雨倒是停了。

    我爬起來洗漱穿衣,次臥門關著,門上有一張明黃色的便簽貼:哥,開車慢點,要又慢又慫。

    讓我開心的老把戲,每次來蹭睡都會搞這么一出。

    我把便簽撕下來,收藏到茶幾抽屜的盒子里,和以前花花綠綠的關心放在一起。

    長街上萬籟俱寂,路燈通明。

    開著受傷的小車到店里后,外面世界的沉寂就與我無關了。我脫掉外套換上純白的廚師服,一分鐘都耽誤不得,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烤面包的流程。

    打面,和面機工作的同時煮紅豆、烤黑芝麻、蒸芋頭、烤咸蛋黃兒、解凍小香腸,等會兒要做好多種餡料。

    展銷區(qū)加烘焙間,這小小一個六十平米的店面就是我得以生活的全部。

    七點鐘,天光大亮,風比昨夜溫柔。

    谷嶼推門進來,一如既往嚷著“好香好香”,又叫我趕緊給他上咖啡,不然他立刻馬上就要雙眼一閉困死了。

    我戴著手套,正忙著給一個個可愛無比的面包裝袋,遂一動沒動,說:“自己沖?!?/br>
    谷嶼還沒換工作服,雖然嘴上叭叭地抱怨,但很乖地站在烘焙間門口看著我,又乞討:“好香啊,我今天還想吃芋泥的米包行不行?”

    “吃,”我笑道,“特意給你包了個餡兒多的?!?/br>
    面包分批分裝好,谷嶼戶換裝完畢來幫忙了。他來回跑幾趟把完美無比的面包端到外面去,將它們分別放進屬于它們各自的竹籃筐里,等著被買走。

    我也終于可以歇歇,捧一杯咖啡坐到落地窗邊唯一一張小圓桌前,一邊慢慢抿著這苦不拉幾但提神的東西,一邊欣賞著谷嶼站在收銀臺后為排隊的早八社畜和學生黨們結(jié)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