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突如其來的索取教她毫無思考的余地,整個人都幾乎要融化在他纏/綿悱惻的親吻中。 她有些無力感,于是伸出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頸,任憑他將她緩緩放到軟榻上,而后整個人傾覆上來,指尖不費(fèi)任何功夫便解開了領(lǐng)子上披風(fēng)的系帶。 他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教她抱著自己,雙唇緊貼著她的耳垂,“我冷......皎皎,我的血都是冷的了......” 她聽著一怔,側(cè)過臉在他耳廓上親了下,不再追問具體緣由,只是伸出手臂環(huán)住他,竭盡所能的安撫,“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有我在陪著你,別擔(dān)心?!?/br> 她總是可以教他焦躁不安的一顆心奇異地順服下來。 他有些沉溺了,埋首在她頸間半會兒,一寸寸往下游移到心口處露出的小衣邊緣,手掌貼在她腰上的力度愈加沉重,想要的越來越多,指尖尋索到寢衣的系帶,躊躇、輾轉(zhuǎn)...... 但良久還是松開,伏在她身上,漸漸等著胸膛中洶涌的浪潮平復(fù)下來。 進(jìn)來有一會兒時間了,再久留下去怕要惹人疑心,他撐著手臂起身,目光冷不丁兒落到她頸間、身前的點(diǎn)點(diǎn)紅印上,面上一下子羞愧難當(dāng),忙扶著她坐好,給她整理散開的衣裳,話音略顯得局促,“我......我失了分寸了......” 她聽著才低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其他上頭的暫且還都看不見,只能看見心口上顯目的幾小塊兒紅印,她也不是毫不知事的小女孩,臉上瞬間騰騰燒起來。 但兩個人已經(jīng)有一個羞得耳根子通紅了,總還得有一個鎮(zhèn)定的,她將衣裳合起來,說沒事,“蓋起來就好了?!?/br> 他抬手又在她脖頸上指了下,面上更加為難,“可是這里也有,也能蓋住嗎?” 那么高的地方,春衫領(lǐng)子怕是夠不著,但她頓了下,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說可以,“我有法子,你別擔(dān)心,天快亮了,你先回去吧!” 他不放心,倒不是擔(dān)心事情敗露自己會怎樣,只是很怕會給她招禍。 但她一邊起身一邊在他背上輕輕推了下,說真的沒事,教他快些回去。 她送他到內(nèi)寢門口,看著他繞過抱柱才收回目光,不想這廂轉(zhuǎn)過身卻冷不防正對上扶英直勾勾望過來的一雙眼睛,“阿姐......”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00503 17:37:28~20200504 16:27: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吃土桔桔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1199711 6瓶;兔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十三章 晏清從院子里出來時,天際正微微泛出一點(diǎn)淺藍(lán)的光暈, 他回頭又瞥一眼身后的宅院, 心里頓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由牽唇笑了下, 踅身往皇帝那邊兒去了。 皇帝急著往回趕,一行人沒有誰敢耽誤, 而老宅子出了大變故,皇后也不能再放心將扶英留在這里。 扶英昨兒受的驚嚇太大, 臨到出門這會子, 一張小臉兒還是慘白的, 緊緊拉著皇后的手,模樣像只驚惶不安的幼獸。 經(jīng)過晏清身邊上馬車時, 他溫聲喚了聲要她當(dāng)心,正欲伸手去扶她, 她卻一霎像是被滾水碰到了胳膊, 惕然躲開, 蹙眉回眸頗具怪異地看了他一眼。 晏清倏忽一怔, 轉(zhuǎn)念又只道是幾年未見小姑娘長大了,心里存了鮮明的主仆之分的緣故, 同他便不似小時候那般親近了吧。 他略一頷首,隨即往后退開了一步。 回程的路行得略急,臨到再踏上寶船的甲板上也才下半晌酉時末,皇帝急召中書幾位大臣往御船上議事后,當(dāng)晚晏清派人前往各處傳達(dá)圣意, 此回南巡之游暫且取消,百官隨同御駕即刻返回帝都。 想來亦是因此回行刺太過蹊蹺,憂心有人趁機(jī)擾亂視聽渾水摸魚。 夜里就寢前,太醫(yī)來給皇帝換過一次藥,不多時,鄭高班遣人來替換晏清退下歇息,皇帝聽聞便出言止了止,又問他:“你在樞密院有多久了?” 晏清躬身回道:“自前歲秋末至今,已近一年半時間了?!?/br> “倒不算很長......”皇帝喃喃嘀咕了句,又說:“今晚先回去歇息吧,明日起就到朕跟前留任,大伴走了,朕也想找個人尋常說說話?!?/br> 晏清領(lǐng)旨謝恩,鄭高班在一旁聽著側(cè)目望他,那話里的意思是要他頂了林永壽從前隨同伴駕的缺,到了皇帝跟前,恩寵有了,那離頂替林永壽職權(quán)上的缺,恐怕也就不遠(yuǎn)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不那么講究先來后到,鄭高班在高班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十幾年,好容易等到樞密院重新?lián)P眉吐氣的日子,如今晃眼兒就被個進(jìn)來一年多的后生后來居上,毫無公平道理可言。 但又能怎樣呢,兀自嘆一口氣,他隨同晏清一道出來,臉上勉強(qiáng)堆著笑寒暄了幾句,轉(zhuǎn)身自顧走了。 真正升為高班的旨意到回宮后才頒布下來,晏清拿到令牌第一時間便想去給心上人瞧瞧,可如今林永壽雖除掉了,扶英又進(jìn)了棲梧宮,他又日日需得在皇帝跟前,更沒法子獨(dú)自去見她。 這廂兩頭都是阻礙,真是要給人愁得望眼欲穿,左思右想,只好退而求其次。 翌日他尋了個由頭前往內(nèi)侍省,掐著時辰又不動聲色地繞了點(diǎn)路,過御花園時,果然見皇后領(lǐng)著扶英正打樹影底下轉(zhuǎn)出來。 他上前去行禮,眼里亮晶晶的光芒都只差把“快看我”幾個字寫到臉上了,莫名有些小孩子氣。 那腰間的令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換了制式,皇后自然都瞧見了,抬眸望他一眼,微微挑眉,忍不住彎了嘴角,叫住他。 晏清忙停下步子,朝她拱手:“娘娘有何吩咐?” 她搖頭說沒有,“只是想請你下半晌順道來一趟棲梧宮,將上回皇上派人送過來的棋譜拿回去?!?/br> 原道是她也想見他了。 晏清面上不動聲色應(yīng)了聲,但扶英目下怎的對他有怨氣似得,不愿意多見他,站了片刻便催促皇后快些走,說是急著去重華宮看靖昌公主。 皇后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下,未有多言,順勢領(lǐng)著她走遠(yuǎn)了。 晏清在原地立了會兒,直到轉(zhuǎn)身心里其實(shí)還是有些不順暢的,小時候非要教他講故事哄著才肯睡覺的小姑娘,短短兩年卻就已經(jīng)疏遠(yuǎn)至此了。 他在內(nèi)侍省打了個轉(zhuǎn)兒,原本來一趟就是個并不那么要緊的幌子,差事完了,出了內(nèi)侍省值房的大門,交代月生先且?guī)е鴸|西回樞密院,便兀自一個人往南進(jìn)夾道,拐個彎兒朝靈粹宮去了。 此行一趟并不為別的,只是為任東昌。 晏清到靈粹宮門口時,任東昌恰巧正從正殿大門里踏出來,一抬眼兒瞧著門口站得人,下沉的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長腿邁開幾步就到了跟前。 “你如今可是主子眼前的大紅人兒了,今兒怎么有空來這里一趟?” 任東昌說笑著,示意往一旁宮道僻靜處去些,壓低聲音道:“難不成皇上還突然想起里頭那位了?” 晏清搖頭說不是,“我今日是專程來找你的?!?/br> “找我?”他聽著故作受寵若驚狀。 晏清面上鄭重些,問:“你先前說過不想在靈粹宮任職,如今可有改變主意?畢竟,你和程娘娘之間若要是日久......” “日久生情?”任東昌聽著一嗤,“我對于她,她對于我,不都只是個取樂的玩意兒嘛,要不是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老子寧肯死都不愿意碰她?!?/br> 他怨懟過了這才又想起來問:“怎的突然問起這個,難不成你如今飛黃騰達(dá)了,想要來拉我一把?” 話說著有幾分調(diào)侃有幾分期待,但他沒有自己去給晏清開過口,說到底還是不想麻煩人的。 畢竟皇帝跟前的大紅人,聽著氣派,實(shí)際上是個眾矢之的,更何況晏清爬的太快了,底下眼紅的要滴血的不在少數(shù),他沒道理消磨了那一點(diǎn)宮里難得的情誼去給人家找事。 但見晏清聽過后,實(shí)實(shí)在在點(diǎn)了頭。 “如今我在樞密院,也如你所說到了皇上跟前,所謂舟行水上不進(jìn)則退,若是只求安逸也不必走到這一步了,你從前是在軍營中歷練過的人,深有才干,不該就如此埋沒在深宮中為個女人取樂解悶,只要你一句話,我立刻竭盡全力安排你離開靈粹宮?!?/br> 話到這一步,任東昌面上收了笑,立時嚴(yán)肅起來,話說得干脆利落。 “我也不跟你說謝了,總之日后只要你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一日,我任東昌就用命做你的盔甲一日?!?/br> 同任東昌告辭后,瞧著時辰快到了,晏清這便提步往棲梧宮去。 這日子的驕陽熱烈,照在人身上都是火辣辣的,他腳下步子略快,心里只想著早些看見他的皎皎,倒還不覺得多熱了。 不想這廂才踏進(jìn)棲梧宮大門,純致在偏殿廊檐下守著,見他來了便朝這邊招手,示意他過去。 晏清望一眼正殿里,還是過去了,“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純致面上也無奈的很,“小姐近來似乎有些心事,總時不時就不高興了,娘娘在跟前還好些,若是一個人了,就愁眉苦臉地坐在窗戶邊兒發(fā)呆,我們問她她也不說,但方才一回來就說等你來了要見你,想來還是愿意同你多說些,勞煩你去寬慰些許吧。” 晏清聽著略感為難,扶英眼下似乎并不很喜他,他往里頭去一趟,不添堵怕是就謝天謝地了,哪里還談得上寬慰? 但扶英既然發(fā)話了,那也沒有說避而不見的道理,就是進(jìn)去被發(fā)落一通,看在皎皎的面子上,卻也沒什么不能忍的。 他提步往里間去,里頭的人約莫也是聽見了腳步聲和先前的談話聲,有模有樣先指使了句,“關(guān)門?!?/br> 那清冷冷的嗓音都有幾分皇后的氣勢,晏清聽著眉尖微微一挑,止了步子,依言退回去又將門關(guān)上了。 再往里去,見扶英就坐在梨花木交椅里沉著臉看他。 晏清上前去,躬身行了禮,耐心問:“小姐召奴才過來所為何事?” 扶英起初始終一言不發(fā),望著他眸中愈加暗潮洶涌,氣不過了,突然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壺與被子,揚(yáng)起手便一個個撒氣似得朝他砸過來,“壞人!你這個壞人!心懷鬼胎、處心積慮、圖謀不軌!竟還早早就在騙我!” 晏清聽著一霎皺了眉,站在原地卻紋絲不動,沒想過躲開,也沒有去阻攔她。 而那頭呢,怒氣沖沖扔過來的茶盞其實(shí)一個個盡都砸到了他腳尖前,只教濺起的的茶水沾濕了他的衣擺和鞋襪罷了。 一通發(fā)泄完了,他站在滿地的狼藉里,雙手交握在身前,仍舊站得像支翠竹一般,“小姐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奴才沒有聽明白,還請小姐示下。” “你還說你不明白!” 扶英瞧著他裝模作樣的無辜,一霎更覺得氣憤,氣上了頭,忽然還有點(diǎn)委屈,“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當(dāng)初費(fèi)盡心思用影子戲騙我把你帶到阿姐的面前,后來又當(dāng)著阿姐的面利用我演得一場好戲,我那時走的時候明明只教你替我好好照顧阿姐,可你呢,你......你竟敢......” 她想起來那日在屏風(fēng)后看到的一幕,一霎將自己給氣哭了。 當(dāng)日是什么將她從昏睡中吵醒的,莫過于水盆落地的那一聲刺耳的哐當(dāng)聲,迷迷糊糊睜開眼,她其實(shí)有微弱的叫了聲“阿姐”,只可惜沒人聽到。 晏清聽得心頭一震,很快又平復(fù)下來,上前去蹲下身與她平視,仍舊是溫聲細(xì)語的,“奴才從來沒有騙過小姐,也從來沒有利用過小姐,小姐若有什么其他想說的,便直說吧,奴才都聽著。” 對著太溫和的人沒法兒發(fā)脾氣,扶英還是很容易就相信他,孩子問話,一開口便開門見山。 “你是不是喜歡阿姐?”她說著,還特意解釋一句,“和喜歡我不同的那種喜歡。” 晏清一下子又被她煞有其事的質(zhì)問逗笑了,望著她半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說是,“但你一定覺得我配不上你阿姐才這么生氣對不對?” 扶英想了想,又嘀咕著,“倒也不是的,你也很好,可我阿姐不是皇后嗎,皇后不能改嫁的,你們不能在一起。” “那如果我說,”晏清頓了頓,“我甘愿就這么一直守著她,照顧她,或者有朝一日,我?guī)x開這里,你覺得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00504 16:27:16~20200506 19:30: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昂 10瓶;! 2瓶;睡在月球上的貓、兔吱、上網(wǎng)課好累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七十四章 殿外天光正盛,南窗邊兒的海棠樹上蟬鳴不休, 伴著廊檐下的風(fēng)鈴聲聽久了, 人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皇后在窗下坐著,面前支一展畫架, 微微向前傾身,細(xì)風(fēng)吹拂過輕薄的衣料, 美得恍然若飄然欲仙一般。 晏清自畫柱后轉(zhuǎn)出來,腳步輕緩到她身后, 她沒有察覺, 他勾了勾唇角, 俯下身靠近她耳邊,呵氣如蘭:“皎皎?!?/br> 氣息掃過耳間有些癢, 她笑著聳肩躲了下,沒注意手上的畫筆在紙上劃出了不合時宜的一筆。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