篩查是傅羽和她一塊去做的，最近傅羽不知道忙些什么，她后來見到他，總看見他在用電腦和誰聊天，看起來很忙碌。

    她也沒有打擾他，出結(jié)果的時(shí)候她想到了最壞的結(jié)果，但拿著檢查單的時(shí)候還是忍不住快要倒下。

    她告訴母親最近呆在朋友那，她無法想象母親知道她這樣會怎么想。

    做完活檢她整個人窩在床上很難受，整張臉沒有顏色，傅羽的臉色如冰，她忘不了那天拿到檢查單的時(shí)候，傅羽的眼眶也紅了。

    但他一句話也沒說。

    那天有個老醫(yī)生，摸了下她的肚子，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

    “八成就是?！?/br>
    宮頸癌。

    拿完單子又看見了她，然后醫(yī)生道：

    “你二十八歲？”

    “是?！?/br>
    她說：

    “你還沒有孩子吧。”

    “沒有?！?/br>
    “想要孩子嗎？”

    傅羽握著她的手，聽見醫(yī)生道：

    “要孩子的話，可以保留zigong和卵巢的，現(xiàn)在技術(shù)會好一些，具體看你的檢查單吧?！?/br>
    高盼把單子遞給她，沒想到她卻皺了眉頭。

    “建議全切。zigong全切比較保守，不然你這樣癌細(xì)胞容易擴(kuò)散啊?！?/br>
    她深呼吸幾下，傅羽卻在旁邊握住了她的手。

    “全切比較保守，如果切一部分，風(fēng)險(xiǎn)會大一些，對么？”

    那醫(yī)生皺眉看著這二人：

    “對?！彼贸龈吲蔚膯巫?，微微嘆口氣：

    “為了你的身體考慮?！?/br>
    回去的路上，高盼沒說話，但身子在顫。

    她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雖然她原來是個獨(dú)身主義者，但是和傅羽確定關(guān)系之后，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愛他之后，她其實(shí)也想要個孩子的。

    如果是個女孩，她會把她打扮得很漂亮，成為一個公主一樣的小娃娃；如果是個男孩，她就教他做個有責(zé)任感的男人，不要隨便睡女孩子。

    傅羽從沒對她說要過孩子。

    “傅羽?！备吲卧囍咽謴乃氖种谐槌?，卻發(fā)現(xiàn)男人拽得更緊：

    “對不起?！?/br>
    傅羽沒說話，走著走著，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不是因?yàn)楹⒆硬藕湍阍谝黄??！蹦腥说穆曇舻统?，回過頭去。

    高盼沒有看他。

    “我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是因?yàn)樾?。”他的眉目低垂?/br>
    “而是因?yàn)槟??！?/br>
    高盼抿著唇，她沒在他面前流過眼淚，從來沒有。

    她背過身，卻被他一把攬?jiān)诹藨牙铩?/br>
    眼淚流了下來，滴到了他的手上。

    他笑了：

    “別哭。高盼。”

    “我這是報(bào)應(yīng)。”高盼在他懷里，哭著說：

    “是年輕時(shí)候做了太多蠢事兒的報(bào)應(yīng)，我真該死?！?/br>
    傅羽也流了眼淚，他低聲說：

    “沒事，沒事，我不在乎?！?/br>
    高盼錘他：

    “怎么可能有人不在乎，別騙我了?！彼煅实溃?/br>
    “我們分手吧，你去和別的人結(jié)婚，生孩子。”

    傅羽的眼是悲傷的，但聲音卻很歡快：

    “怎么可能呢，你知道的，我也有病。”他說：

    “你現(xiàn)在也有病了，我們正好?！?/br>
    高盼哭得更兇了。

    *

    ——

    刀刀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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