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趣味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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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遇兮對著沈亭鶴離去的背影思索,莫非是太子那邊出了什么事,他們家雖不管政事,但他知道沈亭鶴的站位,而這里是四皇子的婚禮。 他一走,許以之的處境便不好說了,自己怎么說也欠她一分恩情。 藺遇兮正欲起身,誰料藺刑一把將他拉住,他略帶深意道:“你做什么去?這是四皇子的婚禮,別亂走?!?/br> “父親,我想去和沈夫人聊聊天,有些事想請教。”藺遇兮看向幾步之遙的許以之,她單手托腮似乎在想事。 “不準(zhǔn)去,小心叫四皇子抓了把柄,這婚禮也不會太久,坐下?!碧A刑像是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一般,使勁按著藺遇兮坐下。 藺遇兮走不開便給對面的白莫也使眼色,可白莫也這個時候喝上頭了,正跟一旁的小宮女玩笑,完全沒注意到他這邊。 半個時辰過去了,婚宴臨近結(jié)束,沈亭鶴還沒回來,許以之難免擔(dān)心他,雖然他武功好,但有句話說地更好,雙拳難敵四手。 許以之焦急地望著望著宴會入口,她都快坐不住了,就在此時,姜淳匆匆忙忙來了。 “是你,沈,我家侯爺呢?” 姜淳小心看了周圍人一眼,偷偷摸摸湊近許以之輕聲道:“沈夫人侯爺受傷了,你快隨我去瞧他?!?/br> “關(guān)心則亂”,這句話說地一點也沒錯,何況剛剛沈亭鶴就是跟他走的,許以之早已將這太監(jiān)認(rèn)成了太子的人,也就跟著他去了。 藺遇兮見許以之跟姜淳走反而不怎么放心,他覺得這個姜公公有些古怪,走路的樣子也不太對勁。 “宴會結(jié)束了,走,我們回府?!碧A刑見藺遇兮盯著許以之不由將他扯了出去,有些事不管才好,管了便不是中立了。 許以之跟著姜淳出了宴會地兒,她不認(rèn)得皇宮里的路,只能跟著他走。眼前的人走地快,她小跑著才能追上他。 雖然沒來過皇宮,但她有基本常識,她現(xiàn)在這位置沒出云錦宮,所以沈亭鶴怎么會在這兒。 “這位公公,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去侯爺那兒,他為救太子受了傷?!彼f地快,走地也快,紫色的背影在黑暗里模糊不定。 許以之心頭疑問多,但一聽沈亭鶴受傷什么理智也不要了?!八麄四膬?,要不要緊,嚴(yán)不嚴(yán)重?” 姜淳領(lǐng)著許以之到了一處殿門錢,殿內(nèi)沒什么光線,周圍一片寂靜,他沒轉(zhuǎn)身,說地淡淡的,“進門吧,侯爺在里面等你。” 許以之一愣:“公公,我怎么覺得我們還沒出云錦宮?你確定是在這兒?” “對,我們沒出?!彼f著打開了殿門,忽地,里頭吹來一道刺骨的涼風(fēng),在夜間讓人不寒而栗。 她怎么說也是術(shù)師,要她吃虧不可能。許以之神情緊繃,不知道怎么的,她覺得這兒陰風(fēng)陣陣,難不成死過人? “沈夫人?”姜淳見許以之沒動便轉(zhuǎn)過身來看她,他的臉埋在陰影里,蒼白一片,仿佛暗夜里的鬼魂。 “沈亭鶴真的在里面?”許以之往后退了一步又問。。 這時殿里傳來一陣咳嗽聲,姜淳一步跨了進去,隨機驚叫一聲,“侯爺怎么吐血了?”他說著便往里頭跑。 許以之飛快沖了進去,然而她一進殿,身后的紅木雕花大門便被關(guān)上了。 “嘭!”那聲音嚇地她一個激靈,眨眼間,屋子里的燭火全亮了,照地殿里如同白晝。 站在她對面的人不是沈亭鶴,而是藺起政和許以瑟。藺起政一臉漠然,許以瑟一臉得意,他們身上還穿著新婚禮服,紅地刺眼。 “是大姐啊,你要是想和我敘舊的話,說一聲不就好了,干嘛費這么大周折呢?!痹S以之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有術(shù)法加持,但她還是怕,她覺得藺起政這個人深不可測。畢竟是皇子,城府一定有。 “三妹,幾日不見,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許以瑟看著許以之笑。 “哪里哪里,比不過大姐,大姐今日邀請我前來,不是只想在我面前炫耀一下這么簡單吧?有什么事你就說,說完了我得回侯府,我最近身子不適困地很?!?/br> 許以之也笑,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她比較擔(dān)心沈亭鶴,他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夫君?!痹S以瑟情意滿滿地看向藺起政,若不是他在,她還真想過去扇她幾個巴掌,自己之前被她欺辱的氣,如今是能報了。 藺起政一直在暗中打量許以之,他看得出她在害怕,但她強制讓自己鎮(zhèn)定,倒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沈夫人,恐怕得委屈你在云錦宮主一段時間了,什么時候臨逍侯同意站在我這邊,什么時候你便能恢復(fù)自由。” 這話聽得怎么就這么耳熟呢,不就是電視劇上經(jīng)常演戲碼,他想讓她做人質(zhì)。 “四皇子,若是我不愿意當(dāng)人質(zhì)呢?你打算怎么我?”許以之直接將話說了出來,反正他們不會放過自己,那自己也不用說什么禮貌。 藺起政眉眼一凜,戾氣撲面而來,果然是皇室,那氣場跟普通人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壓迫感直接逼得你說不出來話來。 “既然沈夫人不合作,那我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你聽說過國師么,他會配一種藥,一種讓你心甘情愿被人控制的藥,我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不管是殺人還是床笫之事,你都得聽我的。而這藥,我正好有一瓶,沈夫人可以試試。”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底層傳來,涼颼颼的,冷到了骨髓里。 許以瑟聽到那幾個字時鎖緊眉頭。 那小瓷瓶在燭光下發(fā)著光,許以之下意識一抖,她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捏了個烈焰,這個時候不用術(shù)法也不行。 藺起政正要上前卻被許以瑟一把攔住,她看見許以之的小動作了,“夫君小心,她會妖術(shù)。” “妖術(shù)?”藺起政皺眉,他從不信什么妖術(shù),黎昌國內(nèi)是有人修習(xí)術(shù)法,當(dāng)年沈亭鶴的母親便是水系術(shù)師,但這種人實難遇見,不然他定會請一位來為自己助力。 如今眼前來了一位,他豈能錯過。 眼見著藺起政朝自己走來,他看她的眼神比獵人還毒。 許以之緊張地后背冷汗淋漓,她還不敢燒他,人家是四皇子,真?zhèn)怂畟€腦袋也不夠砍,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術(shù)法算什么,她也沒自信自己能燒一個軍隊。 “四皇子,我大姐說得對,我會妖術(shù),你再上前一步,只能試試被烈焰焚燒的滋味了?!币淮鼗鹈缭谠S以之手掌心升起。 “是么,什么妖術(shù),我還真沒見過。沈夫人若真會妖術(shù),不如使出來看看,讓我開開眼界?!碧A起政饒有興致地看著許以之,腳下步子不停,一步步朝她逼近。 許以之連連往后褪去,右手在地上一劃,“燒?!鳖D時,兩人之間隔起了一道火墻,她燒了大門拔腿就跑。 藺起政怔怔地盯著面前的火焰出神,這便是傳說中的火術(shù)?想不到沈亭鶴的妻子竟然會術(shù)法,他剛想去觸摸火焰便被一姜淳攔住了。 “殿下小心!” “夫君你做什么!”許以瑟心疼地拉過藺起政的手檢查,“有沒有傷著?” “沒有?!碧A起政冷冷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你meimei會術(shù)法,你怎么不會?” 許以瑟臉上表情一滯:“我怎么會妖術(shù)。” “我累了,你今晚一個人睡。”藺起政說完拂袖而去。 許以瑟站在原地捏緊了自己的手,許以之,她們沒完。 * 許以之逃也似的跑出了云錦宮,她瘋一樣地跑,絲毫沒管前方是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她不跑就會被藺起政做成傀儡。 迎面撞上一人,“?。 彼乱庾R尖叫了一聲,神經(jīng)正處在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揚手便想燒人。 “是我以之,是我?!鄙蛲Q一把抱住許以之,輕輕拍著她的腦袋安撫,“別怕,是我?!?/br> 一聽沈亭鶴的聲音,許以之松了口氣,她剛剛真是嚇?biāo)懒恕?/br> 她做術(shù)士這么多年,見過的妖魔不計其數(shù),可她從來不覺得他們害怕,頂多覺得惡心,但四皇子這個人,她怕,她覺得他一定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你傷哪兒了?”許以之想起之前的事,連忙上上下下將沈亭鶴檢查了一遍。 “我沒事,倒是你怎么了,怎的這兒了?”沈亭鶴往后看了眼云錦宮,眉間沉地可怕,四皇子真是工于心計,故意支開他來對付許以之。 不用猜,偷襲太子的事也一定也是他所為。他以往一人倒是無所謂,可如今有了許以之,他也開始害怕了。 “我們快走,快離開這里?!痹S以之想想還是后怕,人心果然才是最讓人害怕的東西。 沈亭鶴見她抖地厲害便抱起了她,許以之順勢緊緊抱著他的脖頸,埋在他懷里,這個時候,她安心不少。 兩人上了馬車。 “對不起,讓你受驚了。”他從沒見過她這么害怕的模樣,她在他眼里一直有生機地很,偶爾還有些驕傲,大概是修習(xí)術(shù)法的原因,她似乎沒什么怕的。 她緊緊抱著他,頭一次這么依賴他?!拔覄偛挪铧c嚇?biāo)懒耍幕首舆@個人真可怕?!?/br> “沒事了,我在。”他撫著她的發(fā)絲自責(zé)。 “太子怎么樣了?” “受了點傷,不嚴(yán)重,早知我便該帶你過去,以后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鄙蛲Q環(huán)住許以之的腰身沉聲道。 他踏進宴會場地卻發(fā)現(xiàn)她不在,那一刻,嚇得他魂都快沒了,后來白莫也告訴他,她很可能被四皇子帶走了,他差點硬闖了藺起政的寢宮。 “其實還好,就是那種感覺比較害怕,你別自責(zé),別忘了我會術(shù)法,他們傷不了我?!痹S以之聞言從他懷中探處頭來安慰他。 “你又用火了?”沈亭鶴蹙眉,“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以后能不用便別用,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么,我怕你連這點日子都過不完?!彼菗?dān)心她,可一聽她擅自使用術(shù)法,心下是又自責(zé)又生氣。 “我不用術(shù)法,說不定你現(xiàn)在就見不到我了,還怪我?!彼敕瘩g,一看他陰沉的臉色立馬閉嘴,好吧,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會比她好多少。 下了馬車,兩人一前一后回房,沈亭鶴從頭到尾都冷著臉,許以之一直覺得自己才是需要被哄的那個人,但沈亭鶴怎么一弄,搞得她不得不去哄他。 房內(nèi)燭火噼里啪啦地燃著,人影朦朧,相對的兩人一個冷著臉,一個坐立不安。 “其實我覺得,我的身體沒那么差,我說真的。” 許以之的話一出,沈亭鶴冷冷地看向她,她當(dāng)即就給自己加了點火,真冷。 好吧,既然說的沒用,她就只能來軟的了。 就在沈亭鶴冷眼瞪她的時候,許以之忽然起身坐到了他腿上,她強忍著羞赧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頸,她不喜歡做那事,但今晚為了哄他,她忍了。 這動作足夠曖昧,但沈亭鶴坐地穩(wěn)如泰山,像是想繼續(xù)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想要美人計?”偏薄的唇簡單地吐了兩個字。 許以之面上一紅,緩緩湊近沈亭鶴,輕輕在他耳邊呼了一口氣,小聲道:“對,我就是想用美人計,你接受么?”她說地軟軟的,又帶了幾分嬌羞。 廢話,他當(dāng)然接受了,但是要等他的氣生完,好了,他的氣沒了,他有火。 他一手按著她的手臂,一手繞過她的膝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床榻上走。既然她自己主動招惹他,那他就不客氣了。 “沈亭鶴,我們說好,你開心了就別生氣?!彼粗o繃的下顎弧度,面上有些微熱,像是被火爐熏出來的熱氣一般,自己的烈焰都沒這么熱過。 沈亭鶴聞言低頭看了她一眼,氣當(dāng)然還是要氣的,“看你表現(xiàn)。” “你不要得寸進尺!”讓她主動那個什么什么已經(jīng)很為難她了,畢竟他的技術(shù)實在不行,還要她表現(xiàn),那她虧大了,她不哄了。 他轉(zhuǎn)過臉,側(cè)對著她,唇角的弧度似有若無,猶如勾起一輪秋水,碎了漣漪?!拔移么邕M尺。是你起的頭,你也得負(fù)責(zé)結(jié)尾?!彼f罷將她扔在床榻上,手上動作沒個輕重。 “哎呦。”雖是摔在被褥上,可許以之卻覺得自己渾身疼,她一轉(zhuǎn)臉正準(zhǔn)備罵人,誰知他直接親了上來,親地比前幾次好一些。 但總的還說還是不好,她不知道好的境界是什么,但他這樣的新手一定不怎么好。 說真的,被妻子在這種事上嫌棄簡直是男人莫大的恥辱。所以盡管被白莫也嘲笑,沈亭鶴還是忍住十萬分想揍人的沖動,向他虛心討教了一番。 白莫也武功不行,但他這方面卻十分行,哪兒哪兒說地眉飛色舞,直把沈亭鶴聽地眉心一皺再皺。 一陣鼓掌。 事后,兩人沉默地躺著平復(fù)呼吸,他側(cè)抱著她,她整個人鑲嵌在他懷里,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又去看書了?” “……” “我覺得你還是別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