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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威爾沒有出席,埃文自然也沒有必要出面。 現(xiàn)在是夏天,麥奈花開的最盛的時候。 阿瑟蘭插著口袋走到樓下,白色大樓附帶一個花園,里面有一片開的很茂盛的麥奈花田。 他抬頭看月亮,低頭嘆氣。 四處無人,滿腔郁悶,他對著空氣表演了一會顏藝,發(fā)泄之后,冷酷無情的少將抹抹頭發(fā),確認自己和以前一樣從容淡定。 雖然新?lián)Q了軍裝,噴了香水。 還特意到最近很受人歡迎的店鋪剪了頭發(fā)。 但是有屁用嗎? 除了讓自己更加完美一點,那個臭崽子根本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搞得好像他存心不良蓄意勾搭一樣,但是天地良心,他現(xiàn)在還是已婚狀態(tài),根本沒有去申訴。 所以見他完全是合法正當?shù)脑V求。 畢竟那是帝國給他發(fā)的雄主。 阿瑟蘭怒而踢墻,反手就是一個黑虎掏心,捶打樹木,樹木很無辜,并且立刻進行了報復。 軍服袖口掛到修剪樹枝的缺口,一用力,彈飛到花叢里。 麻蛋。 阿瑟蘭真實暴躁,氣到頭發(fā)想變黑,他扯開軍服領口,大踏步,伸手撥開花叢。 然后他猛地一頓。 麥奈花叢里。 蹲著一個面癱臉,黑發(fā)白膚綠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六姑娘不待見我,我只好隨了三姑娘。 點煙jpg 等到明日,我再去六姑娘府上叨擾[點煙jpg] 第54章 兩個小時前。 埃文拒絕了出席晚宴的提議。 耀祭司換了一件低調(diào)的月白色長袍, 正在整理袖口, 聞言抬頭:“為什么?” “不為什么。” 雄蟲語氣冷淡,措辭簡練,越來越具備一個冕下的威嚴。 耀淡淡的撇了一眼, 沒有半分勸解的意思,他對槐里說:“照顧好冕下?!?/br> “祭司大人, 你多慮了, 我并不需要照顧。” 耀冷冷:“那你從被子里出來啊?!?/br> 埃文:“……” 在外面保持了一天冷漠形象的雄蟲微僵, 在被子里卷成很喪的一團。 耀祭司沒有再刺激自以為是的冕下,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帶著其他苦修士出席晚宴。 槐里放下手里捧著的長袍,走到床邊:“您還好嗎?” 埃文說:“當然?!?/br> 得到了還算可以的回答, 槐里便沒有再問,他習慣保持沉默和溫順。 只是時不時,他會想起以前, 尤其是在今天, 他從未覺得自由是這么令人向往的東西。 他也是軍雌, 軍旅生活占據(jù)了生活的大半部分,但反而因為過于優(yōu)秀被家族犧牲,成為育種者, 這是他一直無法理解的事。 但軍雌有軍雌的守則, 他把這當成命令。 即使從前再心高氣傲,也不允許自己橫生不滿。 何況冕下,其實并不討厭。 他曾經(jīng)問槐里想不想離開, 或許只是開一個玩笑,因為冕下和槐里都知道,這段婚姻絕無反悔的可能。 雄蟲讓他想想自己喜歡做什么。 槐里沉默很久,說了實話:“可我們不能離開這里?!?/br> 這句話說完他就悔了,下意識抬頭去看雄蟲的表情。 紅楓凋零,整片林子都是這樣瑰麗的紅色。 冕下踩過落葉,聞言停下步伐,回頭看了槐里一眼,他目光平靜,很肯定的說:“當然可以,槐里·森,只要地宮或者我,有一個不存在就可以?!?/br> “冕下,不存在是什么意思?!?/br> 槐里追上雄蟲的步伐。 雄蟲仰頭看著他,他的個子真的不高,但好像藏著很多心事,不喜歡開口。 他盯著槐里看了一會,忽然說:“你很喜歡冷兵器?!?/br> “是?!?/br> 雄蟲讓他練一段,槐里雖然疑惑,但依然照做了。 他的招式很利,充滿銳氣,滿地楓葉蕩若浮塵,雄蟲看完之后浮起一點笑容。 槐里第一次看到他臉上的笑意,很淡,但很真誠。 “等待吧,槐里·森?!?/br> 他只是這么說,眼神溫和了一些。 現(xiàn)在他們在噩夢鳥之森,槐里來過這里,接冕下回到地宮。 槐里陪在一邊,他覺得西塞爾只是累了。 但沒有過多久,雄蟲掀開被子跳下床,槐里站起來:“冕下?!?/br> 埃文面無表情,拍拍衣服上的褶皺:“我出去散散心,很快回來?!?/br> “好,”槐里當然沒法說不。 一開始埃文就看到了樓下有一個小花園,花圃里種著很多麥奈花。 離開房間,說著樓梯走到安全出口,推開玻璃門,門外就是小花園。 負責打理花園的是非蟲族,他們個子都不高,對冕下也沒有什么特殊感情,因此也不怎么緊張。 埃文心里松了一口氣。 墨藍天空中,月牙彎彎,群星璀璨,花園里暗香浮動,蟲鳴蛙叫。 埃文沿著小路,走到麥奈花圃。 周圍很安靜,理論上來說,這里不會有蟲族,埃文摸了摸鼻子,心里掙扎了一會。 他強調(diào),這是理智和情感的博弈。 這可是夏天,有誰能夠拒絕夏天呢?難道青蛙可以拒絕池塘,大地可以拒絕雨水,蜜蜂可以拒絕蜂蜜嗎? 斤斤計較顯得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