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鈞侯[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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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心念 兩人順著金陵城中安靜的街巷一路回宮, 這一帶多為鐘鳴鼎食的大戶人家宅邸,院墻高大,精致小樓的檐角雕楔隱隱可見。轉(zhuǎn)出去便是一條平坦少人的長街, 一路走去就到皇宮門下, 沒有街市之內(nèi)的繁華喧囂。 蕭桓把戰(zhàn)馬韁繩遞給等在巷外的鬼軍親衛(wèi),便與林熠散著步, 玄色將軍袍衣襟的金線暗繡紋被晚霞盛光映得若隱若現(xiàn),襯著面具和露出的下頜、溫潤嘴唇。 “聽說你這陣子沒怎么出宮?”蕭桓聲音清朗, 如金玉之質(zhì)。 林熠心里莫名舒坦, 看來他離開金陵幾日, 對自己仍是時時關(guān)注。 “是啊,去北疆之前,得罪了不少世子少爺, 如今若有人叫我出去聚,一桌上的半是朋友半是仇人,場面精彩,應(yīng)付起來怪麻煩的。” 蕭桓對此也清楚, 林熠與同輩少年人相處時,與在朝中完全不同,恣意狂放, 完全隨性子來。 金陵城紈绔圈子里,林熠是爭議頗多的一個,恨他的人咬牙切齒,與他玩得來的, 則極為欣賞他。 林熠語氣不怎么在意,蕭桓側(cè)頭看了看他,抬手摘去他玉冠上的一片細(xì)葉:“入朝后便是這樣,你可覺得辛苦?” 林熠步子輕緩,輕輕握了握身旁蕭桓的手指。 “如今朝中諸公看待我,可謂毀譽(yù)參半,世家子女與我往來也得看風(fēng)向,就算我不那么做,今日面對的情形也是一樣的?!绷朱诼唤?jīng)心地道,“旁人念我的好,或者恨我,其實(shí)都不重要?!?/br> 蕭桓靜靜聽著,心里諸多思緒流淌。 林熠前世請命把自己發(fā)配到北疆去,再回朝,面對的就是一水的忌諱目光。 因著“不義”、“屠城”等諸多惡名,同輩門閥世家的年輕人也不敢與他來往,見了他都自覺地讓開三尺,當(dāng)然,林熠也不在乎。 而今林熠一切重新開始,身份尊貴,得永光帝厚愛,首次出征便帶功凱旋,即便近來多有不利的傳言,只要足夠低調(diào)乖順,他仍完全可以做個人見人愛的乖順侯爺,不必招致如此極端的目光。 畢竟幾個月前,他在朝中還沒有任何敵人。 可林熠顯然選擇了另一條路——與前世殊途同歸的路。 如今他在永光帝跟前是忠勇可信的新銳,在朝中則頗有些不馴,是個鋒芒扎手的硬骨頭。 朝臣也漸漸明白林熠的立場,除了當(dāng)今陛下,這位烈鈞侯誰也不真正放在眼里,心情好就對你客氣,看不順眼了,管你是兩朝元老還是登科新秀,統(tǒng)統(tǒng)懟回去也不在話下。 簡言之,如今林熠面對的敵人,比前世那個不擇手段的“不義侯”少不了太多。 實(shí)際上,這并非他的脾性所致,絕大部分是緣于他這柄新刃出了鞘。 昭武大軍此戰(zhàn)不僅守住北疆,還連帶著把西境防線的漏洞填上,烈鈞侯府后繼有人,眼看林熠青出于藍(lán),不亞于林斯鴻。 各方力量斡旋下,林家勢頭之盛,已經(jīng)到了朝臣不敢來結(jié)交,反倒要躍躍欲試、群起攻之的地步。 “是不是覺得我當(dāng)壞人有癮?”林熠開玩笑說,“沒辦法,若我太乖了,很多事不好辦——何況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我一旦入朝,就算不得罪人,也總有人會盯上我。” 功名利祿的滾滾人世,處處是鷹鷲一般的眼。 “你要怎么做、怎么選,都是好的?!笔捇傅?,“只是記得,如今與從前不同,凡事還有我在?!?/br> 林熠鼻子莫名有些酸,抬頭看了看云霞漫漫的天,笑道:“人還是貪心的,先前重新看見我爹和jiejie他們,我想,這下死了也無憾。可如今你在,我又總想,這輩子一定得長一點(diǎn),再長一點(diǎn)。” 暮風(fēng)冉冉,金陵滿城淮水江風(fēng),似是不盡繾綣,紅塵的一抹光自遠(yuǎn)處皇城與天際映來。 宮中,林熠推門進(jìn)到蕭桓屋內(nèi),蕭桓才沐浴過,一身淺青單袍,屋內(nèi)淡淡睡蓮氣息。 林熠擁住他,把他推到榻邊,又推倒在榻上,埋頭在他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說話,同方才一路談笑回來兩個模樣。 蕭桓察覺到他的變化:“怎么,不高興了?是……” 林熠不由分說,拉著蕭桓的腕探他心脈,抬起頭,眼角竟微紅:“你每次回江州,都是去治病的,對不對?” 蕭桓旋即猜到怎么回事,靜默片刻,只是一臉輕松笑容,無奈搖搖頭:“玉衡君跟你說的?” “我不問,他敢說么?”林熠倒有點(diǎn)興師問罪的意思,“……治得如何了?” 西亭王身上別無他恙,唯那道母親錦妃死前留在他身上的南疆咒術(shù)。 “別擔(dān)心,玉衡君在想辦法?!笔捇笡]料到林熠回突然來問,只得安慰道。 林熠撐起身子,目光灼灼地低頭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為何每次都要回丹霄宮去治?就是因為每次都很痛苦,不想讓人瞧見對不對?別人就罷了,為何連我也瞞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蕭桓頓了頓,沒想到玉衡君交代了個徹底,林熠看來是忍了一路,終于忍到回了宮才來質(zhì)問。 他抬手?jǐn)堊×朱诘难?,略一施力,把林熠拉到自己懷里趴好,輕拍他后背,緩聲道:“沒那么夸張,只是怕你擔(dān)心,以后都告訴你,好不好?” 林熠心口悶氣,越想越酸澀:“我不問你就不說,蕭縉之,我受傷的時候你都看了個遍,到你這里就要避開我,這是什么道理?” 蕭桓見他顯然是真?zhèn)牧耍y為林熠一路上裝得若無其事,連連哄道:“姿曜,是我考慮不周……” 眼看說什么也不管用,林熠悶頭在他肩窩一聲不吭,蕭桓只得抬起他下巴,讓林熠與自己對視:“怎么才肯原諒我?” 林熠搖了搖頭,吐字有些委屈:“你是不是因為不好拒絕才答應(yīng)我?” 蕭桓哭笑不得,這下可怎么哄。 林熠的確是挺傷心的,一方面因為心疼蕭桓,另一方面覺得蕭桓還是把自己當(dāng)外人,不由得一路聯(lián)想下去,懷疑蕭桓是礙于自己一連串耍流氓行徑的yin.威,才迫不得已被自己拐到手。 得到了七王爺?shù)慕^色,沒得到他的心,說不定還讓人家不少為難,林小侯爺心里一抽一抽的難受,自己這和強(qiáng)取豪奪的匪徒有什么兩樣。 林熠這么想,是因為他眼里的蕭桓極其溫柔,有時溫柔得讓林熠擔(dān)心自己會傷到這個人,于是感到自己是占了這份便宜,才撈到了蕭桓。 可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蕭桓這溫柔是獨(dú)一份兒給他的,旁人連見都未必見過。 更何況,這世上能靠強(qiáng)迫讓七王爺說一句“喜歡”的人根本不存在。 眼看林熠一臉黯淡神情,仿佛眼前一片灰暗,蕭桓簡直拿他沒辦法,只覺林熠可愛得不行,又實(shí)在難哄,低頭親親他眉心,輕聲道:“這是不信我?你說,要怎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