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鈞侯[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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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焉驪苦笑,在他肩窩埋頭,搖了搖頭:“本少一世風(fēng)流啊,沒想到被人收拾了?!?/br> “墨驪?!鄙鄢绐q道,“是我不對,你昨天……不算清醒?!?/br> “不,我不是沒有意識?!甭櫻审P并沒有推脫,靜默片刻,從他肩上抬起頭,平視邵崇猶,頓了頓,道:“我想停下來了,這么多年……” 邵崇猶淡淡望著他,深邃的眼里有沉靜的力量。 聶焉驪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呼出,倜儻之意竟如鉛華洗去,笑容純摯:“我就停在你這兒好不好?” 明明是千帆過盡,浪子泊岸,卻又像第一次動情一般。 邵崇猶撫過他的臉,既未說是也未說否,只是柔和地笑著看他,:“小姑娘啊。” 金陵城南。 淮水過金陵,城北水道勢緩,繞皇宮而去,經(jīng)過風(fēng)情萬種的勾欄街巷,映著兩岸紅色燈籠和胭脂笑語。 城南水面開闊許多,水勢湍急,逢雨季暴漲,時有瀾滄之勢,另具三分險。 今日陰云綿延,小雨不斷,城南水道上橫亙一座木橋,四下無行人,天地孤寂,與遠(yuǎn)處街市宅坊仿佛隔絕。 橋上立著一人,身形高大,披著黑色斗篷,雨水從寬大兜帽流下,橋下水流湍急暗涌,翻騰起來似是要撲上來吞沒什么。 這人靜靜站著已經(jīng)很久了,只是在橋上看著遠(yuǎn)處,也不像在等人。 一名長衫俊雅的年輕人打著一柄傘,猶豫了一會兒,最后走過去同那人道:“兄臺是在等人?” 那人聞聲,片刻后才轉(zhuǎn)過身來,年輕人友好地打量他,那人臉頰瘦削鋒利,劍眉濃黑鋒利,硬朗英俊。 他皮膚是沒什么血色的冷白,仿佛是長年不見陽光,換做旁人,必然會顯得了無生氣,但這只是讓他看起來剛毅又有些脆弱,別具氣質(zhì)。 正是曲樓蘭。 曲樓蘭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是等人。” 年輕人笑笑,走上前,手中傘同時遮住兩人,天地瀟瀟雨幕,曲樓蘭斗篷和發(fā)際沾的雨水緩緩流下。 他從北疆繞道,由小河城入關(guān),一路來到金陵,身上并無旅人的風(fēng)塵仆仆,也沒什么疲憊之意,正如他胸口跳動得極緩慢的心臟,介于生者和死人之間,因而不怎么知累。 “兄臺是不是有什么不愉快?”年輕人關(guān)切道,“方才見你站在這里許久?!?/br> “很久沒來過了。”曲樓蘭看了看遠(yuǎn)處,“一時有些感慨。” 年輕人松了口氣,曲樓蘭似乎明白什么,微笑道:“你是擔(dān)心我想不開?” 年輕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瞞你說,這里每月都有幾人跳橋投水,在下方才想多了?!?/br> 這是個很善良的年輕人,眉眼清朗干凈,文雅雋秀。 曲樓蘭覺得眼前年輕人讓他感到熟悉,年輕人低頭看看他斗篷腰間露出的劍柄,對他道:“在下顧辭君,我家就在不遠(yuǎn)處,相識即緣,兄臺既然許久沒回來了,可以先到我那里歇歇?!?/br> 曲樓蘭略訝異,這人友好熱情,待人甚是單純,邀請十分真誠。 他對顧辭君印象很好,也沒什么顧慮,便道:“也好?!?/br> 顧辭君笑笑,做了個手勢,兩人沿木橋往岸上街道宅邸去,他笑起來溫潤如墨,襯著一身天青色長衫,很是好看。 曲樓蘭想起一個舊友,回眸望了一眼煙波漫漫的水面,轉(zhuǎn)頭持著顧辭君的傘,顧辭君便松了手讓他撐傘。 兩人到了街上,顧辭君在一家鋪子門前駐足,對曲樓蘭道:“兄臺稍等,我取個東西。” 曲樓蘭便打著傘在街邊等,斗篷遮住他大半張臉,旁邊是一家小酒坊,老板正在門口柜臺前和人聊天。 曲樓蘭并未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的話音不時傳過來,酒坊小老板同朋友道:“別看我如今守著個小店,這輩子可也沒白活?!?/br> “瞧瞧,又要提那些舊事了。”旁人笑道。 小老板拍拍胸脯,正色道:“舊事怎么?從前跟著我們將軍,在北疆一路從庫寧關(guān)打到西石河,一口氣收回十二座邊城,那可是出了惡氣,還有一次……” 旁人聽他講述這些都已聽得熟了,替他接道:“還有一次,你們將軍下鐵令圍城,硬逼著柔然人撤軍,免了屠城之禍,救下俘虜數(shù)百……” 小老板滿臉驕傲,一拍桌子:“我們將軍那是一表人才,西北六將之中便有他,這輩子跟他打過仗,那可是值了!” 旁人哄鬧著灌酒:“英雄,為你們英雄將軍喝一杯!” 小老板接過酒碗仰頭飲盡,抹抹嘴,卻有些哀傷:“我們將軍啊……” 有不熟的人聽到這兒,好奇問:“究竟是哪位將軍?” 旁人見小老板傷感起來,并不想說話,便替他答道:“曲將軍,叫……曲樓蘭?!?/br> 曲樓蘭持傘立在雨中,聽見這些話,始終沒有回頭去看那名舊部下。 他忽然感到心口一陣被網(wǎng)羅起來的不適,繼而渾身流竄而起的刺痛,便知同生蠱發(fā)作了,自嘲想,半個死人,也還是難免心境波動。 曲樓蘭壓制著身體不適,顧辭君從旁邊鋪子里取了東西出來,一臉笑容,抱著小包裹走回傘下,卻看了看曲樓蘭,問道:“兄臺可是身子不舒服?” 曲樓蘭有些驚訝他察覺出來,這人看著單純不解世情,但實則很細(xì)心。 “無妨,雨天老毛病犯了?!?/br> 顧辭君便沒再問,滿城雨霧朦朧,曲樓蘭聽他講些天南海北的,兩人便繼續(xù)往前走。 臨近七夕,城中到處已熱鬧起來,林熠同聶焉驪見了一面,回來往書案上一趴,看著蕭桓寫的折子,道:“那南疆王子與巫族走得很近,對咒術(shù)又知道得很清楚?!?/br> 蕭桓朝他招招手,林熠便跳起來繞過書案,往他懷里一撲,坐在他腿上,拈了顆冰鎮(zhèn)的果子咬在嘴里,含混道:“玉衡君的藥方?jīng)]錯,只是再添幾味就可以了,那藥不好找,不過也不是問題?!?/br> 蕭桓卻不在意這些,輕輕一拽林熠衣領(lǐng),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繼而吻過去,林熠口中果子清香,親著親著就整個人纏到他身上,不安分地輕輕扭動,過了一會兒喘著氣抬起頭松開蕭桓,看著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蕭桓看他一臉小媳婦樣,不由笑問。 林熠最后終于忍不住了,道:“縉之,咱們什么時候回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