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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地火流明【機甲】在線閱讀 - 模糊交界線

模糊交界線

    頭頂著一片深海藍,深沉平靜,難起波瀾。

    腳下則是無盡蔓延開去的湛藍,澄澈明凈,虛不見底。

    天地倒置。

    祁曜身處在雪白石臺,垂眸,將意識蔓延開去,身下石柱碎裂的脆響突兀刺耳,但還有更隱蔽的異動,來自更遠處。

    她忽然毫無征兆地抬頭,看了一眼頭頂。

    頭頂?shù)纳詈U豢床灰姷木蘖噭樱砻嫒云届o,內(nèi)里卻水流激蕩,相互撞擊,激流沖撞之下,表面的平靜岌岌可危。

    便在這一刻,深海藍的鏡面之上出現(xiàn)巨大空洞,足有四五個石臺般寬的水流斜斜沖襲而來,落點直指雪白石臺。

    幾乎就在同時,雪白石臺應(yīng)聲而碎,祁曜卻已不在石臺之上——

    幾乎在發(fā)現(xiàn)異動的同時,祁曜就跳起身來,眼下整個人落在半空,雖避開水流,但向上的沖勢將竭。

    她凝神,踮起右腳,腳下憑空出現(xiàn)一片雪白瓦片,瓦片很小,不過半個腳掌大小。

    短時間內(nèi)構(gòu)筑的物體體積越小,就越節(jié)省精神力。但構(gòu)筑本身卻不是越小越好的,受力點過小,行動軌跡便會受限,構(gòu)筑物本身的強度更是與精神力的投入成正比。

    腳下瓦片幾乎在踩中的一瞬,就碎裂開去,而祁曜這時也已經(jīng)借力跳往更高處,那處既定的落腳處,隱隱有白色閃現(xiàn),又是一片白瓦。

    然而第二道奔流傾瀉而下,沖襲的正是這一片瓦。

    祁曜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身隨意動,她的“意”卻快了那么一瞬,無形間暴露了她的既定軌跡。

    身體來不及收勢,她心念一轉(zhuǎn),腳邊瞬間出現(xiàn)一枚豎立石板方碑,身體斜轉(zhuǎn)九十度,雙腳踏于石板,借反彈之力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那石板幾乎就在同時轟然碎裂,碎塊驀地四散,而祁曜的身影就在碎塊之間消失了。

    這招生花逸影,祁曜在生者為王的游戲里對陣飛鸞也曾用過,那時用來進攻,現(xiàn)在卻用來躲避,運用得更精妙也更討巧。

    數(shù)道水流一并奔騰著瀉下,交錯縱橫,深海藍與湛藍漸交融成曖昧模糊的顏色。待它們捕捉到祁曜的身影時,便盤旋而起,自四面八方朝她卷來。

    祁曜頭也不回,整個身體沒入最初那道水流造成的空洞中,那空洞早在形成之初就漸次合攏,眼下不過一人的寬度,待她鉆入后,徹底恢復(fù)成光滑鏡面,將背后追逐而來的水流悉數(shù)格擋。

    沒入深藍,意味著進入第二層空間,重力顛倒,身體為適應(yīng)急遽的變化而不得不蜷縮成一團。

    身下是盤旋生長的棘刺,祁曜仍維持著倒立的身姿,一揚手,自手腕生出絲線,延伸至頭頂,生成如花朵狀的水母傘,阻住下墜勢頭。

    待下落至棘刺之間,祁曜擺手甩脫絲線,身體地自孔隙之間靈巧穿梭,她沒有錯過自棘刺之間一掠而過的白色人影,行動軌跡看似左沖右突,實則朝著那道身影掠去。

    指尖自金色發(fā)絲間掠過,祁曜眼里綻出勢在必得的氣魄。

    “抓到——”你了。

    金發(fā)湛眸的人影轉(zhuǎn)過身來,朝祁曜笑了笑。

    “那么,被抓住的是誰呢?”

    本該被遠遠甩在身后的黑色棘刺,末梢蜿蜒落下,不知何時悄然纏縛住四肢,明明離晷不過一步之遙,卻不能再進一步。

    被棘刺纏縛的身體化作虛影消失,四周景物急遽變換,下一刻,祁曜已身處現(xiàn)實世界里的訓(xùn)練室。

    “叁分四十秒,進步很大。”晷由衷稱贊道,如果不是祁曜最后的動作阻滯,或許這個數(shù)字會進一步提升也說不定。

    祁曜神色不寧,回想方才看到的最后畫面,她猶豫著開口,“晷,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左手?!?/br>
    晷不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當(dāng)然。”

    他披的是一件月白的近似斗篷的寬袍,左臂也籠罩在寬袖間,袖口隨抬起的動作回落,露出一截手臂,從手臂到指尖,都完美無瑕,如最精致的藝術(shù)品。

    祁曜揉了揉眉心,“沒什么,可能是我看錯了吧?!?/br>
    她的臉色本就不怎么好,此刻眉宇間的銳氣散去,疲憊立顯,于是晷問她,“還要繼續(xù)么?你這幾天睡眠都不怎么好,還是不要勉強的好?!?/br>
    祁曜臉色白了一白,似想到什么,斟酌著道,“是得休息一下,剩下的訓(xùn)練就明天再補吧,我先去洗個澡?!?/br>
    她急匆匆離開的樣子近似落荒而逃。

    自她身后,晷緩緩放下左手臂,紅色線狀物一瞬蜿蜒著攀爬而上。

    那不詳?shù)?,異化而成的毛細血管般的細微線條。妖異的血紅,交錯盤踞,一直連接著通往身體的深處。

    晷臉上的表情淡去,神色漠然望著手背,迎著他的目光,絨軟的異變物歡喜地微微顫動,如同有了實質(zhì)的生命一般。

    他不存于此,它們亦只是投射而來的虛影,β4215病毒,宇宙中最狡猾,也最臭名昭著的一種,它所侵染的對象不局限于實體生物,而寄生體一旦被附體,等同釘上其專屬坐標(biāo)通道。

    本源被侵蝕,剝離,就連賴以考量的邏輯程式都不免受其影響。

    晷將指自妖紅線條上摩挲而過,有那么一瞬,他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情感,那是來自生命本能的歡喜,為自己能夠生于這世間的洋洋得意,是最膚淺最低級,也最蠻橫不講道理的生命本質(zhì),卻讓他感到困惑,甚至是惱怒。

    泳池坐落于門后的半露天平臺,經(jīng)灰海引來的水經(jīng)由過濾,沿著竹管汩汩流下,待感應(yīng)到人來,池中水會自動升溫到溫?zé)帷?/br>
    祁曜泡在池里,伸手去接竹管流出的水,那水仍是冰涼的,落在掌心,又沿著手臂滑落。

    池面漸有霧氣熏騰,她的臉頰隱約透著紅,眉眼間更是帶著抹睒艷,那是種綻于冷色之上的艷,令人忍不住去觸碰,忍不住去采擷。

    她隨手將水面撥亂,一埋頭,整個人潛進水里。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正如做過很多次的那個意味不明的夢里,光流環(huán)繞著匯聚成的河流。

    不知過了多久,祁曜從水里緩緩冒出頭來,銀發(fā)溫順垂落,她抬起頭,看著坐在水池邊的晷,后者不知在這兒坐了多久,小半條腿沒入水中,卻無法撥動絲毫水紋。

    這世間之物,全無法碰觸,眼前看似生動真實的人,不過是至幻至美的幻影。

    “你感受不到——”她一怔,收回將出口的話。

    “嗯,”晷應(yīng)了一聲,歪了歪頭望她,“水,應(yīng)該是溫暖柔軟的吧?!?/br>
    人也可以用同樣的字眼形容,但他卻無法了解其間的區(qū)別,俯身,指尖自水間緩慢地掠過,動作帶著小孩子般的好奇。

    祁曜瞧著此情此景,忍不住覺出幾分意外,這家伙向來帶著事不關(guān)己的淡漠,少有這種含著執(zhí)拗意味的小動作。

    “你想要成為人嗎?”她問。

    晷轉(zhuǎn)過頭“看”她,一時沒有開口。良久,他才漫不經(jīng)心道,“當(dāng)人,一生苦楚短暫,困于愛恨憂怖,有什么好的?”

    這是他第一次直白表達對人類的看法,居高臨下,唯有漠然的審視,祁曜對此不是很意外,早在更早之前,她就獲知了晷的這一面。

    她朝晷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瑩潤的眼微微含著笑意,雙手捧起一汪水,“伸手?!?/br>
    晷怔了一下,半帶遲疑地伸出右手,學(xué)她的樣子,兩手?jǐn)n起。

    祁曜分開指,水從指縫間落下,穿過晷的手掌,落回池中,濺出一朵水花,被晷的發(fā)色映出煌煌的金。

    “等你有真正想抓住卻不能抓住的東西時,就會知道人類的好了?!?/br>
    語罷,她徑自穿過晷的虛影,拾起雪白浴袍,一揚,披在身上,她很少有機會能讓晷吃癟,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些得意的。

    結(jié)果這晚她就為口舌之快付出了代價。

    后背抵在堅冷的床頭,整個身體被迫在狹小的空隙之間,曇照的臉就在眼前極近的地方,他的神色似笑非笑,不是很親切,也不是很疏離,給人以一種包裝在正正好的范疇里的非人感。

    這是晷獨有的神情,聲音卻是曇照的,“知道你錯在哪嗎?”

    他的食指微曲,落在祁曜的脖頸,自橫貫脖頸的傷疤輕輕勾勒而過,那種微癢的感覺,仿佛愈合的傷口被再度剝開表皮,碰觸血rou。

    祁曜自暴自棄地別過臉去,“我錯在不該瞞你?!?/br>
    面對這張?zhí)厣r明的臉時,祁曜很難把他看作晷的化身,而晷的特質(zhì)體現(xiàn),同樣讓她難以單純將其視作不同存在,這種似是而非的模糊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生出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