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棄婦_分節(jié)閱讀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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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然從王大夫的手中接過了帷幕,對王大夫福身,“多謝。”她知道王大夫并不是如同那肖氏一般排斥煙花女子,只是因為祖訓(xùn),為了整個天濟堂未來的發(fā)展才不去出診的。 “二少奶奶?!甭犙┯袣鉄o力,淚光閃閃,吸了吸鼻子,“你當真要去?” “你去叫一輛馬車或者是軟轎?!鼻劐\然對丫鬟說道,“我趕不得路?!?/br> 丫鬟點點頭,“夫人叫我小玲就是,夫人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兒就過來?!闭f完之后,小玲就跑開了。 見著沒有熱鬧可看,原本三三兩兩圍簇了一些人,此時也散開了,秦錦然對著還在抹眼淚的聽雪說道:“聽雪你也知道,我自鬼門關(guān)是走過一遭的,還一頓停了氣息?!彼龔穆犙┑慕┯驳氖种心眠^了手絹,替她輕柔地擦掉眼淚,此時聽雪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聽雪見著秦錦然溫柔,淚眼朦朧,心中更是疼痛,二少奶奶怎能夠去救那煙花女子,她可是趙府的二少奶奶啊,夫君更是常勝將軍。 秦錦然繼續(xù)拂去她的淚珠,柔聲道:“這走過一遭的人,總是不一樣的。就像是你小時候走過一遭,心中便只有一個我,更是自愿賣身為奴,做了我的丫鬟。我這一遭,通了醫(yī)術(shù),便要廣做善事,若是今個兒我不去,那小姐當真就是死了,我心中不安,見死不救,背了我的諾言,損了陰德,生死簿上會記我一筆的。莫不要說她是獨門獨戶居住,就算是樓閣里,今遭我也會闖一闖?!?/br> 聽雪被秦錦然的話振動了,一時也忘了流淚,“那里不是好人家應(yīng)當去的地方,你可是將軍夫人啊?!?/br> “傻丫頭?!鼻劐\然伸手替聽雪罩上了帷幕,隨即也替自己帶上了帷幕,長長的白紗帷幕到了腰間,眼前的景也變得朦朧,秦錦然說道,“這樣就好了,沒人認得出來,再說了,以往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若是不說,有誰知道我是將軍夫人?!鼻劐\然頓了頓,“將軍夫人什么的,你就暫且忘了。” 此時小玲做在馬車上趕了過來,聽雪拎著藥箱,跟在秦錦然的身后,就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秦錦然了解到了她的病人叫做清歡,是清風(fēng)閣里的頭牌姑娘,花魁大賽得了首魁,贖身之后安置在巷子里。平日里清歡的吃食是最為謹慎的,但是今個兒一早,便覺得腹痛,繼而下身是淋漓不止,巷子里就有穩(wěn)婆,說是小產(chǎn),得起大夫才行,有大夫和穩(wěn)婆配合,取了死胎,這事也就算是完了。 誰知道請了大夫,穩(wěn)婆按照大夫的法子按壓小腹,出血反而更厲害了,人更是眼皮子一翻,昏厥了過去。穩(wěn)婆慌得不行,再讓大夫診脈,大夫皺眉說是穩(wěn)婆壓錯了地方,為今之計,就讓請女大夫看診,并說天濟藥鋪,大夫給清歡姑娘的口中塞了參片,就離開了。 秦錦然聽到了小玲的描述,又問了清歡姑娘的性情和吃食,雖未見人,也隱約猜測到并不是食物引起的小產(chǎn),而是宮外孕。 很快就到了巷子,巷子里有年歲大的婦人正曬太陽交談,冷不丁見著了小玲姑娘帶回了兩個蒙臉的人,頓時眼睛就亮了,就有消息靈通的嚷嚷道:“天濟堂的大夫吧,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夫,我聽說天濟堂的女大夫看診很厲害,這診金也很是了得?!薄爱斎涣耍@家水娘子怎么會缺錢,可是多情王爺?shù)男念^好,手里頭寬裕著呢,請?zhí)鞚玫拇蠓蛞彩亲匀弧!薄拔衣犝f這天濟堂的大夫,是不會給水娘子這樣的人看診的,她那樣的模樣,分明就是清風(fēng)閣的頭牌,誰不知道多情王爺千金一擲,求得清歡姑娘。”“不能吧,天濟堂怎么會給這樣的人看診。”“有錢能使鬼推磨,嘖嘖?!?/br> 秦錦然經(jīng)過她們身側(cè),零碎聽到了她們的話語,腳步停頓,“我并不是天濟堂的大夫,念過幾年的醫(yī)書,不忍見著小玲姑娘為難,便隨她走一遭看診罷了。今日天濟堂坐診的是王大夫,她現(xiàn)在還在天濟堂坐診?!闭f完之后也不等著那群婦人的反應(yīng),就繼續(xù)往前走。 繞過了這群婦人,再一拐,就見著了朱紅色的大門,小玲推開了大門。 這是一件一進的小院,院子極小,小玲推開了門之后,就急急忙忙入內(nèi),里面有個婆子見著小玲回來了,連忙說道:“小玲姑娘回來了,大夫請回來了?” 房間里有濃重的血腥氣味,這樣的味道讓秦錦然有些不適,鼻子微皺,再往前走了兩步,便見著了那床榻上的女子,一雙柳葉眉下微微上挑含情目,花蕾一般的嘴唇因為痛苦,貝齒輕咬著下嘴唇,滿臉都是汗水,鬢發(fā)上的細碎頭發(fā)被汗水黏在臉上,卻無損于她的美麗。她閉著眼,此時聽到了婆子的話,就睜開眼,一雙含情目打開,波光瀲滟似秋水,確實是一個極美而有風(fēng)情的女子。 此時秦錦然也取下了帷幕,那婆子見著秦錦然的樣子一呆,秦錦然生的瘦弱,頭上還有傷疤,看上去就像是個病人,哪里像是大夫呢? “還請大夫救我?!鼻鍤g的聲音因為痛苦略帶著沙啞,可以想象,若是淺唱低吟時候,是怎樣動人的聲音。 秦錦然早有猜測是宮外孕,此時握住了清歡的手腕,佐證了她的猜測,正是宮外孕。 ☆、第18章 感激(一) 聽雪難以忘記這樣一個下午,陽光順著窗棱照在屋內(nèi)的水磨石地面上,細小的塵埃在陽光里懸浮上上下下,鼻尖是血腥味道凝聚不散,她端著一盆又一盆泛著紅的盆把水傾倒到外頭,這讓那倒水的角落也帶了血腥的味道,那如花美貌一般的清歡姑娘面色越發(fā)慘淡,有時候聽雪甚至覺得她已經(jīng)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擦拭清歡姑娘身體巾子上的血漸漸淡了,就連鼻尖縈繞的血腥味道也散去了些,清歡姑娘的胸膛起伏雖然微弱但是到底還有呼吸。聽雪瞧著日頭西沉,心里頭漸漸有升起了旁的恐慌,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約定的時辰?捧著那瓷盆的手因為太過用力泛著青白,腦中出現(xiàn)了錢老漢的臉,那是知道她們回去的晚了,神情扭曲的臉。 嘩啦啦,淡紅色的水被倒出,手里陡然一輕,聽雪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屋里。 “放著就道,“剛剛夫人說了,不必再添水了?!毕袷桥麦@擾了正在取針的秦錦然一般,她的聲音很小。 聽雪咬著嘴唇,用手絹給秦錦然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水,見著她沉靜的臉,心里頭又安定了下來,二少奶奶總是有法子的,或許等會她們就直接回趙府了。二少奶奶身上有身孕了呢。秦錦然的身孕,此時是她救命的稻草,聽雪用手絹一點點沾去秦錦然額頭上的汗水。 “好了?!甭犙┐藭r聽到了秦錦然的聲音響起,猶如天籟一般,“已經(jīng)好了,血已經(jīng)止住了,剩下的你請個把脈的郎中,若是你家小姐氣脈微弱的時候,用上一枚益氣丸壓在舌根下。” 小玲看著自家小姐,用手指試探了她的鼻息,感受到了微弱的鼻息之后,雙手合十就給秦錦然跪下,“夫人是菩薩心腸,救了我家小姐,我知道讓夫人不可能留下來守在我家小姐身側(cè),若是沒有女大夫,請其他的大夫,是否可以呢?” “恩?!鼻劐\然點點頭,“隨便請個大夫把脈就好?!?/br> 小玲猶豫從袖籠里拿出了錦袋,“這是夫人的出診費,因為這藥箱是給天濟堂付了押金,并沒有多少銀子。”到底覺得手里的碎銀太少了,小玲又去拿了兩個梅花樣的金耳環(huán),松了一口氣說道:“這金耳環(huán)就當做診金,碎銀子是夫人的馬車費,時間也不早了,夫人早點回去吧?!?/br> 秦錦然接下了銀子,再次拿起了帷幕放置在了頭頂上,對小玲說道:“確實要勞煩姑娘,巷子里如何雇傭馬車,我們要出城?!?/br> “要出城啊?!毙×徇B忙說道,“那得快些了,若是再晚一些,就出不去了。夫人在這里等等我,我腿腳利索,這就去給夫人請馬車?!?/br> 小玲的動作很快,說完話了之后就跑了出去,而聽雪聽到了秦錦然的話,顫抖著聲音問道:“二少奶奶,我們?yōu)槭裁匆龀??為什么不回府??/br> “府里可沒人盼著我回去,我也沒有打算回去?!鼻劐\然說道,她還想著這些時候多讀書,多醫(yī)治些病人,眼界開闊之后和離離開,就對聽雪說道:“我有了身子的事情,你就當做不知道,在莊子里也不要說起?!?/br> 聽到了秦錦然的回答,聽雪抿了抿唇,二少奶奶的回答是意料之外又是在情理之中,自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也帶走了二少奶奶對二少爺?shù)睦`綣之思,二少奶奶只記得夫人是怎么逼迫她接下休書,大少奶奶是怎么不待見她。不想回府也是常理。聽雪想到了二少爺,他待二少奶奶十分公道和體貼,過些時候二少爺就要回來,那時候二少奶奶的心結(jié)自然會打開,當即就說道:“那等會可要快一點,已經(jīng)誤了時辰,還不知道錢老漢會怎么說?!?/br> 秦錦然見著聽雪沒有鬧著回府,反而是順著自己的話頭,心中一松,聽到了門口馬車的動靜,就說道:“車已經(jīng)來了,我們走吧。至于說錢老汗那里,我到底是主子,他最多甩甩臉色,權(quán)當做沒有看到就好?!彼辛诉@般多的醫(yī)書,暫時也不需要進城。 秦錦然和聽雪站在院子中,瞧見西方烏日西塵,那紅霞滿天映紅了帷幕上的白紗,巷子口有孩童笑笑鬧鬧,手里的風(fēng)箏在狹小的巷子里飛起來了,剛開始一頓一頓,而后就在孩童的歡呼聲之中飛起來了,在紅霞之中留下了黑色的投影。婦人如同歌唱一般喚著晚歸的孩子回家吃飯,那風(fēng)箏一頓,緩緩滑落了下來。 馬蹄聲和車轍駛過的聲音響起,放下看風(fēng)景時候撩起的白紗。吱呀的推動門的聲音響起,小玲進了院子。 小玲做事情卻很體貼周到,同秦錦然說了周老漢的性情溫順,家里的老婆兇悍,周老漢的妻子受過自家小姐的恩惠,定然會妥妥當當把他們送到想要去的地方,就連銀子也不用付了。 “有勞小玲姑娘?!鼻劐\然行禮之后,在這個霞光滿天的傍晚,掀開了簾子,搭著聽雪的腕子上了馬車。 從西城門出去的時候距離關(guān)城門還有最后一刻鐘,出了城門,秦錦然松了一口氣,正要放下簾子的時候,眼睛微微瞇起,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馬車。 “停一停?!鼻劐\然開口說道,聽雪也眺望過去,“二少奶奶,那是鈺安夫子?” 等到馬車停下,就往那熟悉的馬車行了過去,鈺安夫子盤腿坐在車上,背靠著車壁,仰望著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口中銜著一片綠葉,“先生?!鼻劐\然開口。 鈺安夫子笑了,取下口中的葉子道一句,“若是再等上一刻鐘,見不到你,我便要先回去了?!?/br> 距離約定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秦錦然連忙說道:“不曾想到先生還在這里等我,我在城里遇到了些事情,一時走不開?!?/br> “看看書,看看風(fēng)景,也是難得愜意的下午?!扁暟舱f道,“我們先在便回去?” 既然當真是鈺安夫子在等著自己,秦錦然就打發(fā)了周老漢回去,上了鈺安夫子的車,想要晚上要面對錢老漢,就同鈺安夫子說能不能假借他的名義,而不是說秦錦然自個兒誤了時辰。 鈺安夫子沉吟道:“若是要幫你,也不難,只是你在城中究竟是做什么?” “原本是去天濟堂看診,結(jié)果遇到有人求醫(yī),天濟堂的大夫不方便出手,于是我救治了一位婦人,故而耽擱了一些功夫。”秦錦然說道,“那婦人就在城中的帽兒胡同里,若是先生下次來京都,是可以打聽到的。不過,希望先生不要透露我的信息,那婦人的出身并不名譽?!?/br> 鈺安夫子顯然沒有想到秦錦然會說的這么細,剛剛上車的時候就嗅到了兩人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心中憂慮兩人在城中遭遇了什么會耽擱這么久的時間。此時聽到是救人的事情,秦錦然更是說的有理有據(jù),心中一松,也就應(yīng)下了秦錦然的請求。 秦錦然見著鈺安夫子應(yīng)下之后,尚未有什么表情,反而是聽雪長長舒了一口氣,若是有鈺安夫子幫忙說到,那錢老漢也不會發(fā)火的吧,秦錦然對鈺安道:“我在村子里曾聽人說起夫子的事情,晚兩天不妨我替夫子診上一脈?” 鈺安夫子笑了,“若是如此,便勞煩夫人了。我說夫人在書肆大都選得是醫(yī)書。” 剛開始趁著夕陽的余暉,馬車行駛的很快,逮到夕陽沉下紅霞已散的時候,馬車的速度就行駛得慢了些,幸而今日里的月圓未被浮云遮蓋,皎潔月光讓馬車回程的路行得順暢。夜晚的風(fēng)微涼,順著敞開的車帷送了進來,剛開始還有農(nóng)戶的燈籠亮著,行到后面,那一戶戶農(nóng)戶已經(jīng)熄滅了燈火安歇下去。 見著路漸漸狹窄,回程的終點也終究是到了,秦錦然見著一位嬌俏的姑娘和瘦弱的小姑娘候在村門口。 “鈺安哥哥?!边@一聲清脆的呼喚壓下了低低的二少奶奶。秦錦然看著那嬌俏姑娘梳著單螺,發(fā)絲綴著碎珍珠,嫩杏色的發(fā)帶繡著月兔搗藥,被柔情的夜風(fēng)吹起,揚起了話語之中的歡喜之意。 鈺安微微頷首,“這么晚了,怎么還在這里等著?!?/br> “有三丫陪著我,沒有關(guān)系的?!鄙倥穆曇粢驗槁牫隽蒜暟驳年P(guān)心之意,那聲線嬌而俏,如同蜜糖一般甜到人的心底。 這嬌俏的姑娘是孫夫子的女兒,叫做孫茹竹,秦錦然之前從聽雪的口中知道她的名字。村里人大都知曉鈺安夫子是失憶昏迷,鈺安補辦戶籍的時候,用的是孫老夫子的遠方親戚的名頭,假稱了李姓,而并不是孫姓。孫老夫子恐怕就是為了這個女兒了,孫茹竹的眼波流轉(zhuǎn)似是芳心都傾在了鈺安的身上。 鈺安眉頭微皺,對著孫茹竹什么都沒有說,反而看向了三丫,說道:“我在京都里看書入了迷,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勞累的夫人同我一塊兒晚歸了?!?/br> 鈺安是神仙一般的模樣,學(xué)問也好,三丫面紅耳赤什么話也說不出口,只是飛快地點頭,就聽著鈺安說道:“勞煩你同你爹你娘說一聲,不必為趙夫人的晚歸憂心?!?/br> 三丫如同小雞叨米一樣繼續(xù)點頭,讓秦錦然松了一口氣,那孫茹竹一雙美目流轉(zhuǎn),好奇地看著秦錦然,“你就是趙府的二少奶奶?”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應(yīng)該昨晚上就發(fā)的,昨天中午抽空碼字的U盤忘記帶了,所以今天才發(fā) 今天還有一章。 親親讀者小天使,多多留言好不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