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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君子,我是真小人!” “可在我任內(nèi),邵家沒有一個人死!我不后悔!?。 ?/br> …… 練功房里,投影到這就結(jié)束了,邵從越便坐在邵鶴與邵星束對面。 “爺爺?shù)脑挘瓦@些?!?/br> 邵從越再次鄭重地對著邵鶴跪坐磕頭。 “請您和星束,與我一起回家吧?!?/br> 過了好一會,邵鶴才淡淡道。 “我不信你?!?/br> 邵從越便也緩緩從地上抬起頭來,臉上仍掛著笑。 “我知道了。” 他抬手在虛空中一抓,他的手掌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黑洞。他在黑洞中輕輕一抽,就抽出了一大一小兩個木盒。 小的那個邵從越遞給了到現(xiàn)在都難以置信的邵星束。 “這是爺爺給您的二十歲生日禮物?!鄙蹚脑桨汛蟮妮p輕推給邵鶴。 邵鶴看著那長長的雕花木盒沒有打開,但就算隔著盒子,他也聞到了里邊兵刃的鐵銹氣。 “這是曾祖母給星束的玉。” 邵從越溫柔地看著邵星束。 邵星束看了一眼邵鶴,邵鶴點頭同意后,他才輕輕打開木盒,木盒里鋪著紅色的絲絨墊子上,放著一塊滴翠般的玉。巴掌大的玉石上刻著邵星束名字,出生年月,在角落里還細(xì)細(xì)刻了兩行字。 【童孺縱行歌,班白歡游詣】。 “……曾祖母?!?/br> 邵星束看著那塊玉,眼神如同幼獸般懵懂而干凈。 邵從越看了一眼,便對著邵星束又問一遍。 “星束,你要與我一起回家嗎?” 邵星束這時反應(yīng)過來,堅定地?fù)u頭。 “我要跟著阿爺。你……你不好,你叫了那些人來南州想把我和阿爺強(qiáng)行帶走,還要殺了邵桐。” 邵從越聽著邵星束的話,也不羞惱,徐徐說道。 “爺爺那時候病得厲害,我想接你們來和他見最后一面,但到底還是錯過了。我那么做,確實錯了。至于回家,只要你自己不點頭,我是絕不會逼迫你的?!?/br> “邵桐的話,我為什么要殺了他?我動手了嗎?” 邵從越頭微微抬起,眼里沒有被誤解的委屈,也沒有羞惱,只是靜靜地看著邵星束。 邵星束便說不出什么話來,他沒有證據(jù),也不是能當(dāng)著別人的面,說出難聽話的孩子。 “你回吧。” 邵鶴一揮手,邵從越沉默了一會,就點頭起身。 “星束,送人?!?/br> 邵鶴再吩咐,邵星束也跟著起身,送邵從越離開練功房。 長廊上,邵從越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的沈飛喬,便轉(zhuǎn)頭看向邵星束。 “星束,那是你的朋友嗎?” “嗯。”邵星束沉默一會,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 “是嗎?這樣的人跟在你身邊護(hù)著你,我很放心?!鄙蹚脑匠裆粍拥纳蝻w喬微微一笑。 至于坐在房頂上的邵桐,邵從越看也沒看一眼。 “那么,今天就打擾了?!?/br> 邵從越自行走到了前院,巷道外有車子鳴笛,像是有人來接。 檀溪巷門口,邵從越施施然地上了車。 “二爺爺和星束……沒來?”邵從霜看著獨自上車的邵從越問道。 “二爺爺在,怎么會來?”邵從越單手支著下顎,“倒是星束……果然是被愛養(yǎng)大的孩子,正直,溫柔,又乖?!?/br> “可愛?!?/br> 邵從霜面無表情地聽邵從越說完一些虎狼之言后正要開車,卻又被邵從越叫住。 “我看見有人在賣冰棍和冰果子,你去幫我買一份來?!?/br> “南州……太熱了?!?/br> 邵星束送走了大魔王,卻覺得大魔王不如傳說中那么可怕。 邵桐這才從屋頂呲溜滑下來,邵星束望著這瑟瑟發(fā)抖的家伙。 “他和你說的不一樣?!?/br> “那可能……我也被騙了。家主說話總是說半句,真話像開玩笑,玩笑又像真話,我也……弄不明白?”邵桐訕笑。 邵星束不爽地哼了一聲,覺得這事總算解決了,卻看到沈飛喬一臉沉思。 “怎么了?” “沒什么,”沈飛喬抬起頭,彎起一邊嘴角,“你該去修行了?!?/br> “唉,一個兩個都在催。” 邵星束嘴里嘟囔著,往練功房走去。 “阿爺,我還要練嗎?我看邵從越也就是隨便提一提,根本沒想要我們回邵家?!?/br> 邵星束剛走到練功房門口,就看到邵鶴面前的那個大木盒打開了,木盒里放著一把鋒銳的長刀,邵鶴懷里抱著那把刀,臉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 “……阿爺?”邵星束怔愣地看著邵鶴,隨后沖了進(jìn)去。 南州人民醫(yī)院。 邵星束站在病房里,看著醫(yī)生拉開邵鶴身上的衣物。 邵鶴的上半身不知什么時候長出了類似老人斑似的黑色斑點。 邵星束看得清楚,在不久前那個大爺爺?shù)倪z言視頻里,他身上也長著這東西。 “超能力反噬,”醫(yī)生有些頭疼地看著皮膚上的斑點,“好在現(xiàn)在還是早期?!?/br> “一般來說,超能力等級越高,能力越強(qiáng),使用起來就越容易遭到反噬。但這位老先生能活到現(xiàn)在,說明一直以來都在注意……可能也是到了年齡。” 醫(yī)生看向邵星束。 “最近老先生是不是有直系血親也因為這個病癥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