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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這一輩,就出了賀知君這一個藝術(shù)家,還不是畫畫的?!?/br> “現(xiàn)在連音樂都不行了,嘖。” “他之前寫的作品,說實話,還能聽?!?/br> “那也叫能聽?說不準(zhǔn)以前的作品都是抄的?!?/br> “不會吧,他以前的風(fēng)格確實很獨特,還有別人和他的風(fēng)格類似嗎?” “莫家莫淮,知道嗎?” “莫家可是傳統(tǒng)的音樂世家,和賀知君這種半路出家的不一樣?!?/br> “聽說莫淮還拿了新秀杯的第二呢,這才是有才華?!?/br> “我要沒記錯,賀知君拿的第一吧?” “那肯定是評審照顧新人,不然一個賀知君怎么比得上莫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賀知君關(guān)上手機。 抄襲? 他不屑于回應(yīng)這無端的揣測和惡意的指責(zé)。 而最有力的回?fù)簟?/br> 賀知君撫摸著掌下的鋼琴。 “創(chuàng)作出只屬于我賀知君的樂曲吧?!薄?/br> . 星河昏頭忙碌了幾天,偷閑看了看手機。 一下子跳出了很多消息。 “你什么時候回來呀,我好想你。” 賀知君可憐巴巴地盯著手機。 每天晚上不都有視頻嗎? “你沒事做嗎?” 星河按著語音。 “曲子有靈感嗎?” “《摘星》,送給我的?” 帶著笑意,星河拍了視頻。 “喏,看到了嗎?梅花糕。” “明天就回去了,你乖一點?!?/br> “可是我又寫不出來了?!?/br> 賀知君的尾巴又垂了下來。 靈感轉(zhuǎn)瞬即逝。 他只寫出來了一個片段。 “快點回來,快點,爸媽也想你了?!?/br> “臉都湊手機里了,行了,別撒嬌?!?/br> 星河戳了戳屏幕。 “能寫一點就是一點,等我回去,你看著我慢慢寫?!?/br> “不要讓期待你的人失望。” 看著賀知君透著委屈的臉,星河掛掉了手機。 “最近有什么消息?” 打給魏楚,星河眼中透出幾分銳利。 “我追蹤了那個經(jīng)理的手機訊息” “是你提到的那個人?!?/br> “而且最近,他們的聯(lián)系更加頻繁了?!?/br> “不出意外,結(jié)局應(yīng)該要到來了。” “星河?!?/br> 魏楚想到賀知君的結(jié)局,欲言又止。 “我知道。” 星河握緊手機。 “還沒一起走到白頭,我怎么可能放手。” 星河想到賀知君的未來。 . 【那是一個冬天。 賀知君終于創(chuàng)作出了滿意的作品。 “不負(fù)期待,新作品明早上線。” 他發(fā)了樂曲的前奏,心滿意足地進(jìn)入睡夢。 可一覺醒來。 消息鋪天蓋地。 “新晉音樂家莫淮零點發(fā)布新曲!” “賀知君新樂曲九點發(fā)布!” “兩者竟有八成相似!” “莫淮狀告賀知君抄襲!” 賀知君點開莫淮的樂曲。 怎么可能? 他聽完整個旋律,面色蒼白。 莫淮的樂曲,簡直是集中了他新發(fā)布樂曲的全部的精髓。 又加入莫家獨傳的音樂技巧。 賀知君本就備受質(zhì)疑。 撞曲如此嚴(yán)重,他又是后發(fā)布的一方。 百口莫辯。 . 賀知君在賀家父母的陪伴下,出席了記者會。 “請問你怎么回應(yīng)莫淮指認(rèn)您抄襲?” “你的曲子真的是自己創(chuàng)作的嗎?” “你從何處得到莫淮的樂曲的?” “如果不是莫淮先揭露了你抄襲,你是不是會反咬對方一口?” “網(wǎng)友說的都對,不是嗎?你根本沒能力寫出新樂曲!” “你以前的作品是自己寫的嗎?” “該不會也是抄的吧?” “這首曲子,不該冠上你賀知君的名字!” “你配得上大家的期待嗎?” 白熾燈光集中在賀知君的身上,記者帶著興奮的笑容,爭搶著將話筒遞到賀知君的嘴邊。 賀mama含淚將賀知君緊緊抱住,拼命撥開一個接一個的話筒。 賀爸鐵青著臉,直面攝影機,擋在他們母子身前。 “我沒抄。” 賀知君目光有些呆滯。 可聲音太小了,又有誰會在意呢? “我真的沒抄?!?/br> 那些無法入睡的夜晚。 “我自己寫的。” 通宵試音的自己。 “為什么呢?” 為什么不肯相信我? 甚至不愿意聽我的說法,就斷定我在抄襲呢! 為什么? 因為不相信我可以寫得出有情感的樂曲嗎? 因為我和大家不一樣。 因為賀知君是色盲。 所以大家更愿意相信,莫淮,一個正常人。 才可以創(chuàng)作出完美的樂曲。 . 那天夜晚,下了許多年未曾見過的大雪。 視野范圍內(nèi),都是銀白。 “知君,跟爸媽回家吧?!?/br> 賀mama把賀知君的手捧在胸前,哈氣。 “跟爸媽回家?!?/br> 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賀mama的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