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我害的。全都是因?yàn)槲摇Ｄ惚緛頉]必要?dú)⒄材肥?，要不是——?/br>
    “我還是會(huì)那么做。我早就下定決心了?！?/br>
    聽到這里，丹尼爾抬起頭。“沒錯(cuò)，可不是嗎？這是你的任務(wù)，你只是公事公辦。我真希望自己能和你一樣一心一意地達(dá)成目標(biāo)?！?/br>
    “那些畜生謀殺了我在雅各布斯達(dá)爾的弟兄。他們對那樁陰謀心知肚明，還為此殺人滅口。他們?nèi)齻€(gè)死一千次都不夠?，F(xiàn)在先回別墅要緊?！?/br>
    “好，”丹尼爾道，“但你明白的，我們已經(jīng)輸了。我很抱歉。”

    “我們還能試一試。”

    “沒用的。你也聽到阿姆斯特朗說的了。照片已被寄出，而知道收件者是誰的人都被我殺了。我把你給毀了。對不起。我本來以為那是個(gè)好主意?！?/br>
    柯提斯把丹尼爾拉近自己，后者卻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看著我。這不是你的錯(cuò)。天啊，你已經(jīng)盡了全力。”

    “最后還是毀了你的人生?！?/br>
    “你錯(cuò)了?！笨绿崴贡ё∷辉谝庵車袥]有人看見他們?，F(xiàn)在已無關(guān)緊要?！拔业娜松緛砭蜎]什么好被摧毀的?！?/br>
    “到了牢里你可以再說一遍?！钡つ釥栐谒男厍肮緡?。

    “事情不會(huì)走到那個(gè)地步的。大不了就是一起離開這個(gè)國家?！?/br>
    丹尼爾抬起頭，他的臉色因痛苦而困頓，眼神卻異常明亮?！皠e說得那么簡單。你的家人呢？還有你的社會(huì)地位?！?/br>
    柯提斯溫柔但堅(jiān)定地吻了他。“既然你能面對這一切，我也可以。別再抱著罪惡感，這不適合你。”

    “我是該有點(diǎn)罪惡感了。”丹尼爾掙脫他的懷抱，往別墅趕路?！拔野咽虑樘幚淼靡粓F(tuán)糟。維澤肯定會(huì)殺了我，他的動(dòng)機(jī)還很合理?！?/br>
    “胡說?！?/br>
    “我沒能拿到敵人叛國的證據(jù)，反而留給維澤三具不明不白的尸體，還毀了他外甥的未來。他肯定會(huì)殺了我?！?/br>
    被他這么一說，事情似乎的確有可能發(fā)生。“來吧，”他們一同踏上別墅前的碎石子路時(shí)，柯提斯道，“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第十五章

    別墅前門敞開著。通往室內(nèi)的空蕩長廊間，只有藍(lán)布頓倒在地上，鮮血從他頭顱上血rou模糊的傷口汨汨流出。

    “怎么——”

    “噓?！笨绿崴拱櫭辑h(huán)視了周圍一圈，大步往圖書室走去。

    “讓我來?！彼么叫问疽庾屃硪粋€(gè)男人待在他身后，并舉起手槍。

    丹尼爾向后退開?？绿崴股钗豢跉?，用手肘把門撞開，卻立刻停下了腳步。一把霍蘭德獵槍的槍管正直挺挺地指著他的臉。

    “噢，是你呀，”帕特里西亞·莫頓把槍口移開?！澳銇淼每烧媛！?/br>
    柯提斯先是看著她，接著才注意到房里還有兩個(gè)人：仆人韋斯利面壁跪著，雙手背在身后；芬內(nèi)拉·卡魯斯則以嫻熟的架勢握著一把精巧的柯爾特女士手槍。他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芬，后者對他露出燦爛的微笑。

    在他身后。丹尼爾發(fā)出了一個(gè)噎到的聲響，指著儲藏室敞開的門?？绿崴鼓芸匆娂垙埡驼掌⒙湟坏?。

    “你們擔(dān)心的是這件事嗎？”帕特歪頭示意，“如果你們想知道的話，證據(jù)完好無缺?！?/br>
    丹尼爾沖進(jìn)儲藏室?？绿崴姑銖?qiáng)開口問：“怎么辦到的？”

    “這個(gè)嘛，我們聽到他們的計(jì)劃了?！迸撂氐?。

    “是他們的陰謀?！狈业靡獾夭遄?。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走來走去，爭執(zhí)和竊竊私語就沒斷過，像有什么大事不妙了，所以等阿姆斯特朗家的人一出門，我們就決定了解一下狀況。接著我們看見這位可人兒和狠心的藍(lán)布頓先生點(diǎn)了火，開始將一疊又一疊文件和照片向外搬。我發(fā)現(xiàn)這些顯然就是你向我提過的齷齪證據(jù)，于是我想，好吧，在阿奇的友軍到達(dá)前，他肯定不會(huì)希望這些東西被銷毀，所以我們就請他們住手了?！?/br>
    “好聲好氣地要求他們。”芬朝她的槍示意。

    “他們燒了什么嗎？”丹尼爾從儲藏室里喊道。

    “沒有，他們才剛開始生火。所有證據(jù)都還在那兒。噢，倒也不是全都在。芬，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