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綠毛慘叫出聲，他覺得自己不是屁股在挨打，而是整個神魂都在顫抖。更可怕的是，在沈長安抓住他的那個瞬間，他全身就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只能任他行事。

    “我確實對小孩子比較寬容，但你是小孩子嗎？”又是兩巴掌下去。

    “嗷嗷嗷！”綠毛痛得涕淚橫流，“你上次還跟我說，幼齡兒童不用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為什么到了我這，標(biāo)準(zhǔn)就變了？”

    “想什么呢，就算你還小，鬼怪還講什么人權(quán)?！鄙蜷L安繼續(xù)打，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在夢里見到有妖怪跟他講人權(quán)的。

    “你這個壞人，苗苗明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卻還要打我?！本G毛見自己怎么都掙脫不開，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們?nèi)祟惐裙砉钟憛挾嗔恕！?/br>
    “我一個人，討你們鬼怪喜歡干什么？”沈長安見這個綠毛哭得實在可憐，氣也消了大半，便松開手把他放在一邊，“我們?nèi)祟悾蓻]有半夜跑去別人家敲窗戶以及襲擊他人的習(xí)慣。這么干的，都被警察叔叔抓進牢里了。”

    見沈長安不打自己了，綠毛連滾帶爬躲到窗戶外，隔著窗戶對沈長安吼：“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哦?！鄙蜷L安翻白眼，在他的夢里，還敢這么囂張？

    “你知不知道我們植物界的老大哥是誰？”綠毛伸出脖子吼了一句，見沈長安望了過來，又趕緊縮了回去，“我們老大哥可是修行五千年的桑樹，他身上一片樹葉，都能弄死你。”

    沈長安捏了捏拳頭：“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還是先弄死你吧?！?/br>
    綠毛小孩嚇得尖叫一聲，綠色的頭發(fā)忽然暴漲，卷起角落里嚇得瑟瑟發(fā)抖的鬼魂們，化作一股煙消失在窗外。

    沈長安探頭看了眼黑漆漆地窗外，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窗戶。

    早上起床，沈長安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微信里有一條信息。

    年：早上好。

    他還以為對方不會理他，沒想到隔了一晚上后，竟然回復(fù)消息給他了。他順手拍了一張窗外的晨景發(fā)給對方。

    長安：【圖】

    長安：早安，今天的天氣很好。

    道年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看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劉?！?/br>
    “先生?！眲⒚╅W身來到道年身邊，“怎么了？”

    道年眼珠子往下看了看，劉茅頓時心領(lǐng)神會，看了眼手機上的照片，隨即皺眉：“窗戶上，有鬼手?。俊?/br>
    道年把手機翻了個面，沒讓劉茅繼續(xù)看下去：“查?！彼鹧燮?，面無表情看著劉茅。

    “是屬下辦事不力?！眲⒚┧查g面色蒼白，幾乎站不穩(wěn)身體。

    往不銹鋼保溫杯里扔了兩片張大爺給的“千年靈芝”，沈長安不緊不慢來到辦公樓下，發(fā)現(xiàn)樓下圍著好幾個人，就問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丁洋：“洋哥，大清早的，這是怎么了？”

    “早上杜主任來上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院子里那棵樹忽然黃了很多樹葉，就讓林業(yè)局的同志過來看看?！倍⊙髶u頭嘆氣，“好歹長了近百年，算得上是保護植物了?！?/br>
    看著被林業(yè)專家圍著的老樹，沈長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默默抱緊懷里的保溫杯，把心里那點莫名其妙的心虛感拋出腦外，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

    “沈先生?！睂O稼站在院門口，手里拎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似乎即將遠行。

    看到孫稼，沈長安想起了昨晚的夢：“孫先生，你是不是有個小名叫苗苗？”

    作者有話要說：沈長安：請妖怪不要在我面前談人權(quán)，我是個雙標(biāo)狗，謝謝。

    第11章離開

    “沈先生怎么知道的？”孫稼愣了一下，隨即失笑，看來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他媽肯定叫過他很多次小名。

    想到父母這些年的為了他，吃盡苦頭，甚至連rou都舍不得多吃，孫稼笑容中染上了苦澀，“是啊，我小時候叫苗苗?！?/br>
    可是父母日日喚他的名字，他都沒有清醒過來，就這么渾渾噩噩過了七八年，讓母親早早就憔悴如老嫗，父親也累出病，若是他能好好的……

    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沈先生表情十分奇怪，仿佛聽到什么令他驚訝的事情。孫稼把心里的遺憾與惆悵放下，調(diào)侃道：“沈先生，我的小名聽起來很奇怪？”

    “不?！鄙蜷L安搖頭，表情恢復(fù)了正常，轉(zhuǎn)移話題道，“孫先生今天就要離開？”他轉(zhuǎn)過頭，看到孫稼的父母在大門外等待。

    “嗯?！睂O稼點頭，“臨走之前，我想過來看看?！?/br>
    他拖著行李箱，隔著忙碌的林業(yè)局工作人員，忽然就笑了：“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有一個玩得特別好的小伙伴，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天他突然就不見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他。我問過院子里其他的小伙伴，大家都說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搬去了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