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邵周宇回頭剛想找孟海薇，卻發(fā)現(xiàn)孟海薇也不在人群中，只有那個敖姓教導(dǎo)員還靠在門邊，正在通電話。

    “你去問問他吧?！鄙壑苡钪噶讼陆虒?dǎo)員，對男人道，“他是帶隊老師?！?/br>
    “哦，好?！蹦腥舜蛄藗€手勢，笑道，“謝謝啊?！?/br>
    說完，走了。

    邵周宇看時間不早了，坐進副駕駛座里。

    ……

    車子行駛在路上。

    陸西和紀年在后座玩手機。

    邵周宇突然想到一件事，扭過頭，對陸西道：“對了，上次你給我的那兩封信，我?guī)Щ厝パ芯窟^了?！?/br>
    陸西頓了下，抬眸看向邵周宇，心里莫名緊張起來，等待答復(fù)。

    “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鄙壑苡畹?，“陸西，你不是網(wǎng)紅嗎？粉絲也挺多的，你回憶回憶，會不會是哪個狂熱粉絲的惡作?。靠赡堋皇前l(fā)信的時間比較敏感，正好都在林悅芝和肖瑞洋出事前，但我想，這應(yīng)該是巧合。”

    陸西松了勁，壓向椅背，說不出的失望。

    這時，紀年淡淡道：“孟海薇呢？”

    “什么？”邵周宇一時沒明白，順勢看向紀年。

    紀年道：“肖瑞洋出事后，跟他接觸過的人都要受到調(diào)查，你們應(yīng)該有孟海薇的詳細資料吧？”

    “哦，這個倒是有?！鄙壑苡钕肓讼?，又問，“怎么？”

    “方便透露嗎？”紀年直接道。

    陸西同樣看著邵周宇。

    “這算隱私好吧？”邵周宇笑了笑，轉(zhuǎn)向前方，語調(diào)變得輕松，閑聊道，“不過我能向你們透露一下，你們校醫(yī)有多厲害，可千萬別被她傻白甜的外表欺騙了?！?/br>
    陸西沒什么興趣。

    紀年繼續(xù)低頭玩手機，敷衍道：“多厲害？”

    “普林斯頓大學(xué)心理學(xué)畢業(yè)，之后又讀了同專業(yè)的碩士，人才啊，是不是？”邵周宇說起孟海薇，特別來精神，道，“就她這樣來給你們當(dāng)校醫(yī)，不是我說哈，絕對是屈才。”

    聞言，正在玩手機的陸西和紀年同時停下手。

    陸西以前也聽孟海薇打趣時說過類似的話，當(dāng)時沒放心上，但現(xiàn)在知道孟海薇的學(xué)歷后，才真正意識到什么叫屈才。

    雖說職業(yè)選擇是每個人的自由，但學(xué)歷和工作懸殊巨大時，難免會引發(fā)他人的好奇。

    顯然，紀年也有這樣的疑惑。

    紀年不加掩飾地問，“為什么是我們學(xué)校？”

    “想考博唄?！鄙壑苡畹溃罢曳萸彘e的差事，一邊工作一邊復(fù)習(xí)。”

    紀年單手撐著面頰，道：“她準備考國內(nèi)的學(xué)校？”

    “這個倒沒問?！鄙壑苡畹?。

    紀年：“家人在國內(nèi)？”

    “海薇是單親家庭，從小跟mama在國外，她mama現(xiàn)在人還在美國呢?！鄙壑苡畈恢挥X就說多了，道，“可能又想回來定居了吧?！?/br>
    紀年只低聲說：“沒道理……”

    “什么沒道理？”邵周宇以為自己沒聽清。

    這時，陸西開口，道：“孟海薇什么時候回國的？”

    “沒大沒小，還直呼你們老師大名了？”邵周宇回頭瞄了眼，道，“去年十月回來的?！?/br>
    陸西目光放空地看著前方的空氣，不禁捋起了全過程。

    孟海薇定居國外，名校畢業(yè)，卻十月回國，找了份于她的實力而言明顯低薪的工作，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公寓，剛好成為他的鄰居。

    通過孟海薇之手，他收到第一封匿名信，然后林悅芝出事，導(dǎo)致肖瑞洋受刺激，之后肖瑞洋找孟海薇治療，癥狀時好時壞，最后送去精神病院，由孟海薇看護，直到在考試時自殺。

    冬令營由孟海薇帶隊，曲峰夢中撞鬼，醒來手上出現(xiàn)機器貓，按說曲峰會有生命危險，可無事發(fā)生……

    然后是今天，曲家的司機沒接到人，跟曲峰在人群里一起消失的，還有……

    孟海薇。

    陸西這時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從他穿入書中以來，跟他所經(jīng)歷過的事高度重合的人，除了紀年，就是孟海薇。

    一陣手機鈴?fù)蝗辉谲噹麅?nèi)響起，將凝神靜思的陸西嚇了一跳。

    前座，邵周宇接起電話：“喂？”

    紀年注意到陸西臉色不對，問：“還好嗎？”

    陸西呆滯地點了下頭，接著垂下視線。

    電話里不知說了什么，邵周宇應(yīng)道：“好，好，你們先別急，我現(xiàn)在就叫局里查一下?！?/br>
    邵周宇掛了電話，一邊發(fā)短信，一邊“嘖”了一聲，嘀嘀咕咕：“門口監(jiān)控拍到曲峰上了輛車，上車前還跟司機交談了幾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回家了，這孩子……也不告訴別人一聲，自說自話的……監(jiān)控只拍到一個車牌號碼，查查車主信息，好讓他們家人放心?！?/br>
    陸西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以前那個教導(dǎo)員為什么辭職？”

    紀年看了陸西一眼，有些奇怪于他的狀態(tài)，但還是道：“她離職后，沒人談?wù)撨^?！?/br>
    “她存在感很低吧？”陸西又道。

    “嗯?！奔o年看向窗外的黑夜，道，“比起現(xiàn)在這個教導(dǎo)員，存在感確實很低，因為脾氣太好了，大家基本不把她當(dāng)回事，也不會聽她話……只記得她很溫柔，很少在教學(xué)區(qū)出現(xiàn)，可能會跟紀律差點的學(xué)生接觸多點……說實話，我沒關(guān)注過。”

    “也對，連她姓什么都沒人會關(guān)心……”陸西深吸氣，漸漸彎下腰，雙手撐著額，看上去像是頭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