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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三國大騙子在線閱讀 - 第245節(jié)

第245節(jié)

    “大哥你怎么了?”張飛臉色也隨著一白,也顧不得少許濺到他身上的污垢了。迅速的上前,扶著劉備道。

    “大哥無礙,大哥無礙啊。只是后悔后悔啊?!毖壑虚W著無比后悔的目光,劉備失色道。

    “什么后悔啊,cao得在成都大捷,不費一兵一卒就奪下了成都。后悔什么???”張飛一邊扶起劉備,一邊不解道。

    “翼德忘了那日簡雍派人帶來的消息中,除了法正以外,劉正還有一要求?!眲涞溃骸鞍徇w全家往漢中啊,他為何要搬遷全家往漢中?如今昭然若揭啊,成都城被他據(jù)有,劉璋握在他手,只要他以劉璋的命令,繼續(xù)命令巴郡守將,守護(hù)城池。結(jié)果如何?”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大哥不能東進(jìn)。不過那是不可能的,cao得他有什么理由這么做啊?”忽然張飛眼睛大睜,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備道:“cao得據(jù)有益州?”

    “所以大哥后悔,后悔放劉正家小入漢中啊。”劉備的臉色難看以及,喃喃道。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今日。千放萬防還是沒防住劉正。此時,劉備的沮喪無人能知。

    “大哥你是多慮了。cao得可是我們看著他為大哥奪下襄陽,抵抗曹cao的。他不可能做這謀反之事的。等片刻,等片刻cao得一定派人來傳喜。巴郡守將嚴(yán)顏也會開城出降了?!毙闹杏行┕謩涠鄳],但多年的兄弟之情,還是讓張飛笑著安慰劉備道。

    “那報喜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來了。劉正此人,狼子野心啊。你還與他親善,你到底是大哥的三弟,還是他的兄弟啊?”劉備卻是一把推開了張飛,眼中閃著無比陰狠凌厲的目光,惡聲道。

    “大哥?”張飛被劉備的眼神給駭了一跳,但隨即,臉色也跟著難看了起來,他沒想到劉備居然會變成了這副摸樣??此谋砬椋€哪有點當(dāng)初三人結(jié)拜的兄弟之情啊。

    忽然,張飛心中突兀的閃現(xiàn)出了一分明悟,所謂窮時稱兄道弟,富時冷漠無情?;叵肫?,當(dāng)初三人在艱難時刻互相扶持,又回想起劉備自從稱王之后,疏遠(yuǎn)功臣劉正,疑心蒯越。兄弟三人更是少聚。

    張飛的心一冷,忽的感覺到如同刀割一般,生疼生疼的。這次,張飛沒有上前扶著劉備,而是眼神不善的看著劉備。

    “三弟?!蓖鴱堬w不善的目光,劉備心中忽地升起了幾分后悔,往日三人的情誼迅速的在腦中回放。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道。

    張飛不回聲,也不說話。依舊冷著張臉。劉備當(dāng)了兩年多的君王,性子中也跟著帶了點高傲,張飛的樣子,頓時讓他覺得下不來臺。

    兩人對立間,氣氛越發(fā)的凝固。旁邊的幾個侍從幾乎渾身冰涼,腿腳發(fā)軟。他們看見了什么,內(nèi)訌。聽見了什么?兄弟反目。

    “報,報大王,鎮(zhèn)南將軍劉正派人前來報捷。成都已被劉將軍占領(lǐng),劉璋投降。巴郡城也已經(jīng)開門,守將嚴(yán)顏親自領(lǐng)兵出城,前來大營外求見大王?!焙鋈魂J入一個親兵。也沒看明白劉備與張飛在干什么。一進(jìn)來就跪下來磕頭,報道。

    這本來是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得到了益州,就算是劉備先前自己的惡意猜測被生生的推翻也沒關(guān)系。

    這點自尊在益州巨大利益面前,劉備豈會惱羞成怒。但看著張飛那陰冷中帶著點嘲諷的笑容,劉備心中越發(fā)的冰冷。

    勉強的笑了笑,叫道:“三弟,為兄…….?!?/br>
    “恭喜大哥據(jù)有益州。”張飛卻是冷著一張臉,抱拳一下,就出了大帳?!叭埽堋?..?!比斡蓜湓趺唇袉?,卻不見張飛停下來。

    劉備那陰狠的目光,質(zhì)疑他們兄弟的情分。是性格豪爽的張飛也不能原諒的事情。

    “cao得啊,這一步你走錯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疑了你兩年了。眼看他入主成都,還不如你自己割據(jù)益州呢。不是家眷都已經(jīng)去漢中了嗎?你怎么這么愚忠啊?!边@一刻,張飛是在為劉正擔(dān)憂。

    看劉備先前的樣子就知道了,劉備根本不是疑心劉正那般簡單,簡直是鋒芒在背的感覺啊。

    劉正作為統(tǒng)兵大將,擁兵數(shù)萬。豈能有好下場?

    有句話,叫做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但大哥啊?,F(xiàn)在天下還沒有平定呢。

    看看曹cao,看看孫權(quán),他們是怎么對待功臣的。而你是怎么對待的。

    張飛對劉備沒有恨,有的是惋惜。

    大帳內(nèi),氣氛依舊凝固,并沒有因為張飛的離開而有所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的冰冷。那冰冷的源頭自然是劉備。

    就連那個報喜的親兵都忍不住瑟瑟發(fā)抖了。

    “這些人服侍不周,全部帶下去梟首。”劉備忽然看了眼身后的那幾個跪在幾乎趴在地上了的侍從們,眼中閃過幾分冰冷。對著跪在他身前的親兵喝道。

    “諾?!边@聲話在親兵心中就如同天籟之音一般,終于可以不用面對陰冷的大王了。但聽在那些侍從耳中,卻又是一番情緒。

    幾人幾乎癱軟如泥,但沒人哀求,也沒人哭訴。他們也明白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事情,此時如果再惹惱了劉備,或許還會遺禍家人。

    親兵應(yīng)諾后迅速的到外邊找了個幾個士卒,把這些癱軟在地上的侍從給壓了下去。并且收拾了一下剛才劉備推翻的木案。與地上灑落了一片的飯菜。

    劉備呆呆的坐著,神色中無比的后悔。那絲絲的后悔,如同螞蟻般啃食著他的心。在這種后悔之下,越發(fā)的凸出了劉正在其中的作用。

    本能的讓劉備轉(zhuǎn)移了自己的情緒,由后悔迅速轉(zhuǎn)變成了痛恨。我兄弟鬧成了這般田地,劉正啊,你生來投奔到我這邊到底是為何?

    到底是為何?

    一片陰狠中,劉備抬頭對著帳外大叫道:“請嚴(yán)顏將軍進(jìn)來,召集軍中各個將領(lǐng)到大帳內(nèi)集合。”

    片刻后,劉備又補了一句道:“張將軍身體有礙,就不用請了?!?/br>
    “諾。”

    第三百四十二章   返漢中

    “也不用這么急吧?這成都可是侯爺您親手打下,至少看看,走走吧?!眳歉畠?nèi),吳懿笑著臉規(guī)勸道。

    “呵,漢中幾十萬的曹軍在窺視,你說我能安心嗎?”劉正淡笑一聲,道。

    “不是還有各位將軍嘛,您就是個居中調(diào)度的顯擺人物。這可是您自己說的?!币黄鸫蜻^仗,吳懿在劉正的面前也活絡(luò)了很多,笑著調(diào)侃道。

    “對啊,就是個顯擺人物才得趕回去嘛。沒了我,各支軍隊是可以相安無事,但漢中的那些官員,恐怕就會生出異心來了?!眲⒄樟四樕系男?,認(rèn)真道。

    漢中乃是新納之地,人心不穩(wěn)。又有外地窺視,不是劉正自負(fù),沒了他還真不行。

    “嗨,本來還想拉著侯爺各處顯擺一下,赴赴宴,飲飲酒呢??磥碇挥械群顮斖藬车臅r候再說了?!眳擒惨彩樟诵?,無奈道。

    所謂赴赴宴,飲飲酒,不是什么顯擺,而是那些官員心虛,找上吳家,想要與劉正聯(lián)絡(luò)一下感情,套套近乎。

    不過劉正現(xiàn)在可也不糊涂,這些事情應(yīng)該由劉備這個楚王來做,而不是他這個鎮(zhèn)南將軍,決不能代替劉備做。

    因此,這居住在吳府的數(shù)日來,成都令李嚴(yán),還有一些官員,劉正都沒有接觸。都讓吳懿給擋了。

    “等那會兒就好說了?!眲⒄χ?。等那會兒,該干的劉備自己都干了,確實好說。

    吳懿笑著點頭,忽然吳懿臉色有些發(fā)紅,吶吶道:“有一件事,還請侯爺明言?”

    “子遠(yuǎn)是第一個迎我的人,而我在入成都后也是住在吳府。有什么話不好說的?!币妳擒餐掏?,劉正假意不滿道。

    “不知舍妹?!本退銊⒄僖獠粷M,吳懿還是吞吞吐吐的道了出來。

    “哈哈哈,那事要是你不急,等我凱旋而歸后,親自上門求親,納令妹為平妻?!眲⒄恍Γ?。

    深深的吸了口氣,吳懿露出了明顯的如釋重?fù)?dān)的表情,這些天,他考慮了良多,越考慮,就越覺得與劉正結(jié)親,對吳家百無一害。而且其效果會立竿見影。

    不過這會兒不比當(dāng)初了,吳懿有些怕劉正只是惦記著他meimei的美色而已,納過去也是個妾而已,現(xiàn)在聽劉正的意思,似乎要納為平妻。

    吳懿的心自然是放下了許多。

    “呃…..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請侯爺答應(yīng)?!眳擒驳哪樕晕⒌恼A诵?,笑著舉拳道。

    “最多一年半載的,我也就成了你的妹夫了。有什么不好說的?說吧。一塊說完也省事些?!眲⒄图{悶了,剛才吳懿不是挺爽快的嘛,怎么一下子就吞吐的每邊了。

    “我有一弟弟,統(tǒng)兵尚可,只是歷來我吳家在東州士中的影響力較大,劉璋即用,又防備,所以沒有兵權(quán)。這次,還請侯爺提攜,帶他去漢中歷練成才?!眳擒侧嵵氐膶⒄?。

    這事情是吳懿臨時起意,就因為劉正重視他meimei,才讓吳懿起了這個心思,把吳家完全綁在劉正身上的決定。

    劉正面色一肅,看著吳懿似有些激動的面容,自然是察覺出了他的誠意。但是。沉吟良久,劉正在吳懿失望的神色中,搖了搖頭道:“子遠(yuǎn)卻是不知道,楚國的局勢到底如何。我劉正看似風(fēng)光,其實呵呵,一個小人物就可以搬到我。取了你meimei,其實是拖累了吳家,要是你再把你弟弟給送到我那里去,完全是把吳家往火坑里推?!?/br>
    吳懿認(rèn)為劉正是開玩笑,是啊,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南將軍,為楚國打下了幾乎四分之三土地的男人。居然自稱一個小人物就能搬到他。這豈不是笑話?但看著劉正前所未有的肅然面色,吳懿沉默了。

    “等以后,大王入成都后,子遠(yuǎn)就會知道我今日所言都是發(fā)自肺腑的。好了,就這樣吧,明天我就領(lǐng)兵出征了。先回去養(yǎng)精蓄銳一番?!眲⒄α诵?,起身道。

    “侯爺請。”心下雖然疑惑甚重,但吳懿還是起身鞠身道。

    劉正笑著在前走著,吳懿在后跟著。到了門口時,劉正忽然轉(zhuǎn)過頭來,鄭重的對吳懿道:“我夫人的事就麻煩子遠(yuǎn)多多關(guān)照了?!?/br>
    孫尚香如今還是下落不明,始終像一顆刺一般的扎在劉正的心間。

    “侯爺放心。我定派人搜尋尊夫人?!眳擒惨彩青嵵氐膽?yīng)下了。

    “如此甚好?!眲⒄牧伺膮擒驳募绨螯c頭道,話音未落,忽然俯身在吳懿耳邊,冷聲道:“如有許靖消息,就立刻動手把他關(guān)押,送來漢中?!?/br>
    “是?!蹦撬坪鯊谋煅┑乩锍鰜淼脑捳Z,讓吳懿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的直了直,應(yīng)聲道。

    “保重?!眲⒄哪樕线@才露出了些許笑容,道了聲保重,直接出了吳府。

    劉正前腳剛走,后腳一個不速之客就到了吳府。

    吳懿坐在剛在劉正坐過的位置,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神色有些激動,似乎帶著激憤目光看著他的李嚴(yán)。

    “李兄啊,非是我不替你引薦。而是昌邑侯爺不想與益州的眾官員有什么交集。你不是沒看到,一眾益州的官員,昌邑侯爺一個都擋在了外邊?!眳擒矡o奈道。

    對于這個曾經(jīng)的合伙人,吳懿心中是感激的,要不是李嚴(yán),他吳家現(xiàn)在可能也跟那些急著跳腳的益州官員們一樣,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干著急。

    是有心為他引薦的。但現(xiàn)在劉正處于強勢地位,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聞言,李嚴(yán)的臉色緩和了許多,畢竟吳懿說的是事實劉正一個益州官員都沒見。隨后,似想到了什么?!安睾顬楹瓮蝗浑x開府上?”李嚴(yán)問了個問題。

    “大軍要出發(fā)返回漢中了,侯爺自然隨軍而走?!背了剂似蹋瑓擒策€是覺得得賣個人情給李嚴(yán),于是暗藏深意道。

    “謝子遠(yuǎn)兄相告。”李嚴(yán)神色一動,立刻舉拳對吳懿深深一拜,隨即道:“告辭?!?/br>
    “誒?!眳擒灿行╊康目粗顕?yán)迅速離開的背影,有些無語。這人,功利心實在太過了。好歹你也等我說出大軍具體出發(fā)的時間吧。

    凌晨,天上的剛露出一絲紅光,駐扎在城北的大營便是悄然無息的拔營。往北而去。

    官道以北,有三人一齊策馬眺望南方,身后還隨著一眾車馬。車馬內(nèi),隱約有婦人鶯鶯之聲。

    “只昌邑侯今日拔營,二位還真是消息靈通啊。”神色中帶著試探,李恢不動聲色的對策立在他身邊的費祎,與李嚴(yán)笑道。

    “德昂兄說笑了,要說真的消息靈通又怎么趕得上這位費小兄弟,好歹我們二人都是官場沉浮了許多年的人物啊。與這位小兄弟相比,實在汗顏啊?!崩顕?yán)與李恢同在劉璋帳下為臣,大家也算是知根知底,李嚴(yán)對李恢的沒有什么興趣,反而對費祎有些另眼相看。

    還有一點,他見費祎年輕,一身行頭與李恢一個樣,都帶著妻兒家小過來的。讓李嚴(yán)感覺到兩人是一道的。而一個人的他,明顯是外來的。

    李嚴(yán)想探了這里邊到底代表了什么。

    “啟稟李大人,非是小子消息靈通,全在于昌邑侯爺提攜?!毖劬χ袔е届o,費祎笑著道。

    今日與李嚴(yán),李恢不期而遇。也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生性聰明,又怎么會看不出來李嚴(yán)在試探他呢。他還猜得出來劉正在成都內(nèi),避諱那些官員的動機。

    功高震主,避諱。這些詞,在費祎的腦中,迅速的形成。費祎不是安分守己循規(guī)蹈矩的人。在那個時候,他就有了入漢中的考慮。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那會兒,劉正把一大批官員擋在門外的時候,卻偏偏深夜派人到了他家,透露出了招攬的味道。

    想都沒想,他今日就來。而且是領(lǐng)著家眷一起來的。

    今日三人不期而遇,他看出來帶著家眷的李恢一定是跟他一個途徑知道劉正進(jìn)日拔營的消息。而李嚴(yán)不是他們這一邊的人。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費祎相信,李嚴(yán),李恢也都不是傻子,也都看得出來。

    不過對于李嚴(yán)的試探,他確直言不諱,給說了出來。

    “這么說,費小兄弟是要舉家前往漢中為昌邑侯爺效力咯?”李嚴(yán)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閃過幾分失望。劉正通知了費祎,李恢卻沒通知他,對他來說還真是一種打擊。

    “李先生所言差異,往漢中只是往漢中而已,要說效力,大家不都是在為楚國效力嗎?”費祎面色圓滑,笑著道。

    “呵呵,那是自然?!崩顕?yán)也跟著一笑道,不過他心中卻是大罵,給劉正效力確實等于給楚國效力,但是劉正貴人也,跟在他身后,與自己打拼實在是天壤之別。

    這么一想,反而讓李嚴(yán)堅定了跟著劉正的信心。

    笑著舉拳對李恢道:“德昂先生也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