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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極品皇帝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皇上,他們都在胡說,臣妾與云妃meimei親如姐妹,又豈會做出此等喪盡天良的事?”

    “你就是這么喪盡天良。”紹巖猛喝一聲,復(fù)又用刀抵在她的咽喉,冷冷的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瞞天過海,莫要人不知,除非幾莫為,不錯,幾十兩銀子是可以賭住他人的嘴,可卻永遠(yuǎn)賭不住自己的良心。”

    一聽這話,蕭盈盈的表情越發(fā)不安了,她臨出天牢時給了那些牢卒每人十兩銀子,讓他們替自己保守這個秘密,想不到這快就被皇上查出來了,心說既然皇上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那我還有必要掩飾下去嗎?便大義凜然的道:“沒錯,是臣妾命人打的,那也是因為云云拒捕在先,臣妾才讓人略施懲罰,臣妾好歹也是一國之后,她不將臣妾放在眼里也就罷了,可她連太后的懿旨都敢不聽,她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你住口?!币娺@女人反咬一口,紹巖氣得不打出一處來,狠狠道:“到底是誰在目中無人,你心里最清楚,朕說過在這件案子沒有查清之前,不準(zhǔn)傷害云云一根寒毛,而你卻帶頭違背朕的旨意,不只這樣,你還三番五次在太后面前煽風(fēng)點(diǎn)火,然后再以太后的名義除掉自己的對手,你這招借刀殺人的手段實在高明啊?!?/br>
    見蕭盈盈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紹巖冷哼一聲道:“別以為你在背后耍的那點(diǎn)心計就可以瞞過所有人,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朕,你給朕記住了,朕在將龍璽交由你之前,你這個皇后名不符實,以后少拿皇后的身份去壓人?!?/br>
    “既然皇上也認(rèn)為臣妾這個皇后名不符實,那就請皇上收回臣妾的皇后頭銜好了,臣妾也好圖個清心?!笔捰療o所謂的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老子等的就是這句話,紹巖才沒拿她當(dāng)回事,回過頭對小順子大聲道:“傳旨下去,從即日起取消蕭盈盈的皇后尊號,免除一切皇后的待遇?!闭f罷氣洶洶的將手中的大刀扔在地上,他之所以臨時改變主意,主要是考慮到目前國家正處于內(nèi)憂外患當(dāng)中,若是這個時候殺了蕭盈盈,勢必會引來朝野非議,對前方戰(zhàn)事只有百害而無一利,況且蕭盈盈還懷了自己的骨rou,就算自己舍得,老太后也不會同意。

    “奴才遵旨。”小順子心里一樂,還是皇上英明,這個惡毒的女人早該受到嚴(yán)懲。

    蕭盈盈剛剛說的是氣話,沒想到皇帝竟然這么爽快答應(yīng)了,她這心里是又氣又悔,回過頭來想想,雖說皇后位置沒能保住,不過倒是撿回了一條性命,她不得不為自己捏了把汗。

    見紹巖三言兩語就廢掉了皇后,郭太后內(nèi)心很是不悅,本想勸說他收回成命,但見紹巖此刻正在氣頭上,只好就此作罷,于是讓人將云云從慈寧宮后面帶了出來,當(dāng)紹巖見到云云的一剎那,整個身體不由得往邊上顫了一下,兩眼翻滾著晶瑩的淚花。

    只看她渾身上下早已濕透,囚服的前面留著斑斑的血跡,濕濕的秀發(fā)散亂的披在額前,只留出半邊的臉蛋,只見上面不帶一點(diǎn)血色,雙瞳卻是布滿了血絲,嘴唇發(fā)白還有些微腫,嘴角邊還掛著幾滴鮮血,向下望去,她的兩條腿似乎脫離了上半身,沿膝蓋以下部位全部拖在地上。

    “云云?!苯B巖鼻子一酸,激動的跑過去從宮女手里將她抱在懷里,云云輕輕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嘴唇微動但始終沒發(fā)出聲音,她看了看紹巖,再看看一旁的郭太后和蕭盈盈,突然把腦袋歪到一邊暈了過去,紹巖知道她這是身體虛弱所至,便二話沒說,立即抱著她向門外走去。

    回到寢宮,紹巖一邊讓小順子去找太醫(yī),一邊將云云放在自己的龍榻上,經(jīng)過太醫(yī)的耐心診斷,云云體內(nèi)的寒氣漸漸散去,可當(dāng)紹巖向太醫(yī)問及她腿部的傷時,太醫(yī)倍感無奈,并表示云妃娘娘從此以后不可能再有機(jī)會像正常人一樣站起來,聽到這個消息,紹巖尤如五雷轟頂,全身無力的軟癱在地,一個女人失去了雙腿將意味著什么?那種感覺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尤其是習(xí)武之人。

    第一百五十章 御駕親征(1)

    “太醫(y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廂房內(nèi),紹巖在小順子的攙扶下,垂頭喪氣地從地上站起來,靜靜地坐在床頭看著仍在昏迷當(dāng)中的云云,側(cè)身對著太醫(yī)問道。

    老太醫(yī)搖搖頭,嘆息道:“啟稟皇上,云妃娘娘的腿部遭到重?fù)?,骨骼多處皆已暴烈,倘若?dāng)時能及早醫(yī)治,老臣尚且還有辦法,可是娘娘在受傷之后又在水中泡了幾個時辰,導(dǎo)致壞死的骨骼開始產(chǎn)生裂變,其關(guān)節(jié)之處很難再接到一起,就算是勉強(qiáng)將其綁上,云妃娘娘這輩子也不可能直立行走?!?/br>
    “你是說假如云妃沒被泡在水中,她的腿就能治愈?”

    太醫(yī)點(diǎn)點(diǎn)頭,恭敬道:“是的。”

    紹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氣憤,一拳砸在床上,瞪著眼睛冷冷道:“小順子,查清楚是哪幾個太監(jiān)干的了嗎?”

    “回稟皇上,這幾個人原先是慈寧宮的太監(jiān),后來太后娘娘將他們賜給了皇——,”說到此處時,小順子見紹巖面帶怒色,趕忙改口道:“賜給了淑妃娘娘,所以他們一直呆在坤寧宮?!?/br>
    “傳朕旨意,速將他們幾個打入天牢聽后處置!”

    “奴才遵旨?!毙№樧哟蛐难劾餅樵圃频脑庥鲽Q不平,便趕緊跑到外面,領(lǐng)了一隊御林軍疾速向坤寧宮飛奔而去,老太醫(yī)為云云開了幾副藥后離開了房間,紹巖支走了屋內(nèi)所有下人,然后走到云云的床邊為她蓋好被子。

    這丫頭自從慈寧宮回來后,氣色一直不是很好,起初還有些發(fā)燒,在太醫(yī)的細(xì)心醫(yī)治下,身上的溫度才慢慢降了下去,紹巖害怕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腿已廢,會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故而決定留下來陪著她。

    黃昏時分,天邊的最后一道余暉從窗外射了進(jìn)來,照在云云的那張蒼白憔悴的臉蛋上,那是一張安靜而隨和的表情,雙目緊閉,又長又黑的睫毛從眼縫中伸出,眼角邊還帶著一滴淚珠,俏挺的鼻梁伴隨著均勻的呼吸而上下伏動,唇間沒有一點(diǎn)血色,像是抹上一層白白的粉末。

    許久,她的小指頭微微動了一下,跟著是那對美麗的睫毛,它們稍稍擺動片刻,一對美麗的眼珠終于露了出來,這時,她似乎聽見有人在用刀削木頭的聲音,便緩緩地移過腦袋,才發(fā)現(xiàn)紹巖穿著一件樸素的外衣靠在門邊上,手里拿著一把短匕首削著兩根木頭,卻見他先將木頭削好放在一邊,而后從地上撿起一個剛做好三角支架,削去上面的毛刺,再將它們分別釘在兩根木頭的頂端,最后在支架上面纏著幾道厚厚的白紗布,動作看上去非常嫻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宮請來的木匠。

    “皇上,您在做什么呢?”

    紹巖正埋頭忙碌著,忽然聽到一聲嬌弱的聲音,于是趕緊放下手上的活向床邊走去,見云云眼睛已經(jīng)睜開,紹巖高興不已,親切的道:“云云,你醒了?”

    “臣妾云云見過皇上?!痹圃圃谡f話的同時,忍著腰間的疼痛,使勁用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她試著下床向皇帝行禮,可是兩條腿早已不聽她的使喚,她不禁愣了一下,我的腿這是怎么了?為何之前還能感到一絲疼痛,如今卻一點(diǎn)知覺都沒有?

    見她滿臉疑惑,紹巖極力掩飾內(nèi)心的難受,急忙用手拖著她的后背,故意分散她的注意力,撅嘴一笑:“你這丫頭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把朕給嚇壞了,怎么樣?肚子餓不餓?朕叫御膳房給你去準(zhǔn)備點(diǎn)吃的,來——”

    “皇上,不用了,臣妾一點(diǎn)都不餓?!蔽吹冉B巖叫來下人,云云立即用手堵住他的嘴巴。

    紹巖感到她的手指上有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而且還有點(diǎn)咸咸的汗味,顯然是剛剛躺在床上時出的虛汗,“那怎么行?你的病剛有點(diǎn)起色,哪能不吃點(diǎn)東西?”

    “皇上,真的不用了?!闭f著,云云掀開身上的被子,低頭看著身下的那雙沒有知覺的小腿,雙眸中瞬間凝上一道淚花,回頭凝望著愁容滿面的紹巖,問道:“皇上,您老實告訴臣妾,臣妾的雙腿是不是已經(jīng)被廢了?為何一點(diǎn)知覺都沒有?”

    紹巖愣了一下,心想這個時候能騙就騙,盡量不要讓她知道,便故作生氣的皺皺眉頭,“你這丫頭說什么呢?身體剛好一點(diǎn)就在這里瞎說,你只是傷得比較重下不了床而已,過幾天自然會恢復(fù)知覺?”

    “真的嗎?”云云的臉上泛出一絲懷疑之色,她的眼珠子咕嚕轉(zhuǎn)了一圈,忽而看到門邊上的兩根木架子,雖然她不認(rèn)識那兩個架子就是現(xiàn)代人所用的拐杖,但她以前也曾聽紹巖說過一些關(guān)于殘疾人的事情。

    見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兩根拐杖看,紹巖生怕會更加激起她的疑心,于是走到門邊準(zhǔn)備將它們收起來,就在他推開門準(zhǔn)備將拐杖丟到門外時,耳后響起云云的呼聲,“皇上,這兩根架子是為臣妾準(zhǔn)備的嗎?”

    紹巖自問自己一生撒謊無數(shù),沒有一次不把別人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可在這件事上,他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非常的靦腆,甚至都不敢回頭正視云云的那雙疑惑的眼神。

    云云咽下自己的淚水,微微笑道:“沒關(guān)系,以后就讓它們來陪伴臣妾吧?!?/br>
    這句不冷不熱的話,像一把尖刀扎進(jìn)了紹巖的心里,他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悲憤,猛地轉(zhuǎn)身跑過去,一把將云云摟在懷里,淚水奪眶而出,好似春天里的綿綿細(xì)雨,滴滴答答的打在云云的香肩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皇上,這可是您教臣妾的噢,何況您是當(dāng)今的皇上,要是讓外面人知道您在妃子面前落淚,那還不得讓天下人看您笑話?!痹圃迫套”瘋b作很調(diào)皮的樣子道,然后從紹巖手中接過那兩支打拐杖,愛不釋手的上下?lián)崦χf:“臣妾和皇上從小一起長大,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皇上的木工手藝竟是如此的精湛,皇上,這兩個架子是不是就是您以前提到過的拐杖啊?”

    “這些都不重要?!苯B巖奪過拐杖,使勁將它們拋到一邊,扭過頭拉著云云的小手,深情道:“從今天起,朕就是你的雙腿,無論朕到哪里都會將你帶在身邊?!?/br>
    云云感動的鼻子一酸,捂著嘴巴避免哭出聲來,腦袋卻在不停的來回?fù)u晃。

    紹巖很是詫異,“你不愿意?”

    云云搖搖頭,松開捂著嘴巴上的那支手,情不自禁的趴在紹巖懷里大聲哭了起來,嗚咽道:“臣妾再也不能停以前那樣保護(hù)皇上了,臣妾現(xiàn)在是個廢人,臣妾不能拖累皇上,,臣妾……”說到傷心處,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嚎啕大哭。

    紹巖捧著她的臉頰,溫和一笑:“傻丫頭,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朕的妻子,朕有義務(wù)照顧你一生一世?!?/br>
    “皇上——”云云激動的靠在他的肩上失聲痛哭,紹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小順子的聲音,“皇上,皇上,八百里急報?!?/br>
    紹巖一聽,迅速跑過來開門,卻見小順子的身后站著一個滿身是泥的士兵,那士兵見了皇帝,趕緊跪下道:“皇上,大事不妙,金定國已經(jīng)率領(lǐng)大軍攻破淮南、山陽、洛昌、南陵、德陽等地,不日即將逼近長慶?!?/br>
    第一百五十一章 御駕親征(2)

    “什么?”紹巖大驚失色,內(nèi)心甚是納悶,前幾天還收到捷報,說是金定國的部隊在林中中了埋伏,死傷不計其數(shù),東林守將王五、張二、張百戶乘勝追擊,金定國一路南逃,甭說他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他要反撲也沒這么快的速度,除非他是神仙。

    那士兵又道:“本來我軍已將敵軍驅(qū)除出境,未曾想南梁國增兵數(shù)萬,而我軍經(jīng)過幾次戰(zhàn)役只剩下五萬人馬,敵軍加起來有十五萬之多,屬下此次正是奉王元帥之命請皇上立刻發(fā)兵支援?!?/br>
    紹巖沉著臉色,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倒不是他不想調(diào)兵支援,而是整個東林國加起來才六十萬兵馬,白如雪、白眉率領(lǐng)十五萬兵馬鎮(zhèn)守前線,王五等人出發(fā)時帶走了十萬精兵,剩下的三十五萬士兵分別駐守在二十一個城里,若將他們?nèi)砍槌觯莾?nèi)必將一片空虛,紹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什么好辦法,一籌莫展之際,他只能聽從云云的建議,讓小順子去召集文武大臣前來共商此事。

    朝會上,群臣在聽到梁軍攻破各個城池,正要向長慶大舉進(jìn)攻后,頓時嚇得面如土色,在他們看來,長慶是東林國最重要的一道防線,一旦被攻破,其它幾座城池根本不在話下,只怕到了那個時候,東林國再也無回天之力。

    文武大臣大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一個個只會私底下發(fā)牢sao,說些什么朝廷小氣不肯擴(kuò)招兵馬之類的屁話,紹巖聽得心煩,等到向他們開口要錢時,這些人一個個推得比誰都快。

    紹巖當(dāng)皇帝也不只一兩天,早就看慣了這些小人的面孔,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沉默寡言的東方益,問道:“東方愛卿,以梁軍目前的軍事實力,想要攻破長慶絕非難事,朕想聽聽你的看法?!?/br>
    東方益不慌不忙地從群臣當(dāng)中走到殿前,叩道:“啟稟皇上,老臣以為其實您大可不必如此著急,老——”話剛說了一半,剎那間引來了全場一陣sao動。

    “東方大人,這火都要燒到眉毛了,您還有心思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

    “是啊,東方丞相,您是老糊涂了吧,梁兵快要打到這家門口了,您還讓皇上不用著急,您這是說得什么話?”

    “依我看,東方大人肯定是被南梁國的兵給傻了,聽說這伙人進(jìn)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咱們的丞相大人豈有不怕之理?”接著又是哄堂大笑。

    面對文武百官們的譏笑,東方益并未反駁,而是一笑附之,其身后的任賢良擔(dān)心他會因此激怒皇帝,悄悄地朝他使個眼色,示意他不要信口開河,東方益依然笑容可掬,接著對紹巖道:“皇上,老臣以為剛才有位大人說得很對,南梁國的軍隊作戰(zhàn)雖然勇猛,但卻很不得人心,當(dāng)年他們也曾入侵過西楚境內(nèi),雖然當(dāng)時他們的兵力多出楚軍的五倍,結(jié)果還是以慘敗而收場,皇上可知道這是為何?”

    這個問題也太簡單了,紹巖心里一樂,說道:“這就叫得民心者得天下,南梁軍隊只顧沖鋒陷陣,不顧百姓死活,當(dāng)然會引起百姓的不滿,與其說他們是敗在楚軍手里,倒不如說他們是敗在自己手中,若然不是他們失去民心,西楚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東方愛卿,朕說得對嗎?”

    東方益樂呵呵的點(diǎn)點(diǎn)頭,“皇上英明,同樣的道理,今日梁軍掠我城池殺我百姓,他們儼然成了我們東林國最大的仇人,而且老臣還聽說,吉水、乾城、唐莊、許昌等地的百姓已經(jīng)自發(fā)的組織成一支義軍,雖然人數(shù)不多,加起來也不過一萬多人,可是他們都甘愿為抗擊外寇而戰(zhàn)死殺場,這是臣在許多士兵中所看不到的?!?/br>
    “那依東方大人的意思,咱們東林國的士兵個個都貪生怕死嘍。”這時,兵部侍郎陸橫山走出來,瞥了他一眼道。

    東方益搖頭道:“非也,請陸大人不要打岔,本相并沒有數(shù)落本國士兵的意思,本相的意思是咱們可以發(fā)動全國百姓,以皇上的名義號召他們一齊保衛(wèi)東林國?!?/br>
    陸橫山哼了一聲道:“東方大人此言差矣,別說那些個刁民不肯幫忙,就算他們愿意,就憑他們也不可能與南梁的精銳部隊抗衡,讓這些個整天拿鋤頭的人上戰(zhàn)場,哼,無非就是茅坑里點(diǎn)燈——找死?!?/br>
    在場大臣們紛紛點(diǎn)頭稱是,左丞相任賢良走到大殿中央,對著紹巖畢恭畢敬道:“啟奏皇上,微臣以為東方丞相提到的‘發(fā)動百姓’的方法可以采納,皇上登基以來廣施仁政,開科舉選人才,打擊懲處貪官、輕徭役減稅賦,挖河道修水路等等,整個東林國在您的治理下可謂是四海升平,與此無爭,民間百姓無不稱頌皇上的英明,眼下楚梁二國惡意來犯,我東林子民豈能拱手將一片大河河山讓與這幫虎狼之師,所以微臣覺得咱們可以發(fā)動全國的力量抗擊外敵的侵略?!?/br>
    見他說得頭頭是道,紹巖仔細(xì)想想也對,皇帝雖是一個國家的最高領(lǐng)導(dǎo)者,但在關(guān)鍵時刻還得依賴底下的百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在初中歷史課本上就學(xué)過,他深刻的認(rèn)識到農(nóng)民力量的重要性,時下楚、梁兩國大兵壓境,眼看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思索片刻后,他決定下一道圣旨廣招各地義軍前來助陣,誰知朝中大臣多半執(zhí)反對意見。

    工部侍郎趙順上前道:“皇上,此計萬萬不可,兩位丞相所言雖然有理,然,這些義軍一則都是農(nóng)民出身,不僅沒有作戰(zhàn)能力而且服從意識很差,只怕他們不會真心的效忠朝廷,二則,皇上若是去求助于他們,那樣就會顯得我們朝廷無能,到時候一旦趕走兩國部隊,這些所謂的義軍定然不會將朝廷反在眼里,甚至——”說到這里突然打住,似乎不敢往下說。

    紹巖道:“甚至什么?你只管說來,朕恕你無罪。”

    “甚至?xí)胁怀贾??!壁w順支支吾吾的說全這句話,滿朝文武皆一片狂呼,這可怎么得了?這不明擺著是將江山拱手讓給這幫義軍嗎?

    盡管大臣們沒有說出來,紹巖知道他們的擔(dān)憂,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并不少見,先是兄弟聯(lián)合起來打外敵,打完了外敵開始爭天下,最顯著的便是近代的義和團(tuán)和抗日戰(zhàn)爭。

    “趙大人說得對,皇上,一失足成千古恨,且勿養(yǎng)肥了他人,您可得三思啊。”禮部尚書翁同舒挺身道。

    陸橫山補(bǔ)充道:“皇上,依微臣愚見,咱們可派出使者與他們兩國談判,或是暫時以割地賠款作為補(bǔ)償,聯(lián)合他們先滅了義軍,而后再作其它打算?!?/br>
    割地賠款?攘外必先安內(nèi)?紹巖太熟悉這兩句賣國名言了,日,你當(dāng)老子是清朝的皇帝啊,老子再混蛋也不會做出這種喪權(quán)辱國的事,紹巖憤怒地站起來,指著陸橫山斥道:“你給朕住口,朕再重申一遍,朕可以拼掉整座江山,但決不會讓出半分地,以后誰要是再在朕面前提到割地賠款幾個字,朕定斬不饒?!?/br>
    “臣等遵旨?!背蒙享懫鹑撼嫉母吆袈?,陸橫山經(jīng)紹巖這么一訓(xùn),嚇得連氣都不敢吭一聲,趕忙灰溜溜的退到群臣隊伍當(dāng)中,大臣們多半都支持他的賣國行為,念及皇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因此只好閉而不言。

    “此事就這么定了,任愛卿,朕現(xiàn)在就命你為欽差大臣,立即替朕前往各地招募義軍,不得有誤?!苯B巖理直氣壯的道。

    “微臣遵旨?!边盗T,任賢良轉(zhuǎn)身正要走出大殿,只見一名小太監(jiān)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啟稟皇上,張二將軍在殿外求見?!?/br>
    張二?他不在前線嗎?說到這個家伙,自從上次一別,紹巖將近有一個月沒有見到他,心里很是想念,此刻聽說他回來了,自然是驚喜交加,忙道:“快傳?!?/br>
    不一會兒,殿外走來一名渾身紅色盔甲,頭戴金獅盔帽的將軍,他手里捧著一個鐵制的方盒,定眼望去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盔甲有點(diǎn)斜,盔帽邊還有幾滴血跡,靴子上沾了不少的泥巴,表情非常沮喪,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末將張二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平身?!苯B巖擺擺手,卻見張二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兩膝蓋粘到地面無法起身,群臣倍感好奇,一個個不停地在那里交頭接耳。

    紹巖下殿走到張二的跟前,伸手去攙扶他,張二將額頭磕在鐵盒子上,哭道:“皇上,末將無能,末將沒能保住城池,長慶被破。”

    “什——什么?”紹巖驚得后撤幾步,自嘲的搖搖頭,剛剛還在商量怎么對抗梁軍,想不到還是被人家搶先了一步,難道東林王國真的大勢已去?

    大臣們一聽長慶失陷,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陸橫山氣勢洶洶的走到張二面前,罵道:“你們是怎么守的城?敗軍之將還有臉回來?東林國養(yǎng)著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

    張二沒有理他,而是含淚打開那個鐵盒的蓋子,陸橫山探過腦袋一看,這才見到里面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嚇得連忙退到一邊。

    紹巖俯身望去,卻見那顆人頭不是別人,而是剛剛被加封的護(hù)國大元帥王五,看到往日活蹦亂跳的兄弟如今尸首各分異處,紹巖由于一時激動,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在場大臣無不為之吃驚,東方益、任賢良見到此等情景,慌忙趕了過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御駕親征(3)

    “皇上,奴才送您回去歇著吧?!毙№樧蛹钡弥钡魷I,急忙跪在紹巖跟前懇求道。

    紹巖搖搖頭,便顧不得擦去嘴邊的鮮血,伸手去捧那個裝著王王人頭的鐵盒子,熱淚盈眶道:“王五,朕的好兄弟,你今日戰(zhàn)死殺場,朕不會忘記你,東林國的子民也不會忘記你?!闭f著兩膝蓋咯噔一聲磕在地上,握緊拳頭暗自咬牙道,王五,你放心,朕一定會為你報仇。

    東方益、任賢良跟著跪了下來,齊聲道“請皇上以龍體為重?!痹趫龃蟪技娂娦Х拢娂姄湓诘厣细呗暤溃骸俺嫉然炭?,請皇上保護(hù)龍體。”

    聲音整齊劃一,尤如大江里的滾滾浪濤一波接著一波,又好似大山里的回音縈繞在整座大殿的每個角落,遲遲未能散去,紹巖看完王五最后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蓋好鐵盒的蓋子,接著走到張二面前,將那個鐵盒子平放在地上,問道:“告訴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二已是泣不成聲,哽咽的道:“回稟皇上,昨日傍晚,金定國率兵十萬前來攻打長慶,末將與張三、張百戶三人負(fù)責(zé)守城,王元帥則率領(lǐng)兩萬人馬直插敵人背后,誰知對方早有埋伏,南梁大將屠安突然率兵從四面八方?jīng)_出,王元帥意識到情況不妙,便帶兵試著沖出包圍圈,不料金定國中途放棄攻城,并從后面合力夾擊王元帥,王元帥率部隊頑強(qiáng)狙擊,可是面對敵軍的強(qiáng)大攻勢,他們終因寡不敵眾,兩萬人馬全部被殺,王元帥不甘落在梁軍手里,當(dāng)即揮刀自刎,今日上午金定國帶兵攻城時,末將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戰(zhàn)旗上掛著王元帥以及我們將士的首級。”

    紹巖火冒三丈,一把將張二從地上揪了起來,喝道:“你們既然知道王元帥的部隊身陷重圍,為什么不帶人去營救?要是你們及早開城迎擊金定國的部隊,王五也不至于被梁軍前后夾擊?!?/br>
    張二頓時面紅耳赤,支支吾吾道:“回皇上的話,當(dāng)時城外到處都是梁兵,末將實在不便打開城門,末將這么做也是為大局著想?!?/br>
    紹巖尚未開口,一旁的陸橫山走過來對著張二冷冷的訓(xùn)道:“說得好聽,主帥有難,你們卻一個個窩在城里見死不救,你們還是東林的將士嗎?本官真懷疑你們是不是收了金定國什么好處,偌大的一個長慶城,說丟就丟了?!?/br>
    張二極為惱火,“陸大人,您說這話的意思是末將放著沒事干,故意打開城門引梁軍進(jìn)城,對嗎?”

    “本官可沒這么說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