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說什么?” “他說‘孫青云’。他只說了孫隊長的名字就暈過去了。” 游飛說:“那快去叫老孫來問問?。∠染热?!再找老孫。” 正說著,孫青云一路小跑的趕了過來,見到游飛匆匆敬了個禮,就去查看那個地上的人??戳艘粫?,他突然說:“呀!這不是郭均嗎?快抬回去搶救?!?/br> 眾士兵抬著郭均進(jìn)去了。孫青云對游飛說:“這郭均是我打小的朋友。怎么弄得滿身是傷。我要去看看了。游旅長,我先去了?!?/br> 游飛說:“走!咱們一起去看看,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兩人向院內(nèi)趕去。游飛卻感到有點疑惑。孫青云在259旅,這個郭均是怎么知道的?郭均又是從哪里來的?另一方面,董天浩的新一團(tuán)剛開始大量接收各種名目下的各類武裝,凡是愿意抗日的,不論從前做過什么,在董天浩這兒都能搖身一變成為國軍。游飛的259旅的人員空前的復(fù)雜了起來。 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加入游飛的部隊,這究竟是不是好事呢? 在孫青云和戰(zhàn)士們的悉心照料下,郭均第二天終于醒了過來。孫青云見到他親密的好兄弟度過了危險階段,自然是滿心歡喜,他讓郭均先不要說話。孫青云自己卻滔滔不絕地向游飛與何天豪講了許多有關(guān)郭均的事情。 郭均和孫青云是世交。孫青云小時候身體很不好,常被其他孩子欺負(fù),每次都是郭均替他出頭,幫他打架。后來孫家怕孫青云身體會越來越差,就把他送去學(xué)武藝,沒想到孫青云竟然練就了一身的好功夫,身體自然很結(jié)實了。只是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郭均了。 孫青云還記得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例如郭均替他挨了一磚頭后,發(fā)狠把欺負(fù)孫青云的三個人都打跑了;他們游泳時,郭均為了幫孫青云把另一個小孩淹得半死,回家挨了一頓狠揍,等等。孫青云說了很多往事,末了還說:“我練了功夫就指望著什么時候能幫幫郭均,報答他以前對我的照顧呢!現(xiàn)在可算是見著他了?!?/br> 既然人家是老友重逢,游飛也不方便再說什么其他的話了。 第三十一章 強取糧食 燈盞那蠶豆般大小的火苗子撲騰撲騰的閃躍著,屋內(nèi)孫青云的影子打在窗格子上歪七扭八,坐在炕沿的孫青云已經(jīng)口沫飛濺地說了一整天了,這會依舊是嘴皮子合攏不上。 躺著的郭均面帶微笑地聆聽著孫青云說著自從兩人分開后的經(jīng)歷,見到郭均的面色已經(jīng)紅潤了許多,孫青云朗聲笑道:“郭均,你的身子骨還是像以前那般硬朗,看你那臉色,跟個好人似的,我看過不了一個星期啊,你便又能活蹦亂跳的了?!?/br> “青云,這么些年沒見了,你今天的話可真多,以前我咋不覺得你這么愛說話來著?!惫⑽⑿Φ馈?/br> 孫青云抓了抓腦瓜子,嘎嘎干笑兩聲,也不知道要怎么應(yīng)的好。 “夜了,你陪了我一整天,也困了,早點歇著去吧!你不會是還想再守我一夜吧,我都沒事了,你便去吧?!惫鶎O青云下了逐客令。 孫青云原本還有著滿肚子的話想要一股腦地給倒出來的,然而郭均身體才剛剛有了起色,正是需要休息來調(diào)理身子,他跳了起身,張開了雙臂原本想狠狠地抱郭均一下的,忽地念起郭均滿身的傷,便又收了回來,干笑著退出了屋子。 房門已經(jīng)給離去的孫青云帶上了,郭均眼神復(fù)雜地盯著孫青云離去的方向,臉上抽搐地跳了幾跳。 孫青云剛走出房門,就被候在門口多時的何天豪給拽著走到了院子外,孫青云甩開何天豪挽著他的手,不悅道:“何瘋子,大家都是男人老狗,你小子挽著我往外脫,像個啥樣子!”說完還奮力地拍打了下剛剛被何天豪挽過的地方。 何天豪**地笑了幾聲,調(diào)笑道:“我這算毛,你和郭均兩個大男人呆一屋里都一整天了,關(guān)上門能做的事那比我們兩之間來得要更多更復(fù)雜?!?/br> 孫青云氣得脖子血紅血紅的,嘴里卻噴不出什么還擊的話來,只是連連哼個不停,用以宣示他的不滿。 見著孫青云接不上話的痛苦模樣,何天豪嚎笑了許久,這才正經(jīng)地肅聲道:“老孫,我對你那位叫郭均的兄弟不是太放心,他說是從周莊那邊被鬼子抓住受盡了折磨然后逃跑出來的,可是根據(jù)我知道的情報,那邊并沒有鬼子活動,而且他身上刀傷無數(shù),卻無一命中要害,而他昏迷之前就知道報上你的名號,他一普通人和你失散如此之久怎么會突然知道你在我們隊伍中,是在是奇怪,我想……” “何天豪,你丫的這是在掌我的嘴巴,郭均是我的兄弟,他為人如何我最了解了,你還是省點心吧!”孫青云忿然打斷了何天豪的話,氣乎乎地擰頭就走,也不管何天豪怎樣叫喊他就是不理會。 望著孫青云的背影,何天豪無奈地攤開雙手,嘆氣道:“唉,就知道要這么收場,早知道就聽大哥的話不和老孫頭說的了,看來自己這回還真是急了。郭均這個人,還是得仔細(xì)盯著才成。”何天豪踱著往自己屋走去。 皎潔的月亮這會給一大片烏云遮掩住了,夜更黑了…… 游飛手下的兵大多都非良民,窮兇極惡的倒是不少,雖然游飛自個也不是個好人,但是他心里清楚一個理,兵不能與民爭食,否則你再能打仗,也要生出民變來。所以游飛便三令五申要各級將官管好手下的兵,盡量不要犯什么觸犯民怨的事。 雖然游飛早已做了工作,安而該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正當(dāng)游飛愉悅地享用著他的早餐的時候,何天豪喘著氣沖了進(jìn)來,嚷道:“大哥,出事了?!?/br> 游飛沉下了臉:“大清早的就慌慌張張,像個什么樣子?!?/br> 何天豪抹了抹汗,緩過一口氣后道:“一個士兵盡早偷偷溜出了兵營到城南吃早點,結(jié)果因為沒錢付給老板和店老板起了嘴角,那小兵把老板給一槍了解了?!?/br> “奶奶的,搞毛啊,那些個班長排長都是白吃飯的啊,我老早就叮囑過要把兵給我看好了,這會可好,大大地給我露了回臉?!庇物w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跳了起來,米湯灑得滿桌都是。 氣得頭上都要冒煙的游飛把扎腰的皮帶扎好,吼道:“來人,給我通知連級以上干部都給老子趕過來,誰要是慢騰騰地讓老子久候,便提著腦袋來見我?!焙鹜暧物w便陰沉著臉由何天豪引著往城南走去。 城南多小吃灘檔和酒樓,雖然這兵荒馬亂的年代缺物少糧,但是商人們依然是千方百計得找尋到糧食,經(jīng)營著餐飲業(yè)。世人勞碌,無非是為了圖得一餐溫飽,四處都不太平,吃飯的地方卻是不會因此而關(guān)門的。 這會原本就是早餐時間,城南有不少的百姓在此,況且剛剛還有士兵殺死早餐店老板的事情發(fā)生,好多聞訊而來看熱鬧的人是越聚越多,街道上滿是人顯得極為熱鬧。 忽地一大隊士兵抗著槍趕了過來,作為軍隊最高指揮的游飛跨著高頭大馬,臉上殺氣凜然引得圍觀百姓紛紛拔頸以一睹痞子風(fēng)采,蔣狀著警衛(wèi)連的士兵在出事點停了下來,兩名犯事的年輕士兵低垂著腦袋,腳下直哆嗦。 游飛躍身下馬,怒視著那兩個士兵,神情冷然地立在那。不一會,各級將官也紛紛趕來了,來的將領(lǐng)見著游飛背向著他們孤然站著,已經(jīng)在路上摸清怎么回事的眾將官心中都捏了把冷汗,心中在祈禱游飛心中的火千萬別燒到自個頭上。 游飛寒聲問道:“人是誰打死的?” 兩個士兵當(dāng)中一人的腿不停使喚地劇烈晃動了起來,聲音更是顫得厲害:“是……是我,長官……” 游飛幾個跨步?jīng)_了上前,周圍的眾人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他便掏出了腰間的手槍扣動了扳機,砰然一聲槍響,那個士兵應(yīng)聲而倒,由于距離很近,游飛的臉上噴了一臉的血,再配上他那張板著臉,肅殺之氣震得四周百步之內(nèi)的人鴉雀無聲。 “你呢!”游飛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旁邊的那個士兵。 剩下的這個早已是嚇蒙了,過了好久才腳下一軟跪了下去,聲音恐慌非常地應(yīng)道:“長……長官,我,我就……就吃了個rou包子啊……” 游飛將手槍收了回去,冷聲道:“士兵,你罪不至死,然而軍中已是容不得你,從我的視線內(nèi)消失,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br> 聽到自己不用死了,那個士兵咚咚地給游飛磕了幾個頭,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士兵將槍留下,皮帶和帽子也放了下來,站起身來急急地往城門口快步走去。 游飛喝了聲:“站住!”士兵原本松懈下來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游飛俯下身子揀起了士兵的軍帽,走到那士兵身前將軍帽遞了過去,士兵愣了愣,接過帽子只見里頭放了兩塊銀元,士兵呆呆地看著滿臉鮮血的游飛,眼眶內(nèi)的淚水緩緩地往外流著。游飛嚷道:“還不趕緊走,遲了老子就改變主意了!” 士兵唰地給游飛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深深地看了游飛一眼后才轉(zhuǎn)身離去。周圍的人不明所以,都覺得有些古怪,但是沒人見到游飛快手地在帽子里放了兩塊銀元,以前經(jīng)常在大街上模別人荷包的游飛做這么點小手腳又怎么會被人看破。 “這兩個兵是那個連的啊~”游飛吊高了嗓門嚷道。 這時那兩個兵的班長排長和連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將官堆中走了出來,游飛望著忐忑不安的三人吼道:“你們這三個廢柴,他娘的是吃草大的還是啃木頭大的,我說過要你們看好你們手下的兵,啊,都給我干出些什么好事出來了。一個個都回話啊,不回話老子怎么繼續(xù)罵下去!” “你,回話?!庇物w指著那排長的鼻尖逼問道。 排長咽了口口水,道:“我……我是吃窩窩頭大的?!?/br> 游飛氣結(jié),一氣之下也不知道要怎么罵下去了,便吼道:“你爺爺?shù)模銈內(nèi)齻€兩天不許吃飯,給我面壁思過去?!?/br> 三人長出了口氣,至少腦袋是保住了,兩天不吃飯還是能撐一撐的,三人點頭哈腰地退了下去。游飛連聲冷哼,眼神在眾將領(lǐng)之間游弋著,眾將官見著游飛不懷好意的眼神,心里都咯噔一下。 游飛哼道:“士兵要偷偷地跑出來吃rou包子,定是見到將官在吃rou的緣故,為了鞏固軍隊穩(wěn)定,從今日起所有將官伙食當(dāng)與士兵相同,徹底杜絕不安定因素。” 聽到這個消息反應(yīng)最強烈的當(dāng)屬蔣狀,他臉上的肥rou急速的抽動了起來,一張大臉整個垮了下來,原本藏在**中的小眼睛睜得大大地,難得的一露光芒,他悲嚎道:“哥,這么說以后沒rou吃了?我的老天爺啊,你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游飛掃了蔣狀肥碩的身軀,淡然道:“吃少點rou,身體就會結(jié)實些,跑起來也利落,你的體型過大極易成為rou靶,少吃rou對你有的是好處?!?/br> 蔣狀悲慘地嗚嗚兩聲,差點沒兩腿一瞪昏過去。 眾將官尚且還處在迷糊的狀態(tài)中時,游飛便不再多說些什么徑直就離開了,蔣狀緊跟其后耍盡嘴皮子想要說服游飛更改他那個恐怖的命令。當(dāng)場的百姓卻是一個個咧開牙笑著看著那些木雞一般的將官們。 四縣雖然是相對富粟之地,但是平白多出幾千人要吃飯,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游飛于是便命何天豪探訪哪里能搞到糧食,何天豪很容易就探知本地有個大糧商汪興業(yè)偷偷屯有大量的谷子,這會大清早的也沒其它事情要做,于是游飛便對何天豪擠眉弄眼道:“天豪,走,向大東家討食去?!?/br> “那個孤寒鬼遇到大哥你這個瘟神,這次可是得大出血了啊。”何天豪嘎嘎怪笑道。 游飛搖頭:“都是為了抗日大業(yè)啊,汪大官人該是會體恤的。” 原本就窩火的蔣狀大聲嚷道:“他爺爺?shù)?,敢說個不字,我蔣大胖子掐死那個死瘦子。” 何天豪樂了:“大哥你不知道,上次蔣胖子把那個汪興業(yè)嚇得冷汗直冒啊,要不是你說不能強搶,估計上回蔣胖子就能把谷子給拉出來碾成大米了?!?/br> 游飛朗聲笑了起來,用力夾了夾胯下的駿馬,加速往汪興業(yè)家中趕去。 來到汪興業(yè)的家門口了,宅子建的有普通百姓的三倍大,只是大而已,見不著一點奢華,外人當(dāng)是怎么也想不到這里就是方圓百里最大的糧商,游飛笑道:“賊商人還真是低調(diào)啊,不錯,財不外露啊。” “他爺爺?shù)?,那瘦子把大幅的‘糧’字旗子都給摘了,我們來的那天還掛著呢,嘿,旗子能收起來,他家地下室的谷子我看他能藏到哪去。”蔣狀撇著嘴嚷道。 何天豪調(diào)侃道:“說不定他這幾天拼命地吃糧食,都要吃得比你蔣胖子還要肥了。” 游飛不理二人,下馬后大踏步地走進(jìn)了院子,院子里干凈清爽,栽有兩株山茶花,飄著淡淡的花香。何天豪大聲吼道:“汪大老板,我們旅長來了,你還不快些出來迎接。” 一個高瘦的身影急急飄了出來,聲音尖得很:“各位老總,失禮了,失禮了,汪某人應(yīng)當(dāng)在門口恭迎老總們才對的啊。”一身長袍,馬臉尖腦袋外加小眼睛,身子骨又瘦得跟竹竿似的,汪興業(yè)的外形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而他那有神的綠豆小眼中閃著的精明是唯一能夠讓人看出他是個精得像猴一般的商人的體征。 蔣狀見著汪興業(yè)就覺得心里頭不舒坦,不由得重重哼了聲,汪興業(yè)見著蔣狀這個性情火爆的大胖子心里頭就發(fā)毛,前幾天汪興業(yè)就差點沒讓蔣狀整只吞入肚去,現(xiàn)在見了哪能不怕。見到游飛笑容可恭,汪興業(yè)才稍微地放下心來,他拱手對游飛說道:“敢問這位是否就是赫赫有名的游飛游將軍?!?/br> “馬屁精,就知道擦鞋!”蔣狀冷聲譏諷道。 何天豪有趣地看著汪興業(yè)臉上一會紅一會青地,煞是有趣。 游飛淡然道:“汪大老板,我看我們還是坐下來談吧?!蓖襞d業(yè)連聲道歉,惶恐地將三人迎到會客廳。 眾人落座后,一小丫鬟連忙拿著茶壺要去泡茶,汪興業(yè)一見急聲道:“小翠,這才三水呢,先喝著,先喝著!” 蔣狀一聽不干了,騰地站起身指著汪興業(yè)吼道:“你個孤寒鬼啊,我大哥是什么人,能來你這是你天大的福份,還想用沖過二回水的茶來招呼我大哥,你這瘦猴就是欠打?!?/br> “誒,蔣胖子,你這話說得就不厚道了,想我們幾日前來的時候汪大老板都是用泡過的茶葉晾干后再泡茶給我們喝,這回大哥來了,能喝到三水啊就不錯了?!焙翁旌缐膲牡卣f道。 蔣狀大拳頭捏得緊緊地,眼睛里都快要噴出火來了,汪興業(yè)顫抖著說道:“茶,上茶,上新茶?!毙⊙诀弑镏Γ弥鑹嘏莶枞チ?。 汪興業(yè)見蔣狀坐回了座位上,心里頭的壓力才稍微減緩了些許,哆嗦著手拿出手絹抹干了額頭上的汗滴。然而游飛冒出的一句話馬上讓汪興業(yè)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汪大老板,我想要你屯的那批谷子?!?/br> 汪興業(yè)慢慢地左了回去,額頭上的汗又冒了出來,這回卻是越擦越多,冷汗是一直得冒。“要……要多少啊……” “我知道汪老板的地下室有十米深,藏有萬擔(dān)的大米,我也不要多,八千擔(dān)就好。”游飛淡淡笑道。 “八……八千擔(dān)……”汪興業(yè)驚得嘴巴都合攏不回去了。 游飛笑道:“我就算是全要了你的一萬擔(dān),你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吧?!?/br> “這……”汪興業(yè)對不上話來,他一小商人又怎么能和軍隊抗?fàn)幠?。只有死的份?/br> “我為你留下了兩千擔(dān)糧食,這些你可以秘密藏著,而我對外則是宣稱把你的糧食都搞進(jìn)來了,那么就算是我們以后不再這里,換作別的軍隊來或者日本人來,也應(yīng)該是沒有人會懷疑你私藏有糧食的了,是也不是,到時候你自然可以哄抬價格,慢慢地賣了嘛。況且,我會付給你這些糧食相應(yīng)的價錢的?!庇物w道。 汪興業(yè)沉吟了起來,蔣狀拍桌子吼道:“你爺爺?shù)?,愛干不看,你要不肯我照搶不誤?!?/br> “我肯,我肯。”汪興業(yè)差點沒哭出來。 游飛哈哈笑道:“既然事情談攏了,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就走了。臨行前蔣狀還冷聲對著一臉悲慘的汪興業(yè)吼道:“算你個瘦猴識相,不然老子就搶光你。” 走出屋外,蔣狀對游飛埋怨道:“大哥你也真是的,干嘛和那個瘦猴這么客氣,還出錢買他的糧食,太便宜他了?!?/br> “就是,大哥,我們哪來的錢啊。”何天豪附聲道。 游飛賊賊笑道:“我寫張欠條而已?!?/br> 蔣狀和何天豪愣了片刻,然后一齊轟然笑了起來,蔣狀邊笑邊說:“那干嘛給他留兩千擔(dān)啊?” “做事不可趕盡殺絕,給別人留一線生機,他日也許還能有合作的機會也說不準(zhǔn)呢。天豪,兄弟們也吃不了那么多糧食,把多出來的分發(fā)給周圍的苦難戶吧,一來為眾弟兄積點德,二來也給我們這支隊伍樹些好的口碑?!庇物w道。 何天豪滿口應(yīng)道:“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辦得妥妥貼貼的?!?/br> 三人這便有說有笑地往駐地行去。 第三十二章 虛驚一場 被游飛召喚來的王烈恭敬地對著游飛行了個軍禮,那棱角分明的黝黑臉頰上比起以前更添威猛剛毅之氣,這么些日子來了王烈已經(jīng)從一個悍兵慢慢地過渡到合格的猛將了,他點滴的進(jìn)步游飛看在眼中記在心里,游飛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旅長,你干望著我作甚,我臉上長著花呢!”王烈咧嘴憨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