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何天豪看著那些往雷區(qū)里鉆的鬼子,爆炸聲不停地響起,小鬼子用身體來去滾出道路來,沒一寸的土地都黏上了厚厚的血污,焦土混著血腥味,那個味道飄了過來,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何天豪也不是新踏上戰(zhàn)場的人了,但是他從來是沒有像今天那般地興奮,也許今日便是決一死戰(zhàn)的時候了,第九旅團和259旅之間的帳是時候要清上一清了。 小澤武平嘴里罵罵咧咧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藤原甲竟然會如此地意氣用事,就這么靠血rou之軀沖了上去,但是他心里也很欣慰的,因為自己沒有看錯人,藤原甲果然是個勇悍的帝國軍人,但是他卻是很痛恨藤原甲,因為如果他不往前沖去的話,他還有可能繞道不戰(zhàn),但是他現(xiàn)在這么一沖,所有的士兵都會陷入一種非理性的瘋狂之中,如果他不再繼續(xù)要求士兵沖擊,那是不合理的,或許所有的士兵都不會容許他這么做,那樣的話即便幾天安然渡過了,他也是無什么顏面擔(dān)當(dāng)?shù)诰怕脠F的統(tǒng)帥了。 忽然間,小澤武平臉上滴下了一顆豆大的淚水,因為這個時候他從望遠(yuǎn)鏡之內(nèi)見到了藤原甲踏上雷了,爆炸的火光閃過,許久許久之后,視野中再也是見不到藤原甲,而整整一個大隊的人也是差不多消耗殆盡了,這個時候不用任何人命令,藤原甲后面的一個大隊繼續(xù)接上,吼叫著以幾個梯次往前繼續(xù)反動沖鋒,那些士兵這個時候真正是殺紅了眼,一個個想吃了火藥一般地瘋狂往前沖擊著。 “大佐,你無需傷心,藤原甲中佐已經(jīng)是實現(xiàn)了他效忠天皇的最高理想,國家和人民都會記住他的功績的,這個時候我們該怎么做,你便命令吧!”山本正太凝重地說著,他的眼眶也是紅紅的,藤原甲為人豪爽,是山本正太在軍中的好友,這個時候說他不傷心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不能夠有任何的表示,因為他還要指揮部隊繼續(xù)下面的戰(zhàn)斗,作為一個指揮官,有些時候便是必須要懂得忘卻。 小澤武平的眼睛火紅火紅的,殺氣騰騰的說道:“我要滅掉前面的259旅部隊,殺,一個不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殺紅了眼 殺紅了眼的鬼子如同是潮水般地一波一波往前沖鋒過來,便是連自認(rèn)彪悍的137團的戰(zhàn)士們也是感到心悸,那是一種憤怒的宣泄,之前他們見到的鬼子還真沒表現(xiàn)地這么激烈過,每個人都是咬緊牙關(guān),希望能夠撐住鬼子的進(jìn)攻。 壓力重千鈞,好在是有洋鬼子那弄來的幾挺勃朗寧重機槍,隨著嗒嗒嗒的射擊聲,沖鋒的鬼子兵整片整片地倒了下去,再加上那些剩余的地雷,可以說游飛他們還是占有很大的優(yōu)勢的,但是一直以來最為讓游飛頭疼的就是彈藥,重機槍雖然威力驚人,但是同樣的子彈也是宣泄地飛快,游飛心疼地緊,而且他擔(dān)心的是,一旦失去了這種火力優(yōu)勢,到時候恐怕他們就不能夠壓制住瘋了的鬼子了。 見到一波波的進(jìn)攻依然是無法奏效,小澤武平這個時候開始有些急躁了,他沉聲地對山本正太問道:“山本君,你看前面的到底有多少259旅的部隊?” 山本正太遲疑了許久,按照坂本順少將的形容,他是差不多讓一個旅的兵力包圍著,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不可能在這里出現(xiàn)259旅的部隊才對,但事實上是他們一個旅團便讓對面的人給阻擋在這里,寸步難行,從對方那恐怖的火力來看,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集結(jié)了259旅的所有兵力才能有這么個效果,如果山本正太知道現(xiàn)在居然只是一個團的人便阻止住了他們的話,他也許會羞愧到切腹自盡的,這個時候山本正太也是拿不定主意,并不敢對對方的兵力作出估計。 無巧不巧,正在這個時候,坂本順少將發(fā)來了電報,說圍城的259旅士兵已經(jīng)在5個小時之前撤離了,山本正太將電報的內(nèi)容念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心里總算是喘了口大氣,算上腳程,雖然他不知道259旅為什么能夠以這么快的速度到達(dá)狼牙口,但是他現(xiàn)在總算是有九成的把握認(rèn)定對面的確是259旅的所有精銳人馬,不然的話他是不能解釋為什么會沖不跨對方的防線,只是他千算萬算,卻是把游飛弄來的幾挺勃朗寧重機槍算漏了,這種殺人機器的威力比日軍現(xiàn)役的所有機槍的威力都是強上幾個數(shù)量級,是他所未曾料及的,或許沖在最前面的日本士兵能夠知道這一點,只是他們已經(jīng)成了槍下的游魂,再也沒有機會告訴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這兩位主帥他們是給機槍給干掉的,而如果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不是繼續(xù)留在大后方,如果他們能夠上進(jìn)到之前藤原甲筑好的前沿陣地的話,或許他們是能夠見到那種威力驚人的機槍的,而現(xiàn)在他們對此根本一無所知,這一次,他們是以過往的經(jīng)驗來判斷當(dāng)前的局勢,他們都是高估了自己看低了對手。 “大佐,我想我們應(yīng)該可以確定了,對面的就是259旅的所有精銳!”山本正太朗聲喝道,他眼神炯炯地望著小澤武平,勝利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小澤武平沉思了片刻,一向穩(wěn)重的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命令駐守后方的一個大隊加強到前方的進(jìn)攻序列之中,我希望進(jìn)攻如行云流水一般不見絲毫的梗滯,進(jìn)攻,進(jìn)攻,再進(jìn)攻??!”心中的怒火吼了出來,小澤武平今日是真的存了拼命的念頭了,之前有小澤櫻雪的死的悲痛,方才又是有藤原甲當(dāng)場戰(zhàn)死的刺激,他已經(jīng)是沒有理由再讓前面的敵人多活上片刻的時間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是小澤武平之前再如何英明神武立下了多少赫赫戰(zhàn)功,他今天也是要因為他的沖動而付出代價,付出血的代價。 游飛自認(rèn)自己是個瘋子,但是現(xiàn)在他覺得小澤武平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瘋子,原本他想著擊退了一輪次的鬼子能夠有機會稍微地緩口氣,然后處理一下傷兵,填充好一些彈藥,然后再繼續(xù)阻擊鬼子的第二次進(jìn)攻,但是鬼子真正做到了前仆后繼,便是連讓他撒泡尿的工夫都沒有給他,隨著時間的推移,鬼子已經(jīng)將那些地雷完全以血rou之軀掃清了,每個259旅的戰(zhàn)士除了射擊便是射擊,機械化的動作,沒有人能夠有什么時間去考慮其它,當(dāng)你的敵人逼近了你離你自由50米的區(qū)域而后面又有無數(shù)的人沖擊過來的時候,你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考慮其它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止是鬼子的身體越堆越多,259旅這邊也是死傷慘重,到處都是要求支援的請求,到處都在叫醫(yī)生找醫(yī)療兵,但是那有限的人手根本就是不能應(yīng)付逐漸增多傷員,游飛當(dāng)下便把自己的一個警衛(wèi)排調(diào)過去充當(dāng)醫(yī)療兵去抬擔(dān)架,對游飛的這個決定何天豪自然是不會答應(yīng)的,他黑著臉反對說:“旅長,別的事情都是你說了算,但是你的警衛(wèi)連便留了一個排在你身邊,你現(xiàn)在又是讓他們?nèi)ヌチ?,這還有誰來保護你啊,要是你出了什么問題你倒是讓我怎么向兩位嫂子交待,怎么向全旅團的三千多弟兄交待啊!” 游飛毛了,吼道:“你廢個什么話,要是這陣地失陷了,全團的弟兄恐怕都是要把身子骨交待在這里了,你倒是有閑情在這磨嘰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我不需要什么保護,要是老天爺想要擰了我的小命,那他盡管拿去就是,若是我游飛眨一下眼睛那就不是人娘養(yǎng)的,若是你再廢話,休怪我不念兄弟的情義,別逼我一槍斃了你!”游飛大哥的尊嚴(yán)何天豪還是不敢去侵犯的,何天豪雖然是非常掛念游飛的安危,但這個時候他除了乖乖閉上嘴巴之外并不能再做出些什么來,因為他知道游飛的牛脾氣,是逆不得的。 游飛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再也閑不住了,拔槍加入了士兵堆中一起射擊,何天豪也是二話不說,默默地跟在了游飛的身邊,這個時候能對游飛的安危掛上心的便也只有他了,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遠(yuǎn)離游飛身邊的,這樣才能是在游飛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 漫山遍野涌上來的鬼子兵多得數(shù)不過來,他們踏著前面倒下去的士兵的尸體一步步地往前逼近,瘋狂地鬼子兵眼睛都紅通通的,仿佛是地獄爬上來的厲鬼一般的兇惡,而反觀259旅這邊,士兵們悶聲不吭地射擊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地倒了下去,誰也不知道能夠再堅持多久,但是同樣的也是沒有人在腦子中閃過退這個念頭,137團是一支從血海中站起來的團隊,他們不允許自己有退孱弱想法的存在,只是形勢比人強,在這個時候,游飛心里是越來越?jīng)]底了,他還是命令高永泰他們晚上才過來呢,看來是他想得過于天真的,他高估了自己的地雷陣,低估了鬼子的兇悍,原來鬼子也是會像他們一般地把腦袋別在腰間拼命沖殺,這個是游飛沒想過的。 這個時候游飛只能默默地向天禱告,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 第一百二十二章 塵埃落定 世事無常,盛極必衰,就在137團的兵力折損了大概三分之二,只剩下幾百人苦苦死撐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游飛在內(nèi)都是覺得他們今天肯定是不能活著離開狼牙口的時候,一支神秘的部隊正在偷偷地接近第九旅團的背部。 這個時候正全神觀看戰(zhàn)況的小澤武平只覺得對方守敵的火力越發(fā)弱了,最多只需要發(fā)動一輪的攻擊就可以把對方徹底地?fù)魸⒎鬯?,這個時候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手臂用力地在空用揚了揚,而這個時候他卻是以傷亡了兩個大隊加一個中隊的慘重代價才娶得了今天的這么個成績,但是今天能夠徹底地打垮259旅的主力部隊,他也是能夠于心可慰了。 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這個時候便就在小澤武平身后一百米遠(yuǎn)的地方,有一雙雙惡毒的眼睛正盯著他,小澤武平想象不到,游飛自然也是不會想到,這個時候在小澤武平背部的赫然就是高永泰的146團和烈風(fēng)大隊的戰(zhàn)士們。 高永泰平日里便是個問題人物,是個喊打喊殺的瘋主子,最近幾次的任務(wù)游飛都是讓他做稻草人,高永泰的心里自然是不會舒服,所以他這一次便大著膽子地私自撤離了部隊,不再去包圍縣城,這也是因為坂本順太過于縮頭,任是他派出罵手如何咒罵坂本順都是不置理會,而游飛又是嚴(yán)令不許他去攻打樓高墻厚的縣城,于是乎他便自作主張把部隊往狼牙口方向開進(jìn),而同樣好戰(zhàn)的王烈自然是默許了高永泰的這個決定。后來因為坂本順不敢出城去偵察,已至于并不清楚高永泰的人馬已經(jīng)是撤去了,這樣才會造成過了5個小時之后他才發(fā)覺四周包圍的人馬已經(jīng)一個不剩了,這樣他才給小澤武平發(fā)去電報說明了這個狀況。 王烈和高永泰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到了這邊慘烈的駁火聲,果斷的高永泰馬上作出了一個決定,放棄增援狼牙口的游飛他們,而是轉(zhuǎn)為繞道殺向了第九旅團的身后,在一路之上不時地有游飛布下的暗哨浮現(xiàn)出來,高永泰也是一并地將他們帶著殺向敵營,而沒有讓他們?nèi)ネㄖ物w,既然是突襲便要有突襲的樣子,這是高永泰明里說的,暗里卻是想借這么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地讓游飛吃吃苦頭,他也是要讓游飛知道他絕對不只是個當(dāng)?shù)静萑说慕恰?/br> 由幾個稀松的衛(wèi)兵拱衛(wèi)的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身著校官服是非常顯眼的,高永泰在百米遠(yuǎn)的距離盯住了他們,這個時候他渾身都是激動地顫抖了起來,眼前就是大功一件啊,他是怎么樣也要拿到手的。 “你干掉大佐,我干掉那個中佐?!蓖趿覊旱吐曇粽f道,他可不想便宜都讓高永泰一人占了去,高永泰陰笑著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正在浴血奮戰(zhàn)的游飛若是知道這兩個鳥人居然在這商量著誰干掉小澤武平誰干掉山本正太的話,他定是要給氣到吐血的。 兩個人都是拿來了士兵使用的步槍,他們小心的調(diào)勻自己的呼吸讓自己的心和槍會話,兩人雖然和那些神槍手不能相比,但是在這么個百米的距離之內(nèi),要想將這兩個校官干掉卻也不是件難上天的事。 隨著兩聲槍響,氣定神閑的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的腦殼噴出了血花,小澤武平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他臨死的時候也是沒能夠明白他怎么會中彈的,當(dāng)然他也是沒有機會去搞明白了,只因為他犯了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以為前面一個團是一個旅,所以便放棄了身后的防守,致命的錯誤是要付出致命的代價的,所以小澤武平便這樣的和這個世界告別了,他的身邊躺著一樣茫然忿恨的山本正太,愛將陪著他一塊歸西,或許他也是能夠瞑目了。 那些護衛(wèi)兵驚慌地去護住自己主帥的身體,但是他們這個時候只能是護住兩具沒有生命的冰冷尸體。 “殺~~”震天的吼殺聲響起,眾戰(zhàn)士早已經(jīng)是上了刺刀,高永泰和王烈干掉了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之后,興奮地?fù)粽葡鄳c,兩人同聲下達(dá)了進(jìn)攻的命令,早已經(jīng)是按捺不住殺意的士兵們嗷嗷大叫著沖殺了過去。 這是怎么回事,游飛大為吃驚地發(fā)現(xiàn)鬼子的身后起了sao動,那些指揮士兵沖鋒的尉官們都是驚慌失措,原本一波波組織有序的沖鋒序列一下子變得非常凌亂了起來,游飛馬上反應(yīng)到他們應(yīng)該是在身后受到了猛烈的攻擊。 “哇嘎嘎!……”游飛放聲狂笑,“弟兄們,鬼子終于是遭難了,原本老子以為我們今天便是一個個都要戰(zhàn)死在這里了,但是老天爺沒瞎眼,天理尚存啊,鬼子身后已經(jīng)是遭到了進(jìn)攻,我們這個時候要做什么,我們要殺過去,把狗日的鬼子趕——盡——殺——絕?!苯^處逢生,游飛興奮之余也是起了拼命之心,這個時候沖擊上去肯定是能把鬼子完全地沖垮,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是能夠見到鬼子士兵亂成了一團,棒打落水狗是游飛最為樂意做的事情。 這個時候他們僅剩三個連隊的兵力,何天豪早已經(jīng)是勸了游飛不知道多少次撤退了,游飛便是不聽,硬撐到了現(xiàn)在,何天豪原本是要將游飛擊昏,然后把他架走的,因為繼續(xù)留在這里守是只能死路一條的,這個時候峰回路轉(zhuǎn),見到周遭的弟兄如虹的氣勢他也是受到了感染,他將一把大砍刀抽了出來,這把刀是許志緯的遺物,何天豪扶著刀身輕聲說:“志緯,我今天又要用你生前用的大刀砍鬼子去了,保佑哥哥我能多殺幾個鬼子,讓鬼子的血來洗這刀?!?/br> “殺?。 比傥迨辔粔咽寇S出了壕溝,憋屈了這么久總算是能夠主動地殺出去了,所有人都興奮得很,這三百五十多人有兩百多是負(fù)了輕傷,這高永泰他們?nèi)羰峭砩弦粫?,恐怕這些人就都得向閻羅王報道了,上天對他們可以說是特別愛護了。 沖在最前面的鬼子士兵因為搞不清狀況已經(jīng)是步步后撤了,只是他們的身后正是如狼似虎的生力軍146團和烈風(fēng)大隊的人,后面的人又是往前邊涌,這樣鬼子便擠成了一團,場面異?;靵y,好些人是讓人踐踏而死,哭爹含娘的叫哭聲回蕩在空中。 一路沖擊下來的137團的戰(zhàn)士很快地沖到了雷區(qū),好死不死的有些人踏上了稀有的剩下地雷身亡了,游飛見了大怒,沖何天豪吼道:“怎么這地雷還沒清光,狗日的小鬼子做人rou排雷機也不做得徹底一些?!焙翁旌篮芟胩嵝延物w就在一刻鐘之前他還在抱怨說埋雷的工兵為什么不把地雷埋得更分散一些,最好是讓沒一公分的土地上都埋上地雷,還說鬼子怎么一下子就沖到雷區(qū)邊上來了,這地雷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少,但是何天豪最后還是沒膽提醒游飛,因為他生怕這個時候游飛手中提著的步槍會在他的身上留下兩個窟窿。 已經(jīng)為之前的進(jìn)攻付出了慘重代價的鬼子士兵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斗志,再加上小澤武平和山本正太死了,便再也沒有人能夠組織起這支身心疲憊的部隊了,在高永泰和王烈的瘋狂撲殺之中他們徹底地垮掉了,便是拼命地往前沖去,這個時候只有向前才能夠逃命。 原本是沖擊下來的游飛猛然間發(fā)現(xiàn)鬼子突然吃錯藥地狂奔了過來,雖然他們?nèi)藬?shù)上并不夠?qū)Ω赌敲炊嗟墓碜?,但游飛堅信,兩軍相遇勇者勝,因此他的腳步?jīng)]有停滯,反而是增快了,當(dāng)雙方迎頭碰上之后,近身rou搏廝殺開始了。 和游飛他們的狀況不同,高永泰和王烈根本就是在趕著鬼子往前殺,敢于正面阻擋他們的鬼子士兵數(shù)量非常有限,但部分的鬼子士兵都是在向前面潰逃,高永泰越殺越高興,最后便剝?nèi)チ松弦拢茻岬男靥抛寷鲲L(fēng)吹著,渾身都是覺得舒坦非常,高永泰趕緊著往前殺去,因為之前他已經(jīng)是和王烈有個賭約,兩人賭誰殺的鬼子多,賭注就是一壇子老酒。他脫衣這會工夫他已經(jīng)是見到王烈又干掉了一個鬼子,他不不想輸給一個只會偷雞摸狗的家伙(高永泰覺得烈風(fēng)大隊的人都是干些偷雞摸狗的行當(dāng)),于是他趕緊哇哇大叫著撲了上去。 一路追殺了幾百米遠(yuǎn),追擊人只能是踏著尸體前進(jìn),逃跑的人也是踏著尸體在往前奔跑,之前進(jìn)攻時倒下的鬼子士兵,再加上這后來雙方的砍殺傷亡,這地上已經(jīng)是鋪滿了尸體,血腥的味道引來一些寒鴉野鷹在上空盤旋,喊殺聲依舊犀利,戰(zhàn)況的激烈似乎讓這天也暗淡了下來。 咦!雖然高永泰已經(jīng)是砍到雙手都發(fā)軟,但是他眼神還是好的,他居然是見到了一個他最為熟悉的旅長大人渾身的衣裳都成了碎布條,臉上像是給炭條畫過一般,黝黑黝黑的,但依稀還是能辨出是游飛的模樣,但見他雙手撐在槍托上,身子都開始搖晃了起來,那身上還偶爾地噴射出些血來。 高永泰愣在的原地,還是王烈醒目,大喝道:“高永泰你發(fā)什么愣啊,還不趕緊過去看看旅長咋樣了?!?/br> 待得兩人走近了,游飛的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王烈趕緊是一把將游飛抱住,高永泰卻是聽見非常微弱的聲音從他的腳底傳來:“腳……腳……”高永泰嚇了一跳,趕緊跳開,俯下身去,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他是站在了何天豪的身子上,雖然何天豪鼻孔出來的氣比進(jìn)去的氣還少了,但是高永泰還是沒忘了調(diào)戲一下何天豪:“哎喲,真是對不住啊,我說怎么剛才腳下覺著不對勁呢,原來是踩在了何參謀的身上,罪過啊罪過,何參謀,你沒事吧,我給你拍拍背?!?/br> 高永泰便在何天豪的背上擂了幾下,這可好,把個何天豪擂地吐了兩口血,高永泰氣若游絲,還是勉強提氣罵道:“狗日的,老子都快見閻王爺了,稻草人你居然還給我下重手,快去看看我大哥,他,他沒事吧?” 何天豪身上并沒有外傷,他只是剛才拼到脫力而已,兩人能夠在這么鬼子兵爭相逃命的情況下保住一條性命已經(jīng)是奇跡了。 王烈?guī)陀物w包扎好胸口的幾處傷口后長長噓了口氣,他呵呵笑著對何天豪說道:“何參謀,旅長身上給有十幾處刀傷,還有不少的牙印,手臂上還讓鬼子給咬下一塊rou來,這鬼子還真是急了!” 要不是何天豪現(xiàn)在實在太虛弱,不然他真的是想扇這兩人幾下,他們倒好,把鬼子讓死路上趕,讓他和游飛在瘋狂的人流中奮爭搏殺才保住了一條小命,但他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是連說話的氣力都沒了。 游飛這個時候只覺得自己好困好困,他弱聲說道:“我們……我們贏了?” “嗯,旅長,我們把鬼子殺地屁滾尿流的,逃走的便也就幾百人,其他的全讓我們干掉的,狗日的這一仗打得爽啊,哇嘎嘎,看你日后還敢不敢讓我做稻草人,要不是我今天這么英明地殺過來啊,你帶著137團的弟兄扛了這么久便算白費了。”高永泰興奮地說著。 一提到137團,游飛心里一痛,137團可以說是沒有一個人活了下來,造成這么個結(jié)果都是他的錯啊,游飛又急又氣,血氣沖上大腦便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旅長!” “旅長!” “大哥!” …… ps:第二卷到此結(jié)束,下面開始第三卷,呼呼,還有兩卷就寫完了,繼續(xù)努力奮斗…… 第三卷 萬里江山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兄弟重逢 日本第九旅團被259旅殲滅的事在人們口耳相傳之下很快地傳遍了全國各地,經(jīng)過人們繪聲繪色的描述,游飛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魔神,在他的帶領(lǐng)之下,日本鬼子都給嚇得動也是不動,讓259旅的人一一割去頭顱,當(dāng)然了其它版本的傳說數(shù)不勝數(shù),但大同小異,都是將游飛說成了天上有地下無的人物。 聲名大噪的游飛卻是沒有半點欣喜的心情,他出去的時候帶著137團全團將士出征,可是回來的時候呢,其他的弟兄都戰(zhàn)死了,偏是他和何天豪兩人存活了下來,這讓他情何以堪,回到黑崖溝,面對著留守的將士的祝福游飛心里真的不是個滋味。 和眾人寒暄了會,游飛便悶聲不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fā)覺到了游飛的不同尋常,林雨瑞拉著謝佩珊也是偷偷跟了過來,推開房門,但見游飛用被子蒙住頭,躺在炕上也不出聲。 林雨瑞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一把將被子拉扯了起來,“打了大勝仗,一個人偷著樂……”林雨瑞的話噶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游飛的臉上不但沒有笑意,反而滿是淚水,林雨瑞慢慢地放下被子,走過去輕輕地?fù)荛_游飛額上零散的頭發(fā),她眼睛內(nèi)滿是憐惜地看著游飛,游飛再也是隱忍不住自己的情感,便撲在林雨瑞的懷里嚎啕大哭了起來,137團的弟兄死去的畫面一幅幅地在他的腦海中播放著,傷痛化成了淚水,為懷念戰(zhàn)死的兄弟。 謝佩珊見到游飛在林雨瑞的懷里痛哭出聲,心里總是有些不自在,她便默默地退了出去,還把門輕輕地帶上。 屋子外,人們在為勝利而歡呼,屋子內(nèi),一個男人在一個懷里哭泣…… 幾個月之后,秋天來到了,游飛以前在羊城,也便只覺得夏天比較熱,冬天比較冷而已,可是沒有對秋天有什么特別的印象,但是現(xiàn)在他卻是要感謝這狗日的秋天,只因為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那沉甸甸的麥穗谷穗掛在田壟間,一片金燦燦的看得游飛是心花怒放,這是一個大豐收啊,絕對的大豐收,他再也是不用為糧食發(fā)愁了,嘿嘿,多得了那些墾荒務(wù)農(nóng)的人們。 這個時候游飛命令那些平日里不參與農(nóng)務(wù)的大兵們也是一塊下到田間地頭幫忙收割稻谷麥子,人多果然是力量大,很快地便將大片的田地都收割了大半,游飛也是親身去割稻子,旁邊一個農(nóng)夫皮膚黝黑黝黑的,他呵呵樂道:“將軍,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學(xué)會了割谷子啊!” 游飛讓老農(nóng)說得不是太好意思,只因為他的速度比起那些婦道人家來是慢了太多太多,更不要說和旁邊這位農(nóng)田老手比了,他嘿嘿地笑著說:“老丈,我們這一季可是大豐收啊,你看看這些稻谷麥子夠我們吃到什么時候??!” 老農(nóng)笑了,露出一口白牙:“這次可是難得一見的大豐收啊,我看吶,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人口,便就是谷子也夠我們吃到明年入冬那會,更不要說那些麥子了。都是虧了將軍啊,老漢我已經(jīng)是好久好久沒過這么安穩(wěn)的日子嘍,有飽飯吃還有衣穿,又不用擔(dān)驚受怕,要是往后都能這樣就好了,呵呵,我可能是太過貪心了,老天爺保佑將軍平平安安的,將軍定是能保佑我們這些人也平平安安的,呵呵?!?/br> 哎喲我的乖乖,游飛這個農(nóng)盲可從來也是沒想到開墾出的這些地居然能打那么多糧食,居然能保證這么幾千號人吃到明年入冬,還光稻谷,那些小麥可是種的比稻谷還要多??!這么說他是不用再勒緊褲腰帶討生活了,游飛樂得直傻笑,雖然秋風(fēng)清爽,但是一陣忙活之后他還是大汗淋漓。 “大哥,大哥……”何天豪又是犯禁嚷他大哥,游飛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正飛快地在田壟上奔來的何天豪。 待得跑到游飛身前,何天豪嘎嘎笑道:“大哥……胖子……蔣胖子他回來啦,哈哈,哈哈哈!” “是嘛,那個鳥人該是又長胖了吧,哇嘎嘎,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這家伙。”說完游飛便放下手上的鐮刀,飛身跑了起來,那速度夠快,讓已經(jīng)是跑得氣喘噓噓的何天豪追得夠嗆。 洪亮的笑聲,游飛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蔣胖子的笑聲,游飛沖進(jìn)屋,只見到蔣狀大馬金刀地坐在上座,旁邊是一臉苦相的羅伯特正喝著茶,也不知道是茶苦還是心苦,至于讓他哭成那樣嘛。 “你個死肥仔,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讓狗日的收了去熬湯吃了呢,哇嘎嘎!”游飛撲過去一把將蔣狀給抱住,這么些日子沒見到這個胖子,可想死他了。 蔣狀身上好在是肥rou夠多,要不然讓游飛那般死死地箍著還真的是會憋壞人,游飛總算是松開了他那熱情的臂膀,游飛用力地拍打著蔣狀的周身,嘎嘎笑道:“讓我看看長胖了沒,唉身體保養(yǎng)地蠻好嘛,看來一路上還是吃了些苦頭,這身體沒胖反而是瘦了,你這個混小子啊,居然是連封信也不會寫一下,我都是不知道你到底咋樣了,不過現(xiàn)在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蔣狀瞪大了眼睛看著游飛,仿佛這個人他以前不認(rèn)識似的,游飛的熱情,游飛的絮叨實在是讓他大為驚嘆,這以前游飛可不是這樣,他總是大大咧咧地喝罵于他,可從來沒見過他像今天這般地關(guān)懷過他一句,為什么今天這么奇怪呢,蔣狀只覺得眼眶熱了起來,他趕緊是用大胖手揉了揉泛紅的眼珠子,生怕不爭氣掉下眼淚來。 蔣狀突然間想到了要向游飛匯報自己外出的成果,于是一把抓起坐著的羅伯特,興奮地對游飛說:“旅長,我費勁了氣力,總算是把機器給運了過來了,這些機器可是花了我們好些腦筋和錢財才得來的,不過根據(jù)大蘿卜頭說這個機器不但是能生產(chǎn)三八大蓋的子彈,還是能夠生產(chǎn)伽蘭德步槍的子彈?!?/br> “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游飛一把抓住羅伯特,用力地?fù)u晃了起來,羅伯特給搖得是天旋地轉(zhuǎn),趕緊搭腔說:“是的,是……”若是他再稍微反應(yīng)遲緩一些,估計他的腦袋都要讓游飛給晃飛出去。 急于讓游飛看到服裝車間的蔣狀抓著羅伯特往外奔去,可憐的羅伯特便像是個紙人似的讓蔣狀拽著飛舞地跟在他的身后。游飛也是想要親眼看看這些能生產(chǎn)出子彈的機器出來,只要解決了彈藥問題,他就不用去搶小鬼子的彈藥了,當(dāng)然如果用搶的自然是更好,削弱對方補充自身一向是游飛樂于去做的。 機器還是在空地上,而且都是由大木箱裝著,一個個部件都是非常零散的,這個時候想要看到這機器怎么生產(chǎn)子彈看來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心急的蔣狀卻是沒那個耐性去等了,于是他把羅伯特往機器前一扔:“大蘿卜頭,你趕緊把這些機器組裝好,讓旅長好好看看是不是能生產(chǎn)出子彈出來?!?/br> 羅伯特從地上爬起來,哭著臉說道:“先生,你這不是故意刁難于我嗎,機器不但要組裝,而且還要調(diào)試,再說了路上還丟了一些零件,我還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呢,生產(chǎn)彈藥的火藥和鋼材也是沒有準(zhǔn)備好,你,你讓我怎么做得出來呀?!绷_伯特急得鼻子眼睛全擠到一塊去了,看起來更是寒磣得很。 游飛望著有些尷尬的蔣狀笑道:“蔣大胖子,你也別刁難于羅伯特了,只要能生產(chǎn)出彈藥來就好,并不一定要現(xiàn)在就急著看到,再說了你讓他們就這么在空地上裝,這裝了之后又是要拆卸下來,總不能在空地上起個廠房吧。哦,是了,說到這個工廠,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的地方,就是后山不是有個大山洞嘛,那里面可是非常地寬敞,而且夠隱蔽,又安全,便把這個復(fù)裝車間設(shè)在哪里吧?!?/br> 羅伯特一聽居然要把復(fù)裝車間放在山洞里,他腦子里馬上浮現(xiàn)出在一個漆黑滴水的冰冷山洞中,自己正拿著一個大扳手,一邊流著淚一邊檢修機器,不!絕對不能這樣,羅伯特幾乎是吼著地說道:“不可以,不可以,山洞太過于潮濕?!?/br> 羅伯特的小算盤很快就被蔣狀的話擊地粉碎:“山洞是干的?!蹦强墒亲?,里頭干燥得很,蔣狀對羅伯特的大驚小怪很是不滿,于是廠房便這樣定了下來,羅伯特這個時候未免是懷念起遠(yuǎn)在大洋彼岸的寬敞廠房了,起碼干活的時候能有陽光照射在身上,而他馬上卻是要到黑乎乎的山洞中去工作了,邪惡的黑暗,他討厭黑煙,羅伯特沮喪非常,搭拉著腦袋。 “大哥,聽說咱們大豐收了,那豈不是就不用為了再節(jié)衣縮食了!嘿嘿,我回來的真是時候,瓜果熟透米糧入倉,我的乖乖,可不用再天天吃喝稀粥就野菜了?!笔Y狀嘎嘎大笑著。 游飛點頭笑道:“呵呵,現(xiàn)在我保證能管你飽飯?!闭f完三兄弟便有說有笑地一道離去了,只剩下個一臉苦哈哈的羅伯特,他雙手抱著腦袋,還是沒能適應(yīng)即將要在山洞中作業(yè)的現(xiàn)實……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生擒活拿 “大哥,你怎么神神化化的,兩個大男人大白天的窩在屋里頭說悄悄話似的,像話嘛!”蔣狀嘟著小胖嘴,對游飛強行將他拖進(jìn)房間傾訴啥要事很是不爽,只因為他正要吃謝佩珊大嫂子給你整的紅燒大肥rou,那煎地赤紅焦香的大肥rou還沒送進(jìn)去一塊呢,他就讓游飛給拉到房里去了,他能高興嘛。 游飛咳了咳,以示莊重,沉吟了許久他才肅聲說道:“蔣狀,你也是知道了上次我們和鬼子第九旅團的那場惡仗了吧,不但是137團的弟兄全部光榮了,便是警衛(wèi)連也是沒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唉!” 蔣狀沉默無語,他剛回來那會已經(jīng)是聽說了這檔子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游飛這一說他心里又隱隱地痛了起來。蔣狀嘆了口氣,嗓子沙啞地說道:“他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要是當(dāng)時我在,也是會和他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戰(zhàn)到最后一口氣,他們沒給我蔣狀丟人,也沒給大哥你丟人!” 游飛默默地拍了拍蔣狀的肩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繼續(xù)說些什么才比較恰當(dāng),既然想不出要說些什么,他便選擇了不說,反正便也是這么個意思吧。 兩人相對無言,過了許久之后游飛才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我找你來并不單是為了要安慰你的,而是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和我一起去辦,之前我?guī)е?*個人曾經(jīng)深入到后山的老林區(qū),你知道我遇上了什么嗎?” “遇上野豬了?那次我不是獵到個大家伙嘛,可惜也就那一回,以后再去呀就找不著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難道還能讓人給打絕了不成!”蔣狀對于之后數(shù)次去狩獵都是空手而回還是非常在意的,所以現(xiàn)在說來還是懊惱非常。 游飛大力地點了點頭,應(yīng)道:“還真讓你給說中了……”接著游飛便把他上次和其他警衛(wèi)連的士兵遇到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地和蔣狀說了。 過了好一會,頭大腦小的蔣狀才算是把游飛說的事情給完全消化了,可是他還是不明白這和游飛叫他來商量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惦記著那一大碗紅燒rou呢,蔣狀白癡狀地問道:“大哥,為什么你之前口守得這么嚴(yá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