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起了身,謝佩珊給游飛倒了杯茶,便又是靜靜的坐了下來,雖然心中困惑,但是自小受的教育還是讓她非常本分的守著自己婦道人家的本分,不該自己問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問的,這一點她跟林雨瑞的確是天壤之別。 謝佩珊身上有一股靜氣,而林雨瑞身上有一股生氣,動靜結(jié)合,的確是十分的融洽調(diào)和,所以游飛甚好見到她們姐妹兩個之間動怒生怨氣的。 “佩珊啊,過段日子,你和雨瑞兩個回我梅州差干老宅吧,那里清凈,小鬼子的手再長也伸不到那里去!”游飛抿了口茶,淡淡的說道。 “哎呀!”謝佩珊猛然聽到游飛的話,心神恍惚間手指讓針給扎了。 游飛搖了搖頭,這個事情其實他早就是想做了,兩個女人間跟著他行軍打仗,每每身處九死一生的險境,這一點讓游飛十分的顧慮,人若是有著什么東西放不下,是很難將事情給辦好做好的。 “雨瑞妹子定不會同意的!”謝佩珊低下頭去,不敢看游飛,其實她自己有何曾想離開,身邊有個男人,習(xí)慣了之后你便是很難能夠分離的。 謝佩珊的小心思如何能夠瞞得過游飛的眼睛,只是他也不說破,只是沉吟了許久,這才是沉聲說道:“你們兩個都有了身孕,卻是一直瞞著我,是也不是!” 這下子,謝佩珊嚇得是臉色蒼白,這個事情她和林雨瑞是拼命遮掩的,為的就是害怕游飛知道了之后會要她們兩人離開戰(zhàn)區(qū),紙終究是保不住火。 游飛的臉色沉了下來,沉聲說道:“這個事情由不得你們兩個任性,等到戰(zhàn)事穩(wěn)定下來一些,你們倆就給我回梅州老家去!” “你家不是在羊城嗎?”謝佩珊小聲的說道,她大眼睛眨呀眨的,一直以來游飛都不會主動說起他自己的事情,所以謝佩珊根本就不知道游飛在梅州還有老宅子。 游飛擺了擺手,過往之事,游飛也不想再提起。 這時候,林雨瑞正好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進(jìn)來,新兵團(tuán)的士兵傷情嚴(yán)重,所以也是累的她夠嗆。 游飛靜的像是一座山,沉靜的讓人感到有些害怕,特別是謝佩珊,這時候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了神的看著林雨瑞。 林雨瑞是個粗線條的人,對謝佩珊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她知道是謝佩珊又讓游飛給欺負(fù)了,還傻呵呵的沖謝佩珊咧嘴笑了笑,謝佩珊可實在是無奈。 林雨瑞搶過游飛手中的茶杯就是猛灌了起來。 “喝太急,對小孩不好!”游飛淡淡的說著。 林雨瑞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看向游飛的眼神像是見了鬼一般,林雨瑞是個直腸子,心中有什么想法可都是展現(xiàn)在臉上的,她茫然的看向謝佩珊,謝佩珊沖林雨瑞苦笑,謝佩珊心中暗自苦笑,心道這回算是笑不出來了吧。 林雨瑞把心一橫,知道了就知道了唄,雖然對游飛很是沉靜的表現(xiàn)有些意外,但林雨瑞還是比較有恃無恐的展顏笑道:“呀,讓你給發(fā)現(xiàn)了啊,我和佩珊姐正準(zhǔn)備著將這個喜事告訴你呢,沒想到你這人這么鬼,竟是讓你給看出來了!” 游飛冷哼了聲,就沒再吭聲了。 林雨瑞感覺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便是來到謝佩珊身旁,低聲的問道:“佩珊姐,這是怎么啦?” “旅長大人要我們回他梅州老宅去!”謝佩珊苦笑著說道,她這心里真?zhèn)€是有些苦,便是苦中作樂的稱呼起游飛為旅長大人起來。 “憑什么!”林雨瑞一聽就是急了,若是回去了什么梅州老宅,她還怎么當(dāng)她的衛(wèi)生隊大隊長,還如何為國家出力,為民族出力。 謝佩珊和林雨瑞兩人所受的教育不一樣,直接導(dǎo)致了他們在思考問題時候的出發(fā)點是絕對不能一致。 “這個事情已經(jīng)定下來了,我不是跟你們兩個商量,我今天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游飛聲音不大,卻是非常堅定,不容他人質(zhì)疑。 “你,你,你……”林雨瑞的俏臉漲的通紅,“我們不是你手下的兵,你憑什么這樣命令我們,嗚嗚嗚,佩珊姐,你說說話啊,你要是再不說話這人就是要將我們趕回山溝溝里了,他不要我們了!”說完林雨瑞便像是個孩子一般的伏在謝佩珊的懷里哭了起來。 謝佩珊輕拍著林雨瑞的后背,若是說話能管用的話,她早前就已經(jīng)是勸住游飛了。 第兩百零四章 驅(qū)狼吞虎 郎心如鐵,狠辣至斯,卻也是至善。 游飛慢慢的站起身來,凝重了望了眼林雨瑞和謝佩珊,這才是強(qiáng)迫自己走了出去。 林雨瑞還是在嚎啕大哭,只是聲音是慢慢的減了下來,最后只是偶爾的抽噎幾聲,謝佩珊呵呵笑著說道:“妹子,你看你哭的,小花貓似的,快擦擦?!?/br> “你才小花貓呢!”林雨瑞嬌癡的咬著紅唇,瞪了謝佩珊一眼。 “那家伙是鐵了心啦?”林雨瑞嘟著嘴問道。 謝佩珊點了點頭,今天的游飛還是比較少見的,但越是如此,代表他的心意越是堅定,他是戰(zhàn)場上殺伐獨斷的人,一旦是鐵了心的事,怕是沒有人能夠勸說得了,謝佩珊嘆聲說道:“這樣也好,我們兩個就在他老家安生的生孩子,然后帶著小孩張大,等著他回來!” 林雨瑞想著想著,也是癡了,不是沒有想到過會分離,只是沒想到來得會這么的快。 “佩珊姐,他應(yīng)該會活著回來吧?”林雨瑞擔(dān)憂的問道。 謝佩珊張了張嘴,也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只是輕輕的撫了撫林雨瑞的后背,一時之間,兩個女人都是悵然若失。 男人的宿命在爭斗,不是死就是活,死了的,化作泥塵,活下來的,笑傲人間,就是這么的現(xiàn)實,就是這么的殘酷。 游飛讓人將湯祖德給叫了過來。 湯師爺好不容易才是有幾天的功夫不用呆在旅長大人面前,這冷不丁的又是傳喚他,湯師爺心中也是打鼓。 “大人,最近的賬目它沒有問題!”湯師爺哆哆嗦嗦的說著。 “嗯?!庇物w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聲。 游飛不發(fā)話,湯師爺也是不好主動的挑話講,言多必有失,湯祖德還不如是閉嘴為上。 過了一小會兒,游飛才沉聲說道:“湯師爺,給我挑幾個粵北的弟兄,我有事情要他們辦!”游飛希望能夠低調(diào)處理這個事情,越是低調(diào),林雨瑞和謝佩珊兩人的安全就越是能夠得到保障,只是游飛也怕所托非人,所以希望能夠事先準(zhǔn)備。 湯師爺愣住了,很明顯這是旅長大人有要緊的事要辦,只是這么重大的事情旅長大人居然是托付給他,當(dāng)是如此信得過他湯祖德嘛,還是說這只是一個精心布置來試探他忠誠度的局,轉(zhuǎn)眼間,湯師爺心中已經(jīng)是千回百轉(zhuǎn),畢竟是做文書工作的人,湯師爺總是習(xí)慣于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去想,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小的心中有數(shù)!”湯師爺躬身應(yīng)道,再多的話他自然是不會過問的,做下屬的就該有下屬應(yīng)該有的機(jī)靈勁,不該自己問的絕對不問,該自己問的也是要揣摩上意,能問則問,不能問則不問,湯師爺可是將練達(dá)通廣的人術(shù)修煉的入骨三分的了。 “這段時間我會給你更大的空間,更大的權(quán)力,你替我做事,替259旅做事,就是給國家做事,將來將小鬼子趕出了中國,你才能夠用你的功績來洗脫你漢jian的嫌疑!”游飛凝聲說著。 湯師爺沒有激動,只是淡然的應(yīng)道:“大人,我知道自己的命,只望來日能死在沙場之上,卻不敢有偷生的念想,我這人這輩子是造了大孽了,天定不饒恕?!?/br> 游飛知道湯師爺是老一派的學(xué)究人物,對很多的傳統(tǒng)更是看重,他也不想跟湯師爺在這個事情上面多費口舌。 “最近的戰(zhàn)事你怕都是清楚吧!”游飛淡淡的說道。 湯師爺已經(jīng)是逐漸的有點對旅長大人對一切都了然于心的大智慧有點習(xí)以為常了,所以也不像剛開始那般的一驚一乍,他恭敬的應(yīng)道:“聽過那么一些?!?/br> 軍士的素質(zhì)能高到哪兒去,負(fù)責(zé)看護(hù)湯師爺那兩個士兵自然是經(jīng)常的會高談闊論一些事情,他們兩個自然是成了湯師爺?shù)亩苛恕?/br> 游飛點了點頭,盯著湯師爺?shù)难劬?,沉聲問道:“那你能猜出我要干什么嘛??/br> “大人韜略無邊,哪里是小人這等人能夠看得穿的!”湯師爺呵呵笑著說道,只是他的笑容著實寒磣,一笑就露出當(dāng)門的兩顆大黃牙,湯師爺應(yīng)該是屬于不笑為美的典型人物。 游飛笑了笑,jian猾之人自然是有jian猾之人的嘴皮子,易位而行,恐怕游飛自己也是湯師爺那般,滿口的鬼話套話。 “這回周師長恐怕是恨不能將我連皮帶骨頭的吞進(jìn)他那大肚子里去嘍!”游飛自我嘲諷的笑著。 湯師爺小心的陪著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行軍打仗的事情上,是能少一句口便少一句口,否則定是要惹禍上身。 “湯師爺,我軍中有個外國人,是我的武器監(jiān)軍,這個人比較特殊!”游飛凝聲說著。 湯師爺頭皮一緊,這任務(wù)是一個接一個,湯師爺心中也不知道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害怕,這是旅長大人真?zhèn)€對自己更加的信任了呢,還是說另有目的呢,湯師爺已經(jīng)是沒有心思去瞎琢磨了,他現(xiàn)在想著的就是能將旅長大人交代下來的事情給辦好就是大功德了。 游飛一直在注視著湯師爺?shù)难凵瘢偟膩碚f,在面對游飛的時候,湯祖德的眼神還是比較清澈的,眼通神,眼清則神爽,心中無暗鬼,這也是不枉費了游飛想要重用湯祖德的一片苦心,因為自身出身的原因,游飛是沒有將讓人強(qiáng)行的劃分為三六九等的,只要是能用之人,游飛就敢用,絕對不會因為某個人曾經(jīng)的過往就對其有強(qiáng)烈的好惡之心。 游飛接著說道:“此人叫羅伯特,我一直懷疑他是出工不出力,起碼是未盡全力,只不過我一直抓不住他的什么把柄,我希望你能夠去好好的招呼招呼這個羅伯特!” “大人的意思是?”雖然有幾分捕捉到旅長大人的意思,但是湯師爺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他還是希望能夠得到具體詳盡的任務(wù)指使,這樣他做起事情來也是不會有什么偏差。 “我不能對他用強(qiáng),畢竟他對我旅部是有大貢獻(xiàn)的,所以我想你去接觸一下這個人,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將這個人的價值給榨取到極限,這就是我要你去做的。特別是在火炮的設(shè)計以及制造維修上,將他肚子里的知識都給我榨干,讓旅部精通機(jī)械的士兵去學(xué),學(xué)個通透,學(xué)足了神韻。”游飛朗聲說著,大手不斷揮舞,自強(qiáng)者恒強(qiáng),這個道理游飛是最為清楚的。 第兩百零五章 辣手佛心 游飛推崇人治,對湯祖德這個人,游飛希望能夠給到他一定的自由,這樣才是能夠?qū)⑺霓k事能力給完全的發(fā)揮出來,現(xiàn)在游飛能做的都是做了,接下來就是要看湯師爺?shù)谋憩F(xiàn)了。 湯師爺凝神想了想,還是忐忑的張口說道:“大人,有句話小的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游飛微笑著看著湯師爺,也不言語,既然湯師爺開了口,就肯定是不吐不快,他卻也是不語,反之能聽到他所希望聽到的。 湯師爺硬著頭皮說道:“小的覺得大人行事過于乖張,怕是和天道不合,長此以往,怕是于己不利!” “哦?”游飛呵呵笑著說道,“想不到湯師爺還精通縱橫捭闔之術(shù),通命數(shù)天道之理,倒是讓我吃驚不小啊!” 湯師爺訕訕而笑,就算他是個傻子,也聽得出來游飛對他所說的那一套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只是湯師爺本身卻是真的十分的看重,否則他也不會多口多言了。 “不管如何說,與他人方便就是與自己方便。大人你身上雖然有著浩蕩正氣,只是氣太盛,太盛易衰,太剛易折,最近大人所遇到的苦難重重,怕也是跟大人你一貫以來的做派有極大的關(guān)系啊。古人云,夫不爭,則天下莫能與之爭,不爭為上,不爭為強(qiáng),不爭為天之大道?!睖珟煚斮┵┒?,原本比較猥瑣的面容也是在談吐間多了幾分正氣。 游飛沉默了,他細(xì)細(xì)的思考著湯師爺?shù)脑?,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是游飛的悟性是極好的,兵道也是天道,見微知著,往往小的事情里頭就蘊含著非常玄妙的大道理,游飛經(jīng)常的就是有某些感悟,卻又是說不上來,現(xiàn)在聽到湯師爺?shù)脑?,仿佛是將他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給喚醒了,“不爭為上,不爭為上,不爭為上……”游飛反反復(fù)復(fù)的念叨著這幾個字,這段時間,他也是慢慢的將自己浮躁的心給強(qiáng)行的按了下來,在淡淡的靜謐中他發(fā)現(xiàn)自己做起事情來是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了,這是否就是不爭為上呢。 “天下間的道理里,說穿了一文不值,便是反復(fù)二字!”湯師爺頭顱高昂,他極少像是現(xiàn)在這般的自信滿滿,給人的印象一般都是齷齪下流的,只是沒想到他竟是會大談天道至理。 反復(fù)!游飛心神搖曳,反復(fù),反復(fù),反復(fù),游飛大喜若狂,他終于是明白了,行軍如若能將反復(fù)之理運用其中,那么便是渾然天成,在這個世界上,越是渾然天成的東西,就越是威力無窮。 慢慢的游飛的眼神柔化了許多,只是他微笑著對湯師爺說道:“我以前聽?wèi)虻臅r候,聽人家講過不怒自威,那時候覺得是假話,現(xiàn)在看來,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啊。只是湯師爺,有些事情不是說不爭就能夠達(dá)到的,還得看是什么事了,你別以為對我的心思造成了影響,只不過以后我向敵人舉起屠刀的時候,會眼中帶淚罷了,但是該揮刀的時候我還是會揮刀的,因為我是軍人,我要保衛(wèi)自己的親人,我要保衛(wèi)自己的家園,我要保衛(wèi)自己的同胞,我要保衛(wèi)自己的祖國?!?/br> 聽著游飛的話,湯師爺只覺得如同置身冰窖,心中一股寒意沁人心肺,旅長大人的心思是有了變化,只是卻是變得更加可怕了,大惡既是大善,以后大人的手段怕是會更加的殘暴了,沒想到事情還是事與愿違,湯師爺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忙你的去吧!”游飛擺了擺手。 湯師爺對著游飛行禮之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湯師爺走火,游飛淡淡的自語道:“殺伐即天道!”游飛的眼神更加的狂暴,他的心中充滿了戰(zhàn)意,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的濃烈。 24師,這個經(jīng)常性消極對抗的軍隊,在坂田聯(lián)隊的瘋狂沖擊下,竟是如巍巍高山,一時之間無法撼動其分毫。 周力波不是廢物,只是他的性子決定了他是一個烏龜一般隱忍的統(tǒng)帥,善守而不善攻,而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周力波也像是完全轉(zhuǎn)性了一般,在這一刻,周力波仿佛是上古英烈附體,從來沒有過的硬氣,他甚至是要全師上下所有戰(zhàn)士都寫好遺囑,誓死守住自己的陣線,絕不后退一步。這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讓全師上下氣勢高漲,一股悲壯之氣轉(zhuǎn)化成相當(dāng)強(qiáng)的戰(zhàn)力,面對日軍精銳中的精銳,雖然傷亡甚重,居然氣不衰,意志不減,真?zhèn)€是從來未有過的**! 周力波不是個笨蛋,整個事情透著古怪,他心中已經(jīng)隱隱的猜到事情怕是跟游飛有些什么關(guān)系,周力波不由得恨得牙癢癢的,只是這時候他也沒有閑工夫去細(xì)想游飛到底在搞什么花樣了,全心全力的死守才是他現(xiàn)在要做的。 攻打了十二個小時了,依舊是一無所獲,而一封來自鵝城的加急求援電文,讓坂田智上和井上一雄兩人大眼瞪小眼,整個人都是傻了。 “八嘎,第五聯(lián)隊和第七聯(lián)隊的部隊如何不增援,這是不作為,我要到軍部投訴!”井上一雄咆哮著,他實在是對這些同袍的僵硬作戰(zhàn)思維感到十分的無奈,本來是十分簡單的一個事情,居然是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丟人丟到家了。 坂田智上這時候也是臉色頹廢,24師的戰(zhàn)斗力是他們低估的一個事情,而砥石寨那些土匪的瘋狂更加是他們所想象不到的,在坂田看來,那就是一群惡棍,定然是不敢跟大日本皇軍為敵,只是事情卻是發(fā)生在眼前,還不是一般的攻擊,而是瘋狂的攻擊,鵝城有著大量的輜重裝備,萬萬是不能夠丟的,而現(xiàn)在看來,若是他們不馬上回去增援,還真的是有可能讓砥石寨的土匪將鵝城給打下來。 井上一雄大口的喘著粗氣,這是個陰謀,井上一雄不停的告誡自己,只是越是這樣,他的腦子就越亂,郁悶非常的井上一雄只能是仰天大吼,發(fā)泄胸中的悶氣。 第兩百零六章 狂夫王烈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這是游飛隨著事情的變化而變的所推出來的戰(zhàn)術(shù),因為渾然天成,完全不事先準(zhǔn)備,完全不強(qiáng)求達(dá)到什么樣的目標(biāo),那便是坦蕩的陽謀,陽謀無敵。 井上一雄再郁悶也好,現(xiàn)實的狀況必須要應(yīng)對,不能不作為,不能怨天尤人,井上一雄看著坂田智上,這時候坂田智上也是失去了往日里的那份靜氣,明顯是有了幾分的慌張,兩人嘴上沒說,但是心中已經(jīng)是有了悔意,他們也是太過輕敵大意了。 咬了咬牙,作為最高指揮官,井上一雄必須要承認(rèn)此前的錯誤,作為應(yīng)對之策,他沉聲說道:“鵝城不能出現(xiàn)任何閃失,坂田君,命令部隊減慢攻城節(jié)奏,有序的撤回鵝城,火速!” “嗨!”坂田智上這時候也想不到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是這么辦了。 這就是游飛嘛,這就是智近乎狐的程度嘛,這個評價是近藤上身前給井上一雄的一封私人信件中提及到的對游飛看法,直到現(xiàn)在,直到跟游飛真刀真槍的對戰(zhàn)了之后,井上一雄才清楚在面對游飛的時候,近藤上是面臨著怎樣一個壓力。 游飛已經(jīng)是在井上一雄心里造成了一個非常大的影像壓力,這種威壓已經(jīng)形成,就不是那么簡單能夠消減的,所謂此消彼長,雙方的心理優(yōu)勢跟劣勢的形成都是點滴匯集而成的,非一日之功,但是點滴的所在都有可能對最后的結(jié)局造成致命的影響。 一步錯,步步錯,有時候犯錯是會遺傳的,聽起來十分之荒謬,卻是有著事物發(fā)展本來的面目。 井上一雄知道暗中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在左右著這一切,只是即便他能夠看得到,卻是完全沒有辦法能夠阻止它。 坂田聯(lián)隊開始放松了進(jìn)攻的強(qiáng)度,24師的將士們不由得是緩了一口氣,副官馬上是將這個消息報告給周師長。 周力波的川字眉擰的更緊了,某些東西正在發(fā)生一些變化,雖然周力波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他卻是能夠非常明確的感覺得到,能讓日本人也是有所顧慮的東西發(fā)生了,而自己,包括日本人,都成了那狡猾如狐貍一般的游飛手中的棋子,他堂堂王牌師的師長成了游飛手中的一顆棋子,周力波仰天大笑,他笑自己,笑日本人,笑可笑之人,笑一切可笑之事,笑著笑著周力波笑得眼淚都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