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蔡小強是槍手排的一名新兵蛋子,只有19歲的蔡小強是最后一批進入槍手排的士兵,而他也是槍手排中年紀最小的戰(zhàn)士。 有志不在年高,蔡小強是一個極為上進的小子,他有著常人沒有的天賦,對射擊的理解仿佛是源自他血液中的一種本能,只要是一有機會,蔡小強就練眼神,練手勁,一個優(yōu)秀的神槍手,要神氣兩旺,有股任何困難都無法泯滅的自信,而手勁的穩(wěn)和眼睛的利是槍手最大的憑仗,不變的則是心中一擊必殺的信念。 調(diào)整著呼吸,蔡小強已經(jīng)不是菜鳥了,就算是處在非常喧囂的戰(zhàn)場之上,他依然是心如止水,呼吸平緩有力,在該強的時候強,該弱的時候弱,一點也不去刻意強求,一擊必殺!蔡小強開槍的頻率極低,并不是他為了節(jié)省彈藥,而是頂尖的槍手對自己每一發(fā)擊發(fā)出去的子彈都是懷著朝圣一般的心態(tài),力求槍槍斃敵。 撲哧!瞇著眼睛的蔡小強仿佛是能夠聽到子彈鉆進敵人腦顱中所發(fā)出的那一聲脆響,當扣動扳機的時候,蔡小強的心中就已經(jīng)是知道這次有了,慢慢的閉起了眼睛,蔡小強拿起身邊的一個小刀,在槍身的木托上劃了一道劃痕,木托上的劃痕就是他心中不變的圖騰,蔡小強的信仰就是自己的槍,他信任它,一如太陽每天都會照常升起。 蔡小強旁邊的是一個腰間掛著腰桿的老頭,老頭叫高大海,是個大煙鬼,參加過革命軍的北伐西征,是粵軍的老牌兵油子,什么樣的兵高大海沒見過,只是今天跟槍手排的這個小娃娃在一起,高大海還是感覺到一種非常大的壓力。 不茍言笑,有事沒事總是閉著眼睛,雙手把玩著一小塊雞眼大小的光滑白石,剛開始的時候高大海還對蔡小強這個有著跟他實際年齡十分不相符的穩(wěn)重的小家伙不是很在意,雖然槍手排大名鼎鼎,在高大海心中也覺得是盛名難副! 只是,戰(zhàn)斗開打之后,蔡小強的效率完全顛覆了高大海對戰(zhàn)爭的認知,斃敵15人,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其中居然是有1個日軍少佐,看得出來這小子是有意識的解決掉日軍的指揮官。 高大海作為老兵油子的自信完全不見了,他在戰(zhàn)場上早就是習慣性的開小差,才會是對蔡小強的表現(xiàn)了解的如此的清楚,而慢條斯理的蔡小強現(xiàn)在看在高大海眼中是讓他心里寒氣直冒,這簡直就是屠夫啊,一般的戰(zhàn)士在打中了日本人之后都是會興奮的大吼一聲,只是這個小家伙卻仿佛是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一般的淡然。 無形中的壓力,壓迫的高大海放棄了他平日里習慣性的摸魚,而是非常嚴肅的打起了槍,在蔡小強這個兵王面前,高大海沒有辦法不被影響,而作為老兵的驕傲也是讓他不得不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分。 蔡小強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影響到了身旁這個年長的老兵,他閉了一會兒眼睛之后,再次的睜開時已經(jīng)是精光灼灼了,在戰(zhàn)場上,每擊殺一名敵人之后,蔡小強都是會習慣性的閉目養(yǎng)神,時間非常短暫,但是效果卻是極好,這也是蔡小強無論在如何危急的情況下都會保持這個習慣最主要的原因。 效率!保持最高的效率,這是槍手排每一名戰(zhàn)士都追求的極致,他們是一群執(zhí)著的瘋子,在他們的心中,只是剩下對一擊必殺的極致追求,其它的都不重要,所以槍手排的戰(zhàn)士跟其它士兵相比較起來,是有點像是苦行僧的,不但生活簡易,平常更是如僵尸一般寡言歡笑,非常的冷酷,每個人身上都帶著股非常重的煞氣。 掃視了戰(zhàn)場一遍,蔡小強第一選擇是敵人的指揮官,在戰(zhàn)場上,日軍的指揮官是不帶領花的,只是作為神槍手,蔡小強自然有自己的一套觀氣識人的本事,一個指揮官,即便是放在一群士兵之間,穿著完全的不表露特征,但是他依然是會表露出一些特征,作喊話激奮狀,面部表情較為豐富,這些,都是識別將官和士兵的一點小技巧,雖然無法做到無差別識別,但也是能夠極大的提高識別的命中率。 蔡小強相中了一個夾雜在日軍沖擊陣型內(nèi)的一名日本軍人,因為他發(fā)現(xiàn)此人四周散亂的日本軍人仿佛還是隱隱的對此人有一種拱衛(wèi)之態(tài),所以他便是選擇了此人為對象,槍手排的戰(zhàn)士存在的價值,不是要他們擊殺更多的日軍士兵,而是對日軍的士官校官等進行精確的打擊,最大限度的發(fā)揮他們精準槍法的價值所在。 鎖定目標,瞄準,理順呼吸,扣動扳機,一如平?,F(xiàn)實中以及冥想中重復了無數(shù)遍的動作,只是3秒鐘的時間,子彈出膛,飛向敵人的眉心。 撲哧! 血噴射而出,一個矮小的倭人往后倒去。 拉栓,將彈殼退了出來。 當槍聲響起的時候,靈魂在歡歌。 一槍斃敵,我,就是槍神之神。 第兩百一十章 各有所得 如潮水一般的退去,高大海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還真的是讓人感到驚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日本人轉(zhuǎn)性了,只是為什么會來的如此突然。 高大海扭頭看向蔡小強,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已經(jīng)是收槍扛在肩上,雙目微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高大海心中爆了句三字經(jīng)的粗口,這還是個19歲的娃嘛,高大海已經(jīng)有點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哪里來的妖孽了。 蔣狀對小鬼子的突然回縮也是十分的驚疑,他總不能是真?zhèn)€覺著自己是戰(zhàn)神附身無所不敵了,只是這樣也是更加的好,能緩過一口氣來,那么這一次的狙擊任務就是更加的簡單了,游飛的布置就是讓他們拖延上一個時間,好讓砥石寨的土匪能夠?qū)ⅨZ城給攻下來,而對于小鬼子嚴守紀律沒有任何其它的部隊去援救鵝城的舉止,蔣大胖子認為那絕對是智障的表現(xiàn)。 日軍的突然后撤,并不是沒有原因的,是因為這一次攻擊的大隊的一名中佐被擊斃了,日本士兵都是慌了神來,信息傳達到后方指揮部,井上一雄馬上是讓他們給撤了回來,戰(zhàn)場上,最怕的就是失了氣勢,若是失了士氣,那將會是非??膳碌囊患虑椤?/br> 井上一雄臉色慘白的看著坂田智上,為什么!為什么事情好像一步步的向著糟糕的方向不斷的深化,他到底是哪里做的錯了,若真?zhèn)€是上天要責罰于他,也應該給他一個理由吧。 坂田智上也是沉默了,混雜在軍中的中佐會被擊斃,如此低概率的事情不是沒有發(fā)生的可能,但是如此短的時間就是發(fā)生了,這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坂田智上和井上一雄都是沒有開口,這個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是非常的糟糕。 過了好久,坂田智上才是舔了舔嘴唇,非常艱難的說道:“少將,戰(zhàn)吧,不管如何,帝國的榮耀是至高的,我們沒有退縮的權力!” 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井上一雄只覺得腦子是空白的,整個人都是有些恍惚,一件一件的事情,一個一個的打擊,點滴的劣勢累積終于是達到了質(zhì)變,井上一雄已經(jīng)是完全被游飛的圈套給套了進去,再像是要退出來恐怕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井上一雄是從挫折教育中成長起來的日軍精英,按道理心理承受能力不至于這么低,只是事發(fā)突然,一連串的意外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夠承受的了。 瘋狂的沖鋒再次發(fā)起,反而是中下層軍官和最普通的士兵,心態(tài)還是照常,他們是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自覺,不關自己事的事情,他們絕對是不關心,久而久之,他們已經(jīng)是越來越少的去關注自身狀況以外的事情了,簡單有時候反而活得豁達。 過分的關注總是讓人承受著太大的壓力,而壓力而反人性的,是反創(chuàng)造力的,在壓力面前,有的人選擇了放棄,那么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為懦夫,最后一無所得,有些人選擇了咬牙堅持,頂住了壓力,那么他能夠慢慢的過的比別人好。 井上一雄努力的調(diào)適著自己的心態(tài),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心理狀況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問題,再怎么說,自己這一方也是實力比對方要強上很多,根本是沒有必要患得患失。 “坂田君,十分抱歉,我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實在是愧對你!”井上一雄意味深長的說著。 坂田智上愣了愣,尊卑是日本人最注重的東西,甚至于苛求到了一種讓人發(fā)指的地步,井上一雄會說出這樣的話,則是表示他這時候內(nèi)心真的是自我反省的非常深入的,而是從內(nèi)心的發(fā)出對坂田智上的歉意。 坂田智上只是對著井上一雄深深的鞠躬,他沉聲說道:“井上君,你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將軍。游飛不是個簡單的人,你必須是要靜下心來才是能夠更好的與他對抗!” “是啊,有時候你不得不贊嘆中國古人的智慧,他們在幾千年前就能發(fā)出君子抱一為天下式這樣的言論,專一才能成就大事,這段時間我的心思太飄忽了,不夠堅定,這才是會又患得患失之心?!闭f話之間,井上一雄的神情已經(jīng)是變得無比之肅穆,語氣間的堅定也是從來沒有的強烈過。 坂田智上對井上一雄是非常了解的,看到井上一雄這種變化,坂田智上可以說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到高興,人有時候不是因為自身的強大而強大,而是因為敵人的強大而迫使自己要變得更加的強大,而游飛,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能夠讓將軍變得更強的人選。 “哈哈哈,坂田君,你知道我這個時候最想干的是什么嘛?”井上一雄盯著坂田智上,朗聲大笑著說道。 “不知道!”坂田智上呵呵的笑著,看到井上一雄能夠解開心結,坂田智上比他自己取得突破還是要高興。 井上一雄望著遙遠處,鄭重無比的說道:“我希望能夠和游飛桑坐下來,喝一杯清酒,那應該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坂田君,我尊重游飛,非常的尊重,我們應該尊重我們的對手,只有是這樣,我們才能夠?qū)W習到對方的長處,從而是打敗他們!”井上一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言語鏗鏘有力。 模仿和學習是超越別人的第一步,如果連模仿和學習都不屑為之,人又是如何能夠取得進步呢,日本人是聰明的,所以他們在不斷地對中華文明的學習中慢慢的成長起來,而這只成長后的中山狼,卻又是在自己的老師孱弱的時候露出它兇惡的獠牙,反咬一口,如此惡劣的行徑雖然是粗鄙,更重要的是中國的愚昧于虛名所累,若是實際實際再實際,怕也是不會有這樣的狀況發(fā)生。 再次面對日本人反撲的137團一如此前的堅定如山,他們這一仗不抱任何的思想負擔,未戰(zhàn)已經(jīng)是先勝,至于說能夠從坂田聯(lián)隊這頭惡狼身上咬下多大的一塊rou下來,就要等戰(zhàn)果揭曉之后才是能夠知道。 雙方的指揮官都是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蔡小強的那銷魂一槍!槍手排是游飛一手建立起來的,而在平日里的管理上游飛也是經(jīng)常的過問,對其非常的重視,只是一般人還是無法看到這么一些人在戰(zhàn)場上所能夠發(fā)揮出來的巨大作用力,人們習慣于看到直觀線性的因果聯(lián)系才更有感覺,對這些冷槍中發(fā)揮極大殺傷力的特殊人員,還無法認識到這種巨大的影響力。 一個神槍手對敵人的心理壓力是能夠達到極致的,這并不是什么玄妙的事情,只是大家都是士兵,槍法就是殺敵制勝的本事,保命的不二法門,越是認識到它的重要性,那么在面對在這方面的造詣有點達到出神入化的人的時候,士兵很容易出現(xiàn)崇拜的心理暗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人類骨子里對強大的敬畏都將使得他們的心理出現(xiàn)極大的波動。 戰(zhàn)斗依舊在持續(xù),交戰(zhàn)雙方斗得死去活來。 兩個小時之后,137團和146團有序的撤離。 井上一雄并沒有對137團和146團糾纏不休,自己這邊的氣勢已經(jīng)是衰減到了極點,勉強的再有任何的舉動,都只是會將自己這一方給拖向更加不堪的局面,這時候,他需要回到鵝城,先慢慢的舔干傷口的血,找機會重新再戰(zhàn)。 當坂田聯(lián)隊撤回鵝城的時候,鵝城早已經(jīng)是淪陷了,而并無意外的遭到了砥石寨的土匪的瘋狂洗劫,不過土匪們并沒有防火燒城,只是將很多的防御工事都給毀掉了! “坂田君,今天,我們站著的地方,將誕生一只真正的雄兵!”井上一雄自然滿滿的說道。 坂田智上沒有說話,不管怎么說,這個時候,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好,自家的老巢就這么讓人家給端了,換過是誰也很難高興的起來,只是井上一雄的心情卻是不錯的,因為他自身完成了對很多道理的感悟,自身境界的提升那種喜悅已經(jīng)是足夠掩蓋所有的不快了。 武士求的是最后的勝利!井上一雄心中豪氣干云的對著自己說道。 蔣狀和高永泰這兩個打了一場很是輕松的狙擊戰(zhàn),利用地形上的便宜,吃下了坂田聯(lián)隊半個大隊的兵馬,而己方的損失卻是極低的,他們自然是高興。 “老高,你說這次的坂田聯(lián)隊是不是跟以前的日本軍隊有點不一樣?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后來他們是不是表現(xiàn)的太過淡定了一些,這都有些讓我覺著有點不真實了!”蔣狀皺眉說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大勇,這話蔣狀聽自家大哥說過,小鬼子在最后的進攻之中好像有點這么個味道的意思,而且還是在他們炮火無法發(fā)揮威力的時候,若是在正常狀況下,這再次碰上怕是很難能夠討好。 蔣狀的話,高永泰心中也是十分的贊成,直覺告訴他,這支坂田聯(lián)隊應該將會是259旅所遇到過的最強悍的對手,因為這支隊伍有股妖氣,就算是今天這般面對著如此艱難的局面,你也很難從對方的士兵身上看出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樣的急躁情況。 觀氣識人!人和軍隊是一樣的道理,通過對外在的一些小的事情反反復復的觀察琢磨,便是能夠把一個人看透,能夠?qū)⒁粋€軍隊看透,而高永泰對坂田聯(lián)隊最大的印象就是堅韌,但凡是堅韌的人或物事都是很難對付的。 “天塌下來有旅長扛著,在戰(zhàn)略戰(zhàn)術上,我們也就支配給旅長搖旗吶喊,別想那么多了,胖子,安守本分,這就是咱們眼下最應該做的事情!”高永泰沉聲說道。 蔣大胖子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對游飛的盲目迷信讓蔣狀沖淡了心中的那股擔憂。 塵埃落定,此役是長士氣的,259旅也是相當成熟的部隊,上上下下并沒有因為取得大捷而開始有所驕狂。 砥石寨! 狂歡的海洋。 看著弟兄們一箱箱的把東西往寨子里搬,胡斐心中很是有成就感。 “大當家的,咱們此行收貨可是不小啊!”王麻子感慨的說道,這個時候他才是真心的佩服起游飛來,算無遺策,除了純爺們的氣度外,作為兵家,游飛是真心能讓人放心的一位軍官。 胡斐朗聲說道:“麻子,我高興,高興的不是咱們搶來了這么多的東西,我高興的是咱們搶的是日本人!寨子雖然是易守難攻,但是小鬼子槍炮堅挺的很,這段時間要抓緊弄一下寨子的各個要道,將那些封存的大炮給搬出來用!” 王麻子點了點頭,大當家的擔心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這一次他們可是將日本人給完全的惹毛了,不排除日本人拿他們下手報復,小鬼子向來都是這么行事的。 “放心吧,大當家的,我會看緊下面的人的,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一定會盯好了!”王麻子沉聲說道。 胡斐對王麻子還是非常放心的,這時候胡斐對游飛的信任可是死心塔地了,像是這種既然能夠打鬼子,又有好處可以拿的美事,胡斐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他倒是希望天天都能有,那樣他活得有勁。 “麻子,我現(xiàn)在有點害怕游飛長官了!”胡斐嘆了口氣,他也是不知道游飛是怎么樣將那么多的事情都給預判出來的,只是想一想就人毛骨悚然,幸好他不是游飛的敵人,否則定是寢食難安。 “游飛長官第一次上寨子的時候,我從他手下的那些小兵便是看出,游飛長官這個人相當?shù)目膳拢銦o遺策并不是最可怕的,拼起命來那才是最然人膽戰(zhàn)心驚的!”王麻子沉聲說道。 游飛會拼命,敢拼命,這一點不是誰都能夠看得分明的,王麻子有著自己的眼力見,對這一點倒是看得很通透,這也是為什么他如此忌憚游飛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而游飛的出身也是決定了一旦將他惹惱,那絕對是非常非??植赖囊粋€事情。 “今晚好好犒勞犒勞下面的弟兄,該發(fā)的錢還是得發(fā),你不能只是讓弟兄們流血流汗,卻又是讓他們吃不飽,咱們畢竟不是官軍,咱們是匪,麻子,這是我們永遠也無法洗脫的!”一想到自己的身份,胡斐就是有點懊惱。 王麻子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勸慰大當家的比較好,突然間,王麻子臉上現(xiàn)出了笑容,不管怎么說,砥石寨現(xiàn)在正在向著一個好的方向發(fā)展,即便是這個好的方向有可能是一條死路,但是王麻子也是陪著大當家的,一條路走到黑,義無反顧。 第兩百一十一章 黃小二 天朗氣清,游飛帶著烈風大隊撤回黑崖溝。 行至半路,前面好像有了點什么爭執(zhí),游飛馬鞭往前一指,沖著王烈大聲喝道:“怎么回事!” 王烈不敢吭聲,趕忙是跑上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沒過一會兒,王烈趕了回來,他知道旅長不是個有耐性的人,跑得額頭上汗都是流了出來。 王強這個時候才是比較慶幸自己只是旅長的護衛(wèi),而不是旅長的手下,否則就算是做到了像是王大隊長這么大的官,也是要被旅長給呼來喝去的,像是他現(xiàn)在,反倒是落得個輕松。 “旅長,是一個閑漢,死活要加入咱們的部隊,因為他還帶著個十分瘦弱的孩子,很麻煩,轟都轟不走!”王烈嘆聲說道,他最是害怕處理這種事情了,他寧愿是去攻城拔寨,也不愿意弄這種屁事。 游飛皺了眉頭,在沒有經(jīng)過嚴密的審查之前,部隊是不能夠輕易的將一些人給吸納進來的,這樣很容易被敵人混進jian細,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不再是危言聳聽,有很多的部隊都是發(fā)生了這樣的狀況,日本人將很多的小孩丟到全國各地,為的就是讓他們長大后潛伏在各處。 日本人從來不缺乏耐心,這是最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游飛無比的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也很避諱讓人胡亂的加入到部隊來,只是這么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王烈都是辦不好,游飛確實是感到無可奈何。 游飛只能是打馬上前,人還沒上去呢,一聲聲嚎啕大哭聲已經(jīng)是傳到了耳中,嚎的是天地驚而鬼神泣,六月飛霜都沒他這么慘。 一大人,一小孩,大的瘦骨嶙峋,不修邊幅,十分之落魄狀,只是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神頭,嚎啕大哭的比潑婦還要厲害,有意思的是大的旁邊的小孩,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珠子,身子很是瘦弱,有點發(fā)育不良的樣子,非常驚恐的望著四周的人,一只小手偷偷的扯著大人的衣服。 游飛沒有咆哮,他只是慢慢的下了馬,然后走了過去,便是蹲在了那閑漢的身旁。 小孩很是好奇的看著游飛,游飛沖他眨了眨眼睛,小孩眼神有些驚慌,這是個怕生的小子,猛然間,游飛突然干嚎了起來,比那閑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王烈差點從馬上栽倒下來,這是什么玩意,旅長的腦子沒抽風吧,王烈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王強則是瞪大了眼珠子,十分難以相信會看到眼前這樣的一幕,四周的戰(zhàn)士們則是十分痛苦的憋著笑,這個時候誰也是不敢笑出聲來,否則天曉得時候要不要秋后算賬。 閑漢很明顯的讓聲音比他還要大的游飛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有點眼力見的閑漢看到游飛居然是個當官的,只是他顯然是個嘴快過腦子的人,當下張嘴就說道:“你哭什么啊!” “你又哭什么??!”游飛冷聲喝問道。 閑漢馬上是語塞了,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跟自己一樣蹲在地上的可是個當官的,矮人一截氣勢自然是輸了七分,閑漢也只能是縮起了頭,不敢再吭聲。 猛然間,游飛的眼睛一凜,這人的脖子用掛繩掛著個骰子,賭徒!游飛只覺得對這人是無比的厭惡,游飛在羊城的時候,對他的兄弟也是嚴令他們禁止賭博,就是因為游飛小時候有過一段非常不愉快的經(jīng)歷。 “叔~”稚嫩的童音,小孩將臉埋在的閑漢身后,顫顫巍巍的說話。 “小孩,好好說話,男孩子怎么如此懦弱,站出來,我命令你站出來!”游飛猛然站起身,突然咆哮了起來。 那個小孩如此能夠承受得了游飛如此的威殺喝問,很是害怕的站了出來,小孩的眼眶內(nèi)已經(jīng)是滿是淚水,只是他還是得可憐兮兮的盯著游飛,眼前這個大惡人讓小孩心中十分的害怕。 “你,干什么的!”游飛指著閑漢大聲問道。 “長官,我是做買賣的,被匪人給劫了,所以想來從軍,你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叔侄兩個吧!”閑漢趕忙應道。 “什么名字!”游飛皺起了眉頭,他自然不會去相信這賭徒的話,卻也是因為可憐那小孩,這小子跟自己小時候?qū)嵲谑翘窳?,游飛忍不住的想要跟這小子親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