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熙夢,且不要沖動。” “對付這種人,我有辦法!” 此一男一女正是龍王風熙夢和醫(yī)者夢郎。他們一路來往東京,卻聞得黑白雙煞壞事做盡,本要為民除害的,不想此二人廝打的功夫不濟,腳底抹油逃走的本領(lǐng)卻是一流,因此幾次錯過,好容易追到了這山里,想不到還遇到個不愿透漏此二人下落之人??磥恚唤o對方一點教訓(xùn),是不會開口的。 當下,風熙夢不顧夢郎的阻攔,硬是出招來取漫修。漫修本就功夫平平,又沒有多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因此才過了幾招,就有些占下風了。但見漫修一個躬身,躲過了女子凌厲的一腳,之后漂亮的一個騰躍,空中三百六十度的一個轉(zhuǎn)圈,漫修便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旁邊的一顆高樹之上。 “看不出,少林功夫不怎地,輕功卻是不錯嘛!” 漫修也不想和其戀戰(zhàn),畢竟一交手就知懸殊太大,若是袁叔叔在嘛,說不定合力還有幾分勝算,僅他自己,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倒不如提早離了身,躲開這場是非的好。 可惜,事情引起可以由他,打架的收場卻由不得他了。 明明剛剛還在樹下的女子,不知用的什么幻術(shù),漫修只覺突然天旋地轉(zhuǎn),原來,自己竟是硬生生的被對方從高高的樹上給拋了下來,若不是地上已有的積雪,這一摔,準是非死即傷不可。 漫修待要起身之時,背上卻被狠狠的踩住,脖子上也多了把刀。漫修剛才見過,那女子手中有個用布包著的刀形的東西的。 “想不到黑白雙煞這兩個廢物找?guī)褪忠舱椅涔@么爛的,真是不堪一擊。”女子的口氣充滿了蔑視和挑釁,本就一肚子氣的漫修又上來了拗勁兒,當下便回了一句,“有本事你們就當場抓人啊,也不至于讓人跑了幾百里地,還來逼問我!” ?。”成嫌直恢刂氐牟攘艘荒_,骨頭都要斷了。 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學(xué)得乖一些呢?現(xiàn)在命是在對方手中的,隨時那刀刃一偏,自己可就魂斷與此了,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呢! “熙夢,他說的,也沒錯!” “你到底幫誰說話!”風熙夢似有些不滿夢郎幫助外人,口氣中有些許指責。 “哼,沒抓到人,自己先內(nèi)訌了起來,看來,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漫修的胳膊突然被女子硬生生的掰到了后面,他敢肯定的說,骨頭斷了。 漫修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不再吭聲??裳壑械膽嵑迏s是多了幾分,這叫什么事啊,自己只是不愿攙和進江湖上的是非,不愿憑白因自己的出賣而傷害人命,怎么到頭來竟是自己受苦,斷骨處,好痛的! “說,他們在哪里!” 漫修依舊不吭聲,可那斷的胳膊又響了一聲。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是漫修除雪兒外,對第二個女人說這樣的話了。可他隨便嘟囔的這句話卻也沒逃過風熙夢的耳朵,“你說什么?”當即,手勁更重了些。漫天的大雪,漫修額頭上的汗卻頻頻不斷了。 “我問你最后一遍,他們在哪里?”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我怎么知道他們在哪里!” “還嘴硬,我不介意讓你另一只胳膊也斷掉的,包括,你的雙腿!”說著,風熙夢又加了幾分力氣。 “你是個壞女人!我就算知道,也不告訴你!” 就當風熙夢氣憤的一扔漫修這只骨折的手臂,要去折斷其另一只手臂時,卻被夢郎出手阻止了。 “孩子的氣話,何苦真當真?” “他還是孩子嗎?明明就是黑白雙煞的同伙兒!” “黑白雙煞從來就是形影不離,沒聽說過還有第三個同伙的,還是先問清楚,別誤會了才是?!?/br> 哼!剛剛這個女人折斷我這支手臂時你又不說誤會,現(xiàn)在卻來幫忙,漫修將對那女子的不滿也牽扯到了男子的頭上。 “你還不服怎地!”看著被夢郎解救下來的漫修還是一臉的不服氣,風熙夢不禁氣不打一處來。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識得什么黑白雙煞了?咦,大夏……”之前被反擒著,沒有注意到女子手上的刀,現(xiàn)在被男子解救了下來,倒正面看到了刀的樣子。這刀,他不會忘記的,不正是大夏龍雀嗎?可話到嘴邊,漫修知道失言,這個女子,還是少惹為妙。 只可惜,大夏兩個字已經(jīng)出賣了他知道這把刀的信息。只見刀又橫在了漫修的脖頸處,“哼,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你怎么知道這把刀的?” “難道知道這把刀的都不是好東西不成?” 大夏龍雀刀以一個漂亮的弧度,劃向了漫修的喉嚨。這刀下去,是必死無疑了。漫修當即一閉眼睛,“搶奪別人的兵器,可見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發(fā)斷了,刀卻停留在了漫修的脖頸處沒在下滑,傳來的卻是對方近似吃驚的一句話,“你是……?” 漫修對自己能獨自回到周府表示懷疑了,這個奴字,仿佛是他逃不脫的命運。 “是又怎樣?”漫修再次睜開眼睛,對上了對方那一對深不可測的鳳目。 第二百四十一章 山洞躲雪(上) 沒想到,漫修這句聽似頂撞的話卻讓風熙夢收起了刀。而漫修永遠也不會知道,風熙夢收刀的原因,是因為看清了他的面容。剛見時便覺有些熟悉,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眼前的這個他,不就是陜西秦鳳路軍營通緝圖上所畫的陳濤,林雨薇等人一直掛心的秦漫修嗎?而過年宮中的宴會,更也證實了二人身份的統(tǒng)一,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周欣然的奴隸了。 “風雪好大,咱們先避避吧。”漫修見男子對那女子如是說道后,女子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是否就意味著對方不會再逼問自己什么了呢?漫修強忍著骨折之臂的痛,硬是要與二人走相反的方向。 “你去哪里?” “你們不是要放我走嗎?我說過,我不知道。” “這么大的風雪,你這走,會有危險的,不如等雪停停再走。” “然后你們再我送去官府?沒有賞可領(lǐng)的!”漫修并不買男子的帳,說話依舊沒有客氣。 風熙夢可沒夢郎的好脾氣,伸手就把漫修拎將了過來,也不多說什么,只拽著他的衣領(lǐng)往前尋了另一處山洞,先躲躲雪再說。 真是奇怪的兩個人,剛剛還對自己又打又殺的,現(xiàn)在,居然讓自己不要動,要給自己接胳膊。 “不用你們好心!” 漫修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咔嚓一聲,風熙夢將他的骨頭已經(jīng)接好了。 “傷筋動骨得百日,好好休養(yǎng)吧?!?/br> 沒來由的這句話倒讓漫修半晌沒醒過神來,對方這是在關(guān)心自己嗎?可是,胳膊是她打斷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漫修猜不透女人的心,也不想去猜,只是等著這山中的暴雪趕快停下來,自己好回周府,這罰,是領(lǐng)定了。只是,但愿不要落在周欣然手上,那他,可就是死定了。另外,那先生,會不會看出來自己當時是有心要救那刺客啊?他,又為何突然會出現(xiàn)在周欣然的身旁?唉,頭疼!如果能的話,最好現(xiàn)在一走了之,可那樣,父親的血案恐怕就永無出頭之日了,自己,也永無出頭之日了。 看漫修一直緊皺著眉頭,風熙夢卻只當他是忍著疼痛不敢說。 “小兄弟,你怎么會在這荒山之中呢?”在三人的對話中,夢郎似總扮演著溫和的角色。 “路過?!甭薏幌攵嘧鼋忉專徽f了個含糊的理由,反正對方又不是真想知道他是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的。 “不是逃出來的?”風熙夢說話好像從來沒給別人留過余地,好似,也不太討人喜歡。 “我說過,送我去官府,也不會有賞錢的?!?/br> “那得送過了才知道?!?/br> “隨便,懶得跟你們說?!?/br> “是沒有能力說吧,手下敗將!”風熙夢的話似句句帶刺,漫修眉頭一皺,不去理她。 “你這身少林的功夫是跟誰學(xué)的?”看漫修不答話,風熙夢卻又來了勁。不得不說,一個奴隸能有這么好的功夫,特別是這么倔強的性格,確實吸引了風熙夢的注意力。尤其,在認出這個奴隸就是秦漫修后,風熙夢的興趣更濃了。 “說了你們也不認識。”漫修不喜歡別人刨根問底,尤其是這女子的問話,于是也不客氣的回答了一句。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們認不認識呢?” “我跟誰學(xué)的功夫,關(guān)你什么事?” “好,那你是誰家的奴隸???” “這也不關(guān)你的事?!?/br> 風熙夢停頓了一下,忍著耐心又問了一個問題,“大夏龍雀刀,你怎么會認得的?” “認得便是認得,有什么怎么會認得?” 連續(xù)頂撞的結(jié)果是,大夏龍雀刀直把漫修逼到了山洞的墻壁上,眼前又是那風華絕代的女子的面容,一時間,竟有些呼吸困難了。 “如果你不想讓腦袋落地,最好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br> 漫修待要反抗,卻又被風熙夢欺下,仿佛身體完全鑲嵌在了墻壁上一樣。 “你這女子,好不講道理。別人的事情為何這般上心?初次見面,這般刨根問底的打聽別人的事情,不覺太過失禮嗎?如果我也問你,你與這位叔叔是否夫妻,什么時候開始有床弟之歡的,他的胳膊又是如何斷的,你又是如何搶到大夏龍雀刀的,你也會如實回答嗎?” 漫修的一番話下來,卻弄得風熙夢個大紅臉??床怀?,這小子武功不濟,嘴皮子功夫倒真有一套,“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要殺便殺,何苦在這里耗費時日?反正我已無再下跌的人生,倒不如在這里死了干凈!” “教你功夫的人,可是一個叫袁非的?” 風熙夢此言一出,漫修當即便是一怔。連名帶姓都說準的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女子認得袁叔叔,也識得他的功夫?;ㄟ@么久的時間才猜出,只能說明自己學(xué)藝不精,雖拳腳像,卻終是不真。因此,對方的語氣中才是這種帶有幾分不確定的猜疑。 “呵呵,我猜對了,是嗎?那讓我再猜猜,你叫秦漫修,現(xiàn)在是周欣然的奴隸,可是也對?”不等漫修回答,風熙夢又追問了起來,對于這個猜測,她可是胸有成竹的。 而此時的漫修卻大驚。被印“奴”字的奴隸應(yīng)該多的是,怎么對方偏偏就能猜上是他呢?一次宮中的盛宴,竟讓他變得如此出名嗎? “秦漫修?”一旁的孟興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見到的這個奴隸便是之前在陸上龍宮,林雨薇等人不停提起的人?!澳憧勺R得林雨薇?”孟興問向秦漫修。 漫修心里說不出的感覺,此二人到底是敵是友?說是敵吧,對自己絕無殺意,又識得自己熟知之人,但說是友吧,剛還打折了他一條胳膊(雖說現(xiàn)在給接上了,還是很疼),說話間還帶有幾分不客氣,尤其是這女子。 “噓,有人!”正在漫修考慮該如何回答對方的問題之時,風熙夢卻警惕的感覺到了山洞外的危險。風熙夢當即一拽漫修,連同孟興一起,躲入了山洞的深處。 果然,過了不一會兒,洞口處就響起了個陌生的聲音,“這里有個山洞,進去看看吧!” 隨即,山洞里響起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風熙夢等人只默默的躲在暗處,不吭一聲??僧斶@幾人走入山洞之時,風熙夢感覺到了自己手下的漫修身體明顯的一僵,顯然,秦漫修是認識進山洞的這些人的。 “明明報說見他二人躲入這山里的。怎么追到那個山洞卻換成了另外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先前進山洞的一個人抱怨道。 “哼,那兩個東西不也被沈大人一刀兩命解決了嘛,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開口罵我們!”另一個人符合道。 那兩個東西?漫修想到,繼他和謝斌之后進那個山洞的應(yīng)該就是被身邊這男女二人追殺的黑白雙煞了,自己雖然盡力不想讓他二人因自己的出賣而死,想不到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因為自己死了,命運,有時真是不可抗的吧。 沈大人,漫修頭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沈云城的義父。因為,沈云城做事不會如此狠毒。而他的義父,可就難說了。明明就是兩個局外人,只因口舌不干凈了些,竟就送了命。自己如果被他抓回去,又會如何呢? 唯獨值得高興的,恐怕就是這些人是來尋他的。沈云城的義父可是周可的心腹之人,他來尋自己就證明周可還是要那樣兒寶物的,只要他肯要,自己就有翻身的機會…… 風熙夢此時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秦漫修,看著他臉上的陰晴不定,一時惋惜,一時憤恨,一時興奮,到底他在想些什么,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 “你們說,他二人會不會已逃出這山里了?。俊?/br> “唉,不管是不是已經(jīng)逃走,咱們不都得奉命行事嗎?大冷天的,居然要翻遍這座山,別人犯的錯,卻要咱們在這里受罪!” “得了,你少說幾句,這時候敢發(fā)牢sao了,怎么剛才在沈大人面前卻比羊還乖呢?” “你說我,你不也一樣?剛一路尋來時不也想著早尋完回家嗎?娘子還在熱炕頭上等著你吧!哈哈!” “怎么,你嫉妒???那你也娶一房啊,少成日里拿我尋開心!” “我可沒你那個福氣,也就雪天奉命追尋犯人這命了?!?/br> “那么多組人那,依我說,咱們干脆在這里躲躲雪,等小些再出去尋,反正這山形這么復(fù)雜,找不到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