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東拍拍手，頗遺憾的從里邊跨回來，一屁股坐到護欄上，手指蒼穹道：“您相信不相信，此時此刻伊斯蘭堡上空的間諜衛(wèi)星已經(jīng)停止監(jiān)控伊斯蘭堡城內(nèi)的情況，您就是穿上華夏軍裝都不會引起cia的注意？”

    彭愛華跟張保國對視一眼，張保國掏出電話給擔(dān)任疑兵的人員打了個電話，得到的答案證實了葉皓東的狂言。“好小子，連cia你都有辦法搞定，難怪敢打空天機完整設(shè)計圖紙的主意?！?/br>
    公園的工作人員跑過來，看到葉皓東和彭愛華的華夏面孔，臉色緩和很多，葉皓東坦誠認錯，沒敢再玩他那套錢能通神的把戲，這是個單純且虔誠的國度，低程度的工業(yè)化國家，這里的人崇拜理想多過金錢。

    彭愛華看出葉皓東不想繼續(xù)空天機圖紙這個話題，他只好開門見山挑明來意：“我代表華夏共和國總參謀部向你提出請求，希望你能跟我們合作聯(lián)合購買g02—1空天機圖紙，只要這筆交易能成功，我們可以支付給你投入資金五倍的代價！”

    葉皓東神態(tài)憊懶，掃一眼彭愛華，老將軍臉上的熱切毫不掩飾?！岸几f了我這人覺悟不高，您還對我寄予這么大希望，還真是壓力不小，不過說到空天機這事兒，我得給您潑個冷水，您知道那玩意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概念的東西，合眾國那么發(fā)達也還沒把實物造出來呢，這個圖紙也只是各部件實驗論證出來的結(jié)果，具體組裝到飛行實驗再到載彈進行打擊實驗至少還需十五年，人家那么吊的科技水平都要十五年，您說咱們現(xiàn)在的情況，得需要多少年才能消化它的技術(shù)再把實物搞出來？”

    彭愛華目光堅定：“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咱們?nèi)A夏航天科技人不需要休假，更不會跟國家講條件，只要有圖紙，就能以超過他們想象的速度把東西造出來，至少能根據(jù)那上面涉及到的技術(shù)為藍本，造出比現(xiàn)在列裝部隊的戰(zhàn)機更優(yōu)秀的戰(zhàn)機！”

    葉皓東：“說這么多我還是不能答應(yīng)您的要求，這事兒運作起來太沒譜兒了，麥克道格拉斯雖然是空天機制造研發(fā)商之一，但畢竟還得跟洛馬合作，麥克斯作為非技術(shù)性負責(zé)人，接觸核心技術(shù)的機會并不多，他做這件事也需要很大機緣，時間周期更是不能短了，這事兒我打算自己先運作著看，成了咱們再談別的，其實錢不錢的不要老掛在嘴邊，一家人不要老說兩家話?！?/br>
    彭愛華：“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成功的機會不大？”

    葉皓東點頭道：“我的錢是我自己的，跟大風(fēng)刮來的也差不多，所以我可以不在乎怎么花，你的錢卻是國家和人民的，軍費有限不如趁現(xiàn)在歐美對華武器禁運松動的機會買點海上裝備，照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咱們十年內(nèi)必須要建成一支外向型的海軍，否則人家制約咱們發(fā)展的手段將層出不窮?！?/br>
    彭愛華想到葉皓東之前跟戰(zhàn)略情報局做的兩次生意。想到這小子說一不二的性子，老將軍嘆口氣，道：“我本以為你小子占了我們干閨女的便宜，怎么著也該給蘭蘭娘家長輩點面子吧，沒想到你回絕的這么徹底，我這次空手而回，怕是要讓二機部那些老家伙笑話夠嗆，哎~笑話還是次要的，讓他們大失所望才是最讓我難過的，你根本想象不出胡建平把這個消息帶回去后，他們知道后當(dāng)時有多激動?！?/br>
    葉皓東撓撓頭，“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讓您空手回去？我這兒倒是有一份臭大街還不全的圖紙可以交給您帶回去，有關(guān)洛馬公司01年搞出來的x—35的，我找人論證過上邊的技術(shù)數(shù)據(jù)，很多地方還是非常先進的，應(yīng)該有很好的借鑒作用，這份圖紙是一個cia情報人員偷偷復(fù)制出來的，當(dāng)時還沒能復(fù)制完全，他把他賣給了英國一位搞軍火貿(mào)易的將軍，那位將軍又把它轉(zhuǎn)賣給我，由于不是完整的，所以價錢倒不是很貴，您馬馬虎虎給個三五十億美金就拿回去吧，要是您不舍得付錢也沒關(guān)系，您大概也知道蘭蘭快生了，我其實更想回國的，您給我指條明路，再把公安部那個勞什子通緝令撕了，我就把這東西送給您?！?/br>
    前面的要價是赤裸裸的獅子大開口，目的自然是絕了彭愛華付錢的念頭。后邊的條件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東西。彭愛華何等人物，咋會不明白這廝的心思。“你想何時回國？”

    “蘭蘭的預(yù)產(chǎn)期在八月，距離現(xiàn)在還有不到三個月，這之前我必須回到國內(nèi)！”

    第一七一章 虎子的故事

    1949年后，杜月笙想去法國，希望蔣光頭能給他辦護照。老蔣說，護照可以辦，但必須先交15萬美元手續(xù)費。杜月笙聞聽后仰天長嘆，終于明白天下最狠的流氓原來不是他姓杜的。從這件事上看老蔣是真夠流氓的。葉皓東跟杜月笙之間所不同的是，杜月笙當(dāng)時是想離開華夏，葉皓東的訴求卻是想回到祖國。對比老蔣，五十四年之后的華夏，某些人也夠流氓的。

    那份x—35的設(shè)計圖縱然不全，尼克?威廉松賣給葉皓東的價格也絕不便宜。一點五億美金，葉皓東只換來彭大中將一句話：今年人大會結(jié)束后，你爺爺葉鷹增選為共和國人大顧問委員會委員，享受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待遇，八一獨立勛章，一級解放勛章這些曾經(jīng)被剝奪的榮譽都已還給老人家，你的問題也是在那時候一并解決的，現(xiàn)在國內(nèi)對你的通緝令早撤下多時了，只是一直沒對下邊公布，只把通知下發(fā)到省廳一級。

    葉皓東：“也就是說我即使不給您這份圖紙，我也可以隨時回國？”

    拿到u盤的彭愛華呵呵笑著點點頭。

    葉皓東：“靠，上當(dāng)了，白搭了一件重要的法寶，保不齊留在手里，再闖下什么大禍還能抵擋一下，跟你們這些老jian巨猾的老黨員打交道一時半刻都不能松懈。”

    彭愛華：“你不是也得到你想要的了嗎？”葉皓東哈哈大笑，道：“對，您說的沒錯！”

    “虎子，咱們回去拾掇拾掇這就準(zhǔn)備回國嘍，哈哈哈，還不到一年吧，大哥到底又把你們帶回去了！”

    分手前彭愛華的警衛(wèi)員張保國突然攔住葉皓東和虎子去路?！澳憬谢⒆?？能告訴我你姓什么不？

    葉皓東從見到這個人起就覺得他看虎子的目光有些奇怪，一開始認為是他們強者之間氣場相較引起的注視?，F(xiàn)在看來事情還不簡單呢。虎子一晃身站到葉皓東前面，“姓楊，怎么了？”

    “你叫楊軍虎，鋼城人？”虎子略感吃驚。葉皓東接過話頭說道：“全世界知道我葉皓東的人就都知道他叫楊軍虎是鋼城人，你是要認親戚還是咋地？”

    張保國沒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彭愛華，道：“老營長，您看他像不像楊大彪？”彭愛華要辦的事情已經(jīng)商定，這會兒也注意到虎子，仔細湊過來打量后，長嘆一聲道：“不會錯了，跟大彪長的太像了，他也叫楊軍虎，也是鋼城人，還是孤兒院長大的，天下沒這么湊巧的事情。”

    葉皓東已經(jīng)聽出端倪，頓時神色冷峻。“你們是虎子父親的戰(zhàn)友對不對？”

    彭愛華點頭承認。張保國說道：“我跟他父親楊大彪是兄弟。”

    葉皓東一指虎子：“你跟他父親是戰(zhàn)友，你自居是他父親的兄弟，以你們的地位不能照顧一個同生共死的兄弟的后代？如果你們說的實情，那他為什么是孤兒？”

    張保國皺眉看著楊軍虎，長吁短嘆，一時無語。葉皓東無聲的注視著他們。

    “我如果告訴你他爸爸沒死，你能相信不？”

    葉皓東面無表情，拉住虎子的大手。“愿聞其詳。”

    張保國看一眼彭愛華。后者沖他點點頭。

    二十九年前有兩個師兄弟一起在嵩山腳下學(xué)藝，當(dāng)時他們都已經(jīng)學(xué)藝十年以上，兩個人的天賦都極高，其中的師兄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是天生神力氣血兩旺之人，兩人的師傅常夸贊師兄，說他不需練武只正常長成人，就有化勁大師的體力。這句話讓葉皓東想起司徒信義對虎子的評價。張保國繼續(xù)說：“那一年外界局勢發(fā)生了重大轉(zhuǎn)變，師傅就打發(fā)他們師兄弟倆一起下山，尋找重修廟宇的機緣，那個年代里國家很窮，老百姓也沒什么錢，師兄弟倆靠著賣藝為生，填飽肚子都勉強，更別說化出重修廟宇的錢了，而且他們兄弟倆從小在山上學(xué)藝，那還是第一次下山，外面的大千世界很快就讓他們忘記了當(dāng)初下山時的使命，后來他們兄弟倆走投無路時就開始以盜竊為生，直到有一天遇上一位部隊軍官，那位軍官功夫跟兄弟二人相去甚遠，但卻有一身正氣和一手好槍法，兄弟二人被他感化，決定參軍報國不負一身本事?！?/br>
    葉皓東：“你是師弟，他爸楊大彪是師兄？別打謎語了，直接說后邊的吧，你們參軍了，又是怎么認識的虎子老媽，楊大彪現(xiàn)在還活著又為什么不來找虎子？虎子他老媽還在嗎？他是怎么混到孤兒院去的，而且一下子就是十四年無人問津?！?/br>
    彭愛華又嘆口氣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當(dāng)年那個軍官就是我，他們倆后來跟我上了老山，多次憑著他們超強的身手救過許多戰(zhàn)友性命，這其中也包括我，為這他們立了功，第一次撤回國的時候楊大彪被地雷炸傷了一只眼，住院的時候認識了這孩子的母親，一個鋼城參軍的女護士，他們倆當(dāng)時相愛了，并且違反了部隊紀(jì)律，他母親還懷了孩子，被勒令復(fù)員回了原籍，大彪當(dāng)時來求我?guī)兔?，可惜那時候我也正接受審查呢，有人舉報我說我們營曾經(jīng)臨陣脫逃，上級領(lǐng)導(dǎo)正為這事調(diào)查我，當(dāng)時我根本說不上話去，大彪于是又找到我們團長，想請團長幫忙說情，結(jié)果意外聽到一個讓他憤怒的消息，當(dāng)時在阻擊陣地上率先臨陣撤退的其實是四營長高一方，他父親是團長當(dāng)兵時的老首長，所以他來求團長幫忙掩蓋這件事，當(dāng)時那場阻擊戰(zhàn)我們營四百八十人打的只剩下不足一個連，大彪一想到這件事就把來意給忘了，沖進團長的帳篷里質(zhì)問四營長，結(jié)果……后來的事情保國你來說吧?！?/br>
    張保國道：“團長派警衛(wèi)員要把師兄抓起來，師兄被制住以后，四營長高一方掏出槍來要殺人滅口，師兄只有反抗，結(jié)果當(dāng)場打死了團長一級戰(zhàn)斗英雄劉鐵剛和兩個警衛(wèi)員，反而是罪魁禍?zhǔn)姿臓I長高一方不管不顧的逃出了帳篷，師兄闖了禍以后就跑了，后來他偷偷潛到了鋼城，在那里他一直守著軍虎的母親生下虎子，這個孩子的名叫楊軍虎，軍是因為師兄忘不了軍隊，虎卻是師兄名字里的彪去了那三撇?！?/br>
    葉皓東：“后來呢？他怎么又被送孤兒院的？”

    “那時候師兄就靠拾荒干點力氣活養(yǎng)活虎子和他媽，日子過的再難也沒想過丟下虎子娘倆，更沒敢聯(lián)絡(luò)我們?nèi)魏我粋€人，直到有一天當(dāng)時鋼城老爺廟分局的警察懷疑師兄偷了電纜，把師兄抓到公安局仔細調(diào)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師兄所有身份來歷全是偽造的，于是就動了私刑，師兄因為惦記虎子和嫂子，又一次反抗了，結(jié)果當(dāng)場又打死了三名警察，那件案子一下子讓師兄成了全國通緝犯，他只好連夜跑了，但并沒有跑遠，他舍不得虎子和嫂子，后來他就聯(lián)絡(luò)上我，請我?guī)兔Π焉┳雍秃⒆咏映鰜?，他想帶著他們逃到蘇聯(lián)去?！?/br>
    葉皓東一笑，對虎子說道：“看起來你當(dāng)初跑路往俄羅斯奔還是家學(xué)淵源呢，又沖張保國道：張師叔您還是長話短說，就說說虎子咋混進孤兒院，你們?yōu)樯恫宦劜粏?，他爸和他媽后來咋樣了？?/br>
    “高一方，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三十九軍的一個團長，那支部隊當(dāng)時正在鋼城下邊的?？h駐扎，大彪的事情被他聽說了，他那天雖然逃過一命，但卻被大彪傷了子孫根，為這他發(fā)誓要把大彪全家殺了，當(dāng)時他帶了一個連荷槍實彈的進城去大彪家，保國當(dāng)時正好也在那里，卻只來得及把虎子接出來，虎子他媽被高一方當(dāng)場打死了，保國把虎子抱出來轉(zhuǎn)托給一戶姓范的人家代看一下，他又回去救虎子他媽，結(jié)果到了那以后卻只看到一片廢墟和二十多名戰(zhàn)士的尸體，這些人全是大彪殺的，大彪趕到的時候正看到高一方在放火，他以為兒子媳婦全死了就沖上來拼命，一場惡斗中高一方又先溜了一步，大彪沒報仇不甘心就死，也跟著跑了，當(dāng)時我在首都軍區(qū)中央警衛(wèi)團當(dāng)副團長，保國本想接了虎子回京的，可是突然來了一個警衛(wèi)一號首長的任務(wù)，直升機直接把他接走的，迫于無奈只好把虎子托付給那戶姓范的人家暫時照顧，沒想到那年鋼城鬧傳染病，姓范那戶人家死的只剩下一個小姑娘，當(dāng)?shù)鼐游瘯娜司桶鸦⒆雍托」媚镆黄鹚偷搅斯聝涸?，保國?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那戶姓范的人家，他尋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什么線索，以為他們?nèi)叶懔餍胁‰x開那里了，再后來保國也曾多次回到鋼城去打聽姓范那戶人家的下落，直到四年前他才從當(dāng)年居委會一個老太太那打聽到當(dāng)年的經(jīng)過?！边@次說話的換成了彭愛華。

    葉皓東笑道：“四年前，嘿嘿四年前虎子正好跑路到了俄羅斯，正干雇傭兵呢，您哪兒找去，那你們有他爸的消息嗎？”

    張保國：“師兄后來回來過一次，刺殺高一方失敗之后又走了，國際刑警組織有一套通緝犯劃定標(biāo)準(zhǔn)，最高級別是s級，其中有一個殺手被劃定為三s級，這個人也是唯一的三s級通緝犯，我根據(jù)他殺的人和他殺人的手法基本可以斷定他就是我?guī)熜謼畲蟊?，這個殺手的外號也符合師兄的名字，虎翼?！?/br>
    葉皓東：“有名字就好找，回頭讓洪門的人一打聽就什么都知道了，三s級，那豈不是跟我被公安部弄的那個三a級通緝有一拼？不過人家是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通緝令上寫的也是洋字碼，虎子，你老爸太牛了，咱們必須把他找著。”

    第一七二章 五月燕京槐花香

    敘述一個人的人生經(jīng)歷，當(dāng)孤兒二字出現(xiàn)時，連帶想到的是少年無依，孤苦伶仃，吃不飽，穿不暖，病死街頭無人問津，出門千般苦在家萬事難，沒有玩具的童年，寵溺，撒嬌這些詞匯從未在他（她）的字典里出現(xiàn)。奔波，乞討，欺凌和白眼就是他（她）生活的主旋律?；⒆訌念^到尾默默聆聽彭愛華和張保國講完他的身世，任憑葉皓東代他發(fā)問，從始至終未發(fā)一言。內(nèi)心里他記住了兩個名字，楊大彪，高一方。一個是賦予他生命的人，一個是終結(jié)他母親生命讓他成為孤兒的人。

    臨分別的時候，虎子深深向彭愛華和張保國鞠了一躬。回程的路上，葉皓東跟他沒有只言片語的交流，由著他自己想清楚該怎么面對自己的身世。虎子的沉默說不上是好是壞，就算是功夫大成靈智開啟，虎子也始終不似剛子那樣喜怒哀樂分明，一直以來他只是默默追隨葉皓東，生活上全由著小虎牙安排，除了武道葉皓東感覺不到虎子有自我。突然間，他的來歷搞清楚了，他不再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野猴子。除了大哥和妻女，他還有父親，有仇人，有關(guān)心他的長輩。這些改變會增加他對人生對世界的認識嗎？

    “大哥，幫我找到我爸，我想讓他知道我還活著?！?/br>
    “嗯，你就不想知道那個高一方現(xiàn)在是做什么的，人在哪里？能讓你老爸刺殺失敗的人，如果在國內(nèi)應(yīng)該不是小人物吧?！?/br>
    “我想讓我爸看著我怎么捏死他?！被⒆诱f這話的時候，口氣里的怒意讓葉皓東興奮不已。這小子總算徹底開竅了，不然一天到晚的看丫那張無喜無悲的臉，葉皓東總覺得虎子活的沒滋味。

    李罡風(fēng)自從上次軍火商聯(lián)盟會議之后就成了洪門在軍火商聯(lián)盟中的聯(lián)絡(luò)人。一來是陳展堂有意培養(yǎng)他獨當(dāng)一面，二來也是為了給葉皓東幫場子。葉皓東今后的對手都將是亨利?洛基那個級別的人物，李罡風(fēng)的身手和經(jīng)驗的確堪稱強援。當(dāng)葉皓東向他問及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殺手‘虎翼’時，李罡風(fēng)居然難得露出欽佩之意來。

    “十二年前我功夫還未大成時，有一次師傅讓我去刺殺一個印尼軍閥。當(dāng)時我們堵在他回營的必經(jīng)之路埋伏，等了好半天才看見那個軍閥坐著吉普車回營房，眼看就要到我們埋伏的地點時，路邊突然沖出一名黑衣大漢，赤手空拳，只用身體狠狠一撞就把那輛吉普車撞翻在當(dāng)場，接著我就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刻，那黑衣大漢跑過去，用雙手猛砸吉普車的殼子，只一會兒的功夫就把那輛吉普車砸成一個罐頭盒，里邊的人自然也被擠壓成了rou罐頭，那黑衣大漢做完這些之后，用他的獨眼掃了我們一眼就離開了，我到現(xiàn)在也忘不了他的眼神，那里邊仿佛有燃燒的火焰，后來，我聽師傅告訴我說是一名跟那個軍閥有大仇的華商出巨資雇傭了那個厲害的殺手，那名殺手的名字就叫‘虎翼’。”

    葉皓東笑道：“這倒還算個愉快的記憶，好了現(xiàn)在完全可以肯定‘虎翼’就是虎子的老爹，咱們下一步就是想辦法把這位大叔找出來，這事兒就交給罡風(fēng)去辦，咱們該回國還得回國?！?/br>
    李罡風(fēng)：“楊師叔請放心，洪門想找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殺手有很多渠道，最不濟也可以通過雇傭的方式找到他?！?/br>
    葉皓東歸心似箭，當(dāng)場決定，明天就動身回國，現(xiàn)在就向國內(nèi)申請航線，明天乘環(huán)球直通車回國。同行人員也火速敲定。楊軍虎夫婦，謝撫云和蘇婉彤，孤家寡人的保利剛和這兩天跟三寶玩瘋了的江心月，葉皓東心情不錯還開恩同意了江心月的請求，把三寶也帶回國。

    次日晨，葉皓東一行動身踏上歸途，維克托一直送到轉(zhuǎn)運倉大門外，目送葉皓東蹬上直升飛機。林守一和李罡風(fēng)則一直送到喀布爾機場?？粗~皓東一行上了環(huán)球直通車，又目送飛機消失在天際，二人才怏怏離開機場。

    五月的燕京，槐花飄香。位于八一路的老八路干休所，葉鷹分得一處‘新宅’。是一處不大的四合院，大約是解放前的建筑物，倒是有幾分文物價值，拿來住人就不敢恭維了。圍繞這座小院四周全是青磚紅瓦的高門大院，房子全是翻蓋一新的二層三層不等的小樓，統(tǒng)一的顏色形制，看著既眼亮又結(jié)實。葉鷹沒來以前，這座小院本是營房管理處堆放雜物的院子，因為安排葉鷹的原因，才臨時改回了住宅。

    一大清早，葉鷹正在院子里打拳。一名負責(zé)營房維護的青年軍官路過院門前時，葉鷹忙收了架勢，大喊一聲：“你小子給我站住！”

    青年軍官聞聲后不慌不忙站住，問：“您老又有什么事兒？”看來還不是第一次跟葉鷹打交道了。

    葉鷹把眼一瞪，反問：“我跟你們報的讓你們燙房頂，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人，這眼瞅著進雨季了，到時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暴雨，我們老少四代三口一塊兒站院子里避雨去？”老爺子新近迷上了郭胖子的相聲，順口借鑒一個段子調(diào)侃這名年輕軍官。

    青年軍官毫不在意的一笑，口氣略顯輕浮：“老爺子，我這有幾句話要跟您講，可能有點刺耳，但您還別不愛聽，我跟您這么說吧，整個大院一共二百多位離退休的老將軍老領(lǐng)導(dǎo)，就沒一位像您這么事兒的，您是為國家做過貢獻不假，國家給您提供房子派專人照顧您的生活，這些全是您應(yīng)該享受的待遇，可您也不能因此就處處麻煩國家吧，燙房子這種事兒我們營房管理處都是統(tǒng)一搞的，今年的計劃還沒批，我們總不能單給你一家兒燙了，然后等計劃批了再給包括您的全部人家兒再燙一遍吧，您那還是消消停停再等兩天的吧?！?/br>
    葉鷹被說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從搬到這個院子，他沒少了跟這些營房管理處和生活管理處的年輕干部打交道。這些個少爺秧子似地軍人讓葉鷹打心眼里看不上。同樣，這些年輕干部對葉鷹這個無門無派空降而來的老革命也不大感冒。一開始還不敢過分刁難，擔(dān)心葉鷹會有三親六故有本事的親屬后人來找他們麻煩，時間一長了，他們發(fā)現(xiàn)葉鷹家里除了一個漂亮的西疆孫媳婦和一個一點點大的小姑娘外，再沒有其他人進出。這分明就是個沒權(quán)沒勢空有級別的孤老頭子嘛，因此，一來二去的這些人對葉鷹一家也越來越不客氣。這些日子里，葉鷹和阿依古麗沒少受這狗眼看人低的氣。

    青年軍官話音剛落，還未等葉鷹發(fā)作，這些日子里一直給人以柔柔弱弱印象的阿依古麗已先一步從屋子里出來。指著年輕干部的鼻子問：“是誰允許你這么跟我爺爺講話的？他在戰(zhàn)場上指揮千軍萬馬保衛(wèi)國家爭取獨立解放的時候你在哪呢？是你們領(lǐng)導(dǎo)允許你這么跟我爺爺講話的嗎？你剛才說什么不能因為我們一家搞特殊化，不給安排人燙房子，那我問你，前院的劉將軍家昨天為什么給燙了？據(jù)我所知還是你們那個營房管理處的郝處長親自帶施工隊上門給燙的，這你又怎么解釋？”

    面對阿依古麗咄咄逼人的問話，青年軍官顯然沒詞兒了，他當(dāng)然不敢承認是自己領(lǐng)導(dǎo)教他這么跟老干部講話的，他更沒法跟阿依古麗說之所以給劉將軍家燙了房子，是因為劉將軍的兒子就在衛(wèi)戍區(qū)當(dāng)副司令。這家伙尷尬的咳嗽一聲后，什么也沒說匆匆離去了。

    葉鷹氣的吹胡子瞪眼要追出去給他兩腳。阿依古麗攔住老爺子，道：“爺爺，您別生氣，跟這種人犯不上，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就去找他領(lǐng)導(dǎo)去，就找那個郝處長，看他怎么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找國務(wù)院負責(zé)老干部工作的領(lǐng)導(dǎo)去，我就不信還沒有地方說理了?！?/br>
    葉鷹看著她粉白的小臉兒氣的鼓鼓的，哈哈大笑道：“我看不是我該消消氣兒，而是小丫頭你該消消氣兒，還找人家領(lǐng)導(dǎo)去，你呀還是別費那勁兒了，反正咱們也不差錢兒，你就直接找個施工隊，咱們自己燙了吧，我瞅著最近這天氣有點潮了吧唧的，胳膊腿兒也跟著酸疼酸疼的，估摸著離下雨天不遠了，大人怎么都好說，就是別把小安安淋著?！?/br>
    阿依古麗撅著嘴，道：“咱們就不該搬來住?！?/br>
    葉鷹笑瞇瞇問：“這事兒是咱們說了算的嗎？你也不想想我一個孤老頭子在西疆三十多年無人問津，怎么就突然想起給我平反，還給了我一個顧問委員會委員的虛銜？說白了，我這就是爺憑孫貴，借了你男人的光兒了，他們都把咱們弄來了，你男人還不知道呢，他們目的沒達到又怎么可能放咱們回去呢，小丫頭你就踏踏實實住著吧，我剛才也就是借題發(fā)揮給那小兔崽子幾句，慫德性，一點兒軍人樣子都沒有，看著就有氣?！?/br>
    阿依古麗：“我就是怕您受委屈?！?/br>
    葉鷹哈哈一笑道：“我這輩子除了打仗外，剩下的時間幾乎全是在監(jiān)獄里過來的，要說委屈，這兒還能比北方政治犯管理所更委屈？”

    小安安還沒到起床的點兒，太爺爺爽朗的笑聲驚擾了小姑娘的回籠覺。小姑娘剛剛兩歲，胖嘟嘟的嬰兒肥武裝了一身，是個十足的小懶豬。一骨碌身從床上坐起來，嬌嫩的聲音呼喚阿依古麗。

    葉鷹笑道：“小胖丫醒了，你就留在家看孩子吧，我去飯廳打飯去?！?/br>
    正說著話呢，大門外傳來叫門聲。阿依古麗起身往外一看，頓時傻眼了。

    第一七三章 那人那衣那妞那保安

    葉皓東的人生被寫成故事，扉頁上寫上他自己的看法：愉快的人生旅途里我曾經(jīng)被禁錮了身心卻最終得到釋放，我曾經(jīng)跟愛人久別，記憶最深卻是歡聚的美好時光，再多的明槍暗箭只能讓我的經(jīng)歷更豐富，就算我垂垂老矣風(fēng)燭殘年到了離開世間的這一刻，我依然是快樂的，我走了，卻在塵世間留下自由的傳說，除了生命和愛人的眷戀，我一個大子兒也帶不走，正如我赤條條的來。結(jié)尾語悲觀的作者這樣寫道：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主角先被禁錮人生自由，之后背井離鄉(xiāng)親人離散，在明槍暗箭中疲于奔命，垂垂老矣的他離開前只剩下悲傷和死寂的軀殼，除了紅顏老去悲情憂思的愛人，他什么也沒留下，一生的榮光和財富盡數(shù)被迫不及待的子孫附庸瓜分。

    不同的人生觀決定了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

    阿依古麗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穿過敞開的大門看到門口站著手捧鮮花卓然獨立的臭男人。再也顧不得矜持羞澀，驚喜交加奔向那個男人。這是葉皓東回憶中最難忘的部分之一，若沒有分離的苦楚，人的情感又怎會綻放如此絢麗的情感之花。沒有甜言蜜語，沒有激情擁吻，只有簡單不過的一個擁抱。阿依古麗能感知到葉皓東堅如磐石的胸口在被自己溫潤的胸膛軟化。葉皓東卻能感覺到阿依古麗溫潤的胸正被自己胸口的風(fēng)霜凝結(jié)。那是剎那陰陽的交流，陽剛的硬朗遇上陰柔的溫潤。是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shù)的美妙滋味。

    二十年戰(zhàn)火崢嶸歲月，四十年牢獄生涯，親人紛紛離去，跟家人聚少離多。葉鷹這輩子對家庭溫暖感受最多的一段時光就是跟孫媳婦和小安安生活的這兩年半。在老爺子心中西疆彎月兒就是正牌兒的孫媳婦。

    “小兔崽子，你這唱的是哪一出兒?。坎皇钦f明天回來嗎？我還琢磨著你明天一回來就得讓總參那幫子新兵蛋1子拉走應(yīng)酬去，不定得什么時候才能輪上我這老頭子和你媳婦閨女看上一眼呢?！?/br>
    葉皓東抱住掙扎要離開他懷抱的阿依古麗不松手，“我這是給他們玩了一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說是明天回來，實際上昨天我就到西疆了，一打聽才知道你們?nèi)峋┏橇耍雌饋砟先思一斓牟毁?，連我秘密回來的消息您都知道?！?/br>
    老淚縱橫老懷大慰之類的情感從來不屬于葉鷹這桿老槍。他老人家的情感是泰山頂上不老松，挺拔扎實經(jīng)得住風(fēng)雨的侵蝕?？煽繀s不可親。能懂老爺子的也只有葉皓東這孫子了。有這樣的爺爺就有這樣的孫子。爺孫倆到一起，不管分別多久后重聚，都不會有舔犢情深溫情脈脈的情景。只有男人和男人之間的豪情，爺爺和孫子之間的情感知己之義更多過祖孫之情。葉鷹不會湊過來拉住孫子的手噓寒問暖，葉皓東也不會撲到爺爺身前長跪不起高呼一聲爺爺我回來了。

    “我老人家懶得理你那點事兒，可架不住一大幫人在做我老人家的思想工作啊，都說什么讓我在監(jiān)獄一等三十年是他們工作的疏忽，希望我不要對黨對國家失望，黨的事業(yè)國家民族的命運才是第一位的，讓我勸你一定要把那個什么空天什么圖紙的買回來，買到手后務(wù)必交給國家，全他娘的是屁話，買回來不給國家拿去研究，難道自己照著做？”老爺子言罷轉(zhuǎn)回身拿了外衣套上，又給小安安武裝上，抱著重孫女往外就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又道：“捐給國家也不是沖他們這些耍嘴皮子玩政治的，那是沖著錢學(xué)森，錢三強他們這些為民族獨立干過實事兒的人捐的，要沖著這幫子貪官污吏，老子恨不得拿起槍桿子再他娘的革一回命。”

    葉皓東嘿嘿一笑：“您老人家要出門？”老爺子白了他一眼，注意到阿依古麗的羞窘，哈哈大笑道：“你爺爺我還沒老糊涂呢，你小子要對小月亮好點，不許欺負人家?！?/br>
    葉皓東嘿嘿笑道：“我不欺負她，你問問她自己愿意不?！睜攲O倆老少倆壞包一起哈哈大笑，老爺子抱著小安安揚長而去。葉皓東攔腰抱起他的西疆彎月三步并作兩步大步流星殺奔臥室。

    從生物學(xué)的角度解讀葉皓東，基本跟野獸沒區(qū)別。有一種紅臉猩猩，雌性在發(fā)情季節(jié)選擇配偶時最重要的條件就是觀察雄性的第一性征的規(guī)模，族長級的雄性都長著一副大睪1丸。葉皓東這廝跟那個紅臉猩猩之間最大的區(qū)別在于，人家發(fā)情是分季節(jié)的，這廝卻沒有季節(jié)性，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隨時處于發(fā)情預(yù)備期。外界稍有一點火星就足以點燃他這把干柴。此刻葉皓東懷中的彎月何止是一點火星，簡直就是一座火山。

    華維混血的阿依古麗正值青春韶華，二十五歲的西疆彎月讓葉皓東一晾就是一年多，積累下的幽怨欲念一經(jīng)刺激，何止是火山爆發(fā)般的威力。衣服為證！地上阿依古麗的衣服完好無缺，葉皓東的襯衣卻讓小母狼一樣的阿依古麗撕成了碎片。她長長的睫毛下，藍天碧海里倒映著烈日的溫度，小手引著葉皓東的大手按住自己胸前的雪白飽滿，另一只小手急迫得往下扯著葉皓東的內(nèi)褲，迫不及待的把昂揚挺立的小龍頭拉了出來。

    蘭蔻唇膏的芬芳印在某男須須的下頜上用力摩擦，“要我，要我，不要你的憐惜，不要你的風(fēng)度，狠狠的要我，讓我感覺到你，大色狼，像第一次那樣讓我痛?！甭詭硢〉呐暤统?，仿佛遠古無拘無束時代的野性呼喚，狂野的味道讓葉皓東的荷爾蒙急劇升高。這廝把一條腿搭在床上，把阿依古麗放到上面，阿依古麗分開大腿，稀落落褐色的茸毛清晰可見，嬌艷肥厚的唇1瓣正對著葉皓東下邊張揚的怒龍。盡管已經(jīng)情思萌動，但還未達到讓那里預(yù)熱潮濕的程度，葉皓東野蠻的進入讓阿依古麗疼的忍不住一聲嬌呼。啊~~別停下，沒事……

    從開始到結(jié)束，只這一個動作，中途十點鐘時葉鷹回來一次，剛到堂屋門口就聽見里邊臥室傳來阿依古麗的叫聲。老爺子啐了一口，罵道：“小兔崽子，真的假的搞了這么久還沒完?！毙“舶仓赡鄣穆曇簦骸癿ama哭了，回家抱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