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可是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牽扯進(jìn)來了嗎?!”蘇黛有些焦急,胸膛高低起伏著,要是可以,她也不愿知道,但是回去京都之后,會有著翻天覆地的改變! 而她的命運(yùn)也可能不一樣了! 蘇黛抿了抿嘴唇,有許多事情,她并不知道真相,可是自己卻好像被綁著一條繩子,將她往黑暗里扯去! “蘇黛,回去京都之后,我給寫一封休書?!睖匾阅f道,語言中并沒有一絲的情感。 蘇黛猛地睜大眼睛,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耳朵似乎也隨之失聰了,道:“你……你……你說什么?” “休書?!睖匾阅僬f了一次。 “為什么?”蘇黛腦中一陣發(fā)麻,心里不知是怎樣的感覺,居然就牽扯不出一個笑容出來,她不是想要這樣嗎?那她不就是可以脫離溫以墨的魔掌了嗎? “現(xiàn)在是溫俊馳做了皇帝,是你們蘇家獨(dú)攬大權(quán),你以為蘇城會對你坐視不理?”溫以墨笑了一聲,再深想一層,恐怕溫俊馳急于行動,亦不過是因?yàn)樘K黛而已。 “是這樣嗎?”蘇黛的思緒仍未轉(zhuǎn)過來,她默默地坐了回去,目光怔怔的,當(dāng)聽到溫以墨說出休書的那兩字,她的心分明是疼痛了,她死死忍著,不讓自己表現(xiàn)出來。 她應(yīng)該高興的,她想要的不是這樣嗎?她看著溫以墨背影,忽然就覺得鼻子酸酸的,她多么想要時(shí)間停留在陰月宮那兒,沒有煩惱,也沒有心計(jì)。 她是怎么了? 回去京都之后,她就可以有新的生活了,她不用再活在溫以墨的魔掌之下了。 但是怎么覺得……自己是不愿意的。 兩人趕了幾天的路,終于是到了臨近京都的小鎮(zhèn),溫以墨選了一家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就可以再走半天就可以到達(dá)京都了。 剛進(jìn)客棧,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客棧,正值黃昏,大堂內(nèi)三五一群地坐滿了人,頗為熱鬧。 “聽說了嗎?昨夜丁家堡也被滅門了!這可是大事??!” “什么?!制造火藥的丁家堡也被滅門了?!前一陣子是白沙派,現(xiàn)在就到了丁家堡了,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這可神秘了,都是在夜晚行事,況且都是不留一個活口,誰能猜到啊。不過我聽說了,有這樣勢力的,不是神秘的陰月宮,就是霸道的烈武山莊了,不過剛剛有點(diǎn)名氣的赤血門也是非常厲害的?!?/br> “哎呀!看來江湖之中是要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了,最近還新帝登基,不知道要亂成什么樣子呢?!?/br> “就是就是……” 大堂里的議論聲一字不漏地傳進(jìn)了兩人的耳朵里,溫以墨似乎沒有聽到一般,跟著小二往樓上走去。 “還不走?”溫以墨轉(zhuǎn)過頭,看見蘇黛愣在原地,喊了一聲。蘇黛轉(zhuǎn)過頭,盯著溫以墨,一張瓜子臉蒼白無色,她廢剛才聽到的,不是真的吧。 蘇黛連忙跟了上去,待小二出去之后,蘇黛才逼近溫以墨,問道:“你是烈武山莊的人,還是赤血門的人?” 溫以墨自顧自倒著茶,抿了一口:“你在說什么?” “那日你對紅葉說,要滅了丁家堡,而如今丁家堡真的被滅了,你有什么解釋?”蘇黛輕聲說道,生怕有人聽見。 “丁家堡暗算我在先,我要報(bào)仇,這也是正常的?!睖匾阅厣垌孤冻龊猓俳o蘇黛倒了一杯茶。 “你究竟是什么人?”蘇黛的胸口悶得發(fā)慌,疼得厲害,原來溫以墨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 “我說過,這一切與你無關(guān)。”溫以墨抬眸,淡聲說道:“等回到京都之后,我們也就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了?!?/br> 他在劃清他們的界線,蘇黛覺得心臟失去了平日的節(jié)奏和韻律,像一只被困的鳥那樣沒有規(guī)律的前后上下地撞擊著前胸后背。 049、請旨休妻 “好,我不問就是了?!碧K黛手指輕微地顫抖著,她別過頭,難道她看見溫以墨誤入歧途了也不管嗎? 可是……溫以墨卻已經(jīng)說明了,兩人很快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她是蘇家的人,而溫以墨卻是想著鏟除蘇家的。 他們之間,確實(shí)是要為敵的。 這一晚蘇黛睡得很不安穩(wěn),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是她是累垮了,始終也沒睜開眼睛一看。 她不知道,溫以墨正坐在她的身邊,給她掖好被角,便是靠在墻壁上,再看了蘇黛一眼。 她的睡顏安靜,溫以墨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看她多久。 如今他是處于被動狀態(tài)了,溫俊馳登基為皇,他只是王爺,還未有大權(quán),就被溫俊馳將了一軍,這情況實(shí)在是不好逆轉(zhuǎn)。 可是他卻不想放棄,再怎么說來,他等了那么多年,要是失敗了,那不算一件憾事。 可是……如今他心中卻牽掛著一人。他撥動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fā),認(rèn)真地看著她的容顏,為什么她要擋住自己的面前,難道她就不知道會被東流殺死嗎? 雖然她有時(shí)候像一只刺猬,但是她那熾熱的心,卻也是無法掩飾的。她彈琴的時(shí)候像極了自己的jiejie,他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一時(shí)的錯覺,但是此次陰月宮之行,他才發(fā)覺原來不是這么簡單。 她是他心愛的東西,他容不得別人碰,可是現(xiàn)在,他卻還是要放開手。 她已經(jīng)說了,她是不會愛上他的,而且他也是命不久矣,此次回到京都,便是一場硬仗。 說白了,他是不想讓蘇黛夾在中間。 溫以墨嘆了口氣,他從未認(rèn)命,可是如今他卻也要認(rèn)命了,對這樣的一個女子上了心,確實(shí)是他的不幸。 邀月樓。 此時(shí)仍是白日,邀月樓是不開門做生意的,許多姑娘都還在休息,可是在一間廂房里頭,卻招待著兩位貴賓。 “王兄,皇祖母已經(jīng)派御醫(yī)查過了,并沒有可疑?!睖赜顒Τ谅曊f道,他仍是戴孝,并不喝酒,桌上只是擺著茶水。 溫以墨皺眉,這也就是說,父皇的死是自然的了,可是他卻怎么覺得,這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 “四弟,父皇駕崩的時(shí)候,是誰陪在他的身邊?”溫宇劍想了想,神色凝重地說道,“是皇……是太后呢?!?/br> 溫俊馳登基后,蘇婉兒也被封為太后了,盛菲菲也立為正宮皇后,如此一來,盛家和蘇家的勢力便是更加大了。 “四弟,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處于被動的地步了?!睖匾阅难垌E冷,就旁人看來,先帝突然駕崩,這肯定是有蹊蹺的,但是偏偏就找不到證據(jù)。 “是啊,特別是王兄你啊,不過他剛剛登基,根基未穩(wěn),不會這么快就對付我們的,所以我們利用這段時(shí)間鞏固自己的勢力?!睖赜顒Τ谅曊f道,他本是不喜歡爭權(quán)奪利的,但是到了這個時(shí)候,他不得不走這一條路,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自己的母妃。 “不會根基不穩(wěn)?!睖匾阅珦u了搖頭,“盛博毅是丞相,許多官員靠攏,蘇城是護(hù)國大將軍,手握兵權(quán),溫俊馳早已是大權(quán)在握,下一步他肯定是要鏟除對自己不利的人?!?/br> 溫宇劍臉色一變,有些驚慌,問道:“王兄,雖然我們有兄弟之情,但是溫俊馳恐怕也會對我們下手?!?/br> 溫以墨沉吟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四弟,我們得小心了?!?/br> “這一定會,我可不能出事了,我母妃還在宮里。”溫宇劍說道,拳頭卻握緊了。 宮里?始終是太多牽掛了。 蘇婉兒被封為母后皇太后,身份尊貴,金印在手,入住慈安宮。 而此時(shí),蘇黛已經(jīng)被接入宮里,一同住在慈安宮。 清晨時(shí)分,蘇黛便去給蘇婉兒請安,雖然先帝駕崩不久,但是蘇婉兒臉色尚好,一身素淡的宮裝繡著淡色的梅花,發(fā)髻中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頗有太后的尊貴氣質(zhì)。 “黛兒,過來?!碧K婉兒手里拿著一本奏折,朝著蘇黛招了招手。 蘇黛走了過去,坐在蘇婉兒的旁邊,蘇婉兒卻將奏折遞給蘇黛,笑吟吟地說道:“你看看,這是淳親王昨日上的奏折?!?/br> 蘇黛心里一動,也不管什么,連忙接了過來,只是看了一眼,胸口便悶得發(fā)慌。 果真,溫以墨是請旨休妻了。 她的心,破碎一片片凋落了。 “哀家本想著讓皇上下旨,但是沒想到淳親王竟然請旨了,雖然對你的名聲不好,但是你始終是和他撇清關(guān)系了?!碧K婉兒拿起茶盅,抿了一口茶,心情頗為愉悅。 “是啊……撇清關(guān)系了?!碧K黛淡淡地說道。 “黛兒,天下這么多男子,哀家定會再為你覓得如意郎君的?!碧K婉兒沉思說著,赤金的護(hù)甲在閃閃發(fā)光,“不過等這事一過,哀家就讓皇上冊封你為郡主,到時(shí)候你身份就更為尊貴了。” 蘇黛仿若未聞,緊緊拿著那一份奏折,木訥地點(diǎn)點(diǎn)頭,再聽不進(jìn)去了。 她和溫以墨,始終都要形同陌路了。 這樣好嗎? 他是一定要報(bào)仇的,那她又該怎么樣呢? 離開了正殿之后,蘇黛便是心情暗沉地隨便逛著,回到京都之后,她就被蘇婉兒接進(jìn)宮里了,而且也不知道鬼眼和燕玲的下落。 “蘇側(cè)妃,聽說御花園景色不錯,不如就去看看吧。”身后的宮娥看見蘇黛愁眉不展,便細(xì)心地提議道。 蘇黛搖了搖頭,她根本就沒有什么心情。 她轉(zhuǎn)身欲走,卻聽到身后有一叫聲:“阿卿!” 她誒有理會,便也繼續(xù)往前走去,可是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一把將她的手腕握?。骸鞍⑶?,你怎么不理我?” 魏唐澤那俊美的容顏近在眼前,她微微一怔,才想起自己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騙了他說自己的名字叫阿卿,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可是魏唐澤卻握得死死的。 “阿卿,你沒事兒真好。”魏唐澤笑了笑,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那情愫是無法掩飾的。 050、深藏不露 這種眼神,確實(shí)是讓蘇黛一驚。 她連忙搖搖頭,說道:“沒事,你先放手吧?!?/br> 魏唐澤這才覺察到了自己的唐突,他連忙松開手,退后一步,說道:“你沒事兒就好,我一同去陰月宮,誰知道卻遇到阻擊,想回確實(shí)兇險(xiǎn)?!?/br> “你也去了?”蘇黛皺眉,為什么她沒有聽溫以墨說過。 “是啊,不過你失蹤了,鬼眼說你是被陰月宮的人帶走了,所以我也只好回京都了。”魏唐澤說道。 “鬼眼?他在哪兒?”蘇黛急忙問道,一路上她都不知道鬼眼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和燕玲是怎么樣了。 “我和他在小鎮(zhèn)上就分開了,所以也不大清楚?!蔽禾茲勺屑?xì)地看了看蘇黛的臉色,“不過你不必?fù)?dān)心,鬼眼的武功可是厲害得很,最重要的是你現(xiàn)在沒事了?!?/br> 蘇黛自然也知道鬼眼的武功厲害,想到這兒,便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啊,鬼眼應(yīng)該會主動來找我的。” “阿卿,不如我們出宮走走如何?”魏唐澤提議道,他等了好些日子,今日才得空來找蘇黛。 “我不叫阿卿……”蘇黛垂下眸子,對魏唐澤仍有一絲的愧疚,“我叫蘇黛,我也不想出宮?!?/br> 魏唐澤的笑意凝固在嘴角,可是很快又恢復(fù)過來,淡聲說道:“我知道,可是阿卿這名字,我一直記在心上,我就想這樣叫你?!?/br> 蘇黛聽著很別扭,抬頭看了魏唐澤一眼,他眼里的感情是無法掩飾的,蘇黛有些害怕了,她退后一步,道:“其實(shí)你是瑯邪國的大殿下,你也應(yīng)該成我一聲蘇側(cè)妃。” “蘇側(cè)妃?你和淳親王都快和離了,怎么還能稱你為蘇側(cè)妃?!?/br> 蘇黛驚愕地抬起頭,怎么魏唐澤就知道了,她疑惑地問道:“大殿下怎么會知道?” 魏唐澤知道她有懷疑了,連忙解釋說道:“剛才來慈安宮的時(shí)候,碰見了皇上,就說了幾句,我也是剛知道的?!?/br> 蘇黛臉色一暗,道:“很快就全天下都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