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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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一口老血又噴了。 @ 王殷成關(guān)掉網(wǎng)頁打算上網(wǎng)查查他今天去的那個幼兒園的風(fēng)評,因為打架的原因王殷成有點不放心,剛剛搜索了一下,電話就響了,是一個竄陌生號碼,然而這個號碼前一天曾經(jīng)打過來過,只不過當(dāng)時王殷成在打電話問陳角借車而沒有接到,回撥過去的時候卻提示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 王殷成接起來:“喂,你好?!” 電話那頭很安靜,王殷成挑了挑眉頭,眼皮子卻突然跳了一下,他唰一下站起來,心里怦怦直跳,他想難道是那個孩子打過來的?卻聽到電話那頭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成年男人的聲音:“殷成,是我!” 王殷成楞了一下,坐回去,皺了皺眉,一般他周圍的朋友要么喊他大神要么喊他成子,會喊殷成的,似乎只有那么一個人。 “有事么?”王殷成聽出來了,是周易安。 “最近忙么?我……我那天在機場遇到你了,但是沒有打招呼?!敝芤装策@話驢頭不對馬嘴。 王殷成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握著鼠標(biāo)點開網(wǎng)頁頁面,翻看幼兒園的評價和信息,“嗯,有事?”王殷成淡淡道。 “哦,沒事沒事,”周易安小心翼翼接著問:“那個,我也是那天剛回國,看見你了,就是想問問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王殷成的注意力都是電腦屏幕上,他查到那家幼兒園在h市的名聲非常好,前身是為國企的中層領(lǐng)導(dǎo)的孩子辦的學(xué)校,后來雖然公轉(zhuǎn)私了,但掛靠的卻是h市大學(xué)下的一個研究所。王殷成沒怎么留意周易安說那些話背后的深意,他只是留了個耳朵聽了聽罷了。 過得怎么樣?周易安問自己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王殷成覺得挺搞笑的,周易安拿著全額獎金手里揣著項目出國留學(xué),披著榮耀渡著國外一流大學(xué)碩博連讀的頭銜,回國之后渾身都是精英的氣派。他現(xiàn)在打電話問自己過得怎么樣? 王殷成沒有吭聲,拿著水杯喝了一口水??吞椎脑捤菓械谜f了,他自認(rèn)為自己也沒那種心胸在前男友問候自己的時候來一句挺好的!最初那一年是怎么熬過來的王殷成已經(jīng)不想去回想了,既然放下了過往,王殷成也不想做白蓮花和周易安來個冰釋前嫌握手言歡。 電話里的氣氛頓時僵了,周易安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來了一句:“對不起?!?/br> 王殷成點了點桌面,本來想直接掛電話的,然而腦子里火石一閃突然想到什么。書房里只亮著兩盞落地?zé)簦璋档臒艄庀峦跻蟪傻碾p眼隱沒在劉海下,黑眸幽深,他張口慢慢道:“周易安,你打電話給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周易安在電話那頭頓了兩秒,語氣誠懇道:“殷成,我回國之后聽朋友說你輟學(xué)了,這幾年過得并不好,我沒有其他意思,不是可憐你也不是其他什么。我知道我沒有立場開口說這些,我就是想和你聊兩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一定盡我所能?!敝芤装舱f得小心翼翼卻也并不拐彎抹角,自認(rèn)為按照王殷成喜歡的方式說了一通他還能接受的貼心話。 王殷成右手摩挲著桌面,眼神深不可探,聲音低啞暗沉讓人捉摸不透,書房中卻透著股冷意:“這樣啊……如果我有需要我會找你的?!鳖D了頓“只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br> 周易安順桿子往上爬:“方便的方便的!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聽說你現(xiàn)在在一家報社做編輯,工作或者生活上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開口?!?/br> 王殷成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口氣不變:“好?!?/br> 周易安原先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打了這通電話,本以為按照王殷成那個冷漠的性格會直接掛電話的,沒想到這么多年之后王殷成竟然好像完全放下了過去一般。周易安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抖,心里砰砰跳,臉色帶著不自然的潮紅,來回在房間里踱步,他覺得詫異而欣喜,六年了,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有機會靠近王殷成,靠近他心里的那個男孩兒。 周易安深吸一口氣,決定再邁進兩個步伐,試探一下:“我這么晚打電話給你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我一個人。” 他原來現(xiàn)在還是單身……周易安的思緒有點飄,腦子里都是泡泡,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很多年之前他追王殷成的時候就是如此,他一直覺得王殷成是一塊璞玉,通透而冰冷,甚至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磁場,深深吸引著他。周易安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像是初戀的男孩兒一般,激動興奮翻來覆去患得患失。 王殷成聽話筒那邊半響都沒聲音,扯出十二萬分的耐心等著,他想如果周易安這個人還是原來那個老樣子沒有變的話,那接下來,他就應(yīng)該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沒多久,周易安平復(fù)了心情,道:“我也是一個人,殷成,我一直都沒忘記你!” ☆、17 單身?所以他和劉恒并不是情侶關(guān)系?! 如果是這樣的,似乎幾人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沒那么復(fù)雜了。 王殷成把周易安的事情拋到腦后,心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小包子,包子的臉包子的身形,他又去好幾個知名的幼兒教育網(wǎng)站逛了兩圈。還在一個資深心里專家兼幼兒導(dǎo)師的網(wǎng)站上充錢做了會員,留言道【我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孩子出生后就和我分離大約六年,現(xiàn)在我見到了孩子我該怎么辦?】 王殷成之后終于平復(fù)了不少,他查了不少資料,還在網(wǎng)上買了很多少兒書籍和養(yǎng)育相關(guān)的教輔類指導(dǎo)書,他甚至在網(wǎng)上看小男孩兒的衣服褲子鞋子玩具什么的,越逛越停不下手越逛越覺得神奇——從自己肚子里分離的血rou,六年未見,現(xiàn)在竟然就這么遇上了,已經(jīng)那么大了,他滿心歡喜興奮得都不想睡覺。 凌晨的時候qq被人晃了一下。 【美麗的大腳丫:你……】 【成殷:??】 【美麗的大腳丫:你到底做了什么= = ,你去看看官網(wǎng),我都把帖子封了,結(jié)果現(xiàn)在小姑娘們重新建樓了?!?/br> 【成殷:掐了?】 【美麗的大腳丫:沒有,你自己看吧?!?/br> 王殷成點開頁面,發(fā)現(xiàn)一個新樓后面還掛著new卻又有一個hot【組團評美人今晚的抽風(fēng)后續(xù)】 點開,主貼樓只有一行字——渣攻犯賤不解釋,lx來。 接著,王殷成就看到一樓又一樓的“犯賤”,齊刷刷無比整齊,只有回帖人名字那里各不一樣,把自己想說的都放在了名字那一行。 王殷成大半夜噗一口笑噴了,他想了想剛剛周易安的那通電話,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的行為真是小氣吧啦得不行。他干嗎要發(fā)那個后續(xù)呢?其實完全沒必要啊。 凌晨三點躺在床上之后王殷成終于想明白了,這么多年寫作真的給他帶來了太多意義和價值,他也真的一個人孤單太久了,于是總?cè)滩蛔⒆约旱男那槠饰鲩_給他最親愛的讀者看…… 挺幼稚的,不過,他想他以后大概也沒有這種閑心了,他遇到他自己的寶貝了。 @ 豆沙回去之后跪了兩個小時鍵盤,劉恒專門買的20塊錢一個,買了一打放在儲物室。 豆沙面無表情跪著,沙發(fā)上劉恒戴著眼鏡看財經(jīng)報紙。 好半天,劉恒才道:“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豆沙翻了個白眼兒不說話。 劉恒翻了頁報紙繼續(xù)看,過了一會兒:“還不認(rèn)錯么?” 豆沙繼續(xù)不吭聲。 劉恒的財經(jīng)報紙已經(jīng)看完了,他把報紙合上卷起來,走到豆沙面前蹲下,小孩兒只穿著一條平角小內(nèi)褲,光溜溜著腿,膝蓋直接磕在鍵盤上。劉恒摘掉眼鏡:“英雄救美是么?所以你覺得自己沒錯?” 豆沙哼了一聲,不看劉恒。 劉恒拿著卷起來的報紙揚起手腕,狠狠打再豆沙屁股上,劉恒那一下十足十的力氣,豆沙小屁股一顫瞬間紅了條印子,他咬著牙忍著眼淚,鼻息顫動,就是不認(rèn)錯。 劉恒又揚起手腕:“那個孩子被人欺負扒了褲子,你看到了制止之后就應(yīng)該告訴老師,為什么打架?!還是說你其實早就想打架了,只是找了個理由揍人?” 豆沙咬了咬唇,剛剛那一下太疼了,眼淚都生生逼出來,豆沙忍著眼眶子里的淚水,怒視劉恒:“怎么來得及???脫了褲子一人彈一下小雞雞誰受得了???那個胖子本來就是變態(tài),以前中班不也有人被這么欺負過么?他家里有錢,別人被欺負了只能轉(zhuǎn)到其他幼兒園!我不上去揍那個死胖子,小笨蛋的雞雞肯定會被他們彈的!”豆沙還有一句沒說,他想的是那個小笨蛋自己都沒欺負過輪得到其他人來欺負么? 劉恒揚起的手腕放下,把孩子拉起來抱到沙發(fā)上,拿熱毛巾捂著膝蓋。豆沙坐在劉恒大腿上紅著眼珠子垂著頭,劉恒就只能看到孩子光潔粉溜溜的脖子和圓圓的后腦勺,他心里突然嘆了一口氣。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不是自己帶著的,由劉恒父母親自帶大,自己在國外做項目,回國的時候豆沙已經(jīng)兩歲了,期間父子見面次數(shù)最多二十面,豆沙甚至都不會喊爸爸,大人小孩兒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在身邊帶了兩年才養(yǎng)熟。劉恒的父母知道自己兒子什么脾氣性格,好幾次提議說把孩子領(lǐng)走,都被劉恒拒絕了。 劉恒想自己的孩子當(dāng)然自己帶,但他也知道自己終究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小孩兒的脾氣差性格倔心思深完全摸不透,他甚至最近才發(fā)現(xiàn),小崽子非常思念生他的那個人。 劉恒突然嘆了口氣,摸了摸小孩兒的腦瓜子,他想兒女果然是父母的債啊,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王殷成干凈俊秀的面孔。 @ 王殷成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早上頂著腫泡泡的眼珠子去上班。 進辦公室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一股子淡淡的香水味道在鼻翼下晃動,似乎辦公室里有其他什么人進來過。 王殷成走到辦公桌前,果然發(fā)現(xiàn)電腦是開著的。他把包和外套扔在座位上,沖辦公室外喊了一聲:“葉編輯來了么?” 葉安寧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走進王殷成的辦公室,進來的時候順手關(guān)上門,王殷成便聞到一股子比剛剛要濃烈不少的同款香水味。 “坐!” 葉安寧坐到王殷成對面,挺直著背脊微微抬著下巴姿態(tài)傲然,王殷成把u盤里昨天做的訪談拷到桌面,沒有看對面的女人,只淡淡道:“我把昨天整理的訪談記錄用郵件發(fā)給你和小邵,你們兩個根據(jù)自己的理解一人做一份你們認(rèn)為可以發(fā)稿的專訪出來。” 葉安寧要的就是那個東西,她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的想,怎么想都覺得王殷成會獨斷專行,今天早上專門來了個大早開了王殷成的電腦,結(jié)果電腦里頭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葉安寧咳了一聲,道:“好啊,不過我覺得邵志文就不用做了吧,他編外實習(xí)期是過了,編內(nèi)實習(xí)還沒有過,這種稿子他估計也做不來。最近的財經(jīng)調(diào)查也缺人手,他可以去做那個?!比~安寧說著就站起來,嘴角勾了個笑意,看到王殷成紅腫的眼泡頓了腳步,雙手撐在桌面微微伏下身去,長裙的圓領(lǐng)蕩了蕩,道:“王編也注意身體,可別把身體熬壞了?!闭f完才走出去。 王殷成皺了皺眉頭并沒有抬眼,他打開工作日志開始一天的工作。 臨到中午快吃飯的時候老劉在他辦公室門口晃了晃,抬手敲門,端著一杯咖啡煞有介事:“成子?” 王殷成從屏幕前側(cè)過頭看他,眼睛因為長時間對著電腦又敖紅了一圈,老劉抬步進來,皺眉:“你沒事吧?” 王殷成抬頭:“有事?” “啊~~”老劉喉嚨里哼了哼,猶豫了好幾下,才慢吞吞道:“你嫂子說你昨天去幼兒園了?” 王殷成腦子轉(zhuǎn)得快,一下子猜到老劉磨磨唧唧是在猶豫什么,便道:“你兒子挺可愛的?!?/br> “啊啊~~”老劉喉嚨里又哼唧了一下,實在無從開口,要怎么問?難道問——成子你昨天有沒有看到一個和你長得特別像的六歲的小男孩兒? 老劉在王殷成辦公室轉(zhuǎn)了一圈就出去了。 午飯之后王殷成本來有一個版塊要定稿,卻接到外線的一個電話。 “您好?!?/br> “您好,我這里是華榮國際,我是劉總今天的值班秘書小顧。是這樣,我們劉總交代昨天的訪談可能還有點問題,讓我打電話問一下您今天下午是否有時間過來?!泵貢〗銌柕每涂蜌鈿?。 @ 地點依舊是劉恒的辦公室,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又一聲不吭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了面對面坐著的劉恒和王殷成。 空調(diào)溫度依舊打得極低,王殷成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面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溫?zé)岬目Х让俺鲭硽璧臒釟?,一個眼觀鼻鼻觀心,另外一個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辦公室里悄無聲息,只聽見空調(diào)呼呼的冷氣聲。 終于,劉恒拿過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打破沉寂:“你有什么想說的?” 王殷成淡淡抬眼:“沒有。”所以值班秘書打過來約見的理由只是借口么?訪談根本沒有任何后續(xù)問題吧。 劉恒手一頓,放下咖啡杯,往后靠坐,“既然這樣?!碧а郏陉资话愕碾p眸直射王殷成,不帶任何感情,周身的氣息都是冷冷的:“你就先坐著吧?!?/br> 王殷成:“……” 劉恒說完起身坐回辦公桌前,拉了拉領(lǐng)帶結(jié),抬眸又看了劉恒一眼:“別動,給你一個小時?!?/br> 王殷成搞不懂劉恒要干什么,他現(xiàn)在看著劉恒完全像是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咖啡的熱氣依舊騰騰的,王殷成正要起身離開,突然就聽到很小的一聲門鎖“啪嗒”聲,他身后那扇休息室的門被什么人打開了。 王殷成起身的姿勢僵硬住,身體前傾頓了好幾秒,又僵著身體一點一點坐回去。他握了握雙拳,手心都是汗。 心靈感應(yīng)似的,他好像知道開門的是誰,知道隔壁休息室里的是誰。 沒有腳步聲,門鎖打開之后,白色的漆門只開了一條很小的縫隙,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正透過門縫往外面的沙發(fā)處死命看著。 @ 豆沙趴在門縫上小心翼翼往外看,呼吸都是很輕很輕的,就擔(dān)心自己讓門外的大人察覺。 他一只眼珠子滴溜溜看著,死命朝著沙發(fā)看,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也只看到一個后腦勺。他覺得不甘心,趴在門縫上繼續(xù)用力看,眼珠子都疼了,還是只看到一個后腦勺,連脖子都看不到。 豆沙不甘心,可心里還是很高興,又帶著一點害羞和怯懦。他想起自己昨天在學(xué)校的樣子,忍不住都要捂著臉把腦袋埋進被子里,他想那個人認(rèn)出他了么?知道他是誰么?會不會不喜歡他??? 豆沙腦袋瓜第一次為一件事情怎么轉(zhuǎn)都轉(zhuǎn)不過來,心里頭憋著無數(shù)情緒,卻無從發(fā)泄。他扭了扭屁股,雙手趴在門上,突然瞧見沙發(fā)上的人往沙發(fā)邊上挪了挪,露出一小個肩膀和一只手臂。 豆沙心里瞬間就點了一團火焰,噗噗噗往外頭冒著,他覺得自己要忍不住了,他想沖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然而一抬眼,眸子正對上劉恒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