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我們要永遠這樣嗎?
洛凡被他逗笑,心情也隨之好轉(zhuǎn),微勾唇角道,“那你可得趁熱吃,涼了不知道什么味兒呢!” “不要臉!”涂曉楓伸手在洛凡臉上戳了一下,然后拉著他的手用指腹揉捏。 “洛凡哥,你說,我們要永遠這樣嗎?”涂曉楓有節(jié)奏的捏著洛凡的手指,低頭問道。 “怎樣?”洛凡一下子沒明白過來。 “就是……感覺偷偷摸摸的……”涂曉楓小聲嘟嚷,語氣罕見的有些低落,“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當然不會?!甭宸卜词謱⑼繒詶鞯氖诌M掌心,“我不會讓你永遠擔(dān)驚受怕瞞著小語子的,時機到了我會和她說,至于我家人,你根本不用在意,我沒提我們的事,是怕我爸來找你和小語子麻煩,我們在一起,并沒有什么見不得人,也不需要偷偷摸摸?!?/br> 涂曉楓聽他這么說,心情這才好受一點,額頭撞在男人胸膛上,敲木魚似的很有節(jié)奏的一下一下。 “那你可要好好和我姐說……” “把她的怒氣值壓制到只想罵我但不會打我的程度……” “最好在有我二哥在的場合說……” “他最疼我了肯定會幫你說好話的……” “知道了,放心把一切交給我,小語子就算打我也會護在你前面的,不會讓你受傷?!甭宸矊櫮绲拿繒詶鞯陌l(fā)頂,非常溫柔的笑了笑。 “那不行,打你我也心疼??!”涂曉楓抬起頭,很認真著急的說。 他話音才落,床上兩個手機短信音同時響起,一模一樣的聲音重疊交響,像二重奏似的。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都被這巧合逗笑了,分別伸長手臂拿起手機,差不多的速度打開,然后同時怔住。 消息的內(nèi)容只有一張圖片。 兩個紅本本放在一起,畫面很清晰,不用放大也能看到照片上的兩個人——涂輕語和白莫寒。 “天啊我二哥和我姐領(lǐng)證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涂曉楓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還好洛凡眼疾手快壓住他,“腿不要了你!” “不是,我太激動了啊,我二哥居然和我姐領(lǐng)證了,這是結(jié)婚證吧這?”涂曉楓舉著手機,都快戳到洛凡面前。 “恩?!甭宸驳ǖ幕卮?,內(nèi)心卻不如表情平靜。 臥槽這波赤裸裸的炫耀,白莫寒真夠可以的! “啊——我姐和我二哥領(lǐng)證了,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涂曉楓激動的無以言表,手機放在一旁搬著洛凡的胳膊,“你說我是小舅子還是小叔子?以后有了孩子叫我舅舅還是叫叔叔?不行這件事讓我好苦惱!我好糾結(jié)?。 ?/br> 說完就抱著頭痛苦的晃了晃,整個人呈大字型往病床上一躺,心力交瘁道,“容我緩個五分鐘?!?/br> 洛凡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這小二貨自己結(jié)婚也沒這么激動吧? 但他也明白白莫寒和涂輕語對這家伙來說是如何重要的存在,等同于父母一般。 …… 一樣的圖片短信林婉白也收到了,而這時她剛把錄音復(fù)制進u盤里,寄了匿名快遞給南昊。 看著照片上般配的二人,她忍不住會心一笑,覺得是時候該去醫(yī)院看看涂曉楓。 林婉白到病房時,涂曉楓正在拉著涂輕語追問她領(lǐng)證的事,還一邊吵著要出院回家養(yǎng)著。 看到林婉白進門,趕緊招了招手,“婉白姐你來啦!” “恩,來看看你,腿好點了嗎?”林婉白關(guān)門,朝涂曉楓走過去。 “好了,都沒什么事了,我覺得可以出院回家養(yǎng)著,要我姐非要我再住兩天!”涂曉楓抬起受傷的那條腿朝林婉白晃了晃,隨即又看著涂輕語控訴,“領(lǐng)證這么大的事!難道不該選個好日子嗎!?姐你真是太倉促了!” “領(lǐng)個證而已,難道還要找個風(fēng)水先生算算日子?想去就去了,這有什么可倉促的……”涂輕語被他煩的無奈,趁林婉白過來趕緊閃到一邊去了。 她走到洛凡背后,手搭在他肩膀上,“其實叔叔的話也有道理,你都快奔三的人了,總不能真的一直孤家寡人下去,也該物色個合適的了。” 洛凡神色一動,而后笑了笑,“我不著急,慢慢來?!?/br> 涂曉楓低下頭,有些郁悶,這種無法說出口的難受。 林婉白見氣氛沉悶下去,忙出來打圓場,“輕語你真是做什么都夠雷厲風(fēng)行的,領(lǐng)個證事先居然一點消息都沒透露,晚上得補一頓飯給我們賠罪才行?!?/br> “你也知道了?寒寒告訴的?”涂輕語即驚訝又無奈。 送走洛父回到病房,看到洛凡手機上的圖片時,她就很無奈了,沒想到白莫寒居然每個人都發(fā)一張,這是的群發(fā)吧? “莫寒看來是心情很好了,他有事從來都不分享的,這次居然會每個人都通知到。”林婉白忍不住笑。 “拿他沒辦法……”涂輕語回身靠在窗臺上,“這頓飯你就算不說也是要補請的,等我回去和寒寒商定個時間,到時候一起請你們大家?!?/br> “那我就準備好紅包等著了?!绷滞癜桌^續(xù)笑,“對了,婚禮打算什么時候辦?” “老家那邊的風(fēng)俗是要守葬三年,三年之內(nèi)都不能辦。”涂輕語無奈聳肩。 和我當時差不多…… 林婉白想,卻沒說出來。 和涂輕語因為愛幸福的結(jié)合不同,她與南昊當時的婚姻充滿利用與謊言。 “洛凡哥,你看今天的頭條新聞?wù)鎰疟?,一具男性尸體殺死后分尸了啊,昨夜有人發(fā)現(xiàn)兩只腿,今晨才找到頭……”涂曉楓指著手機嘖了一聲,湊近給洛凡看,“你看這還有泄露的現(xiàn)場照片,下面還有人蓋樓認尸的,說這顆頭看長相好像南正宇……” 正在說話的涂輕語和林婉白一下子停住,分別拿出手機打開刷新聞,果然,各大版面都換了頭條。 不知是警察內(nèi)部人員xiele密,還是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xiele底,竟然有一張近景的尸體頭部照片,在各大網(wǎng)站貼吧中轉(zhuǎn)載,但凡認識南正宇的,都可以比較清晰的認出來。 二人驚訝不已,相互對視一眼,林婉白拿出手機給白莫寒打電話。 “南正宇的死是怎么回事,他真的出事了?”電話一通林婉白就開門見山的問,和涂輕語的想法一樣,她看到新聞第一聯(lián)想也以為這是白莫寒放出的煙霧彈,所以才需要確認。 “嚴森不見了,我正在找他,陸展風(fēng)查到他的出境記錄,他昨晚飛去了加拿大,到那邊就失去聯(lián)絡(luò)了,目前沒有回程的跡象?!彪娫捘沁叞啄暯忉尩?,語氣還算平靜。 林婉白卻很驚訝,“是嚴森做的?” “應(yīng)該,不然他不會突然離開,陸展風(fēng)在查他的人際關(guān)系,很快會有結(jié)果,他殺人應(yīng)該不會為了自己,這里面可能另有隱情?!?/br> “那你打算怎么辦?南正宇就這么死了,南程厚豈非更不可能露面?”林婉白問。 昨天,因為陸展風(fēng)各方面消息攔截及時,早在抓捕南程厚的同時,就通知各大機場嚴查出入境信息,發(fā)現(xiàn)與照片相同的人,無論用了什么名字都不能放行。 因此,南程厚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逃出s市的范圍。 白莫寒本想用南正宇引南程厚出現(xiàn),盡早將人抓住,然而如今南正宇被發(fā)現(xiàn)死亡,還是分尸這么殘忍的方法,消息又沒能在第一時間封鎖,南程厚肯定是知道了。 心痛之余,如果選擇明哲保身,肯定會藏的更好,如果狗急跳墻不顧一切,陸展風(fēng)甚至是白莫寒都有可能被波及。 “南程厚應(yīng)該不會懷疑到陸展風(fēng)頭上,陸展風(fēng)也在調(diào)派更多人手抓人,告訴我姐這兩天晚上我不回去,叫她好好照顧自己?!?/br> “好?!绷滞癜渍f完掛了電話。 和涂輕語說了下這兩天白莫寒不回來的事,涂輕語聽后覺得很擔(dān)心。 白莫寒對這件事有參與,南程厚不一定清楚,而白莫寒之所以選擇不回來,也多半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不回來的話,說了會去哪里住嗎?”涂輕語問。 “他應(yīng)該會去莊園住,白瑞山住的地方防守從來都很完善……”林婉白安撫,“你不用擔(dān)心?!?/br> “恩?!蓖枯p語雖然還是放心不下,但也明白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冒然插手只會給白莫寒添亂,這種時候最好就是聽他的安排。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陸展風(fēng)對陣南程厚的抓捕行動暗中進行的如火如荼,涂輕語也一直都沒見到白莫寒。 她時間大部分泡在了醫(yī)院,陪著涂曉楓,偶爾林婉白和沐璃會過來。 第三天的時候,事情總算有進展,聽林婉白說,警方在s市與h市交界的村落山上抓到了南程厚。 涂輕語這才松了口氣。 林婉白還和她說了另一件事,經(jīng)過后來對嚴森的深入調(diào)查,得知嚴森的meimei就是被南正宇害死的。 在畢業(yè)時和同學(xué)去酒吧玩,結(jié)果被南正宇纏上強jian,之后就得了抑郁癥,沒多久便自殺了。 把南正宇交給嚴森,無疑于送羊入虎口。 嚴森跟著白莫寒,估計并不是為了報仇,但巧合的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之后,南正宇竟然間接落在他手上,林婉白覺得就算換成自己,也肯定無法保持冷靜。 白莫寒也沒追究這件事,知道酒吧那些南正宇調(diào)戲涂輕語,他就沒打算留南正宇活命,如今,也只為自己沒能親自動手有些遺憾罷了。 況且嚴森都已經(jīng)去了加拿大,一切正好因此結(jié)束。 接下來幾天的新聞都與南家有關(guān),南程厚在位輝煌時,偶爾有報道,必定是他又下達了如何指示,做了如何改進與貢獻給國家。 如今落馬,則多是關(guān)于他如何侵吞人民財產(chǎn),利用人權(quán),玩忽職守。 有時候想想人生真是可笑。 …… s市最近幾件轟轟烈烈的新聞完全沒有影響到南昊,他出差去國外考察了一個不錯的項目,緊接著回來就將手上的股份全部賣掉,為開新公司做準備。 忙完這些,回到落了幾天塵的家里,拿鑰匙開門前,他發(fā)現(xiàn)門上貼著一個小快遞袋子。 南昊拿袋子撕下來,拿進房間,隨手放在玄關(guān)的柜子上。 進浴室沖了個澡后,便回到臥室,補充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的睡眠。 等南昊睡醒一覺后起來,在叫外送和自己弄點吃的之間猶豫不定的時候,余光瞟見了柜子上的快遞盒子。 他這才想起這個莫明其妙的快遞,過去拿在手上看了看,發(fā)現(xiàn)上面寄信人的一欄全都是空白,只收件人寫了自己的地址。 南昊將小盒子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枚u盤。 他到書房,打開電腦,將u盤插進去,點開里面唯一一個音頻文件。 一道陌生的男音響了起來。 “是林悅主動來找我的,她知道我喜歡林婉白,就問我是不是很想得到,我當然想,便接受了她的交易?!?/br> “我報我爸的名字,見了警察局長,翻到了當年的筆錄口供,威脅那個局長不改口供就告訴我爸撤他的職,我照林悅的意思,讓他把林婉白的口供全改了……” “林悅做這些事到底想做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幫他一個忙,她答應(yīng)事成后把林婉白送到我床上……” “后來有一天她叫我飛美國,說林婉白在那里等著我,我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就林婉白和兩個守門的外國佬在房間里,我把那兩個外國佬趕出去,想和林婉白好好交流交流,誰知道她連讓我近身都不愿意,竟然還跳樓……” 南昊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后關(guān)掉音頻,靠在椅背上。 他長舒了兩口氣,強自鎮(zhèn)定下來,又回想了一遍音頻中男人的話,最后掏出手機,給林悅打電話。 …… 林悅接到電話時,正在家里核算婉揚的股份賣掉后,自己能得到多少錢。 早在當年她幫助南昊設(shè)計侵吞股份時,雙方就曾約定,股份到手后各分一半。 因此,這些年她一直盡心幫助南昊維護婉揚公司,因為股份價值越高,對她來說越有利。 而如今婉揚不行了,提早賣掉股份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然新ceo若把公司做差,到時候反而賣不出價錢來。 “我在家里,你方便過來嗎?我有事要和你說?!?/br> 電話中南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而冷漠,林悅只以為他是要和自己談分錢的事,忙答應(yīng)下來。 “我馬上過去,你在家里等我吧。” …… 打車過去南昊家里,林悅在書房找到男人,一進門便聽熟悉的男聲回蕩在房間中,林悅嚇了一跳,轉(zhuǎn)身四處尋找南正宇的身影。 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聲音是從音響中發(fā)出來的。 林悅松了口氣,但心很快又提了起來,因為她終于認真聽,因此聽明白了音頻中南正宇說的是什么。 聽到偽造口供時,林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白了,她心虛的看著南昊,強撐著表情才不至于垮掉,“昊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南昊靜靜的看著她,面沉如水,良久方才開口,“小悅,音頻里面的男人說的是真的嗎?” “怎么可能!”林悅矢口否認,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激動道,“我連這男人是誰都不認識,誰知道他為什么要說這些來誣蔑我,投毒害死南伯伯的是林婉白,不是我!” “如果我想查,只要找到那個警察就能查到,還有當年辦案但是已經(jīng)退休的其他參案警察……”南昊手指輕擊了兩下桌面,沒有再往下說去,但臉上的失望,是無法掩蓋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對南昊來說不難查到,他一直沒去驗證過,是因為從未懷疑過自己——這點林悅非常明白。 她正是利用了男人對他的這份愛,這份信任,才能那樣容易去栽贓林婉白。 如今,愛早在三年前便消失了,信任也因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音頻一點點跟著不見。 林悅舉步維艱。 事已至此,她若不認,南昊就會繼續(xù)查,反而可能會查出更多的真相…… 若認…… 無論有多么天大的理由,殺父這種事,南昊都不會冷靜得下來吧? 在男人的沉默下,林悅躊躇著后退了兩步,直退到門邊,確定與南昊拉開安全距離,回手就能開門逃跑的地步,她才定了定心神,開口道,“對不起昊哥,是我騙了你,是林揚逼我在南伯伯茶里投毒,他想要南氏,當時我還小,不敢違逆他的意思,我只能那樣做……” 欺騙這種事,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南昊聽著林悅的解釋,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覺得疲憊。 父親死的時候他已經(jīng)懂事了,并不相信父親會自殺這種事,對于自家財產(chǎn)被刮分,他無能為力,但同時也立志長大后要為父親討回公道。 南程厚做為叔父,從未將他放在過眼里,因此是林揚收養(yǎng)了他,作為監(jiān)護人理所當然的繼承了南家的財產(chǎn)。 他對此一直有所防備,所有林家的人都在他的防備范圍。 除了林悅。 林悅和他一樣,是林揚家的外戚,林悅性格很溫柔,他在林悅身上找到了那種歸屬感,抱團取暖的歸屬感。 他喜歡她,信任她,十年如一日。 當初她拿出證劇確鑿,他絲毫沒有懷疑過,又因為對林家人十年如一日的防備,將林婉白劃進仇人行列。 當時他只有一個想法,拿回屬于南家的東西,和林悅一起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一切都進行的那么順利,他卻在知道林婉白跳樓失蹤后,突然認清了自己的心。 他舍不得…… 林婉白失蹤這三年多,他每天都在思考往事,因此在重遇林婉白后,他很快便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董事權(quán)失去了沒關(guān)系,至少他和林婉白還有林悅都平安。 他想把股份賣掉,錢分給林悅一半,他與林婉白合力經(jīng)營一間公司,忘掉過去,重新開始生活。 可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音頻,又將這一切推翻。 過去塵封的那段,因為他糾住不放,扯出一次又一次不堪,一再傷害身邊的人,可父親,卻永遠都不可能再活過來。 現(xiàn)在,他真的有些累,突然連真相都不想知道,不想再聽到關(guān)于這件事的一絲一毫。 “你走吧。”南昊說,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林悅怔了怔,而后如蒙大赦的轉(zhuǎn)身出去。 她還真有點怕南昊一時沖動,打她或者殺了她。 她剛才本想一跑了之的,但想到股權(quán)還攥在男人手里。 一直以來為了表現(xiàn)自己的與世無爭,她都沒和南昊簽個正式協(xié)議,當初為了爭董事,那些股份也都在南昊名下。 如若南昊這時翻臉,她還真是求告無門,如今只能先讓男人冷靜下來,再想辦法求得原諒,把股權(quán)的錢拿到手再說。 …… 南昊靜靜在書房坐了一會兒,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想見見林婉白。 不知是巧合還是真的心有靈犀,林婉白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進來。 南昊接起,心中百般滋味。 “婉白?!?/br> “南昊,有時間出來坐坐嗎?”林婉白的聲音輕柔好聽。 “有?!蹦详怀谅暤?。 “好的,我在西餐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