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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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榕和梨心趕緊了應了聲“是”,飛快地溜了出去,屋里就剩下我與沈珩兩人。 我繼續(xù)剛剛的話,“唔,其實算起來如今我是準太子妃,跟太子也算是夫妻了?!贝丝?,我竟是有些慶幸阿爹要謀反。若不是的話,我豈不是當定太子妃了?想到以后要與司馬瑾瑜行魚水之歡,我不禁抖了抖。 沈珩反駁我,嚴肅地對我道:“不算。只有拜堂洞房了才算是夫妻?!?/br> 我點點頭,表示明了。 翌日起來后,碧榕和梨心伺候我梳洗,梨心笑著道:“郡主,今日一大早整個建康城都在說太子昨夜遇刺的事呢?!?/br> 我一聽,倒是有幾分驚詫。 “怎么遇刺了?” 梨心興沖沖地道:“其實也不算遇刺,聽說昨夜有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喝醉酒了不小心誤入太子府,很湊巧地闖進了太子殿下的寢房里,將太子殿下揍了一頓。太子殿下怒得把守夜的隨從都罰了幾十板子,今個兒還貼了皇榜呢?!?/br> 太子府守衛(wèi)森嚴,尋常人等定是難以闖入的。除非真的是武功高到極致了,才能入太子府如在自家后院閑庭散步一般。什么很湊巧地闖進司馬瑾瑜的寢房,我看是司馬瑾瑜得罪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才會被人揍了一頓吧。想到司馬瑾瑜被人揍了,我心中有些竊喜。 讓你欺負我,昨夜就遭報應了吧。 我心情舒爽,梳洗過后便去同爹娘請安。離開院子時,遇到了捧著木盆子的阿青。一股濃厚的酒味襲來,我蹙了蹙眉頭。 梨心捏著鼻子問:“阿青,你昨晚去喝酒了是不是?” 阿青慌忙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我,這是沈公子的衣裳。” 梨心說:“你騙誰呢,沈公子怎么會穿這樣的衣裳?” 阿青瞪大了眼睛,“真的!我沒騙人。昨夜沈公子不知去哪兒了,雞鳴時才回了來,然后脫下衣裳讓我拿去洗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問沈公子。我從來都不騙人的!” 梨心的臉色陡然一變,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對阿青道:“好了好了,信你就是了。既然是沈公子吩咐的,你還不快去洗?” 阿青走開后,梨心湊到我耳邊,小聲地道:“郡主呀,昨夜去揍太子殿下的人會不會是沈公子呀?” 梨心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是了。 想起昨日兄長讓我莫要被沈珩瞧見唇角的傷痕,我頓時明白了兄長話里的意思。 估摸是兄長猜準了沈珩見到后會去尋司馬瑾瑜麻煩,兄長擔心會節(jié)外生枝所以才會讓我別給沈珩看到了。 我感慨道:“一定是師父見自己的徒弟被欺負了,心生不滿,所以昨夜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br> . 幾日后,果真如兄長所說的一樣。北朝使臣前來拜訪我朝,進建康城時,皇帝為表我朝友好,特意弄了大陣仗去迎接北朝使臣,還派了太子和三皇子到城門前恭候。 我曉得以前北朝和南朝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朝之間也甚少往來。如今驀然變了個樣,想來之前的傳聞是真的,南朝有意與北朝結(jié)親,雯陽公主要去北朝當太子妃。 使臣進宮后,皇帝下令要在宮里舉辦迎接宴,爹娘兄長和我都接到了帖子。 我們一家早早地就到了舉辦迎接宴的殿里,殿里人不少,正主都還沒到。我坐下來的時候,榮華公主同我打了個招呼,雯陽公主也很難得地對我點了點頭。 她今日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我正詫異,榮華公主就湊過來對我道:“北朝有意與我朝結(jié)親,這消息你知道吧?”見我頷首,榮華公主又笑瞇瞇地道:“聽聞北朝太子生得俊逸非凡,又手握重權(quán),皇姊若是嫁過去,遲早都是一國之母?!?/br>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雯陽公主今日見著我也不給我擺臉色看了。 原是如此。 我道:“已經(jīng)確定了是雯陽公主嫁過去?”南朝的公主可是有兩個呢。 榮華公主道:“我讓人去探過口風了,聽北朝使臣說他們太子有意娶南朝的嫡長女為太子妃。” 嫡長女,也就只能是雯陽公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三章或四章,就結(jié)束第一卷啦~~ 第一卷結(jié)束的時候,再上師父番外三~~~~~ ☆、第三十七章 我進宮了數(shù)回,也不曾見過皇帝的模樣,就連上回汾元皇后的千秋宴也未見到皇帝的身影。聽聞皇帝久臥病榻,只有偶爾在早朝露露面,最近更是病得連早朝也不能上了。 這回北朝使臣前來拜訪,我總算是見上了一回皇帝。 果真如傳聞所言,皇帝垂垂老矣,明黃色的龍袍也難掩老態(tài)龍鐘,且其雙目渾濁,印堂呈發(fā)黑之色。我估摸著這皇帝命不久矣了。 我垂下眼簾,執(zhí)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榮華公主忽然對我道:“平月,你瞧,我從未見過皇姊這么高興。” 我抬眼瞅了瞅,恰好帝后在同北朝使臣說起雯陽公主,雯陽公主對北朝使臣微微頷首,端的是大方優(yōu)雅,美眸含著笑意,紅唇上揚,笑得像朵花似的。 榮華公主感慨道:“皇姊從小就眼界高,入得她眼的也只有北朝的那一位太子了。以前兩朝并未交好,如今難得有來往的意愿,皇姊高興也是正常的?!鳖D了下,她又道:“聽聞北朝人杰地靈,風光極妙,皇姊嫁過去的話,倒也不差。這回來的北朝使臣是位將軍,聽說私下里與太子的交情不錯。” 我放下酒杯,輕瞥了一眼。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什么,剛剛好跟他頗具深意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他舉起酒杯對我微微點頭,然后仰脖一飲而盡。 殿里的目光本來就十有□是落在北朝使臣身上的,如今他的舉動卻讓眾人刷地一下齊齊地望向我。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默念要端莊要端莊…… 挺直了背脊,我不動聲色地繼續(xù)飲酒,當作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 不過每回我總想避著鋒芒時,司馬家的人都會將我推到眾人矚目之下。皇后笑呵呵地開口:“說起端莊賢淑,本宮的兒媳也是當中翹楚?!?/br> 皇后娘娘,您真會睜眼說瞎話…… 皇后慈愛的目光飄向我,我不得不站起來,很謙虛地說了句:“皇后娘娘謬贊?!睒s華公主在我身側(cè)小聲地提醒道:“母后在夸你,你謙虛什么,含笑應下便是了?!?/br> 北朝使臣此時道:“平月郡主蕭宛?” 知道我是平月郡主不出奇,知道我姓蕭也不奇怪,但放眼整個建康城,知道我叫蕭宛的人卻是十個手指頭都能數(shù)得過來的。 我詫異地點了下頭。 北朝使臣目光灼灼,眼神從上到下地打量著我,依然是深意幾許。他忽然輕笑了一聲,“久仰?!?/br> 殿里靜了靜,眾人神色怪異,尤其是雯陽公主,望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不善之色。司馬瑾瑜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忽然道:“平月,別讓單將軍看了笑話,過來這邊坐?!?/br> 于情于理,我都無法拒絕,且不論如今眾目睽睽,我不過去的話便會被視為大不敬。我唯好走了過去,在司馬瑾瑜身側(cè)坐下。 司馬瑾瑜睨了我一眼,“不許拈花惹草?!?/br> 三皇子的位置就在司馬瑾瑜的隔壁,他似笑非笑地看我了一眼,沒有說話。自從曉得這位殿下是假的后,我見到他時,感覺總會有些微妙。 酒過三巡后,殿里絲竹聲樂起,一群美人兒身著霓裳羽衣,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朝臣們或觀舞,或談笑,或飲酒吃食,一時間大殿里君臣同樂,言笑晏晏。 北朝使臣身邊坐的是王家的人,我朝的王尚書,兩個人低頭不知說些什么,看起來頗是熟絡。 我坐在太子和三皇子的中間,只覺此宴無趣極了。 驀地,我瞥見有一內(nèi)侍面色匆匆地從大殿內(nèi)側(cè)出來,低頭在皇帝耳邊細語了幾句。我很清楚地瞧見皇帝渾濁的目光剎那間現(xiàn)出殺意來。 內(nèi)侍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箋,皇帝垂眼一看,夾雜著怒氣的殺意立馬蹦向了坐在北朝使臣身邊的王家人。 大殿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絲竹聲樂停,舞姬們安安靜靜地退了出去。北朝使臣也極具眼色地請辭告退,我心想這皇城里的暴風雨正式開始了。 . 皇帝單獨留了王家的人下來,其余無關人等都離開了大殿。我同爹娘一道回府時,在宮門前遇到了跟著司馬瑾瑜的兄長。 兄長對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么便快步地離開了。 我曉得兄長的意思。 在內(nèi)侍拿出信箋時,我大抵已是猜著那是一封什么信。坐馬車回府時,阿爹相當沉默,半闔著眼,手指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我看不出阿爹此時在想些什么,也揣摩不透。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我覺得阿爹身上的氣息愈發(fā)地像方才宴席上的皇帝了,不怒而威,不形于色。 次日,皇帝下令徹查王家。出人意料的是,竟在王家府邸的地下密道里尋到了數(shù)十箱兵器。第三日,一道圣旨降于王家,皇帝以通敵叛國和企圖謀反之罪抄了王家,盛極一時的王家從此滅亡。 皇后失勢,緊接著有朝臣上奏彈劾司馬瑾瑜,說司馬瑾瑜好男風養(yǎng)小倌有違圣德。皇帝因王家一事已是怒極,如今再聽司馬瑾瑜的事,一怒之下,竟是改立太子。 我的名號也從準太子妃變成了準大皇妃。 一時間,建康城里人心惶惶,到處都彌漫著肅殺的氣氛。朝臣們上朝時也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唯恐會受到牽連。 這些事兒,都是兄長同我說的。 “新太子水漲船高,如今陛□子愈發(fā)不行了,連著幾日的早朝都是由他代管的?!毙珠L忽然壓低了聲音,“大皇子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可以說是再無還手之力了?!?/br> 想起皇帝在王家府邸里搜查出的數(shù)十箱兵器,我問道:“王家真的也有意皇位?” 兄長道:“無論有或沒有,王家遲早都要敗落的。王家興盛了百年之久,若是大皇子登基為帝,斷也不能容忍太后手握重權(quán)。至于那數(shù)十箱兵器……”兄長眨眨眼,“本來是只有幾件的,后面的都是我們加上去的。” 我疑惑地道:“那封信箋里寫的是王家有意與北朝私自勾結(jié)么?” 兄長點頭,“陛下本來就是生性多疑,宴席前王尚書又多番與北朝使臣私下交談,這些自然都是落在了皇帝眼里。且那天宴席后,陛下也派人去試探了北朝使臣一番……” “王尚書當真和北朝使臣私自勾結(jié)了?” “否,”兄長搖頭,“給王尚書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br> “那……”既然皇帝給王家定罪了,那鐵定是北朝使臣讓皇帝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可是北朝使臣也不會無端卷入南朝的內(nèi)斗里來,除非…… 我陡然一驚。 “是……師父?” 兄長贊許地頷首,“阿妹果真聰慧,能說服北朝使臣幫忙的也就只有你師父了?!?/br> . 從世子府出來后,不知怎么的,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究竟哪兒不對勁,我又說不上來。我細想兄長同我說過的話,再三思量后,也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最后我只好作罷,上了馬車準備回王府。 馬車路過一品樓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傳來,“郡主,有人攔下了馬車?!?/br> 我對碧榕道:“你下去看看。” 碧榕應了聲便下了馬車,片刻后,碧榕回來稟告道:“郡主,有人想見你。這是信物?!?/br> 我瞅了眼,是個銀鐲子,同沈珩之前送我的暗器鐲子一模一樣。沈珩斷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見我,我想了想,問:“人在哪里?” 碧榕答道:“在一品房里。” 我道:“我去見一見,你留在這里吧。” 碧榕擔憂地道:“郡主,在這種時候貿(mào)然去見個陌生人,萬一……” “是師父的友人,見見也無妨?!?/br>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從一品樓的后門進去的。進了一品房后,果真如我所想,想要見我的人是前些日子在宮里見到的北朝使臣。 他今日穿了一襲絳藍的袍子,倚靠在窗邊,眺望著遠處的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