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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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榕接道:“昨天郡主受了驚嚇,需好好休養(yǎng),沈公子也說了莫要擾了郡主安睡,是以碧榕也不敢叫醒郡主。” 梨心也點點頭,附和了一番。 我曉得之前易風(fēng)待我不善,她們倆都看在眼底。這兩個丫環(huán)格外護(hù)著我,難得易風(fēng)過來一趟,她們會給他難堪是在我預(yù)料之中的。 我也沒有責(zé)怪她們兩個,懶懶地打了哈欠,說道:“易風(fēng)現(xiàn)在在哪里?” “在院子外頭?!?/br> 我一出院子便瞧見了易風(fēng)背對著我坐在石凳上,他的對面坐著沈珩。兩個人在說著話,距離我有些遠(yuǎn),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宮商角徵羽”五字來。 他們倆相談甚歡,易風(fēng)說得格外起興和專注,竟是連我站在他身后許久也沒有發(fā)覺。沈珩一早就見到了我,目光瞅了我一眼又迅速收回。 我也沒有吭聲,安靜地聆聽他們的談話。 沈珩也相當(dāng)配合我,繼續(xù)與易風(fēng)談笑風(fēng)生。沈珩和易風(fēng)都是愛琴之人,兩人湊到一塊談的也不外乎是音律。讓我出乎意料的是易風(fēng),從第一回見易風(fēng)開始,他就一直都是冷情之人,無論見著了誰,即便是司馬瑾瑜也是那般模樣,可現(xiàn)在從他說話的語氣聽來,不難想象他如今的表情是有多么的神采飛揚(yáng)。 也許易風(fēng)這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知音? 我陡然想起一事,之前易風(fēng)也曾遇過知音,還傳出了不少閑言蜚語來。我記得我也曾經(jīng)見過易風(fēng)那知音的背影,現(xiàn)在想起來,那知音的背影同沈珩就有九分相似。 我還記得同一天我拜了沈珩為師。 我繞到沈珩身后,盯著他的背影瞅了瞅,之前所見的背影與現(xiàn)在的漸漸重合。 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易風(fēng)見著了我,面上有復(fù)雜之色一閃而過。很快的,他又?jǐn)咳ニ斜砬樽兓匚移饺绽锼姷囊罪L(fēng),起身緩緩地同我行了一禮。 “郡主萬福?!?/br> 我擺擺手,道:“不必多禮了,你來找我有何事?” 易風(fēng)卻是望了沈珩一眼,沈珩很知趣地對我道:“阿宛你還未用早膳吧?我去給你煮些清粥?!?/br> 待院子外頭只剩我和易風(fēng)兩人后,易風(fēng)才淡道:“大皇子殿下他這幾日諸事纏身,忙得不可開交,所以才讓我過來你給一個昨夜的交待,昨天抓你的人我全數(shù)送過來了,大皇子讓我轉(zhuǎn)告你,任由你處置。至于盧侍郎——”頓了頓,他望著我一字一句地道:“他死了?!?/br> 我有些詫異。 我原以為司馬瑾瑜最多也就是懲罰懲罰盧侍郎而已,他雖是擄了我但也未曾對我造成什么傷害,罪不至死。再說了,即便司馬瑾瑜是皇子,可盧侍郎始終朝中官員,即便犯了再大的錯也司馬瑾瑜也無權(quán)去處置他。 我問:“他是怎么死的?” “自殺?!币罪L(fēng)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氨R侍郎昨夜被大皇子斥了一頓,兩人爭吵了一番后,盧侍郎欲以死諫來改變大皇子對你志在必得的決意??上ПR侍郎死了,大皇子仍舊決意不改。” 聽罷,我心里頭頗是感慨。若是司馬瑾瑜登基為帝,這盧侍郎絕對是個能留名青史的忠臣。 “以大皇子的心智才學(xué),是能安邦的。只可惜他陷在前世太深,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币罪L(fēng)自嘲一笑,我也不懂得他在自嘲些什么。 不過我倒是聽出了他語氣里的惋惜之意。 其實不管這一世司馬瑾瑜的心思放在哪兒,我都覺得他遇見沈珩的那一刻就輸了。沈珩雖是溫和,但論起心計城府來,實在是無人能及。 我忽然問道:“當(dāng)初你遇到的知音是我?guī)煾???/br> 易風(fēng)反問我,“你是覺得我對你師父格外不一樣?” 我點了下頭。 易風(fēng)幽怨地道:“這與我無關(guān),是你的緣故。” 我微怔,“此話怎么說?” 易風(fēng)道:“你知道你有一魄在我身上吧?你上一世對你師父太過執(zhí)念,分離出來的那一魄即便是轉(zhuǎn)世了也仍有執(zhí)念,我第一眼見到沈珩時,便總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他輕咳一聲,“當(dāng)然,沈珩精通音律,也是我們投緣的原因之一。” 我問道:“你可知如何才能讓我的那一魄回到我身子里?” 易風(fēng)垂下眼簾,沉默了許久方是答道:“不知?!?/br> 易風(fēng)走后,沈珩過來同我一道用早膳。剛剛聽了易風(fēng)這么說,我望沈珩的目光總有些不一樣。沈珩是個心細(xì)的人,在我望沈珩第二回的時候,沈珩便問我了,“方才易風(fēng)同你說什么了?” 我問:“師父是不是也知道我有一魄在易風(fēng)的身子里?” 沈珩頷首。 “那師父可知如何才能讓我的那一魄回到我的身體?” 沈珩卻是問我:“你想不想要回那一魄?” 其實有也罷,沒也罷,都無關(guān)緊要。反正這十六年來,我都是這樣過來的。我道:“有無皆可?!?/br> 沈珩嘆道:“我尋了不少法子也沒成功,只不過我猜司馬瑾瑜應(yīng)該是尋到方法了。既然你覺得有無皆可,那么要不要也罷。其實當(dāng)個無心之人也挺好的,最起碼以后無論發(fā)生何事,阿宛你都不會受傷?!?/br> . 我被擄走一事也不知是怎么傳開來的,不過短短數(shù)日就有源源不斷的壓驚禮送上來,就連單凌也挑了個時間過來。 他過來的時候,沈珩正在教我在被繩子捆住時要如何自己松綁。 我正努力地用著沈珩教我的法子解開繩結(jié)時,就聽到一聲輕笑響起,我抬眼一望,就瞧見了單凌翻墻跳了下來,落在我的面前。 一見到單凌,就想起那五個跟我沒有緣分的銀鐲子。 單凌涼涼地道:“師侄,這解繩結(jié)可不是靠蠻力的,是有技巧的。想來師兄也告訴你訣竅了,你怎么還是解不開?” 我就曉得單凌對我不滿意,這話里行間不就在說我笨么? 我剛才是有些急躁,所以總是解不開?,F(xiàn)在在單凌面前,我不想輸了志氣,便立馬沉靜下來,細(xì)想沈珩說的每一句話和他給我示范的動作。 我這人只要不是涉及到情之一字,學(xué)起來東西來也不會太遲鈍。 過了小半炷香的時間后,我總算是如愿解開了繩結(jié)。我松動了下被箍得有些紅的手腕,剛想給單凌拋一個得瑟的眼神時,沈珩已是急急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一臉心疼地道:“怎么這么用力?疼不疼?我給你抹點膏藥。” 單凌饒有興味地看著我和沈珩。 我趕緊縮回手,“不疼?!?/br> 單凌的眼神就變了,仿佛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似的。他皺眉看著我,“女孩子家的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快去讓你師父抹抹膏藥?!?/br> 我對單凌道:“師叔說得嚴(yán)重了,這些紅痕今晚就能消掉了,哪里需要抹膏藥這么夸張?況且我的身子也沒有那么嬌弱,師叔實在是嚴(yán)重了。” 我又對沈珩說道:“師父,你懂醫(yī)術(shù),應(yīng)該也曉得這紅痕過一會就能消了吧?!?/br> 單凌的眉頭皺得愈發(fā)厲害了,臉色也不大好看,他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就被沈珩笑著打斷了,“嗯,今晚應(yīng)該就能消掉了?!苯酉聛?,沈珩又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個話題,“你怎么來了?” 單凌似乎還是很不滿,但是在沈珩的眼神制止下,他硬生生地憋住了,一張臉憋得有些紅。 “聽說師侄被人擄走了,我來瞧瞧。你放心,沒人瞧見我來?!眴瘟鑿膽牙锩鲆粯邮挛飦?,“給你壓驚的?!?/br> 單凌一說,我心里就不舒爽了。要不是因為他那天突然攔下我,我也不會被人撿了機(jī)會擄走。 我道:“師叔上回送我的五個銀鐲子在被擄走的途中弄掉了,師叔的一番心意,如今卻不見了,師侄真是愧疚極了。” 沈珩一聽,眼睛瞇了起來。 “你被司馬瑾瑜的人擄走前見過他?” 我點頭,很感慨地說道:“唉,一出一品樓的后門,五個銀鐲子還沒揣熱呢,就被人打昏了。那五個銀鐲子現(xiàn)在也不知便宜了誰……” 末了,我瞄了單凌一眼。 單凌頗是惶恐地看了看沈珩,趕緊地對我道:“沒事沒事,就五個銀鐲子。你是我?guī)熤?,過多幾日,我再給你送十個過來?!?/br> 沈珩說:“師弟,我記得你有樣好東西,是下山前師父給你的。” 單凌rou痛地說道:“師侄,過多幾日我再給多你一份見面禮,你一定會喜歡的?!?/br> 瞧單凌那模樣,估摸是樣頂好的東西。 我笑瞇瞇地道:“多謝師叔了?!?/br> 作者有話要說:甩淚,沒有在12點前更新…… 本來可以在11點更新的,但是家里發(fā)生了點事,我有個正處于叛逆期的小弟弟,他把很重要的鑰匙藏起來了,結(jié)果我們一家人都在找,找了兩個多小時,最后才在鞋柜的靴子里找到了鑰匙。全家人都快找瘋了??! ps.謝謝lulu童鞋的第二顆地雷。。。 ☆、42第四十章 我和司馬瑾瑜的婚期定在了元月十六,算起來也就剩下二十天不到了。司馬瑾瑜讓我安心在王府里待嫁,還派了不少侍女隨從過來,明面上是供我使喚,暗地里不過是想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曉得阿爹的謀反也就在幾天了,便也老實乖巧地當(dāng)一個安安分分的待嫁新娘子,知道司馬瑾瑜不喜歡沈珩,我就盡量少與沈珩接觸。 兄長悄悄地過來了一回,告訴我——太子元月初一會帶兵逼宮,這消息已經(jīng)傳到大皇子耳里。 我懂得兄長的意思,既然司馬瑾瑜知道太子要逼宮,那么元月初一那日肯定會前去阻止的,這是司馬瑾瑜翻身的好機(jī)會。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來阿爹是想借假蟬引出螳螂再去當(dāng)這黃雀了。 元月初一很快就到了。 因為是過年,整個建康城都十分喜慶熱鬧,天還未亮就聽到家家戶戶的鞭炮聲響個不停,王府里也擺了許多應(yīng)節(jié)的事物。我起來后早膳也沒來得及用,就穿了新裁的宮裝同阿娘入宮去了。依照往常的規(guī)矩,今日有中宮朝會,各等命婦都需前往宮中朝拜皇后。 進(jìn)宮后,我發(fā)現(xiàn)阿娘有些心不在焉。我算了算時辰,還有不久宮里就會亂套了。想來阿娘也是知情的,不然也不會是此副模樣了。 朝拜皇后前,阿娘拉了我的手,輕聲囑咐道:“等會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不要驚慌,有阿娘在?!?/br> 我點點頭。 皇后這陣子因司馬瑾瑜被廢一事憔悴了不少,即便用了最上好的胭脂水粉,可是也難掩面上的愁容。她草草地訓(xùn)誡了底下的命婦數(shù)句后便讓眾人退下。 我心底一喜,恨不得腳上長一對翅膀,好快些離開今日的是非之地。 不料我同阿娘剛剛踏出鳳棲宮,就有宮人前來道:“郡主請留步,皇后娘娘有話要和你說。” 阿娘擔(dān)憂地看了我一眼,我道:“阿娘先回府吧,我陪皇后娘娘說完話后馬上就回去。阿娘無需擔(dān)心?!蔽易屑?xì)地想過了,這場皇位之爭,無論是誰輸誰贏,我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我目送阿娘離去的背影后,方是同宮人一道進(jìn)了鳳棲宮里。 皇后仍舊端坐在主位上,不過身邊卻多了個雯陽公主。我屈膝行禮,皇后擺手,“不必多禮了,坐吧?!?/br> 我也不知皇后單獨(dú)留我下來想說些什么,只好不動聲色地坐在鋪了軟墊子的繡墩上等皇后開口。 “聽說西陵王給你找了個師父?” 我倒是沒有想到皇后會問起沈珩來,瞧了眼雯陽公主,她一臉?biāo)菩Ψ切Φ谋砬槌蛑?。我?guī)規(guī)矩矩地應(yīng)了聲:“是的。” “是北朝人?” “是的?!?/br> “你和你師父感情不錯?” 我怔了下,道:“還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