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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冬宜兩兩在線閱讀 - 冬宜兩兩 第38節(jié)

冬宜兩兩 第38節(jié)

    某種?程度上, 賀潯確實?了解她。

    黎月箏停頓片刻,眉心微蹙,語氣算不?上多好,“所以這就方便?了你擅闖民宅?”

    喉嚨還?腫痛著, 黎月箏的聲音并不?大, 不?過語調(diào)平, 也顯得冷冰冰的。

    賀潯手上動作一頓, 像是終于有了反應(yīng)。

    手還?擱在刀柄上,賀潯卻沒再用力。

    他再次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她, “你沒擅闖過?”

    短短一句,讓黎月箏喉間微哽。

    如果?非要說,她確實?闖過賀潯的家?。

    黎月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多做糾纏,她手掌往后撥了下頭發(fā), 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稍有整理,“現(xiàn)?在我醒了, 你可以離開了?!?/br>
    早知她會是這副樣子,賀潯不?意外,只?是默默把水果?放進(jìn)餐盤里,又從鍋里盛了碗燉好的蘿卜排骨湯出來。

    “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么著急趕我走做什么。”賀潯直接走過黎月箏身?側(cè),衣袖擦過她的肩膀。

    屋子內(nèi)沒有單獨(dú)的餐廳,賀潯直接把湯和水果?擱在桌上。

    “坐過來?!辟R潯語調(diào)平淡,卻莫名帶著股強(qiáng)制性。

    “你——”

    在黎月箏出言拒絕前,賀潯打斷她,“是你自己坐,還?是我動手?”

    空氣沉默下來,黎月箏看向賀潯,同那雙幽深涼薄的眼睛相視,也不?說話,像是無聲的對峙。

    對方很有耐心,眸光一寸寸滑過人五官,骨骼,視線像能在她身?上烙印下痕跡。

    昏黃的燈光下,男人身?上的冷厲感似乎消了些。

    他坐在沙發(fā)上,脊背微弓,雙腿向外敞著,手臂搭著兩只?膝蓋,全然一副要和她僵持到底的架勢。

    半晌,黎月箏還?是敗下陣來。

    她坐到沙發(fā)的另一角,無聲用靠枕隔開了自己和賀潯的距離。

    注意到她的動作,賀潯冷嗤了聲,而后用手背抵著碗,推到她面前。

    香氣溢散出來,繞著鼻息浮動。

    賀潯就在一旁盯著她,像是她吃飯的監(jiān)工。

    拿起勺子在碗中攪動了半天,黎月箏還?是沒能吃下去。

    只?因旁邊那道目光太過guntang,黎月箏有點(diǎn)受不?了。

    良久,她嘆了口氣,“賀潯,你是不?是真?的很閑?!?/br>
    黎月箏偏頭看他,因著感冒,鼻音稍有些重,“閑到來我這里做慈善打發(fā)時間,你當(dāng)什么菩薩?!?/br>
    分明是控訴嘲諷的意思,可她聲音低弱,無添了幾分柔和,像是在調(diào)侃。

    賀潯也沒反駁,反而順著她的話說:“我就是真?的當(dāng)菩薩了,也沒見你真?的對「菩薩」態(tài)度好點(diǎn)。”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賀潯也學(xué)會了這和人掰扯的毛病。

    黎月箏收回視線,無奈地閉了閉眼睛,“我吃完你就能走嗎?”

    很直白的問話,旁邊的人卻沒回答。

    片刻,黎月箏主動端起碗,直接送至自己唇邊,像是要一口氣把湯喝完的樣子。

    這股和賀潯對著干的勁兒,讓他方才?過來時竄起來的那團(tuán)火又有卷土重來的架勢。

    賀潯想也沒想就捉住黎月箏的手腕,強(qiáng)勢地攔下她的動作,不?悅道:“想燙死??”

    掌心里的那截手腕太纖弱,賀潯的氣突然沒了發(fā)泄的出口。他的胸腔微微起伏,像是在紓解氣悶,努力把情緒壓下。

    手腕被桎梏住,黎月箏皺了皺眉又看著他,那樣子像是在不?解。盡管因為生?病,她的眼神稍有倦態(tài),不?過眸光依舊澄凈。

    也正因為生?病,她的防御性好像降低了不?少。

    屋子里溫暖,此刻她身?上只?穿著一件打底衫和寬松長?褲,蓬松的頭發(fā)被她拂在腦后?;蛟S是居家?的狀態(tài),會讓人感覺到有別于平常的親近。

    被這視線注視著幾秒,賀潯心間一縮。難得兩個人獨(dú)處,他生?了些想說什么話的欲望。

    然而就在這時,黎月箏放在桌上的手機(jī)突然傳來一道嗡動。

    黎月箏下意識看過去,就見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個熟悉的名字。

    隨后,她放下碗,把手腕從賀潯的掌中抽出來。像是什么要緊的人,著急去回復(fù)他消息。

    消息欄的小紅點(diǎn)來自岑敘白,黎月箏戳開微信,就見他發(fā)了兩條消息過來。

    [岑敘白:好點(diǎn)了嗎,是不?是發(fā)燒了?要注意多休息。]

    [岑敘白:上次買完東西后,我把你的藥箱放進(jìn)廚房頂柜了,忘了和你說。]

    [黎月箏:嗯嗯,我知道。]

    [黎月箏: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燒,沒什么大礙了。]

    就算分手,黎月箏也沒想過和岑敘白發(fā)展成老死?不?相往來的關(guān)系。對于他的關(guān)心,黎月箏也會禮貌回應(yīng)。專注和他發(fā)消息的黎月箏,并沒有注意到賀潯眼神的變化。

    賀潯并沒有偷窺別人聊天內(nèi)容的興趣,不?過方才?屏幕忽而一亮,條件反射地看過去,還?是讓他注意到了那個礙眼的名字。

    相比方才?,黎月箏此刻對另一個男人的耐心和好脾氣,像是巴掌狠狠打在了賀潯臉上。

    這算什么,自己眼巴巴上趕著過來照顧她。結(jié)果?他人還?沒走呢,就被人當(dāng)著他的面和男朋友表演如膠似漆的恩愛場面?

    賀潯盯著黎月箏專注的樣子,突然氣笑了。

    他就是個欠的。

    沒等黎月箏把手機(jī)放下,賀潯突然站起身?。

    男人的身?量高?,兀地站起來可以擋住他們頭頂?shù)墓饩€。賀潯拿起沙發(fā)靠背上搭著的大衣,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

    后面那個不?長?心的連句話都?沒有。

    走了兩步,賀潯的步子停下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終于側(cè)過半邊身?子看向黎月箏。

    后者依舊坐在那個位置沒有動過,手機(jī)還?抓在手里,不?過目光倒是從屏幕上挪開,微微抬頭看著賀潯。

    男人身?型頎長?,一半側(cè)臉線條流暢輪廓分明。

    他睨過來,眼神凝固且鋒利。

    反觀黎月箏,柔潤溫和的病態(tài),水盈盈的狐貍眼望過來,分明眼神疏離,卻很難不?讓人為之心顫。

    “你要走了嗎?”黎月箏聲音淡的像涼白開,輕易沖進(jìn)人耳膜,“記得把門關(guān)好。”

    說完,重新?低下頭,不?給賀潯半分多余的眼神。

    停頓幾秒的時間里,賀潯的指骨微微攥住,唇線繃得極緊。

    突然,他喉間溢出聲輕笑。笑聲未收,眸底便?冷卻下來。

    下一刻,他轉(zhuǎn)身?朝黎月箏走過來,步子很大,沒幾步就到了黎月箏面前。他隨手丟了大衣,還?沒等黎月箏抬頭看他,就直接抽掉她的手機(jī)扔到一邊。

    緊跟著,掌心架著黎月箏雙臂下,把她往沙發(fā)上托抱了半截,身?軀壓過去。

    陰影籠罩視野,男人寬闊的身?軀擋住身?后的燈,光線在他輪廓上影影綽綽。

    烏木香縈過來,像迷霧纏繞住黎月箏的鼻腔。

    “賀??!”黎月箏的頭枕在沙發(fā)靠背上,身?體幾乎半躺著,雙腿也被賀潯的膝蓋牢牢抵住,整個人被他困在懷中。

    四目交接,賀潯盯著黎月箏,呼吸起伏,肩膀微微聳動。冷硬緊繃的臉龐氤氳著怒氣,滿腔焦灼,可對著眼前這張臉,又不?知從何開口。

    從重逢那天賀潯就知道,她漠然,冷情,對誰都?能有好臉色,卻獨(dú)獨(dú)拒他千里之外。

    他想問,她憑什么這么瀟灑,憑什么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地往前走,憑什么可以去愛別人。

    所以他裝作不?在意,裝作把什么都?忘掉的樣子,好像這樣就不?算輸。

    可事實?是,他嫉妒的快瘋了。

    黎月箏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就能輕易撕破他的偽裝。

    看到黎月箏大方地介紹岑敘白是男朋友,看到岑敘白去親吻黎月箏,看到他們同進(jìn)同出模樣登對,賀潯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能不?敞亮成這樣。

    耍心眼耍手段讓岑敘白知難而退,甚至還?來了出苦rou計,就為了博得黎月箏那點(diǎn)不?知道算不?算情意的善心。

    可現(xiàn)?在呢,她眼里還?是沒有他。

    “黎月箏,你還?真?灑脫。”賀潯一字一頓,語氣好像夾雜著從胸腔中震出的怒意,“你自己能說走就走,趕起別人來也是說走就走?!?/br>
    “你認(rèn)準(zhǔn)了?”賀潯微微喘著氣,“認(rèn)準(zhǔn)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氣急了,說出來的話也涼薄的很,“這么能耐,除了我你還?玩兒過誰,玩兒別人比玩兒我還?久嗎?也是一聲不?吭一走了之?”

    男人的話鋒尖銳,攻擊性極強(qiáng),字字句句都?往黎月箏心上戳。

    黎月箏心臟微擰,或許是生?病讓她失了些理智,被他帶的氣悶上涌,竟也開始同他較起勁來,什么賭氣的話都?往外說。

    “嗯,我就是這樣?!崩柙鹿~聲音沒有一絲起伏,面容冷若冰霜,“反正我又不?是沒走過,能一次也能第二次。”

    話音還?未落下,黎月箏的下顎被人扣住。面前冷硬的面孔占據(jù)了大半視野,她能感受到賀潯克制的怒氣,卻不?想有絲毫退卻。

    賀潯直接壓下來,黎月箏猛地一縮下巴,氣息微顫。

    “我上次說的話還?算數(shù)?!?/br>
    記憶回到那天在延水縣的筒子樓。

    賀?。骸肝蚁胱鲆郧拔覀冏鲞^的事?!?/br>
    黎月箏:「好啊,如果?你不?想挨打的話?!?/br>
    停頓兩秒,賀潯冷聲道:“我說得也算。”

    那天他還?說了句:「挨打就可以做?」

    肩膀被猛地一壓,黎月箏的下巴再次被賀潯抬起,那張冷厲的臉壓下來,惡狠狠的沒有分毫憐惜。

    昏黃光線縈繞的空間,兩具身?體貼在一起。

    男人的雙唇落下來,氣息guntang濕潤,強(qiáng)勢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