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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賢妻在線閱讀 - 第333節(jié)

第333節(jié)

    皇上使了個(gè)眼色,那杜海便遣退了兩名內(nèi)侍,只見那名民婦早已是被打的沒了人形兒!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嘴角上還掛著血絲,臉上的紅印子像是血跡一樣印在她的臉上,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的恐怖猙獰!

    “你夫君現(xiàn)在何處?”

    “回王讓,在城里的一家客棧等候民婦。”因?yàn)閯倓偙徽七^嘴,說話也是有些口齒不清了。杜海派人上前將那民婦拽起拖到了偏殿之中,過了一會兒,杜海才匆匆出了偏殿,“啟稟皇上,這名民婦交待,她的夫君現(xiàn)居于城東的一家客棧。您看?”

    “派肖強(qiáng)去將人捉來?!?/br>
    “是!”

    “皇上,此事倒是有些奇了。這名民婦既然不識字,她家的夫君,為何還要讓她出來找回那個(gè)兒子?而且,這名民婦自己也說從未見過那名歌姬,又是如何能找得到?這分明就是一出鬧劇罷了!”德妃的聲音婉轉(zhuǎn)柔美,僅從聲音上來聽,便覺得對方不過是個(gè)二十余歲的少婦,哪里像是已經(jīng)做了奶奶的樣子?

    “德妃娘娘所說不錯(cuò)!此事,的確是透著些許的古怪?!闭l也沒有料到,開口支持德妃的,居然會是明王!

    皇上的眉峰微動(dòng),看著下面的一干人等的面孔,突然頓生了一股厭惡之感!這便是他的女人、他的兒子們!為了這個(gè)位置,不惜使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是為了將別人踩在腳下!

    一直沒有作聲的淑妃突然開口道:“雖然只是庶妃,可也是我皇室中人,豈容一個(gè)小小的賤民所攀污!此事,的確是需要詳查。王庶妃,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一切自有皇上為你做主,總不會叫你受了委屈,含冤莫白!”

    “謝淑妃娘娘。”王嫣起身行了禮,在落座里,向著德妃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德妃的面上并無慍色,心下稍安,又扭頭看了晉王一眼,見其臉色鐵青,心知,他心里必是極為惱怒了。遂低了頭,連大氣兒也不敢出了。

    沒多久,靜依覺得有些昏昏欲睡的時(shí)候,便聽得肖強(qiáng)進(jìn)來稟報(bào),說是人帶來了。靜依有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實(shí)在是掩不住那倦意,便往元熙的身上靠了靠。

    元熙察覺到了靜依似乎是又有些不妥了,可是這大殿之上,眾目睽睽之下,總是不好在御前失態(tài)的。便一手,輕攬了她的腰,讓她將身體大半兒的重量靠在了他的身上??雌饋硎嵌擞H密無間,實(shí)則是元熙在靜依的后腰上緩緩輸入了一股真氣,以幫著靜依減輕著困乏之意。

    果然,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靜依便又開始有了精神了。而元熙看她的眸子里,卻是多了一抹擔(dān)憂。

    此時(shí),那名男子已是將他與那名名喚嫣兒的歌姬之間的事,說了個(gè)大概。最后,還一口咬定,那名嫣兒是懷了自己的孩子以后,又被人送入了晉王府,不過,至于進(jìn)府之后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

    “一派胡言!剛才你妻子說是那名歌姬進(jìn)入晉王府后,因?yàn)閼延猩碓卸毁H為了奴婢,怎么現(xiàn)在你卻又說不知了?”德妃厲聲問道。

    那名男子低了頭,渾身輕顫,“啟稟皇上,您就是給草民一萬個(gè)膽子,草民也不敢撒謊呀!草民確實(shí)是不知她入府以后如何了。至于內(nèi)子所說,那是因?yàn)樗淮紊辖譄o意碰見了一名在晉王府伺候的婦人說的。并非是出自草民之口?!?/br>
    白敏兒笑道:“若是那人如今站在這里,你可還認(rèn)得?”

    “回這位貴人,草民自然是認(rèn)得的?!?/br>
    德妃輕笑了一聲,“你倒是有信心。那你便認(rèn)一認(rèn)吧。”

    那名男子抬頭,四處張望了一眼,隨后將目光停在了王嫣的身上,用手指著王嫣道:“回皇上,就是她!”

    王嫣聞言,是氣得渾身直哆嗦,臉色鐵青,嘴唇發(fā)紫,起身怒罵道:“一派胡言!我?guī)讜r(shí)與你見過了!你居然如此血口噴人!”

    “回皇上,這嫣兒與草民一起足有小半年兒,要不是后來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不讓納她為妾,草民早就將她接回家了。哪里還會讓她一人進(jìn)了晉王府?”

    靜依聽了,眼睫毛輕顫了顫,看了德妃一眼,見她的面色平靜,眸子里隱隱還有一絲笑意,顯然是對此并不意外!可以說,這一切似乎是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怕是德妃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打這皇上目前唯一的一名孫子的主意了,所以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看來,今天的戲定然是十分的精彩了。

    靜依這樣一想,整個(gè)人便有些神采奕奕了,倒是讓元熙有些意外了!

    而大殿內(nèi)的一些妃嬪們則是開始了竊竊私語,不用聽也知道會說些什么了!王嫣看著她們的嘴臉,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也是隨之而來!王嫣的臉色是白了青,青了白的,而她置于身前的雙手,竟是顫抖地厲害了起來,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晉王妃此時(shí)就是再不喜王庶妃,也得顧慮整個(gè)兒晉王府了,她面色莊重道:“父皇,這人能認(rèn)出王庶妃,倒也不奇怪。這王公貴族們,有幾人未見過王庶妃的真容?若是被有心人畫下來,再交由這名男子記牢了,想認(rèn)出她并不難。所以,父皇,此事,只怕是另有蹊蹺!”

    “晉王妃言之有理?!被噬嫌檬洲哿宿酆?,眉毛一抖,問道:“皇后以為呢?”

    皇后像是一個(gè)入了定的老僧一般,一直是未曾有只字片語說出。此刻見皇上問她,也態(tài)度恭敬道:“皇上,正如晉王妃所言,怕是另有蹊蹺?!?/br>
    皇上聞言,臉上倒是有了一層笑意,這倒是越來越有趣了!到底是誰在算計(jì)誰呢?

    “其實(shí),要辨別這是真是假,倒也不難!皇上,畢竟是事關(guān)我皇室子嗣,容不得有半分的大意。不如將那小公子抱來,滴血認(rèn)親,豈不是便一清二楚了?”賢妃溫柔的聲音響起,而一旁的李靜公主則是有些鄙夷道:“什么小公子?母妃,還指不定是不是大皇兄的血脈呢!”

    皇上眉峰一緊,“放肆!一點(diǎn)兒規(guī)矩也沒有!”

    “皇上,只怕這樣不妥!”淑妃柔柔弱弱的聲音再度響起,“皇上,適才在這大殿上,雖然您并未親自審問,可是剛才的朝臣貴婦們自然也是猜到了一個(gè)大概,若是此時(shí),再命人將小公子抱進(jìn)宮來?;噬希羰沁@小公子真的出點(diǎn)兒什么事,難免不會引起朝臣們的猜測,若是這小公子的確是皇室血脈,那么今日之事,只怕將來,會成為這小公子的一個(gè)污點(diǎn),永遠(yuǎn)都無法抹去!小公子若是皇室血脈,將來定是要封為郡王的,皇上,以后難免會被人詬病,堂堂郡王,竟是被人當(dāng)?shù)钪赋龇菚x王血脈,豈不是讓人笑話?讓小公子將來成人,也是與皇上乃至整個(gè)皇室生分了,起了隔閡。只怕,這也并非是皇上所愿!”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身子向后靠了靠,“淑妃所言極是!這個(gè)法子,確實(shí)有些欠妥。”

    德妃目光閃爍,看向淑妃的眼睛里,似是多了一抹東西,“皇上,既然是牽扯到了晉王。而臣妾又是晉王的生母,此事,不若就交由臣妾來問。皇上以為如何?”

    皇上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手示意她來處理。

    德妃轉(zhuǎn)頭看向了那名男子道:“本宮問你,你說她是與你有了小半年肌膚之親的那名歌姬,你可知道,若是一旦你說的話屬實(shí),不但是這位王庶妃會沒了性命,就連你們夫妻,包括那個(gè)孩子都會被處以極刑?”

    “這,草民不知!這,草民也不知道她會是什么庶妃呀!”那男子似是有些急了,連連在大殿上磕起了頭來,那額頭‘咚咚’地磕在了地面上,因?yàn)榈孛嫔线€鋪著一層厚厚的地毯,那男子的額頭倒是沒破,不過,一片青紫之色,已是抬眼可見。

    李靜公主有些按捺不住了,“德妃娘娘這是什么意思?威逼不成?”

    賢妃迅速轉(zhuǎn)頭瞪了李靜一眼,示意她多事!原本還有些張狂得意的李靜在接觸到賢妃冰冷的目光時(shí),身子竟是下意識地縮了縮。這個(gè)細(xì)微的動(dòng)作,可沒有逃過靜依的眼睛。

    靜依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尋味,男人們通常不會太在意女人的神情、動(dòng)作,一般只是會注意這個(gè)女子長的美不美,聲音好不好聽。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靜依眼神一掃,見明王、晉王還有賢王都沒有注意看李靜,靜依的唇畔輕輕勾起,貌似越來越有意思了!這個(gè)賢妃怕不是個(gè)簡單的人物呢!

    靜依是女子,自然是有這個(gè)習(xí)慣來觀察女子的動(dòng)作神情,李靜公主為人向來張狂霸道,與皇后向來親近,為何如此懼怕一個(gè)病弱的賢妃?即便是她的生身之母,也不該如此畏懼!

    德妃卻是對于李靜的話,恍若未聞。又道:“你姓甚名誰?家住哪里?家里還有什么人?”

    “回娘娘,草民姓劉,名喚劉二,就住在城南。草民家里是開茶樓的。家中還有一老母,內(nèi)子和一名幼—女?!?/br>
    德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么說來,你的家境也還是不錯(cuò)的。只是不知,是向誰借了膽子,居然敢來污蔑堂堂的親王庶妃!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草民不知她是庶妃呀!真的不知呀!”

    “哼!你一句不知,就算是推托了過去?本宮問你,你是聽何人所說她住在晉王府?”

    “回娘娘,是香梅說的!是香梅說的!”

    “哦?她是如何說的?”德妃輕笑著問道。

    那劉二急急道:“回娘娘,她說那名嫣兒如今日子過的不錯(cuò)。可是比跟著你要強(qiáng)多了!”

    就在德妃的問話剛剛說出口的時(shí)候,那王薇的臉色便變了!心中暗叫不好!可是礙于大殿之上,眾目睽睽,她卻是無可奈何!

    “哦?”德妃笑道:“不過一個(gè)奴婢,日子能過的有多好?不過就是為了糊弄你罷了!”

    “不是糊弄!不是!那香梅說她現(xiàn)在在晉王府里,也是半個(gè)主子了,在晉王面前還能說上些話來了!”

    劉二這話一出,殿內(nèi)的眾人神色皆是變了變,特別是王薇,握著手帕的手,竟是不自覺地將那帕子給擰成了麻花兒一般!這劉二這番話,與先前所說,明顯是對不上的!如此一來,眾人看向劉二和王薇的目光便是有些不善了。

    “好一個(gè)刁民!”德妃突然抬高了聲音,怒道:“你不是說是你娘子打探到了那名歌姬的下落嗎?如今為何又說是自己與香梅碰上了?還有,你剛剛進(jìn)來時(shí),與你妻子說的一般無二,說是那歌姬在晉王府為奴為婢,為何現(xiàn)在又說自己知道那歌姬在晉王府上得了勢?滿口胡言!哪句是真?”

    德妃說完,便在殿前,跪下,“皇上,此等刁民分明就是被人收買了來誣陷晉王府的!還請皇上明查!”

    皇上正欲開口,便聽賢妃道:“皇上,事關(guān)皇嗣,不可不慎重呀!”

    皇上聞言,果然是話到嘴邊,想了想,轉(zhuǎn)了話鋒,“賢妃言之有理,的確是不可大意!德妃,你還有何其它的法子?”

    德妃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抬了頭道:“皇上,這劉二口口聲聲說是與王庶妃有過肌膚之親,臣妾斗膽,倒是想著問上一問這劉二,你何證據(jù)證明曾與她有過一段往事?”

    那劉二聞言,臉上竟是閃過了一抹得意之色,“回娘娘,小人身上還有當(dāng)年嫣兒贈予草民的一件香囊為證!”說著,自懷里摸索出了一個(gè)看起來略舊,可是繡工卻是極好的香囊。

    這香囊兩面的圖案并不相同,一面為鴛鴦戲水,一面為牡丹花開。德妃示意內(nèi)侍接了那香囊,然后仔細(xì)查看,德妃的手指在那香囊上輕輕滑過,眼睛里便已是有了笑意,“皇上,還請皇上過目?!?/br>
    杜海將那香囊呈到了皇上面前,皇上粗粗看過后,面有不奈之色,“不過就是一件香囊,能看出什么來?”

    “回皇上,這是上好的華錦,這個(gè)顏色是紅中帶紫,且在燭光下看時(shí),如同是有流光滑過,極為珍貴,這是今年的江南織造總局,最新進(jìn)貢的。”德妃笑著解釋道:“不止如此,這牡丹花上的花蕊中,也是用了上好的金絲線所繡,尋常百姓中,并不得見。即便是一些達(dá)官貴人,怕也是只有在有人生大事時(shí),才會拿出來用?!?/br>
    王薇聽了,竟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gè)香囊,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成了華錦做成的香囊?如此一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靜依嘴角含笑,德妃果然是有備而來!她下意識地轉(zhuǎn)了頭去看明王,卻發(fā)現(xiàn)明王的面色平靜,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而高座上的皇后,也是一幅氣定神閑的模樣。唯有王薇此時(shí)表現(xiàn)地倒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晉王有些松了一口氣般地看向了明王,顯然,是有些得意了!

    德妃繼續(xù)解釋道:“回皇上,這王庶妃進(jìn)入晉王府已有兩年,她若真是進(jìn)王府以前與此人有染,如何會拿出這樣的香囊來贈予他?要知道,這種顏色的布料,今年總共也就得了二十匹。全部上交到了國庫?;噬锨瓣囎舆^千秋節(jié),皇后娘娘似乎是拿出了兩匹,給皇上帶了一套嶄新的龍袍,不知皇上可還有印象?”

    皇上點(diǎn)點(diǎn)頭,恍然大悟一般,“不錯(cuò)!確有此事,朕想起來了?!?/br>
    “除此之外,您還賜予了皇后娘娘和臣妾、賢妃、淑妃各一匹。如此一來,也就還剩下了十五匹。皇上,試問如此珍貴的華錦,且是今年新出,如何會在這劉二手上,還說是兩年前之物?再有,即便是現(xiàn)在送與他的,皇上,您可從未將這好東西賜予晉王。而臣妾的那一匹,現(xiàn)在還好端端地在宮里存放著,絲毫未動(dòng)。皇上,您不覺得這劉二之言,太過可笑了嗎?”德妃說完,轉(zhuǎn)了身看著大殿中的劉二,冷笑一聲,“皇上,此事擺明了就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晉王府?,F(xiàn)在只要將這些華錦查出來,真相便可大白了!”

    話到此處,靜依隱隱皺了皺眉頭,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她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總覺得是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而且這件事情,絕對與她有關(guān)。

    德妃命內(nèi)侍將那名婦人也一并帶了過來,“現(xiàn)在本宮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若是你們老老實(shí)實(shí)地說出幕后之人,本宮或許還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你們一命!若是冥頑不靈,你們犯的,可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那夫妻二人一聽,登時(shí)便嚇出了一身冷汗,而那婦人,當(dāng)即便暈了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杜海奉命,去了各宮查看。王薇此時(shí)倒是不再慌張了,至少,她的嫌疑是沒有了!她可是從未得過什么華錦,自然也是不會想出這種法子來陷害晉王府的。

    王薇自以為自己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卻不知,接下來德妃的一句話,卻是將王薇,險(xiǎn)些打入了地獄!

    “明王府的王庶妃,本宮記得,你祖籍江南吧?”

    “回娘娘,正是?!?/br>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cuò),江南知府,是令尊吧?”

    王薇聽了,臉色一白,嘴唇抖動(dòng)了幾下,卻是說不出話來。她的肩膀、手指,甚至是她的全身都開始了不由自主的輕顫!一時(shí)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瞥向了她。

    皇上的眼神也是陰沉沉地,不過并未說話,杜海沒有回來之前,一切都還不好說!

    就在此時(shí),靜依的手卻是一緊,因?yàn)樗氖质潜辉踺p握著的,她的手一緊,自然也就是緊緊地抓住了元熙的手。元熙眼神微變,“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大殿內(nèi),此時(shí)寂靜異常,連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更惶論元熙的說話聲了!

    “我沒事。只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覺得有些悶!”靜依說這話時(shí),眼睛卻是看向了明王,而明王也正是一臉?biāo)菩Ψ切Φ纳袂榭粗?/br>
    元熙察覺到了靜依的不安,眉頭微蹙?!案富?,這一連數(shù)日,依依一直是身體不適,不知可否讓她暫到偏殿歇息?”

    “去吧。來人,去傳太醫(yī)來給平王妃瞧瞧!”

    “是!”

    很快,杜海便回來了,“回皇上,所有的華錦一概完好。就連為您裁制龍袍時(shí)的邊余角料,也都是妥善保管了?!?/br>
    靜依和元熙雖然是身處偏殿,可是與這正殿也不過僅是一墻之隔,而且這兩殿中間還有一道極為開闊的門,此時(shí),這門上并無任何簾子等遮擋物,二人自然也就將這話聽的清清楚楚了。

    靜依倚在了元熙的懷里,頭上一個(gè)勁兒地冒著冷汗,小聲道:“元熙,明王!定然是他!他竟然是如此狠毒,要將我平南候府給拖下水!元熙,你要想個(gè)辦法!千萬不能讓他的詭計(jì)得逞!不能連累平南候府?!?/br>
    “放心吧。我明白了。”元熙此時(shí)也明白了過來,王薇的父親是江南知府沒錯(cuò),可是靜依的三哥,也是在江南當(dāng)差的!而且不久前剛剛下旨命他返京,在他返京前,似乎進(jìn)貢這華錦一事,便是他一手cao辦的!如果說王薇的父親能拿到華錦,那么蘇謙自然也是能夠拿到華錦了!如此一來,便是二罪并罰,一為利用職務(wù)之便,侵吞貢品,死罪!二為陷害皇室,企圖扼殺皇室血脈,誅九族之大罪!

    元熙的眸子暗沉深幽,好一個(gè)明王,竟是想著將我們都給拖下水嗎?利用我們與晉王掐起來,你好漁翁得利?好一個(gè)明王!你果然是好心思!本王絕不能讓你如愿!

    元熙在靜依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便從偏殿的側(cè)門出去,不一會兒,原本在殿外候著的司畫司語二人便進(jìn)來了。自然是元熙不放心,叫進(jìn)來保護(hù)靜依的。

    “王爺去吩咐暗衛(wèi)了,讓屬下告訴您,一切有他,無事的!”

    靜依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是心中卻是一刻也不敢放松!這次與往次不同!這里是戒備森嚴(yán)的皇宮!再者,這次明王定然是計(jì)劃了許久,刻意露出了香囊這個(gè)破綻,靜依此時(shí)覺得心像是墜入了冰川一般,徹骨地寒涼!好一個(gè)明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要一石二鳥了!

    外面的正殿內(nèi),還有人在說著什么,不過靜依已是聽得不太真切了!一方面是因?yàn)樗龘?dān)心蘇謙會被牽扯進(jìn)來,一方面,則是因?yàn)樗约焊杏X到自己的心跳加劇,胸悶無比,似乎是有些喘不過氣來一般!壓抑、沉悶這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涌上了她的心頭!

    靜依感覺像是過了許久,可是元熙還未回來,此刻,她的里衣已是濕透了!一旁的司畫和司語自然也是察覺出了王妃的不妥,可是這里是皇宮,二人又不敢輕舉妄動(dòng),只好一邊給王妃擦著汗,一邊兒暗罵這太醫(yī)怎么還不來?

    不一會兒,元熙便回來了,他前腳進(jìn)殿,后腳那劉醫(yī)正便進(jìn)來了。

    元熙剛進(jìn)殿,便聽到了隔壁的正殿內(nèi),傳來了皇上的一聲暴喝,“簡直無法無天了!來人,將這對夫妻拉下去,斬!”

    “是!”

    “父皇且慢!”元熙正欲再邁步子,聽出這是明王的聲音,便立刻止了動(dòng)作,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側(cè)耳聽著隔壁的動(dòng)靜。

    “父皇,既然他二人是受人指使,自然是要抓出這真兇才是!父皇,這二人定然是知道幕后之人是何人。何不留他二人一條性命,讓他們說出這幕后的真兇,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