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九千歲(雙重生)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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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有些著急,“要我說,娘娘還是早日出宮,這宮里……” “我現(xiàn)?在不想出宮了?!彼{芷搶話,扁著嘴道,“宮里的錦衣玉食,掌印自己貪戀,還不容許我貪戀嗎?” “我何曾貪戀過……”張犖咋舌,有些話再?怎么勸說,可能都?是無?用。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jiejie落入泥淖,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 他拿出在外對付人的那一套,語調(diào)冷矜,“娘娘想讓咱家?guī)湍?,可知做交易,是要籌碼的?!?/br> 藍芷莞爾,絲毫未被張掌印的氣勢怵到,反倒歪著身子朝他越靠越近,溫溫軟軟帶著幾分蠱惑人的意味道:“我就是籌碼。” “嘭——”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 老天證明,藍芷本來真沒這個打算,她就是覺得貼著張犖耳語更能觸動人心,真沒打算倒進他懷中?。 是他的懷,先動的手。 嚴格來說也不是,是孫喜來這個冒失的猴崽子,一言不合奪門而入,藍芷受了驚嚇,本能地躲進某人懷中?。 其實也不能怪喜來,他從前跟張犖在一個屋住過好幾年,從來不認為進張哥哥的房間還有叩門這回事。 更何況值夜的小太監(jiān)還被支走了,無?人通報,說到底這個事的始作俑者還是張犖自己。 那猴崽子沖進房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張哥哥——,不好了,你不是叫我平時多留意蘭主子嗎?她——她今晚上?假模假樣地就寢,然后——趁眾人不備獨自從后門離開了未央宮,我本來小心跟著的,可她鬼鬼祟祟地七拐八繞,我給跟丟了,你說她這么晚了會去哪里?會不會有危險?現(xiàn)?在可如何……” 孫喜來十萬火急地說了一車子話,一抬頭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張犖正襟危坐在桌旁,懷中?竟抱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坐在他腿上?,身姿癱軟如水,像是要化在他的懷中?。而他的張哥哥一手牢牢環(huán)著柳腰,怕人跌下去,另一只手撫著她的后腦勺,將人臉護在自己懷中?,半點?不舍得叫人瞧見。 孫喜來被這場景驚得半晌合不上?嘴,結(jié)巴道:“打……打擾了?!鞭D(zhuǎn)身要離開。 方邁出兩步,喜來的腳步停住,腦中?浮現(xiàn)?方才看到的畫面,月白飛花馬面裙,蘭葉墨染長袖衫,這女子的穿著為何與蘭主子今日一模一樣? 他不可置信地轉(zhuǎn)身,指著眼前的二人,滿臉驚懼,“你你你們?……” 既然已?被發(fā)現(xiàn)?,張犖反倒淡定下來,又嫌喜來毛躁礙事,想給他長記性便沒給好臉色,厲聲道:“知道打擾,還不快退下?!?/br> “哦好好?!睂O喜來見張掌印陰了臉,自然不敢再?久留,關(guān)上?門夾著尾巴溜了。 藍芷從他懷中?側(cè)頭,雙瞳剪水,驚魂未定地瞄他,像個受驚的小獸。 jiejie還是這么膽小。 張犖心中?不由地一柔,手下無?意識地就撫了撫她的后腦,慰道:“別擔(dān)心,喜來還是有分寸的,不會亂說?!?/br> 藍芷頷首,喜來是自己人,又在宮里當(dāng)?了這么多年差,關(guān)鍵事情上?不會口無?遮攔的。 她定神片刻,很快心靜下來,張犖早就將手松開了,冷眼示意她可以從懷中?下來了,可她還沒打算下來。 如今這弄巧成拙的姿勢,似乎更適合跟張掌印談交易。 藍芷貼在他懷中?,眨巴著眼睛望他,“方才我與掌印說的事,就這么定了?” “娘娘這是耍賴,你明知就算沒有籌碼,咱家也會幫你?!?/br> 是啊,張犖替皇上?辦事,皇上?滿心眼里就祁澹一個寶貝兒子,不消藍芷來說,張犖也會幫祁澹,也會跟藍芷站在同一邊。 “我就耍賴怎么了?”藍芷揚著下巴,“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干。你也知道我本就不擅長宮里的明爭暗斗,要是棋差一著,一不留神小命嗚呼……” 張犖捂住了她的嘴,不吉利的話,可不禁隨便說。 他又忍不住別頭,藏起嘴角微微的弧度,jiejie如今怎么學(xué)會耍小性子了? 這算什么交易?說得好聽無?關(guān)風(fēng)月,其實不過是仗著他的喜歡有恃無?恐,明知他會不計回報地幫她,還要無?賴地將自己的好意貼上?來。 他方才差點?以為jiejie是真對這王宮的浮華動了貪念,如今見這幅光景,終于叫他放下心來。 這樣的jiejie有點?嬌蠻,有點?賴皮,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從jiejie身上?,看到的樣子。 這樣的jiejie,叫他還怎么忍心將人從懷里趕走,只想護著她、守著她,愿她永遠是這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至于那些對jiejie有威脅性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會一個個消失。 張犖溫聲道:“此事我會安排,jiejie乖一些。” 第35章 桂花糖芋苗(三) 入夜, 滿宮煙花,絢爛奢靡。 蘇將軍又一次凱旋,皇帝在九州清晏慶功, 美饌珍饈,犒賞三軍。 蘇貴妃興致大漲, 精心排練給皇帝獻藝, 與胡姬一起翩翩起舞。她化了最新的玉靨妝,綰了高高的驚鴻髻,簪星曳月,恍若天上的仙人。 可是只一瞬, 天上的仙人, 墮入了凡塵, 萬劫不復(fù)。 有位獻舞的胡姬, 不知怎么從飄揚的衣裙中摸出一把匕首,直朝著?皇帝刺去。 這刺殺手段未免太小兒?科了,匕首還未碰到皇帝的衣角,就當(dāng)場被錦衣衛(wèi)拿下。 那胡姬供認不諱, 是受蘇將軍指使。 蘇仰崧百口莫辯, 因為這幾個胡姬確實?是他從邊關(guān)帶回的戰(zhàn)俘, 今日這出舞也是特?意為皇上排的。 兵部尚書當(dāng)即站出來, 冒死諫言蘇將軍養(yǎng)寇自重?、賣國?謀逆等數(shù)十條大罪。還呈上了內(nèi)閣積壓的多?道奏折, 大多?都是這段時間彈劾蘇仰崧的,但都經(jīng)?蘇黨的人運作按下不表。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兵部尚書是湘王的準岳丈, 徐黨的重?要成?員, 今晚的一系列動作,都是徐黨蓄謀已?久、栽贓陷害。 那個敢當(dāng)著?天子的面發(fā)號施令的蘇將軍, 此刻匍匐在天子腳下,跪下求他,求他聽自己解釋,解釋自己的清白?。 蘇將軍真的是清白?的嗎?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他被天子猜忌的那一刻起,就不重?要了。 看著?自己一手保舉的張掌印,領(lǐng)著?錦衣衛(wèi)呈上了從他家搜出的私制龍袍,蘇仰崧笑了,笑得豪放且悲涼,上一次這么笑的時候,還是他一刀砍下了敵軍將領(lǐng)的首級。 他自以為除掉了陳錦年,擊垮了閹黨,自以為連內(nèi)閣都是他的耳目,可?實?際上,在很久之前?,他就注定輸了。 狼子野心的蘇將軍悔了,不是后悔自己的野心,而是后悔自己的野心還不夠大。他早該披上那身黃袍,一舉除掉那個沉迷修道、寵信jian宦的昏君。 一個將軍怎么能斗得過帝王呢?能斗得過帝王的,只有帝王。 窗外的煙花雨還在下,皇帝為了慶祝將軍凱旋,下令放了整夜的煙花,只是花火再?美,升得再?高,終究還是會?墜落。 蘇貴妃被關(guān)在長樂宮偏殿,從后窗望去,可?見馴獸房燈火通明。 主人落了難,那些禽獸們還是照常吃喝拉撒、嘰喳啁啾,自在又歡愉。貴妃在心里憤罵,枉費她平時花了這么多?心思?,畜生到底是無情的。 門開了,玄色的飛魚錦服緩緩邁進來。 陰暗的角落里,蘇貴妃抱膝坐在地上,要仰起頭,才能看清那張清冷淡漠的臉。 張犖輕輕擺手,身后一個捧著?鴆酒的小太監(jiān)走上前?。 這大概就是被自己養(yǎng)的狗,反咬的滋味。 “你來送本宮最后一程了。”蘇貴妃從嘴里逼出幾個字。 她自問待張犖不薄,一路提拔他,要不是她的力挺,張犖怎么可?能成?為今日的張掌印。他可?以不對她動心,可?以不做她的入幕之賓,但為什?么要背叛她呢? “掌印何時開始跟莊妃沆瀣一氣?”蘇貴妃憤恨地質(zhì)問他。 “錦衣衛(wèi)行監(jiān)察之職,發(fā)現(xiàn)蘇府有龍袍,稟明圣上,公事公辦?!彼恼Z調(diào)沒有溫度。 “好一個公事公辦。本宮與掌印,難道無半點私嗎?” 蘇貴妃哪里會?不知道,這多?年不管她如何明示暗示,張犖從未對她生出過半點私情,可?她就是不甘心。 張犖望了一眼地上這個凌亂倉皇的女人,“娘娘對咱家或許曾有過一點喜歡?可?這點喜歡,大概跟對馴獸房新養(yǎng)的一只鶯兒?雀兒?差不多?。” 他長身如樹,冷面似冰,跟從前?那個躬身在她面前?,捏肩揉腿的小太監(jiān)判若兩人。 蘇貴妃美目婆娑,“張掌印,本宮怎么覺得,自己竟從未認識過你?!?/br> 張犖淡淡道:“貴妃娘娘這般高高在上,怎會?真的識得咱家這種小人呢?” 是啊,一直以來,蘇貴妃看到的不過是他的皮囊而已?,哪會?真的去了解那恭順的外表下潛藏的內(nèi)心呢? 蘇家嫡女,天之驕子,從小要什?么有什?么,她的眼里怎能真的容下一個小人物? 就算蘇家的滅亡是早就注定的,但若不是蘇貴妃下錯了張犖這步棋,蘇家不會?敗得這么輕易,敗得這么徹底。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往往就是被一些自己從未放進眼里的小人物擊敗。 “張犖,你真是個小人!”蘇貴妃撲上去推他,揪扯著?他的衣擺,咬牙謾罵,“莊妃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幫著?她對付蘇家?或者……或者根本就還是蘭嬪,你這么多?年還惦記著?她對不對?你是為了她的六皇子,非要對付本宮……” 隨行的小太監(jiān)見貴妃情緒激動,胡亂攀扯掌印,忙上前?將人像拎小雞一樣拖開,一頓拳打腳踢。 “夠了?!睆垹我宦暳钕?,小太監(jiān)們住了手,粗暴地將人按跪在地上。 “娘娘是寵妃當(dāng)久了,人也變得天真了?!?/br> “你什?么意思??”蘇貴妃緊緊追問。 “貴妃娘娘既然要走了,咱家就讓您當(dāng)個明白?鬼,免得到了陰曹地府,恨錯了人,喊錯了冤?!?/br> “娘娘聽好了。”張犖半蹲下來,對上她的眼,“咱家是這宮里的奴才,跟義父一樣,替這宮里唯一的主子辦事。” “你在說什?么?”蘇貴妃那雙媚眼忽銳,里面全是不可?置信。 張犖嗤笑一聲,“娘娘明明聽懂了,怎么還不信呢?蘇將軍恐怕在晚宴事發(fā)時,就想明白?了,娘娘在宮里這么多?年,看不明白?嗎?還是自欺欺人,不愿意明白?呢?” 蘇貴妃不住地搖頭,聲音發(fā)顫,“不可?能……不可?能……” 張犖接著?徐徐道:“還有七皇子,他為何會?多?病?因為原本就是,天不欲叫他活。” 蘇貴妃的眼神一下變得黑暗可?怖,她這些年疑神疑鬼有人要害她的孩子,其實?不是沒有想過天子。 當(dāng)年她最受寵的時候,幾乎夜夜宿在皇帝寢宮,皇帝哄著?她依著?她,每回承寵后還特?意給她準備名貴的坐胎藥,可?一開始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直到有一次她不甚打翻了皇帝賞的藥,才有了祁溶。 她也不是個蠢人,怎會?不知蘇家勢大,皇帝不希望蘇家有皇子呢? 可?她不愿意往這個方面去想,不愿意拿這樣狠辣的心思?,去揣度那個寵她于六宮之上的男人。 她這樣的天之驕女,艷冠群芳,受到君王的寵愛,是自然而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這一切怎會?是假的呢? 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應(yīng)當(dāng),那些你認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拢皇谴?價還未來而已?。 “哈哈哈——”蘇貴妃坐在地上冷笑,汩汩的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原來她一直沾沾自喜的感情,不過是鏡花水月。 這冰冷的深宮,有真正的感情嗎? 蘇貴妃冷眼睨向張犖,“掌印為什?么要告訴本宮這些?是怕本宮恨蘭嬪嗎?是怕本宮變成?厲鬼糾纏錯了人嗎?你對她可?真是癡……” 張犖一把扼住她的脖頸,止住了她未出口的話,冷厲地警告:“娘娘要恨,就恨咱家,不要牽扯無辜之人?!?/br> “咳咳。”蘇貴妃的臉因為呼吸受阻而漲紅,額上青筋爆突,她不斷掰扯著?張犖的手指,可?他手上的力道只增不減。 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心愛之人強烈的保護欲。原來不必是天子,只要有一個男人全心全意地保護你,你便會?感到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