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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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養(yǎng)寵物這件事,伊萊不是很高興,但是這卻沒有違反規(guī)定,屬于‘王’的權限?!泵鎸ν杲?,少澤的大眾臉上終于露出一點笑容,他說著小狗半句都聽不懂的話,舉了舉手中的小狗,不管他的掙扎抬起人家的爪子強制性地跟面前的大叔揮了揮爪,“來打個招呼,狗崽子,這是巴斯特大叔,前任野狼部隊雇傭兵——” 巴斯特順手接過阮向軟,翻過來揉了揉它柔軟的肚皮—— 阮向遠被翻了個四腳朝天,四個爪子軟趴趴地揮舞著粗粗喘了倆口大氣,他不討厭面前這位大叔,如果他不是手勁過大要把他揉吐的話……喂,大叔,這里是胃不是肚子啊,吐你一臉哦快住手!??! 仿佛終于注意到手下的幼崽更像是掙扎而不是享受,巴斯特愣了愣悻悻地放開了狗崽子,他靠在電梯邊擼了擼阮向遠的背毛,懶洋洋地跟少澤說:“你這種自顧自說話的個性什么時候才能改改,少澤,這讓你看上去就像個神經病。” 少澤臉上的笑容垮下來,一把將阮向遠搶了回去,“要你管!”大眾臉少年氣哼哼地說。 在電梯關上之前,巴斯特好脾氣地笑著伸手,就像擼阮向遠的背毛似的擼了下少澤的頭發(fā)。 然后電梯門在一人一狗面前關上,巴斯特大叔的笑容消失在漸漸閉合的金屬門之后。 “嗷嗚?” …… 媽蛋,好一個軍民魚水一家親。 電梯最終在頂層——也就是第三十一層停了下來。 這一層簡直不能說是監(jiān)獄,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阮向遠誤以為自己來到了酒店頂層總統(tǒng)套房面前——走廊上還是擦得干干凈凈反射著冰冷光亮的花斑大理石,然而主干道上,卻被鋪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獸毛地毯,在走廊的盡頭,坐落著整個樓層唯一的一個房間,厚實的華麗鏤空大門,旁邊還連著一個子房間。 只有大門旁邊墻壁上一個閃爍著紅光的電子屏幕,提醒著來人它至少還是一個監(jiān)獄。 “——來,我們到家嘍!”少澤笑瞇瞇地撓了撓懷中小狗的下巴。 “……” 我們下車站在絕翅館大門口的時候你已經說過這句話了,白癡。 狗崽子對著笑得滿臉春光燦爛的獄警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伸出爪子推了推他的手指。被拒絕的獄警先是愣了愣,然后又無奈地笑著抱怨“真的是他的狗哦”之類莫名其妙的話,老老實實地脫掉鞋子,當他赤著白皙的腳小心翼翼地走上那道白色獸皮地毯時,臉上在樓下樓層時露出的囂張收斂了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神情。 ……老大,你這是要去見犯人還是要去見國家總統(tǒng)啊? 阮向遠重重噴了噴鼻息,表達了對于他的座駕的不滿。 少澤走出電梯,這一次,他沒有用手中的電子表去刷樓梯邊的電子屏幕,阮向遠伸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在這個最頂層的監(jiān)獄里居然沒有配之前那種打開牢房的設備,抱著他的大眾臉獄警往前走了幾步,這時候他終于看見了走廊盡頭、牢房門邊閃著紅光的電子屏,將手中的狗崽子往懷里摟了摟,獄警嘟囔道:“咦?居然不在牢房哦?” 阮向遠:……………… 咦什么咦,這個疑問句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居然”“不在”牢房——你到底是不是獄警啊大眾臉? 所以這個最頂層的犯人進出自如不受獄警管制對嗎?怎么可能!這到底是什么監(jiān)獄啊喂——簡直和電影或者小說一樣好吧…… 不過……算了……當少澤抱著他踮著腳尖往走廊深處走去時,阮向遠轉念一想又不由地自我嘲諷心想道,老子都作為一條狗在這里出現(xiàn)了,還有什么不可能? 他舒舒服服地趴在獄警的懷中,毛茸茸的耳朵動了動,隱隱約約聽見不遠處的大牢房旁邊的子房間里傳來“呯呯”的撞擊聲,就好像是什么人在猛力捶墻或者擊打別的硬物發(fā)出的聲音,阮向遠抬頭去看少澤,發(fā)現(xiàn)這家伙好像沒有什么反應,想了想,這才想起來好像狗的耳朵比人類好用一點。 果然,再往里面走了三四步,大眾臉獄警的臉上的肌rou放松了些,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仿佛已經料到房間的主人正在做什么,獄警沒有去主牢房里找人,直接繞道了旁邊的子房間,然后悄悄默默像是做賊似的推開了面前那扇半敞開的金屬大門—— 這是一個放滿了健身器材的房間。 房間里只有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年輕,身材異常高大,目測一米九往上,肌rou線條完美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對象——他頭發(fā)是異常張揚的紅色,此時此刻因為汗?jié)?,每當他用直拳重重擊向他面前的沙袋,晶瑩的汗珠都會從他的發(fā)尖甩出來。 “雷切?!?/br> 少澤站在健身房門口,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健身房中,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卻明顯不太買賬,他只是微微一頓,卻始終沒有回頭,然后在少澤翻了個意料之中的白眼時,男人飛起結實修長的腿,右腳為前軸重心,腳踝輕轉一百八十度,起跳,左腳落地,右腳勾起的瞬間彈出重重踹在面前被打得搖搖晃晃的沙袋上—— 啪—— 唰—— 被踹中的地方應聲破裂,布袋中的沙子就像被打碎的沙漏一般,從沙袋中嘩嘩地流到木頭地板上。 少澤:“……” 阮向遠:“……” “找人來收拾下。”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 男人抹了把頭上的汗,這才轉過身緩緩向門口走來——他臉上缺乏多余的表情,邊走邊取著手上纏著的白色紗布條,白色的紗布一圈圈地從他手掌上取下然后被隨意扔在地上。 然后這股充滿了男性氣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如同旋風一般刮到了阮向遠的跟前,眼前一花,一雙灼熱的大手將他從少澤的懷里接了過去——男人顯然是不會抱狗的典型分子,他只是笨拙地用大手卡著狗崽子的前腿咯吱窩,舉到了自己面前…… 后腿在空中蕩來蕩去,前爪無奈地搭在男人滿是汗水的手背上,阮向遠就這么看著雷切那張英俊的、完美如同石膏雕像又充滿了霸道叛逆氣質的臉向自己湊了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雷切時候的場景。 阮向遠這輩子也不能忘記,當時,作為一條狗的他和雷切做初次眼神交匯時的感覺——那種從每一個毛孔、每一根汗毛都被侵犯了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忘記了胸腔里的小心臟該怎么樣才能維持正常的跳動。 天雷勾地火。 而雷切,只是用他那雙比天空海洋或者隨便什么玩意更藍的眼睛掃了一圈手中的狗崽子,薄唇輕啟,淡淡地仿佛自言自語般地嘟囔:“公的?” “………………嗷嗚嗷嗷。” ——看、看什么看!沒見過長毛的嘰嘰咩! 如果可以,阮向遠想告訴這個英俊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盯著別人的嘰嘰看,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第五章 狗的鼻子過于靈敏,面對一切異味的接受能力都很低。阮向遠受不了地在雷切懷里使勁掙扎,妄圖逃離這個充滿了汗味的牢籠,可是每當他掙扎一下,男人就會將他摟得更緊,最后,還用一只大手捏了捏狗崽子的耳朵,微微皺眉道:“不要亂動?!?/br> “……” 呸,誰理你! 于是阮向遠動得更加厲害。 雷切沒辦法,只好把這只完全不親人的幼犬放回地上,因為距離沒把握好,撒手時候距離地面稍稍高了些,導致阮向遠在落地的時候腳跟沒站穩(wěn),圓滾滾的身子結結實實地在地毯上滾了倆圈,這才暈頭轉向地爬起來,甩了甩腦袋顛顛地走到房間門邊上,繞開這倆不靠譜的愚蠢人類。 “打過針了沒?”雷切將視線從搖搖擺擺的狗崽子身上收回來,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地問,問完不等少澤回答,又自顧自地嘟囔,“這么小,耳朵都沒立起來,應該沒有打過針吧?” 打針?靠在門邊的狗崽子不屑一顧地抬起后爪子撓了撓臉,老子健康得很干嘛要打針? “已經打過了,不過一共有三針要打,十天前打過第一針,再過五天你帶它到醫(yī)務室jiejie那去,醫(yī)務室jiejie會幫你解決——”少澤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全然沒給半點兒反映的男人,又不放心地補充,“小心點啦,現(xiàn)在它還小不要帶它亂走,小心染上狗瘟……” 什么什么狗瘟!阮向遠撓癢癢的動作停了下來,狗臉上出現(xiàn)一瞬間的呆滯,然后他站了起來,豎起耳朵夾起偉大表達了自己的抗議——行行好吧大爺們,就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還狗瘟,我看人瘟還差不多! 但是很顯然,作為一只狗崽子,他被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了。 “狗不能吃什么你都知道吧?” “知道?!?/br> “葡萄和巧克力絕對不可以哦,還有平常吃的雞骨頭也不要喂給它會戳破腸子——” “少澤?!?/br> “做什么?”正與喋喋不休卻被叫到名字的獄警一頓,茫然地抬起頭,對視上了站在他對面的男人那雙藍色的瞳眸。 雷切依舊面無表情:“你好煩?!?/br> 少澤崩潰臉:“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這是在關心你啊——” 雷切:“你沒別的工作好做了嗎?” 少澤:“什么——我當然有啊,可是——” “那就快去,工作?!?/br> 紅發(fā)男人抱臂依靠在門邊,經過剛才的一番對話,剛剛運動出來的汗液都干得差不多了,衣服黏糊糊地貼在身上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于是連帶著耐心也變得差了起來,他皺皺眉,彎下腰一把拎起一直蹲在門口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后試圖轉身跑路的狗崽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貟煸谧约菏滞笊?,全然一副準備關門送客的姿態(tài)。 “現(xiàn)在是放風時間哦,你不要出去活動一下嗎?”大眾臉獄警走出倆步,又不死心地回頭問。 “不去,”這是堅定的雷切少爺,“我要陪小狗玩?!?/br> “嗷嗚!” ——嚇死個狗了我才不要你陪快滾! “你看,”一廂情愿的雷切少爺面癱臉舉起了手中的狗,“它也想要我陪?!?/br> 少澤:“……” 阮向遠:“……” 心都cao碎了的獄警大聲嘆氣后,轉身準備滾蛋。 卻不料又被叫住。 “干嘛?”少澤轉身沒好氣地問。 雷切依舊保持著依靠在門邊的姿勢,手上卻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了下阮向軟頭頂?shù)拿?,他低著頭,聲音聽上去不太大,語氣也淡淡的:“巴斯特大叔怎么樣了?” “哦,已經好了啊。”大眾臉獄警嘟了嘟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滿意的回憶似的皺眉回答,“跟我感嘆了一番自己年邁了之類的,煩死了,明明住在二十九層就住得好好的,每天遇見我都要說一遍什么準備可能會搬到樓下去住——我才不要幫他搬來搬去咧,你們真的好煩,不要每天換房間給我增加莫名其妙的工作量啊伊萊又不會給我加薪水——” 大眾臉獄警噼里啪啦一大串聽得狗都要瘋掉,然而雷切只是習以為常地笑了笑,毫無殺傷力地歪了歪腦袋,挑了挑眉問:“我就問一句,你哪來那么多抱怨?” 少澤:“……” 雷切覺得自己和藹可親,然而少澤卻被無形的殺氣戳了個千瘡百孔。 三分鐘后,望著關閉上的電梯和獄警憤恨的背影,阮向遠沉默——他這輩子沒見過比這個名叫雷切更加狂霸拽的人……長得帥,又年輕,武力值看上去也不低,雖然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身份,但是作為一個犯人居然敢明目張膽地欺負獄警,這設定放到小說里簡直就是標準的開掛男一號。 …… 不過可惜啦少年,在這種鬼地方開不了后宮。 狗崽子嗷嗚一聲,向他的正式主人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正好這時候,雷切低下頭——于是一人一狗就這么對視上了。 就和要比誰的眼睛更藍似的(才沒有)。 最后的結果是臉皮比較薄的阮向遠率先動了動他的狗腦袋,移開了視線——這樣的舉動似乎取悅到了他的新任主人,那張閻王似的冰山俊臉上居然難得出了次太陽,他勾了勾薄唇,臉上的神情變得緩和下來,那雙剛才還冷得像是從南極圈里撈出來的眼珠子里居然露出了一絲絲溫柔的神情。 ………………………… 說實話,這種完全不合適對狗做的表情把阮向遠嚇了個夠嗆。 他僵硬地趴在男人手中,一動也不敢動,直到雷切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那軟乎乎的、像是緞子一樣柔軟的耳朵。 “到家了?!?/br> 當阮向遠打著噴嚏想要避開男人手腕間傳來的汗味兒時,他聽見這位高大壯先生在他的頭頂?shù)卣f……這是阮向遠今個兒第三次聽到這句話,如果給他一個機會發(fā)表下個人看法,那么,他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第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