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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末世流鶯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那得有一年多了吧……”提問的女人一臉絕望:“當(dāng)初師傅他們不是說過,煙花必須一年一換嗎?不然就會發(fā)潮失效……”

    游余的臉色頓時比死人還難看:“糟糕,我居然忘記這個了!你們身上有沒有帶?”

    “我們還沒有成為正式弟子,是沒有資格使用的……”

    氣氛頓時變得死寂。葉茵松了一口氣:“別沮喪了,還是想想怎么逃出去吧。”

    “逃什么逃,等死吧?!庇斡嘬洶c在地,另外四個人也是不言不語,一副認(rèn)命的模樣。

    葉茵默默擦了一把汗,難怪修真之人越來越少,成大器的也是鳳毛麟角,看看你們都收的啥玩意!身體心理素質(zhì)都這么差,說出去都丟人。

    不知不覺間到了天黑,葉茵看到外面有人舉著火把過來,不由得心中一喜:正主兒總算露面了!

    死人是不需要光的,只有茶花婆婆出現(xiàn),才會命人點(diǎn)著火把。

    開門的是一個極為面生的高個子中年女人,她身后跟著一大堆血rou模糊死狀凄慘的跟班,那場景把五個道士嚇得尿了褲子昏了過去。

    不知為何,葉茵直覺眼前這個人就是真正的茶花婆婆。她想也不想一個天火輪祭了過去,那女人不曾想到她會法術(shù),躲閃不及,登時身體被燒焦了一大半,尖叫著消失在后面的尸群中。尸群突然暴動了,大家手上拿著各種武器,密密麻麻地涌過來要打死葉茵!

    葉茵知道這事沒完,如果茶花婆婆真的被燒死了,外面那些跟班也會倒下。主人不死,尸鏈不破。

    她飛快地幾步竄了出去,往鎮(zhèn)中心的小廣場拼命跑。這下子,全鎮(zhèn)的尸體都跟著她追,有不少邊跑邊掉個眼珠或者斷條腿的,場景十分滲人。要不是之前砍喪尸砍得麻木,葉茵很有可能和那幾個道士一樣失禁。

    好不容易到了小廣場,葉茵一轉(zhuǎn)過巷子彎兒,立馬化作飛蛾盤旋在上空甩脫了追捕,邊飛邊細(xì)細(xì)清點(diǎn)下面失去目標(biāo)茫然呆在原地的尸群。之前游余他們來的時候,葉茵早用符咒給當(dāng)時每一個鎮(zhèn)上的人都打上了記號,如今與本符一對,一個也不少。

    方才她重創(chuàng)了茶花婆婆,此刻她一定奪舍換了身子,隱藏在尸群里回復(fù)體力,現(xiàn)在是斬殺她的最佳時機(jī)。只是不知道,這么多惡心的尸體中,哪一個才是喘氣的?

    葉茵突然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唐x虎點(diǎn)x香》,男主被逼著從一大堆新娘里找自己的愛人,眼下她的心情和男主差不多,不,比男主更糟。人家好歹對著的是一大堆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找的愛人也是個天仙般的妹紙;而自己這是在作死啊,一大堆尸體里面找個婆婆…這是重口味版大家來找茬嗎!

    這是一場豪賭,一旦弄錯了人,天火輪就要把自己給燒糊,他們連燒烤這個步驟都能免了。

    葉茵的心情非常糾結(jié):出手吧,贏的幾率是幾千分之一;不出手吧,奪舍適應(yīng)期過后,即便找出了茶花婆婆,也不一定能那么順利地干掉她。

    她原先的計劃很周到。原著中提到過,茶花婆婆性多疑,絕不肯離開法陣;她不吃人rou,且害怕雷電。后來葉茵還漸漸想起,秘術(shù)集曾提到過,尸鏈大陣中邪陣?yán)镂桂B(yǎng)的那些東西,一旦被下令進(jìn)食人rou,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只要潛入這個鎮(zhèn)子里,摸清狀況后用一大批假身喂食那些尸鬼們,再用雷電劈站著的那個就是了。即便她注意到不對奪舍逃跑,附身在尸體之上,也會下意識不吃那些rou,一劈一個準(zhǔn)不是?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半路殺出個輕云門,她不好意思讓他們做食物,只能率先動手,結(jié)果還是打草驚蛇了。

    現(xiàn)在茶花婆婆肯定不會下進(jìn)食的指令,自己即便丟出一百個香噴噴的“人rou”誘餌出來,那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頂多流流口水。

    葉茵閉上眼,腦中像走馬燈一樣飛快地閃過每個人的死狀和特征……突然,她悚然睜開眼,險些驚呼出口。

    自己居然忽略了一個地方!

    ☆、母女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想的那樣,那么之前的推理豈不是全都錯了?不對,照這樣細(xì)想起來,的確有很多錯漏之處……

    葉茵咬咬牙,最終還是放棄了追殺,消失于黑暗中。

    次日凌晨,葉茵化作一個尼姑模樣悄悄來到鎮(zhèn)長辦公室里,一腳踢開了門,對著里面瑟瑟發(fā)抖的幾個人說:“趕緊走吧,這里不是你們能對付的?!?/br>
    游余等人感激得痛哭流涕:“敢問高人姓名?”

    “我乃圓通大師座下弟子中通師太,事不宜遲,快!”

    之所以這樣瞎編,主要是因?yàn)閳A通大師是浮云子唯一忌諱的人,兩人勉強(qiáng)算是師兄弟(至于為什么和尚和道士是一個門派的就要問他們師傅了…),關(guān)系卻比情敵還差,平時雖然不至于斗個你死我活,基本上還是做到了老死不相往來,什么事只要和對方稍微扯上關(guān)系就趕緊撇清,避若蛇蝎。打著他的名號,將來多少起一點(diǎn)震懾和掩飾作用。

    “多謝師太!”五人如蒙大赦,沒了命往鎮(zhèn)子口的小橋跑去。

    也許是被天火輪傷得狠了,又也許是懼怕那人回來偷襲,茶花婆婆接連幾天都沒有動靜,小鎮(zhèn)到了晚上又是一片寂靜,人們沉默地死在自己家里。

    白天的小鎮(zhèn)十分蕭瑟,沒有活人進(jìn)鎮(zhèn)的時候,居民們都像死服里的npc一樣,不停重復(fù)著自己生前經(jīng)常干的事。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有多不正常,或許在他們現(xiàn)在的意識里,自己不過是迫于無奈才干起了吃米rou的勾當(dāng)吧。大家都得活下去,外面很亂,鎮(zhèn)上沒有糧食,只能吃人。

    三天后,葉茵化成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帶著自己的兒子(紙人傀儡)再一次進(jìn)了這個小鎮(zhèn)。酒飽飯足后,她接受了主任的邀請,住進(jìn)了他們家里。

    當(dāng)初第一次來的時候,葉茵就看出主任的太太是個八卦精,東家長西家短什么都知道,這回果然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話題也在葉茵的帶動下漸漸轉(zhuǎn)到了汪婆婆身上。

    “那個汪婆婆也真是苦命啊,年紀(jì)輕輕的就守寡,只剩一個叫鈴鐺的女兒相依為命,結(jié)果咧,鈴鐺三十幾歲的時候不見了,大家都說是人販子拐到深山去當(dāng)媳婦了咧。她家隔壁有個老流氓,欺負(fù)她一個寡婦,什么惡心事兒都干過?!敝魅翁┼┎恍荩骸澳抢狭髅サ睦掀乓膊皇鞘裁春脰|西,每次她男人翻墻去汪婆婆院子里的時候,她就掐著點(diǎn)兒蹲那里,等叫得差不多了就進(jìn)去鬧,鬧得大家都來看,說汪婆婆搶她男人,要鎮(zhèn)長主持公道。什么主持公道呀,不就是看中人家那幾只雞了嗎?”

    “就沒人說幾句?”

    “寡婦門前是非多,誰敢找不痛快啊。剛開始大家還幫襯幾句,后來鬧得多了,就懶得管了。那流氓老婆可得意啦,光天化日地就敢去搶汪婆婆手上的銀戒指和鐲子啦,后來連鈴鐺留下的綢子布兜也搶了去了,真是造孽啊……”

    葉茵沉默不語,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到處亂爬的“兒子”,主任太太臉上露出殷切的關(guān)懷:“可憐的娃兒,都瘦成這樣了,一路上沒少吃苦吧?這幾天多吃點(diǎn)喝點(diǎn),保準(zhǔn)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

    葉茵笑笑,養(yǎng)好了又怎么樣,無非是砂紙和宣紙的口感區(qū)別而已。

    鎮(zhèn)上的人見葉茵不過是女流之輩,還是個帶拖油瓶的,料想兩人也不會跑到外面去,便放心地讓她們隨意走動,平時也好飯好菜地供著,和農(nóng)場放養(yǎng)純正土雞差不多。

    值得一說的是,這一次化形,葉茵特地把自己弄成骨瘦如柴型,小紙人也是沒幾兩rou,為的就是替接下來的行動爭取更多的時間。

    有時候汪婆婆上街買油鹽與葉茵碰到,葉茵正眼也不瞧她一下,抱著“兒子”傲慢地與其擦肩而過。在那個時刻,汪婆婆偶爾會抬起頭,用溫柔的目光看一下葉茵懷里的孩子,隨即很快低下頭恢復(fù)了冰冷的目光,蹣跚著走遠(yuǎn)。

    “我也不知道仙姑是什么人?!贝箢^樂呵呵啃著雞翅膀,口齒不清回答葉茵:“她住在汪婆婆家里,平常也不怎么出來,可是她會變法術(shù)呢?!?/br>
    大頭生前被人看做智障,這類人的魂魄與其他人不同,是被打亂排序混亂的,故而死也死不徹底,還能略略感受一些,或者思考一些新的東西。

    葉茵再遞給他一個雞翅:“什么法術(shù)?說說,我保準(zhǔn)不給別人講?!?/br>
    大頭有點(diǎn)為難,最終雞翅戰(zhàn)勝了他對仙姑的承諾:“那好吧,我告訴你,你要說話算話啊。”

    葉茵點(diǎn)頭,又遞給他一支煙。

    大頭看到煙幾乎要樂瘋了,忙不迭把煙夾在耳朵上,神神秘秘地告訴葉茵:“她手心可以冒火,那火我試過了,夠燙,是真的!”

    “呵呵,誰信啊?!?/br>
    “真的沒騙你?!贝箢^急了:“仙姑除了會手上生火,還會用水把死雞變活呢!對了,還能治??!汪婆婆以前不是有關(guān)節(jié)炎嘛,一到陰雨天氣就直不起腰,自從我見過仙姑后,汪婆婆的老毛病也沒了,平時走路不駝背不打歪,事情急了趕起路還特別快。這不,有一次我親眼見著汪婆婆被石頭絆了那么大一個跟頭,起來后拍拍衣服和沒事兒人一樣繼續(xù)走了。那要是換別的老太太,起碼得躺半個月!”

    “你第一次見到仙姑是啥時候?”

    大頭露出了迷茫的神情:“啥時候……對啊,啥時候……”

    葉茵搖搖頭,起身離開。小鎮(zhèn)上居民的生命早已悄悄定格,他們失去了正確的時間概念,就算大頭腦袋沒有問題,恐怕也是想不起來的了。

    連著下了幾天的雨,好容易放晴了。

    正午,太陽又大又紅,正是邪氣最弱的時候,適合動手。

    葉茵推開汪婆婆家的院子門,汪婆婆正從地窖出來,慌慌張張地喝斥:“你怎么隨便進(jìn)人家里!快出去!”邊說邊關(guān)上地窖門。

    葉茵置若罔聞,徑直走到汪婆婆面前,盯著她的雙眼:“這地窖里是什么人?”

    “哪有什么人,滾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鎮(zhèn)上的人對不起你和你女兒,但是他們已經(jīng)遭了報應(yīng)了,為什么還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你們有吃有喝的,為什么還要吃人rou?”

    汪婆婆手中的籃子應(yīng)聲落地,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低下頭不敢去看葉茵。

    “什么吃人rou,我不知道……”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大家為什么變得不正常,你心理有數(shù)。是誰把鎮(zhèn)上的人變成了吃人的惡鬼?你女兒再繼續(xù)這樣下去,哪天惹怒了高人,會永世不得超生你知道嗎?!”

    汪婆婆用手捂住臉,渾身都在發(fā)抖。

    “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些時內(nèi)心也很受煎熬吧?來,打開地窖,我知道這個地窖只有你能打開,我要收了你女兒,讓她懸崖勒馬,不然以后你們連再續(xù)母女緣分的機(jī)會都沒有了?!?/br>
    “你斗不過她的……”汪婆婆蹲下身哭著,那姿勢又像是在嘔吐:“她已經(jīng)成了氣候,誰都攔不住……我一直在勸她住手,可是她不聽我怎么辦……”

    “孩子不聽話就得揍。”葉茵輕輕撫著汪婆婆的背,唇邊帶笑:“溺愛孩子的父母最可恨,像你這樣的娘,還不如死了算了呢?!?/br>
    汪婆婆渾身一顫。葉茵只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地窖中直直竄出來,她知道那人生氣了,繼續(xù)用言語刺激汪婆婆:“你說你吧,自己沒用,非得要女兒給你出頭才能報仇;報完仇就得了唄,還管不了自己生出來的壞種,害人害己。你在這個世上多活一天,被吃掉的人也會多幾個,所以你為什么不去死呢?你死了,不但你女兒解脫了,大家也得救了?!?/br>
    汪婆婆老淚縱橫:“那你殺了我吧…早沒什么意思活著了…”

    “你把地窖打開,我就幫你了結(jié)痛苦?!比~茵很冷靜:“不然你就算死也是白費(fèi),你女兒出不來這個結(jié)界,只會繼續(xù)作惡。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br>
    汪婆婆跪下身子,伸出枯枝般的雙手,緩緩?fù)崎_了地窖的門。

    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把葉茵吹得倒退了好幾步。她沖到地窖門口站穩(wěn),迅速地從懷中掏出雷符,剛要咬破舌尖,整個人的動作忽然停滯了。

    鮮血在胸前的衣服上緩緩沁開,逐漸綻放成一朵艷麗的紅花。

    葉茵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只見汪婆婆哭泣的臉,她緊緊握著手中的尖頭匕首:“我不能……不能讓收了我女兒……”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那悲哀的臉忽的一下變得猙獰可怕,聲音也換了:“三腳貓也妄想壞我好事,叫我娘去死,好大的膽子!攝了你的魂太便宜你,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葉茵詭異一笑。

    汪婆婆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突然一股大樹主干粗細(xì)的天雷轟然降下,她慘叫一聲松了匕首,整個人渾身焦黑出煙,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被匕首刺穿的“葉茵”變成了一張紙片人,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紙人兒中間破了個小洞。

    “我攻擊時不太用符,那樣太費(fèi)事兒?!闭嬲娜~茵從門外走進(jìn)來,俯視著地下不堪一擊的茶花婆婆:“不是只有你會用傀儡?!?/br>
    “你……你怎么算到……我會奪舍到我娘身上……”茶花婆婆氣若游絲。

    葉茵蹲下身,眼中有些悲憫:“你根本就沒有奪舍,這是你本來的身體,你娘早就死了。你是鈴鐺?!?/br>
    原先葉茵以為茶花婆婆就是躲在地窖里的那個神秘人,可是后來她想起一件非常不對勁的事——死狀。

    小鎮(zhèn)上的人全部死狀凄慘,但汪婆婆的面容卻十分平靜,并且她是自殺。尸鏈大陣既然是邪陣,要用的死人必須怨氣沖天死法慘烈;這個陣法由茶花婆婆親手打造,那么他們的死必然和茶花婆婆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

    也就是說,汪婆婆并不符合尸鏈大陣中尸體的這兩條基本要求,所以她是真的死了,不可能在白天復(fù)生。那么,白天大家所見到的汪婆婆是誰?那個被她燒焦的中年女人又是誰?

    葉茵也曾疑惑過,汪婆婆既然是自殺的,為什么她也會在夜晚重現(xiàn)?在聽說過汪婆婆的生前事跡后,她才稍微明白其中的原因。

    “我娘沒死……我一直在保護(hù)她……”茶花婆婆反復(fù)念叨著,絲毫不在意這樣是否會加快她生命的流失。身體抽搐間,她蜷縮在厚厚棉襖中的腿漸漸地伸直開來,臉上貼著的人皮失去了法力的黏著,軟軟地脫落……漸漸的,矮小的老婦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半邊身子焦黑的長個子中年女人。

    葉茵閉上眼:“嗯,她沒死,我說錯了。抱歉?!?/br>
    茶花婆婆依然不停重復(fù)著那幾句話,直到最后失去呼吸,眼睛還是睜著的。大風(fēng)卷著細(xì)土泥沙吹過早吉鎮(zhèn),本來寧靜整潔的小鎮(zhèn)漸漸變成了一片廢墟,蛛網(wǎng)斷壁,格外蒼涼冷寂。

    葉茵將手覆在茶花婆婆額上,抽取了她的魂魄開始煉讀,試圖搜尋那批寶貝的信息。

    好不容易,該知道的總算全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也沖進(jìn)了葉茵的腦子。她撿起地上的匕首砍掉茶花婆婆右手小指,用那根小指打開了地窖口隱藏的空間門,把里面的東西全部收進(jìn)了無數(shù)象空間里,等回去再慢慢查看。

    葉茵送給早吉鎮(zhèn)最后的禮物是一場大火。殘破的小鎮(zhèn)和人們的遺體在烈火中逐漸燃燒殆盡,輕煙直飛天空,仿佛得到了真正的解脫。她凝視了沖天的火光一會兒,翻身騎上小摩托,輕快地朝農(nóng)場方向駛?cè)ァ?/br>
    ☆、金剛芭比

    人真的是一種極其復(fù)雜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