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辛理解地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什么方法？”

    梁度皺眉思索：“執(zhí)法者賬號和使用者的生物標識是綁定的，所以你也沒法使用雷魄他們的賬號。如果是普通賬號，又無法使用坐標錨，前往日暗區(qū)……”

    “——普通賬號可以登陸中轉站嗎？那個圖書館！”喬楚辛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圖書館的第十二道門。

    梁度說：“可以，只要我開放權限給你。”

    “那就試試。”喬楚辛向他伸手，“金主，打錢，我想買個登陸環(huán)。”

    梁度失笑：“喊老公，老公有多少錢都給你花?！?/br>
    “沒門兒?！眴坛炼唤z輕紅，嘴硬調侃，“喊你老婆還差不多?！?/br>
    “那你喊啊。”梁度把他懟在后門的門板上，“你敢喊嗎？”

    “……老婆?！眴坛辽斐鲆桓持?，勾住梁度的風紀扣往下拽，連著喊了三個調，“老婆！老婆~”

    梁度似笑非笑地應：“嗯，老公?！?/br>
    “小度小度，我要一個登陸環(huán)?！?/br>
    “我在。主人要的登陸環(huán)，飛行器上就有備用的，我去拿。”

    喬楚辛摟著梁度的腰，把臉貼在他胸膛，埋進了笑聲。梁度低頭親了一下他的發(fā)旋，說：“還是去飛行器里登陸吧，你的屋子就算鎖了門也不牢靠。”

    喬楚辛和他一同進了機艙，關好艙門。梁度喚道：“she-ra。”

    “主人，我在?！憋w行器內的智能終端連接著家用ai，此刻燈光亮起，等候他的吩咐。

    “開啟外部防御功能。攻擊系統待命，如遇外力襲擊，立刻連接登陸環(huán)向我示警，并自啟動機載武器進行反擊?！?/br>
    “好的，主人，防御功能已啟動，攻擊系統已待命?！?/br>
    喬楚辛好奇地戳了戳終端屏幕上的那雙豆豆眼，豆豆眼眨了眨，知性女聲驀然變成了卡通狗的聲音，委屈道：“主人，您帶上飛行器的人攻擊我，我可不可以反擊？”

    梁度哂笑：“他逗你玩兒的，不能反擊。對了，取消原來的第二權限持有者，變更為我身邊的喬楚辛?！?/br>
    “好的，主人?！眘he-ra的攝像頭對準喬楚辛，開始掃描全身，建立參數。梁度示意喬楚辛把手放在彈出的卡槽上，錄入指紋，讓微針采集他的dna。

    “第二權限持有者，喬楚辛，已完成寫入?！?/br>
    梁度想了想，又吩咐道：“增加一個新權限——如果我的命令和喬楚辛的命令相左，聽他的?！?/br>
    she-ra沉默兩秒，說：“指令沖突。主人是第一權限持有者，任何其他權限的命令不得高于第一權限。請主人重新下達指令。”

    梁度：“我再說一遍，‘如果我的命令和喬楚辛的命令相左，你得聽他的’。把這條的優(yōu)先度提到最高，設置為‘定律指令’?！?/br>
    she-ra再次沉默，紅綠燈交替閃爍，幾秒后，切換成了甜美知性的女聲：“指令覆蓋已完成。she-ra將遵從‘喬楚辛意志高于梁度’定律。主人還有什么吩咐？”

    “取出一個備用的登陸環(huán)，其他沒有了?！?/br>
    “好的，普通賬號登陸環(huán)已彈出，請取走。祝兩位主人的擬世界之旅一切順利。”

    指示燈熄滅，she-ra自動進入待機狀態(tài)。梁度拿起登陸環(huán)，往喬楚辛手腕上套，進行首次登陸的身份綁定。

    喬楚辛說：“那是你的ai管家？”

    “對。它叫she-ra，終端連通我的所有私人場所和使用的電子設備。我的住所、個人辦公室、飛行器，你都可以呼叫它?！?/br>
    “你剛才的指令——為什么要設置那樣的定律？如果我們意見相左，我并不認為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比你正確。”

    梁度戴好了登陸環(huán)，抬眼看他：“正確與否不重要。我就是要讓你能多一點助力，去達成自己的意志。”

    “你……”喬楚辛一時失語。這個世界的梁度不信父母，不信婚姻，不信利益之外的人心，甚至連自己都信不過，但信他。

    他怔怔地望著梁度：“你就不怕我在關鍵時刻背棄你……”

    梁度微微一笑，篤定道：“你不會。這種感覺很奇怪，我拿不出任何真憑實據，證明你對我重視到了極點，但我就是知道?！?/br>
    “自戀狂。”喬楚辛用輕嘲掩蓋內心觸動，“我才沒有……”

    梁度伸手，與他戴著登陸環(huán)的手十指相扣，輕聲道：“準備好了嗎，登陸。”

    他們從純白中轉站，再次進入了那座氣勢恢宏圖書館。作為執(zhí)法者登陸“擬世界”的初始錨定點，這里不對普通賬號開放，除非高級執(zhí)法者開啟攜帶權限。

    喬楚辛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和上次離開時沒有什么兩樣：整座圖書館空無一人，靜謐無聲。層層疊疊的書架與書柜上，擺放著浩如煙海的書籍、圖冊、紙稿……周圍墻壁上，十二道窄而高的拱形門圍成一圈，仿佛頂天立地。光線從拱形門外射進來，照亮了圖書館的中央大廳。

    他迅速走到之前放手稿的地方，打開抽屜翻了翻，少了三張。又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三張手稿都在。果然這里不受世界線的影響。

    他從抽屜里又摸出一張手稿，垂目看了看上面的圖案和文字，將這第四張手稿一并放進口袋。

    梁度耐心地等待，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書架后，才問：“這是你的能力？”

    喬楚辛點頭：“這座圖書館，和我的舊書店有關聯。我能在這里找到我書店里的所有收藏，包括這些手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