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jié)閱讀_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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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佩文忙道:“是確有其事,還是旁人造謠生事?” “銀屏、銀箏兩位表姐已經(jīng)嫁人,也犯不著巴結(jié)嶸兒,瞧著,像是當(dāng)真確有其事了?!绷柩艒樥f著,就后悔起自己做的兩件事,一是未免被眾人埋怨未能揭穿凌雅嶸身世;二是為了一己私怨瞞住關(guān)紹真實身份?,F(xiàn)如今,這兩件事,件件叫她為難。 凌韶吾登時攥緊拳頭,眉頭緊緊地皺著,豁然起身道:“一定要說給外祖父、外祖母聽!” 馬佩文安撫地拍了拍凌韶吾的拳頭,笑道:“稍安勿躁,急什么?先前我聽說崢兒提起嶸兒長得像謝莞顏,柳家外祖母依舊疼她疼得了不得??梢娡庾娓?、外祖母是當(dāng)真疼你們兄妹。俗話說,當(dāng)局者迷,若不是真心疼愛,怎會看不出呢?” “可恨我們卻瞞著他們!”凌韶吾握著拳,重重地砸在桌上。 馬佩文瞧見桌上才茶碗晃蕩了一下,又問凌雅崢:“meimei的意思是……” “無論如何,都不能叫外祖父、外祖母將嶸兒留在身邊,萬一哪一日,嶸兒又起了歪心思……”凌雅崢皺緊眉頭。 馬佩文笑道:“嶸兒到底是凌家姑娘,你們兄妹與其在這懊惱,倒不如去試探試探老夫人的意思,嶸兒的親事畢竟不能叫柳家一家做主?!?/br> 凌雅崢忙擺了擺手,“我是不能了,先前祖母待我并不嚴(yán)厲,興許是因莫家姑夫人每常打發(fā)人來說些閑言碎語,如今祖母待我嚴(yán)厲得很,我去提,只怕……” “罷了,那就只得我去了?!瘪R佩文笑了,站起身來,撩撥了一下凌雅崢額前碎發(fā),“走吧,這會子親戚走得差不多了,我去跟祖母說話,你在一旁聽著?!?/br> 凌雅崢連連道謝,出了房門,見鄔簫語一直拉著念慈的手說話,就咳嗽一聲,待鄔簫語過來,叮囑道:“你體弱,見了祖母,興許祖母嫌棄你,要將你打發(fā)出去,你且回三暉院里等著我。” 鄔簫語扭頭向屋子里瞅了一眼,低聲說:“少夫人、小姐,我跟念慈許久不見,想跟念慈多說一會子話?!?/br> “由著她吧?!瘪R佩文懶得理會,帶著凌雅崢就向外走,邊走邊道:“聽說你的丫鬟跟著錢謙跑了?這下子,莫家那又有話說了?!?/br> “理會她們呢!”凌雅崢低聲一笑,迎面見錢阮兒走來,瞥了她一眼,就要走過去。 錢阮兒忙追上來,捂著肚子低聲道:“八meimei見到關(guān)紹了嗎?聽說謙兒帶著梨夢跑了……我打發(fā)人去尋關(guān)紹,偏沒人見過他?!?/br> “放心,等上兩日,等朝廷的人走了,他就回來了?!绷柩艒樞φf道。 錢阮兒有些驚疑不定,須臾又問:“那謙兒,還回來嗎?”見凌雅崢搖了搖頭,喃喃道:“如此也好。” “走吧?!瘪R佩文又拉著凌雅崢向前去,進了養(yǎng)閑堂里,恰聽見凌錢氏、凌秦氏正商議著出了正月凌妙吾娶妻白樹芳、二月里凌雅峨隨著連鴻恩離開雁州府、四月里祝賀白樹嚴(yán)莫紫馨共結(jié)連理、六月里凌雅崢嫁去莫家等事。 馬佩文聽著,連連咋舌道:“各家的親事連著親事,竟是叫人一點也歇不得了?!?/br> “韶吾媳婦?”凌秦氏在屋子里喊。 馬佩文趕緊地帶著凌雅崢進去。 凌秦氏嘴角低低地往下扯,就拿著手上的記載著人情往來的冊子往馬佩文手上送,“韶吾媳婦,日后這些都要勞煩你來處置了。” 馬佩文忙道:“二伯娘怎冷不丁地說這個?就算二伯娘不耐煩理會這些繁瑣事,也還有將來進門的大嫂接手呢?!?/br> “誰知道呢?這牛鬼蛇神亂竄的年月,女婿都能繼承岳父家業(yè),還在乎什么長幼有序?”凌秦氏說著,就將冊子一股腦地全塞在馬佩文手上。 凌錢氏看好戲地說道:“韶吾媳婦,雖今年的事多了一些,但你可是馬家出來的,千萬要做出個樣來,不然,丟了馬家的臉,那就是丟了與國公府丟了雁州府的臉?!?/br> 馬佩文登時明白這事是凌秦氏、凌錢氏瞧不上馬家,有意給她難堪,略略翻了冊子,低聲說道:“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這是各家預(yù)料到要打仗來,急趕著給各家留后呢,才都急趕著辦喜事。兩位伯娘說得不錯,這些事,斷然不能弄出錯來叫人笑話?!?/br> 凌雅崢暗暗點頭,心道凌秦氏這會子刁難馬佩文,若是馬佩文當(dāng)真做得好,看她再拿什么借口收權(quán)。 “祖母,”馬佩文握著冊子走到凌古氏身邊,笑道:“聽說柳家那,對著嶸兒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孫媳的意思,雖嶸兒樂意隨著柳老夫人作伴,但柳老夫人年歲大了,總有看不著聽不見的地方,咱們,是不是該提醒她一聲?” 凌古氏不大聽得懂那些瑣碎冗雜的家務(wù)事,方才被凌秦氏、凌錢氏說得頭昏腦漲,此時見馬佩文、凌雅崢兩個年輕俊俏女兒過來,心里歡喜得很,乍然又聽見凌雅嶸的名字,就又有些掃興,“放心,柳家是嶸兒外祖家,況且咱們家人都還在,她能受人欺負(fù)?” “話雖如此,但外孫女養(yǎng)在人家家,哪有什么事不插手的?尤其是,姑娘一日日的大了,祖母心里,就沒什么計較?”馬佩文循循善誘地說著。 凌古氏瞅了一眼乖巧站著的凌雅崢,躊躇著,就說:“你且管了你兩位伯娘交給你的事吧!嶸兒那,我且打發(fā)人去問問柳家的意思?!?/br> “是。”馬佩文應(yīng)著,就領(lǐng)著凌雅崢出去。 凌古氏又將凌錢氏、凌秦氏打發(fā)了,叫了繡幕、繡簾到了跟前,就問:“簾影、潭影當(dāng)真說,柳家有意將九小姐跟他們家本賢湊成一對?” “是,簾影說,本賢少爺很是喜歡九小姐,一二年前,就待九小姐很好?!崩C幕說道。 凌古氏含含混混地說了一句“知道了”,因凌詠年也知道凌雅嶸的身世,于是晚間,專門瞅著凌詠年去穆老姨娘那說話時,打發(fā)人將凌詠年叫了過來,先閑閑地打量了凌詠年一通,待凌詠年不耐煩地翹起腿,才趕緊地對他說:“老太爺,柳家有意將嶸兒跟本賢湊成一對,你怎么想?我琢磨著,這也是好事。嶸兒徹底成了柳家人,就算將來柳承恩發(fā)現(xiàn)什么事,要反悔也不成了?!?/br> 凌詠年只覺有些愧對柳承恩,眉頭緊皺地說:“瞞著柳家,已經(jīng)是咱們的不是,倘若再將仇家的女兒嫁進柳家,只怕跟柳家?guī)资甑慕磺椋獜氐讻]了?!?/br> 凌古氏疑心凌詠年太謹(jǐn)小慎微,說道:“哪是那么容易就叫人知道的事?據(jù)我說,趕緊地跟柳家去信,定下此事才好!” 凌詠年呵斥道:“若不是你當(dāng)年糊涂,我也不至于被你們娘兒兩扯進這爛攤子里!” 凌古氏臉上一片臊紅,嘀咕道:“那尤勝成了如今這副模樣,你不許嶸兒進柳家,難道也要叫她跟雅嫻一樣,隨便嫁個家里的先生?” 凌詠年深嘆了一口氣,心覺糊涂了一輩子的凌古氏,這話里,也有兩分道理,但推己及人,倘若是殺了他女兒的女人生的女兒,又做了他的孫媳婦…… “就這么著吧,”凌古氏又出聲慫恿,“瞞著嶸兒身世,咱們兩家都皆大歡喜,這豈不好?” 凌詠年動了心,只覺有馬塞鴻幫著保密,定然不會出差錯,于是點了點頭,“你打發(fā)人跟柳家的老夫人商議著定下吧。嶸兒她……雖她娘不好,雖曾走錯了路,但到底還是咱們凌家骨rou,只要她日后好好的,咱們做祖父祖母的,難道不幫她一把,還要踩她一腳?況且這事,也并非咱們家主動提起,還不是他們家先起的頭?” “就是這么個道理?!睅资炅?,凌古氏難得說動凌詠年一回,心里的得意自然溢于言表,只隔了一夜,就忙忙地給柳家送信去,但見柳家信里委婉地應(yīng)下,心里大喜,只覺一旦凌雅嶸進了柳家門,凌雅嶸身世之謎,就能徹底揭過去,于是等凌雅嫻三日歸寧時眾人圍著凌雅嫻轉(zhuǎn)時,就但叫了馬佩文來她房中,笑道:“雖知道你這會子忙碌,但有一樁事,卻是非要先告訴你不可的?!?/br> “是什么事,祖母請說。” 凌古氏笑道:“雖余后幾個月,知道你要忙著你六meimei、八meimei的事,不該再勞煩你,但有一事,卻非要你先知道不可,不然,事到臨頭,你那兩個伯娘可就有熱鬧瞧了。” “不知是什么事?料想,也應(yīng)當(dāng)是喜事吧?” 凌古氏點了點頭,笑道:“可不就是喜事,那日聽你說你九meimei在柳家受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就去信問了柳家。你猜怎么著?” “怎么著?”馬佩文笑著,雖只接手府中事不過三日,但因凌秦氏、凌錢氏有意下絆子、放冷箭,就叫這三日里累得她疲憊不堪。 “并不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柳家要留了你九meimei住一輩子呢。” “原來是我多心了,虧得只是我多心?!瘪R佩文立時承色笑道,低聲問:“聘禮嫁妝等等,都依著八meimei的例來?” 凌古氏臉上一垮,含混地說:“給你六meimei七十二抬嫁妝;八meimei、九meimei,四十八抬就夠了?!痹囂降厝デ岂R佩文,見她并未給凌雅崢鳴不平,就又說:“還有你婆婆的嫁妝,大頭,自然是歸你們兩口子,剩下的,譬如你婆婆的首飾頭面,就給雅崢、雅嶸各自一半?!?/br> 馬佩文心知凌古氏還在費力替凌雅嶸敷衍,不動聲色地應(yīng)著,拿著賬冊里不懂的問了凌古氏,見凌古氏對凌家家事也是一知半解,就退了出來,等凌雅嫻回了胡家,就尋了凌雅崢、元晚秋來共同商議。 乍然聽說凌雅嶸的事,元晚秋嚇了一跳,“二哥說現(xiàn)如今雁州府大街上,處處都是花轎,我還不信,原來咱們家的老九的親事,都被提起來了?!?/br> “可不是嗎?”馬佩文說著,就去看凌雅崢的臉色,轉(zhuǎn)而說道:“現(xiàn)如今,旁的就罷了,就連過年里的小會大宴,因老太爺發(fā)話要節(jié)儉,都好處置。唯獨這三門親事,四哥、六妹、八妹,樣樣沒有前例可循,且二哥娶的畢竟是白家女兒,白家如今跟雁州府已經(jīng)十分要好,雖不能鋪張,但也不能cao持得太簡慢了;六妹只嫁妝就有七十二抬,比八妹多了二十四臺,自然也要cao持得比八妹熱鬧一些,排場也要大一些?!?/br> “嫂子,我那簡單一些也無妨,就只四哥、六姐那,鋪張到什么地步,嫂子要好好思量思量了?!绷柩艒樥f。 元晚秋笑道:“這事,說難卻也簡單?!苯舆^馬佩文手上賬冊望了一回,“老四那事,翻出府里的老例子,當(dāng)初大老爺娶妻花費了多少,就依著那例子辦就是,這么著,誰也說不出二話來;至于六妹那……你去回家討了你出嫁時的賬冊,依著辦就是。若是二伯娘還嫌簡慢,你說是依著你的例子辦的,她自然沒有話說?!?/br> 雖知道如今馬家今時不同往日了,但馬佩文還不慣“仗勢欺人”,于是先覺拿著馬家例子辦凌家事不妥,待聽凌雅崢勸道“二嫂子這話很有道理,就這樣辦,若二伯娘嫌棄簡陋了,嫂子就說自己娘家就是這樣的排場。料想二伯娘也膽量明面上鄙薄你們馬家什么?!辈啪従彽攸c了頭,又拿著些具體事務(wù)跟凌雅崢、元晚秋商議。 凌雅崢心思重重,只聽了一會子,就走了出來,見過道中被莫三放出來的關(guān)紹一臉陰郁地領(lǐng)著錢阮兒經(jīng)過,瞥他一眼,依舊向前去。 “錢謙去了哪?”關(guān)紹從牙縫里擠出這一句。 錢阮兒忙拉住關(guān)紹的手臂,緊張地向左右望去。 “為何又將我關(guān)了兩日?怕我跟朝廷的人相見?”關(guān)紹嘲諷地一笑,“難道你不知道,在紆國公府宴席上,我已經(jīng)見了朝廷的人。” “此一時彼一時,可惜,這會子,他們?nèi)家詾槟銇G了性命!”凌雅崢冷笑著說。 “怎么會……”關(guān)紹震驚之下,推開一直拉著他的錢阮兒。 “怎么不會?”凌雅崢嘲諷地一笑,轉(zhuǎn)身就走,心里惦記著如何阻攔凌雅嶸嫁進柳家門。 “錢謙出賣了我?”關(guān)紹一怔,又說:“或者,你們也設(shè)法,叫錢謙以為我死了?”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