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我平生不足_分節(jié)閱讀_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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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紹聽見狗皇帝三字,指尖微微地收緊。 凌古氏又憎惡又心疼地瞅著凌睿吾,嘆道:“睿吾恐怕留住一口氣,這輩子也廢了。”忽地見少了一個(gè)人,就問:“嶸兒呢?” 莫三道:“方才瞧著她趁亂跑了?!?/br> 元晚秋道:“祖母,叫人去追吧?!?/br> 凌古氏搖了搖頭,“追回來又怎么樣?她一生下來,這輩子就毀了,如今她要自暴自棄,我們也只能由著她了?!?/br> 眾人沉默一會(huì)子,又累又餓,也顧不得去關(guān)心將她們害到這地步的凌雅嶸,見家丁們抬著軟轎子來,紛紛上了轎子,顛顛簸簸地回了家。 到了家中,凌雅崢將從莫三那聽來的話說了,凌古氏、穆老姨娘、凌錢氏、凌秦氏、元晚秋等具是歡喜不禁。 果然,隔了兩日,圣旨就下到了凌家。 大抵是心氣總算順暢了,凌秦氏、凌錢氏頗為大度地指點(diǎn)元晚秋、馬佩文料理凌雅崢出嫁一事。 嫁衣、嫁妝早幾年就準(zhǔn)備停當(dāng),此時(shí)不過費(fèi)神將嫁衣熨燙一番、將嫁妝拿出來曬一曬罷了。 臨出門那一日,一大早凌雅崢梳妝打扮妥當(dāng),望著穿衣鏡里渾身紅裝、滿臉喜色的女子,一時(shí)間,就如看見旁人一般。 “去見一見你父親吧,等咱們都去了京城,就他跟睿吾留下,這輩子,不知道還能再見幾次了?!绷韫攀细锌f千著,親自盯著,叫人將她積攢了幾十年永駐青春的方子裝入匣子里放入凌雅崢妝奩中。 凌雅崢手指搭在繡著百合花的蓋頭上,本不情愿,但見凌古氏殷殷切切地望著,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踩著朱紅繡鞋扶著爭(zhēng)芳的手慢慢地向丹心院走去,待見院門上的門樞生澀地響起后、院門洞開,便走了進(jìn)去,站在窗子前,望見里頭凌尤勝偷懶地并未穿袍束發(fā),邋遢地穿著衣褲、披散著頭發(fā)躺在床上看一本野史。 “父親?”凌雅崢喊了一聲。 全無文人模樣的凌尤勝遲疑著抬起頭來,隨即迅雷不及掩耳地放下帳子躲在床中,“……你是如眉?” “……” “我沒想弄死你……只想叫你生得慢一點(diǎn),只是慢一點(diǎn)點(diǎn)……” 凌雅崢聽著床上的凌尤勝做賊心虛地胡言亂語,不由地冷笑。 “老爺,不是夫人,是八小姐?!眳翁m芳站在床邊提醒了一聲。 凌尤勝這才哆哆嗦嗦地撩起簾子。 凌雅崢卻已經(jīng)不耐煩地轉(zhuǎn)身去了,回了三暉院里蓋上蓋頭,瞧著眼前火燒一般的紅,歡喜之中又忍不住彷徨起來,這彷徨,直到眼前的紅被挑開,才煙消云散。 “好看嗎?”凌雅崢見莫三一直呆著,微微側(cè)頭問。 莫三忽地低頭一笑,“咱們今晚上約法三章。”手抬起,就將早已放在床上的酒杯拿起,遞到凌雅崢手中,挽著她的臂膀,瞧著她秀麗如畫的眉眼將綿柔香醇的酒水一口飲盡。 “哪三章?”凌雅崢被酒水嗆住,輕輕咳嗽兩聲。 “一不問前世,二不提今生?!?/br> “三呢?” “不管梨夢(mèng)。”莫三微微一笑,紅燭下口中白牙似寒星般一閃。 “那竟是無話可說了?!绷柩艒樀皖^把弄著手中的細(xì)瓷茶杯,見莫三不出去,料到今晚上來莫家的男客不多,不需莫三出房款待。 “本就無需說話?!蹦恍?,湊上去在她耳邊輕聲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瞧見我這俊俏少年郎坐在旁邊,大娘心里想什么呢?” “想著,好不容易穿一回嫁衣,你可別給我弄皺了?!绷柩艒樑ゎ^笑道。 “好好,不弄皺這嫁衣,我也有的是法子?!彪m天還早,外面的笙簫聲還在,莫三手一松,就將兩邊的簾子放了下來。 紅綃帳里暗翻紅浪,洞房之外,一女子眼露兇光地咬牙切齒。 不知幾個(gè)更次后,一臉饜足的莫三,輕輕推醒凌雅崢后,吞吞吐吐地說:“有一件事,雖叫你進(jìn)了京城才知道也不遲……但我怕你進(jìn)了京城,乍然見了,會(huì)吃起醋,叫我這才做了沒幾日的列侯丟了臉……”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凌雅崢躺在莫三臂彎里,只覺太堅(jiān)硬硌得慌,于是自己個(gè)重新拍了拍枕頭重新躺下。 “……打仗,你也知道,難免會(huì)俘虜一些容貌俊俏的jian佞女眷……” 凌雅崢心一緊,依舊平靜地問:“你遇上了?” “一次慶功后,酒后誤事……” “難怪方才……”凌雅崢忽然坐起身來。 “方才怎樣?”莫三趕緊地問。 “瞧著,并不生澀?!绷柩艒樧?,竭力叫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當(dāng)真?”莫三心里一喜,見她光著背披散著頭發(fā),手指忍不住摩挲到她背上,待被推下后,就又?jǐn)鄶嗬m(xù)續(xù)地說:“本只是露水姻緣,天亮了,就罷了,誰知,她偏為了我受了傷,毀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料想,她這輩子全完了,于是,我就一直將她帶在身邊……” “人就在家里?”凌雅崢側(cè)過頭來。 莫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她如今容貌不堪,但姑姑們說她也算有情有義、性子和柔,叫我不能對(duì)她置之不理;問清楚她不曾*給旁人,就攛掇著,叫祖母做主,許了她給我做妾?!?/br> “姑姑們的話,很有道理。” 莫三一怔,忙也坐起來,瞧見雅崢拉著被子蓋住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眼睛,“……我琢磨著,不如納她為妾……畢竟也算有情有義?!?/br> “那就納她為妾?!?/br> “當(dāng)真?” “當(dāng)真?!绷柩艒橆^一點(diǎn),側(cè)著身子躺下,見莫三挨過來,身子就向外讓去。 “若是你不情愿,我就去打發(fā)了她?”莫三低聲道。 “有什么不情愿的,只要你不給我下毒就得了?!绷柩艒樲D(zhuǎn)過身去,心里起起伏伏,最后轉(zhuǎn)頭看他一眼,“梨夢(mèng)呢?” “誰知道?只聽說齊滿自不量力要御駕親征,我們就等著見齊滿呢。進(jìn)了京城,各處亂成一片,打聽到錢御史終歸沒了——好歹是出了天牢后沒的;錢謙隨著旁人開了宮門迎駕,沒人瞧見梨夢(mèng)的影子。” 凌雅崢微微有些腫脹的紅唇輕輕地抿了一下,手指點(diǎn)過自己嘴唇,正待要放下,見莫三抓住她的手,就蹙眉看去。 “你在想梨夢(mèng)?”莫三攥緊凌雅崢的手,最恨的就是那時(shí)一時(shí)沒防備,叫梨夢(mèng)占了凌雅崢便宜。 “是又怎樣?你不是也找了個(gè)有情有義的?”凌雅崢終于露出一分氣惱,轉(zhuǎn)過身去,見莫三又湊了過來,就嘲諷道:“你是惦記起后宮三千了?” “冤枉,我可是連后宮三千的滋味都沒嘗過?!蹦街碜尤タ戳柩艒樐樕?。 凌雅崢又向床邊挪去,莫三裹著被子一心要瞧她臉色怎樣,見她躲就又忙追上,噗咚一聲纏著被子滾到地上,就攤開手腳在地上躺著,嘆息道:“你若不肯,我就將她打發(fā)了就是,何必憋在心里,叫自己不痛快?” 凌雅崢沒了被子,勾起落在床里的衣裳穿上,趴在床邊望著地上大咧咧躺著的莫三,笑道:“你琢磨著,是我母親知道父親養(yǎng)外室不痛快,還是知道父親要將那外室弄回家里不痛快?” “一樣不痛快?!?/br> “這就是了。”凌雅崢嘲諷地一笑,又嘆道:“你走了那么些年,回來了,人不是幾年前的人了,心也未必是幾年前的那顆心。再者說,你說的女子那樣有情有義,興許能跟我成了好友呢?!?/br> 莫三一個(gè)鯉魚翻身從地上跳起來,哭笑不得地說:“原本以為你會(huì)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誰知道,你竟打定主意,要叫她成了第二個(gè)梨夢(mèng)。” “呸!”凌雅崢知道莫三那“第二個(gè)梨夢(mèng)”的言下之意,就不耐煩道:“哪來那么多深仇大恨,非要分出個(gè)你死我活?就不能叫我不動(dòng)聲色地勸退了她?” “說正經(jīng)的。”莫三拖著被子上了床,鄭重其事地盤腿坐在凌雅崢身邊,“……上輩子,你一直沒嫁,是不是跟家里的丫鬟……” “下流!” 莫三正色道:“并非我存心往那齷蹉的地方想,為找到小姐跟丫鬟的實(shí)證,我翻了不少書本。你等一下?!碧故幨幍卣酒鹕韥?,出了帳子,再回來時(shí),手上就多了一本書,點(diǎn)了一根新蠟燭拿到床邊,就攤開書,拉著凌雅崢同看。 “竟然還有……”凌雅崢錯(cuò)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書中幾處太過露骨,看得她不由地就將心思放在了身邊坦蕩蕩躺著的莫三身上。 “離著天亮,還有小半個(gè)時(shí)辰……”莫三善解人意地提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