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999：‘任務目標衛(wèi)南, 當前同步率60%?！?/br>
    韓默：‘這樣就算是在交往了嗎？是嗎？’

    S999：‘衛(wèi)南并沒有給你正面答覆，不過他在言談中暗示他能夠接受跟你接吻。正常情形下，接吻是交往期間的戀人才會進行的親密行為，由此可以推論, 衛(wèi)南認定你們開始交往?！?/br>
    韓默：‘其實你可以簡單回答我是或不是就好了。’

    S999：‘因為你除了任務目標之外, 在實際生活中完全沒有過戀愛對象。也就是說, 你目前最接近戀愛的體驗，就是攻略你的上司。所以我認為仔細說明，對你來說比較容易理解。’

    韓默：‘……’

    韓默意識到要避免被系統(tǒng)扎心，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繼續(xù)跟系統(tǒng)說話。

    他直接關閉了交流功能, 專心梳理不久前匯入腦中關于衛(wèi)南的資訊。

    原主雖然沒有直接跟衛(wèi)南認識，但畢竟暗戀了人家好一段時間, 透過主動打聽或者間接聽聞，還是了解不少關于衛(wèi)南的事情。

    衛(wèi)南家里的背景，他自己從來不提，逢年過節(jié)也不見他跟任何人連絡。據(jù)說小時候曾經(jīng)遭受家庭暴力, 很早就跟家人斷絕了關系。他高中一畢業(yè)就拿獎學金上了軍醫(yī)學院，畢業(yè)后順理成章入伍服役一直到現(xiàn)在。

    在校期間，他的成績其實一直很好，但是曾經(jīng)遭到同儕霸凌，具體情況不清楚。領頭霸凌的那個同學, 后來主動退學，衛(wèi)南自己則住進醫(yī)院，短暫休學兩個月, 差點被校方開除學籍，后來看在成績優(yōu)秀的份上才讓他復學。

    韓默覺得他彷佛可以理解衛(wèi)南的個性是怎么養(yǎng)成的了，他這個經(jīng)歷，變成病嬌只是剛好而已。要是歪得厲害一點，變成心理變態(tài)或者殺人犯都不意外。

    如果他想得沒錯，衛(wèi)南表面雖然強勢，實際上內心卻是極度缺乏安全感，因此會用各種偏激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不過，或許正因為衛(wèi)南從小就一直對周遭的人事物抱持著強烈的不信任，所以在一切熟悉環(huán)境都崩毀的末世，他反而能夠適應得非常好。

    就像現(xiàn)在，韓默握著車把飛速拐了個彎，衛(wèi)南坐在后座，雙手持槍連開數(shù)發(fā)。緊追在他們后方的幾個感染者應聲而倒，其中一只沒被打中頭部，嚎叫著朝兩人撲來。

    “嘖，這把差點就能通殺！”衛(wèi)南不滿地抱怨，又扣了下扳機。

    這一次正中頭部，喪尸在距離他們不到一公尺處揮舞著雙手倒下，一動不動。

    韓默嫌棄地抹了下臉：“下次能不能不要距離這么近的時候開槍？多不衛(wèi)生。”

    “行，明白，下次改進?！毙l(wèi)南嘻笑著拿袖口替他擦了擦臉，十足興奮的樣子看起來根本不像個末世幸存者，倒像個玩起了虛擬實境第一人稱射擊游戲的小男孩。

    他們此時已經(jīng)來到城市邊緣。這條公路從城鎮(zhèn)中央穿截而過，越往市中心，喪尸數(shù)目只會多不會少。他們的原定路線是偏離公路改走支道從城市外圍繞過。

    但是在那之前，他們撥了點時間短暫進城里探探，看運氣夠不夠好，有沒有機會找到還有食物儲備的商店，或是可堪使用，能夠取代機動車的交通工具。

    “那里有間超市?！表n默指了個方向。

    大約四、五個路口之外，懸掛著巨大的會員制連鎖倉儲超市招牌。這家超市以大倉儲量、大容量商品聞名，由于占地面積廣，一般開設在市郊。

    被他們遇上，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機動車調轉方向，還沒接近超市入口，遠遠就能看見停車場。車輛數(shù)目并不多，也許這里并不是喪尸潮爆發(fā)的地點，所以多數(shù)顧客都還來得及疏散逃命。

    韓默松了口氣，若非如此，感染者的數(shù)量可能會多到，他們連大門都還沒摸到，就被喪尸啃食殆盡的程度。

    他們緩緩駛入停車場，與停放的汽車保持一定距離，確認車輛內部是否干凈。

    他們運氣不錯，幾十輛汽車里面完全沒有感染者，車內空空蕩蕩，只有幾扇敞開的車門被風吹得搖晃。

    衛(wèi)南卻皺起眉頭：“不太對勁?！?/br>
    韓默接連看了幾輛車，也同意了他的看法。

    現(xiàn)場太干凈了。

    他們看到的車輛，有些上面有彈孔，有些座椅上有血漬留下的大片污痕。但是卻沒有見到任何尸體。

    不說喪尸，就連一具普通的尸骨都沒見到，這是極不尋常的。牽強點可以解釋成，所有的車主及乘客都已經(jīng)變成了感染者。

    但是這些感染者又都上哪去了？

    “總之小心點吧?！?/br>
    機動車停在超市入口處，電動卷簾鐵門深鎖著。衛(wèi)南從外掛后備箱里取出一只鐵橇。

    都到這種時候了，也不怕觸發(fā)警報。大型鐵卷門很沉，衛(wèi)南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撐開一點縫隙，韓默連忙拿事先撿好的磚塊卡上。這樣反覆幾次，好不容易獲得足夠讓人貼著地面進去的空間。

    衛(wèi)南向內掃了一眼，確認沒有危險后身手麻利地鉆了進去，找到了控制箱，開啟手動置換器。他跟韓默兩人一里一外，左右同時施力，將鐵門一下抬到了半人高的高度。

    韓默貓腰跟著鉆進去。

    鐵門后面是一小方玄關，再往里還有一層玻璃門，玻璃早就碎裂，上面幾個駭人的血手印。但是同樣地，附近完全見不到尸體。

    “真是怪了?！毙l(wèi)南低聲嘟囔。

    他們兩人不敢大意，雙手握著武器保持隨時可以迎擊的姿勢，跨過玻璃碎片貼著墻入內。

    一進大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服務臺和一排排貨架。失去電力來源后，偌大的挑高室內空間彌漫一股霉味，高大貨架像是幢幢黑影。

    沒有人發(fā)出聲音，但他們倆很自覺都用上了軍中訓練的高風險建筑突入模式。衛(wèi)南走在前方，用手勢跟韓默溝通情況。他們沿著貨架走道，一列接一列掃蕩檢視，好確認這一層樓真的沒有任何異狀。

    每一列走道都是安全的，頂多有被打翻的商品散落在地。

    直到他們來到靠近電扶梯的最后幾列走道，衛(wèi)南似乎見到什么東西，腳步突然僵了一下。

    他迅速向韓默打了幾個手勢。此時衛(wèi)南面對著倒數(shù)第二列走道，韓默面對的是第三列。

    韓默見了手勢立即會意，持槍轉向第三列走道。長長的走道兩側是參差雜亂的商品架，盡頭則是一面白墻。就在韓默伸出手，想要向衛(wèi)南表達‘沒有異?！臅r候，白墻邊倏然閃過一個黑影。

    跟一般喪尸相較，這個影子快得不尋常，而且大小很不對勁。盡管距離遠，且只在眼前一閃而過，韓默仍然可以篤定，那個影子的高度，最多不會超過他的腰部。

    難道是新變異的喪尸種類？

    穿越到末日時空已經(jīng)很倒楣了，他的運氣應該不至于差到，遇上變異種橫行的地獄級難度副本吧？

    如果真有萬一，對韓默來說，確保衛(wèi)南的安全是第一要務。雖然系統(tǒng)并沒有設置任務時限，但這種朝不保夕的時空背景，還沒談成戀愛前隨時都可能嗝屁。

    要是有什么快捷的方法，能讓對方快速對自己愛得不可自拔，他鐵定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