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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的事很多,川柏甚至想過若不曾與奈何相遇相見,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可沒了川柏,奈何依舊是那個不知疲倦,在黃泉孤獨(dú)徘徊著的孤魂,無知無覺無情無愛的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著生活,那不能稱之為生活吧,感受不到人間的溫暖,體會不到活著的意義,和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 和川柏在一起,奈何是自卑的,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怪物,卻奢求不該他擁有的,屬于人類的溫暖,自私的將川柏禁錮在身邊,和他一同體會著黃泉的寒冷和孤寂。 奈何雖然可以出現(xiàn)在人間,但黃泉路奈何橋卻需要奈何的維護(hù),需要時常的回來,在黃泉呆上數(shù)十天,這個時候,川柏總是會陪著奈何回來,居住在寒冷的黃泉。 黃泉不似人間繁華熱鬧,除了顏色艷麗的曼陀沙華,剩下的只是黃沙漫天和不見天日的陰暗,走到哪里,都需要拿著一盞燈,才不至于迷失在路上。 在黃泉,看的到路,卻看不清路,川柏第一次跟隨著奈何來這里的時候,方向感極好的他,卻不知記不得自己走過的路是什么樣子,那個時候,奈何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人在黃泉,是永遠(yuǎn)認(rèn)不得路的。 人不該出現(xiàn)在黃泉,這是死人才能來的地方,是世界上不變的定律,川柏作為生人來了黃泉,需要引路燈,才能看清黃泉的路。 在黃泉的時候,奈何不會時時陪著川柏,他要去的奈何橋忘川河都不是川柏能夠接近的,每當(dāng)這個時候,孤單的就變成了川柏,偶爾出來走走,除了偶爾看到些曼陀沙華,再無其他景象。 不知多少次,奈何想過放手,讓川柏回到自己的世界,不要再與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找一個正常人,去過溫暖幸福的日子,何必在冷冰冰的黃泉陪他,沒了他,川柏可以擁有很多,有了他,卻要承受許多不該承受的東西。 可愛情是不可理喻的,亦是不能選擇的,為了愛,可以放棄一切曾經(jīng)看重的,只為了和愛人在一起,川柏不會放手。 愛是雙向的時候,考慮的便都成了對方,奈何是如此,川柏亦是如此。 兩人都覺得自己對不起愛人,可其實(shí)誰又真的做過對不起的事,身份是注定,奈何不能改變,奈何的死是他自己的選擇,川柏?zé)o法制止,本來無關(guān)的因果,卻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愛人活的不好,那就是自己的原因,這是什么道理。 不過愛至深,不忍對方受到半點(diǎn)傷害,所有的錯誤,不過是為著自己無能沒保護(hù)好愛人的自責(zé)。 ※※※※※※※※※※※※※※※※※※※※ 第195章 終篇黃泉奈何(十四) 這一世,川柏不想如前世般激進(jìn), 而且仲家為了長生做了那么多的壞事, 總該公之于眾,讓世人知道, 犯下的那些罪, 自有世人審判,他需要做的, 就是揭露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修煉之人,因?yàn)椴煌谄胀ㄈ说牧α亢褪侄? 最容易逃脫法律的制裁,為了社會的穩(wěn)定,修煉者們自發(fā)的組織了一個特殊的審判機(jī)構(gòu)——特殊事件審查局。 特殊事件審查局選拔頂尖的修煉者,成為審判者, 為了保持公正公平導(dǎo)致一家獨(dú)大, 三大世家皆有人在里面,互相監(jiān)管互相掣肘。 這樣機(jī)構(gòu)的存在, 讓仲家不敢過于放肆, 做下惡事的時候, 也會小心的隱瞞,三大世家表面看起來關(guān)系還算和諧, 只是小摩擦不斷, 但真正的關(guān)系, 卻該用水火不容這四個字來形容。 利益是永恒的主題, 三大世家之間之所以永遠(yuǎn)不會成為朋友, 關(guān)鍵在于最根本利益的沖突。 世界就那么大,資源就那么些,在這個世界修煉本就艱難,修煉資源成了世家最看重的,這些代表著的,可是家族的整體實(shí)力,一些小家族還好,根本爭不過他們,但其他兩家卻不一樣了,綜合實(shí)力差不太多,鹿死誰手,就看各自的本事和謀劃了。 所謂的小矛盾不斷,就是因?yàn)橘Y源的爭奪導(dǎo)致的,一切只為了兩個字,資源。有著如此的利益沖突,關(guān)系怎么可能好的起來。 但三家不敢輕易開戰(zhàn),一旦如此,必然導(dǎo)致元?dú)獯髠?,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就是得不償是了。 因此,只能維持面上的和諧,但也不得不為了資源的爭奪產(chǎn)生摩擦,這就導(dǎo)致了三大世家之間詭異的關(guān)系,恨不能對方死又不得不捏著鼻子與其談笑風(fēng)生。 這個平衡如果沒人去打破,那三大世家的關(guān)系或許會永遠(yuǎn)這樣下去,為了家族,不得不這樣做,無論是資源的搶奪還是維持的表面和諧。 但若是仲家犯下了天怒人怨不容于世間的錯誤呢?那就不是單單兩個家族的爭端,而是仲家與整個修煉界站在了對立面,特殊事件審查局的出面,變成了不僅是三大世家,還有當(dāng)局(政府力量)和其他所有修煉世家的參與,仲家不可能有與世界為敵的本事,否則光明正大的就是,何必偷偷摸摸。 鏟除了一個世家,少了一個爭奪資源的人,有那么正當(dāng)?shù)睦碛?,還無需消耗自己家族,這正義怎能不伸張,仲家必須得為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即使仲家這樣的勢力,亦逃不過世間的鉗制和監(jiān)管,犯下一些小事或許可以逃過,但做的惡事太多,終歸是不為世間所容的,除了世界善惡的界定和人最基本的觀念容忍不得這樣的存在,也有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伸張所謂正義的,那無論是怎樣的理由,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那那個理由為何,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