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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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唐潤青呢!”他還是有點不死心。 即使唐泛不會武功,放在這里也只有別人保護他的份,但沒有一個人會認為他是拖后腿的累贅,因為他的謹慎細心,足智多謀,已經成為足夠令人信任倚仗的本事。 可以說,先前汪直他們之所以能撐那么久,未嘗也不是存著唐泛會想辦法來幫他們脫困的心思,有了希望,自然才有動力。 然而現(xiàn)在,在發(fā)現(xiàn)來的只有隋州一個之后,不單是衛(wèi)茂,連汪直都覺得有點絕望了。 隋唐二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若不是唐泛出了事,隋州怎會孤身出現(xiàn)在這里? 誰知隋州下一句話卻是:“他去尋找破陣之法了?!?/br> 汪直大喜過望,重新燃起一絲希望:“能找到嗎?” 隋州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他確實回答不了,恐怕連唐泛都回答不了。 如果找得到,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找不到,那大家只有死路一條。 隋州也意識到汪直二人現(xiàn)在都是強弩之末,若是回答不知道,估計他們的失望會更大,便換了個話題:“你們看到出云子沒?” 汪直狐疑:“沒有,他怎么了?” 隋州沉聲道:“他殺了韋山,潤青懷疑他就是李子龍?!?/br> 汪直又驚又怒:“此言當真?!” 隋州嗯了一聲。 汪直不知道唐泛怎么會有這個判斷,但只要是從唐泛口中說出來的,他下意識就已經有了七分相信。 一開始他也覺得出云子出現(xiàn)的時機太巧,所以才會將他放在身邊就近監(jiān)視,但后來接連出了丁容的事情,出云子本身又沒有什么可疑的動機和條件,便逐漸被他們剔除出名單之外。 萬萬沒想到,繞了一圈,出云子不僅也是內賊之一,而且他的身份,比起丁容孟存等人來,還更為震撼。 確實,誰會料想那個猶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妖道,從京城死里逃生之后,還敢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誰又會想到,他會以韃靼王庭的國師身份,屈尊親自跑到這里來布置一切?誰又會將出云子跟李子龍聯(lián)系在一塊? 汪直只要一想到自己身邊竟然環(huán)繞隱藏著那么多白蓮教徒,而自己卻猶然未覺,就打從心底有一種被人玩弄的憤怒。 “李子龍你這個龜孫子,給老子滾出來,是不是你娘生你的時候少生了個卵子,讓你成天只會藏頭露尾嗎?你就跟個娘們似的,只會讓手下沖鋒陷陣,自己則躲在一邊看熱鬧,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女扮男裝?看來你那些手下也真是腦子進水了,竟然會聽你這樣一個男女不分,雌雄莫辨的妖人的命令!來來,快到爺爺面前來,把衣服脫下來,讓你那些教眾瞧瞧,你究竟是男是女!” 雖然他們自己看不清楚,但這聲音運上內力傳遞出去,敵方的人肯定都聽得一清二楚了。 汪公公的罵功不可謂不厲害,這一通猥瑣的侮辱罵下來,估計連死人都要氣活,更勿論自詡不凡的李子龍李道長了。 不一會兒,從風沙中便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細聽確實與那出云子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汪直,你現(xiàn)在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了,別說我沒給你活路,只要你肯乖乖投降,我還可以向達延汗求情,饒你一條性命!” 汪直哈哈大笑:“李道長,李姑娘,還是李嬤嬤?本公要如何稱呼你?你倒是給個準話啊!” 他知道白蓮教的人根本不可能殺他,否則也不至于拖了這么久的時間,所以越發(fā)有恃無恐。 汪直這話剛出口,隋州他們便感覺對方的攻勢又凌厲了幾分。 與此同時,李子龍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死到臨頭猶不自知!” 隋州瞇了瞇眼,驀地拔地而起,足尖踩住汪直的肩膀借力,直接提起朝前方的某一處飛掠過去。 汪直冷不防正好被他踩中了傷口,罵聲頓時轉移目標:“隋廣川你啞巴嗎,要踩之前不會先說一聲???!” 第101章 隋州頭也不回,也不知聽到沒有,他的身形如流星般消失在霧色之中。 片刻之后,前方傳來一聲悶哼。 圍住汪直他們的陣勢隨之凝滯了一下。 汪直覷準機會,大喝一聲:“上!” 衛(wèi)茂的精神一直緊繃著,處于隨時待命的狀態(tài),幾乎是汪直的話一出,他立刻就朝著之前隋州突圍的方向撲去。 不知何時,周圍的廝殺聲逐漸消弭。 令人毛骨悚然,在風沙中半隱半現(xiàn)的陰兵也隨之隱沒。 黑暗的夜幕被天際一抹魚肚白所取代。 汪直和衛(wèi)茂陡然發(fā)現(xiàn),雖然風沙依舊狂飛亂舞,但沒了陣法的遮掩,那些迷惑眼睛的“千軍萬馬”消失無蹤,連帶著敵方的形勢也逐漸顯露出來。 那一瞬間,他們都意識到,唐泛已經找到遠處的石陣,并且將其破解了! 圍著汪直他們的一共有八個人,按照乾、坤、震、巽、坎、離、艮、兌的八卦方位依次分布。 每當汪直他們想要從某個方位突圍,這個方位左右兩個人就會合力幫中間那人撲殺他們,而若有一個人被他們殺死,外圍立時就會有新的人填補上。 如此生生不息,往復循環(huán),加上先前陰兵的迷惑,風沙的遮掩,才使得陣法完美無缺,將汪直他們死死困在這里。 不過對方的人并不是殺不完的,汪直他們本身也不是吃素的。 在一晚上的努力下,敵方如今正好就剩下八個人,外圍再也沒有新血補充進來了。 方才隋州聽音辨位,他所攻擊的方向,正是八人陣的其中一環(huán),李子龍。 李子龍竟然會親自出現(xiàn)在這里參與撲殺,想來白蓮教的人確實也是被他們殺得差不多了。 想及此,汪直精神大振,哈哈一笑,撲向李子龍旁邊的一個人,后者正要趁著隋州與李子龍拼殺時偷襲隋州,結果卻被汪直插了進來。 沒了那些陰兵的遮蔽,白蓮教的人也不過就是普通人,頂多身手好一些罷了。 汪直和衛(wèi)茂如何會畏懼他們,當下三人便結成攻守之勢,與李子龍為首的八人廝殺起來。 黑夜終將要過去,黎明遲早會到來。 隨著那一抹魚肚白的出現(xiàn),天色越來越亮,刮了整整一夜的風沙,終于有緩下來的趨勢。 但這對于白蓮教的人來說并不算是好消息。 汪直他們不過三人,就能與己方八個人殺得不相上下。 眼看又一名同伴倒下,自己這邊的優(yōu)勢正逐漸喪失,一個白蓮教徒咬咬牙,對李子龍喊道:“二龍頭,這樣下去不行啊,韃靼大軍就要攻來了,難道我們還要捉活口么!” 現(xiàn)在已經不是留不留活口的問題了,而是陣法已破,對方信心士氣大增,再這樣下去,他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 李子龍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下了策略性的錯誤。 其實一開始他們本來可以直接殺了汪直的,但他考慮到一個活著的汪直比死的價值更大,所以硬是要求手下生擒,甚至布下一個周密的陷阱,費盡心思將唐泛那些人單獨引開。 誰知道孟存那邊出了差錯,功敗垂成,使得唐泛他們有機會逃離,還反過來回援,而汪直這邊又因為他們的束手束腳,失去了最佳的動手時機。 現(xiàn)在陣法已毀,活捉汪直的成功率大大降低,對方三個人加起來的武力竟然也能與他們打了個平手,甚至還有翻轉局面的趨勢。 而再過一個時辰,韃靼大軍就會攻打過來,他們要是發(fā)現(xiàn)陣法失去效果,自己又捉不住汪直,以那班韃靼人豺狼一樣的性情,肯定會遷怒于他…… 想及此,李子龍暗自咬牙,更將唐泛恨入了骨頭里去。 若不是他將石陣毀了,今晚根本不該是這種局面。 更勿論他還害死自己的義子李漫。 又一個白蓮教徒倒下,八人陣只剩下六個人了。 而這六個人,全都是李子龍悉心栽培的教中精英。 受過重創(chuàng)的白蓮教,再也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撤!”他幾乎是從牙縫里迸出這句話。 伴隨著白蓮教的人漸漸有了敗退之象,汪直他們聽到李子龍這句話,反倒不約而同紛紛加強了攻勢,各人手中一把繡春刀揮舞得滴水不漏,刀光劍影凌厲縱橫,反客為主。 他們的目標正是李子龍。 從京城的妖狐案到如今的威寧海子,這一樁樁懸疑案件背后,都離不開眼前這妖道的背后cao縱。 若是能捉住他,對白蓮教來說必然是個沉重的打擊,說不定還可以趁機將這個群魔亂舞的邪教連根拔起,隋州與汪直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故而才拼盡全力,想要留下李子龍。 然而李子龍既然能夠從皇帝老子的眼皮底下開溜,連菜市口斬立決都可以偷龍轉鳳,瞞天過海,又怎么會沒有后手? 他看著汪直隋州他們,冷冷哼笑一聲,旋即退出戰(zhàn)圈,余下五名白蓮教徒應付對方,他自己則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只聽得半空一聲鷹隼長鳴,汪直他們頭頂頓時被碩大陰影籠罩,三人抬頭一看,便見兩只巨大的獵鷹從天而降,朝他們徑自撲了過來。 若是被那銳利微彎的鷹喙啄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恐怕連皮rou都能被啄出來,三人當下也顧不得那些白蓮教徒了,提刀便去抵擋兩只飛鷹突如其來的襲擊。 而李子龍等人則趁著這個機會逃之夭夭。 這兩只巨鷹顯然飽經訓練,戰(zhàn)斗力堪與一般高手比擬,又因身處半空有利地形,隋州他們不免被絆住手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子龍帶著人消失在視線之內。 而在他們走后,兩只巨鷹也不戀戰(zhàn),當即便盤旋而起,飛向高空,漸漸縮小變成一個小黑點,直至不見蹤影。 實際上,就是沒有這兩只鷹的中途插入,汪直他們也未必就真能捉住李子龍。 有苦自己知,經過一夜奮戰(zhàn),他們的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隋州倒也罷了,起碼中途還入洞避雨,休息了片刻,汪直和衛(wèi)茂最慘,別說休息了,前半夜又是淋雨又是打斗,后半夜則要在狂沙中保持不落下風,對方這一撤,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幫了他們的大忙。 因為說不定再多過一會兒,他們就完全支撐不住了。 隋州尚且還能以刀拄地撐住身形,微微喘息,汪直和衛(wèi)茂則直接就往地上一坐,兩人現(xiàn)在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不掛彩的,形容更是狼狽不已,就這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估計現(xiàn)在汪直回城去,都沒人能認得出他來。 “咱們還不能歇息?!辈贿h處傳來聲音,三人循聲望去,卻是唐泛與杜瑰兒互相攙扶著走過來。 他們身上同樣有新傷,看樣子破陣的時候肯定也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只要性命還在,一切就都好說。 看到彼此安好,眾人都放下一顆心。 隋州落在唐泛身上的視線更是專注,似乎想要確認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大礙。 幾乎快要化為實質的灼灼目光,唐大人豈能沒有察覺? 他俊臉微紅,故作不見,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還不能歇息,我們要趕回城去報信,韃靼人很快就要過來攻打大同了,得回去讓王總兵提前準備。” 雖然作為邊城,大同一直都在備戰(zhàn)狀態(tài),但“敵人可能到來”跟“敵人馬上就會來”的概念還是不一樣的,準備越充分,勝算自然就越大,傷亡損失也就越少。 汪直翻了個白眼:“走不動了,要回你們回罷!” 他是真走不動了,并不是在矯情,精力耗盡,臉色灰敗,就跟大限將至似的。 旁邊的衛(wèi)茂也是一樣。 唐泛搖搖頭,沒理會他賭氣似的話,轉而對隋州道:“廣川,盧衍還在山洞里?!?/br>